小盛見到舒逸,臉上很不自然,舒逸淡淡地說道:“你的賬我回頭慢慢和你算。”然後舒逸面帶微笑地走到肖長天的面前:“肖局,你好!這次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煩。”肖長天說道:“舒處這是說哪裡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到雲都辦案,我們沒能夠出上什麼力,心裡還真是過意不去。”
舒逸心裡暗笑,這人說得好聽,其實不就是在怪自己辦案都不和他們溝通,請他們配合嗎?舒逸說道:“肖局長言重了,不過這次還真得請你幫忙,請你挑選兩個信得過的人,配合小盛在省城的調查,另外,我們的車輛不夠,你看是不是……”他還沒說完,肖長天就說道:“舒處,放心吧,這些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舒逸看了一眼易平,易平的眼睛紅腫,看來易先生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一直都沒有說話,舒逸拍了拍易平的肩膀:“我們一會就出發,你準備一下吧。”易平看了舒逸一眼,還是一言不發。
舒逸又對範先生說道:“範先生,你呢?要回去嗎?”範先生點了點頭:“回去吧。”舒逸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對肖長天說道:“那肖局,我們還得趕到江南去,就先告辭了?”肖長天笑道:“吃頓飯再走吧?也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舒逸搖了搖頭道:“下次吧。”他的眼睛望向易平,肖長天嘆了口氣:“好吧,下次過來我做東。”
離開了肖長天的辦公室,小盛把舒逸拉到一旁輕輕說道:“舒處,我想解釋一下。”舒逸擺了擺手:“不用解釋,你只要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我們的時間不多,出去吃碗米線就得繼續趕路。”小盛說道:“芥川雄一原名祁帆,最早是金陵城的一個小混混,八年前突然失蹤,兩年後搖身一變,成了日籍華人,他沒再返回金陵,而是直接到了雲都省,辦起了實業。”
舒逸說道:“他的資金來源查到了嗎?”小盛說道:“沒有,不過他的公司還有個大股東,是日本的松本株式會社。松本株式會社是一家大型工程機械企業,好象有日本的軍方背景。”“還有麼?”舒逸問道:“還有,芥川雄一和易家也有些關係。”舒逸“哦”了一聲,小盛說道:“他是範先生的妻弟。”
舒逸望了一眼正在不遠處和易平說話的範先生:“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小盛說道:“是的,他讓我先別把他來找我的事情告訴你們,他說想先和芥川接觸一下。”舒逸問道:“一定是你曾經在他面前提到過你正在查芥川,讓他聽到了,他才偷偷溜出國安局的吧?”小盛點了點頭:“他是無意中聽到了葉哥和我通電話時提到了芥川。”
舒逸說道:“好吧,你繼續查,一定要把芥川給我查透。”
隨便吃了點東西,舒逸他們就上車了,舒逸、和尚、範先生和椰海上人一輛車,西門、謝意和易平一輛車。
椰海沒想到和尚的車開得那麼棒,她說道:“小和尚,我怎麼看你都不象是個和尚。”釋情也不想再在大家對他的稱呼上費精神了,舒逸帶頭這樣叫,他們也都跟着叫,想改也改不了了。釋情說道:“和尚不象和尚,是因爲和尚原本就是和尚。”
舒逸扭過頭去,望着範先生道:“範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範先生說道:“請說。”舒逸說道:“這次來雲都是你的主意還是易平的主意?”範先生輕輕地說道:“是我的主意,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讓易平先提出來的。”舒逸又問道:“他們是誰?是易先生,還是易老?”範先生沉默了。舒逸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範先生半天才說道:“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我覺得易家的人有古怪。”舒逸還是窮追不捨:“那你爲什麼會相信易平?”範先生說道:“我和易停的關係很好,就象親兄弟一般,而一直以來,我對易平也象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舒逸說道:“你到雲都來的目的是什麼?”範先生回答道:“我想找到易停,我懷疑易停的失蹤跟祁帆有關,就是你們正在調查的芥川雄一。”舒逸笑了:“範先生,你說謊。”範先生一楞:“我沒有說謊。”舒逸臉上笑容頓逝,嚴肅地說道:“易平早已經知道他父親在什麼地方,難道他沒有告訴你?”
範先生驚訝地說道:“啊?怎麼可能?你是說易平早知道他爸爸在什麼地方?”舒逸見範先生的樣子不象是說謊,他點了點頭:“是的,他知道。”範先生喃喃自語地說道:“怎麼可能?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舒逸望着車窗外飛逝的風景,彷彿那秀美的景色深深吸引着他。釋情專注地開着車,椰海象是睡着了一般。只有範先生,皺着眉頭,若有所思。
突然,釋情一個急剎車,後邊西門無望開着的那輛車也狠狠地抵了上來。
舒逸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釋情說道:“我好象撞到人了?”舒逸剛纔並沒有注意前方,他不知道釋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說道:“你別動,我下去看看。”西門無望也跳下了車:“怎麼回事?我說小和尚,在高速公路上怎麼這樣踩剎車啊?”
椰海和範先生也因爲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當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後,椰海也跟着跳下了車子。
舒逸望着軋在車輪下的那個人,已經斷氣了。小和尚的臉色發白,雙手合什:“阿彌陀佛!”舒逸並沒有慌亂,他說道:“西門,仔細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救。”然後把小和尚拉到一邊:“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候後面已經阻起了車來,司機們不停地摁着喇叭,離得比較近的幾個車的司機跑上前來圍觀,被謝意和椰海亮明身份給攆開了。
小和尚說道:“我剛纔在想一個問題,分了神,等留心到前面路上躺着個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剎車了。”舒逸說道:“你是說他是自己躺在高速公路上的?”釋情點了點頭。西門無望叫了一聲:“舒處!”舒逸和小和尚忙回到了車旁。舒逸問道:“西門,有什麼發現?”西門無望說道:“人已經死透了。”小和尚心裡很難受,又宣了一聲:“阿彌陀佛!”
西門無望說道:“這人早就死了,死亡時間至少是十二小時以上。”舒逸點了點頭:“剛纔我就覺得奇怪,被這樣軋壓竟然沒有流什麼血。”謝意說道:“看來這是有預謀的。”舒逸見到謝意,突然問道:“易平呢?”謝意說道:“剛纔見他睡得正香,所以就沒有叫他。”舒逸忙向後面的車跑去,後排左側的車門大開着,哪裡還有易平的影子。
從停車到現在差不多七八分鐘的時間,易平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失蹤的。陸舒向離得近的幾部車子的人打聽,大家都忙着議論着這起車禍,以及什麼時候能夠通車,沒有人注意到易平什麼時候離開的,怎樣離開的。
舒逸有些頹然,這麼簡單的伎倆,自己竟然中了招。
西門無望報了警察,高速交警半小時以後就趕到了現場。這半小時裡,除了西門無望留下看守着現場,其他人都四下裡去尋找易平去了。
西門無望出示了證件,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幾個出警的警察雖然看過了西門的證件,但臉上還是有所懷疑,對於他們來說,華夏國國家安全部太遙遠了,他們不能肯定西門的身份是不是真的,西門也有些着急,他是舒逸直招進九處的,對於安全部裡的人員,他並不相熟,幾個警察就更加懷疑了。
還好這時候舒逸他們回來了,從他們那沮喪的表情看來,易平沒有找到。
舒逸親自和警察進行了交涉,因爲還在雲都境內,他讓肖長天親自和警察通話後,警察才相信了他們的身份。舒逸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這招牌有時候也不一定好用。”西門無望說道:“舒處,我們現在怎麼辦?”舒逸說道:“還能怎麼辦?繼續往金陵趕,交待小盛,查找易平的事情就交給他了,告訴他,這具屍體或許就是個突破口。”
舒逸同時讓高速交警保護好現場,等小盛或者雲都省國安局的人到來。這個案子因爲舒逸的特別交待,沒有讓地方的警察部門介入。
他們又重新上路了,只是這一次少了易平。
釋情發誓再也不開車了,雖然他已經知道那人早就已經死了,但仍舊心有餘悸。他甚至還能夠感覺到車輪從那人身上軋過的感覺。釋情坐在後排,閉着眼睛,掰動着手上的佛珠,不停地念經。
椰海輕輕說道:“小和尚,你不必這樣的,這不是你的錯。”範先生說道:“我知道是誰做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你以爲是芥川?”範先生點了點頭:“不是他又是誰?在雲都,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會這樣做。”
舒逸說道:“別忙着下結論,不過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暫時易平不會有生命危險。”範先生說道:“爲什麼?”小和尚睜開了眼睛:“因爲殺他比綁走他要容易得多。”舒逸點了點頭:“他們搞這麼多事,就是爲了綁架易平,如果只是想殺他,剛纔易平一個人留在車裡就是最好的時機。”
椰海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舒哥,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走這條路,而時間又拿捏得非常準確?”小和尚說道:“會不會是那個假巖領?”舒逸搖了搖頭:“別猜了,知道我們要去金陵的人並不少,我們的對手就一定知道,易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沒有不去的道理,至於時間嘛,我們的人多,目標也大,派一兩個人盯梢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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