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是被渴醒的,晚上的飯菜有些鹹了,蘇青請來的廚子做的齋飯確實不敢恭維,除了鹽味幾乎就再沒有其他味道了。
不過沒有辦法,小和尚一直守着戒律,不沾犖腥。
蘇青的房間竟然還亮着燈,現在可是凌晨三點多鐘了,小和尚輕輕走到房門口,擡手準備敲門。這時房間裡傳來了蘇青的聲音,聲音不大,可是以小和尚的耳力卻聽得明明白白。
“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沒事別給我打電話,半夜也不行!”
和尚停止了動作,雖然他覺得偷聽並不好,可是他還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留心地聽着,他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很重要,蘇青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聽着,這件事情你就別多問了,別逼着我把你的事情抖出來!到時候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就全都沒有了,乖乖聽我的,我一定不會虧待你。”接着便是一聲獰笑:“其實我倒希望能夠找個機會見上一面,還別說,我很喜歡你的那股子騷勁!”
應該是掛上了電話,屋裡安靜了下來。
和尚悄悄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鎮南方接到和尚的電話,眯着眼睛:“和尚,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大半夜的,你抽什麼瘋啊?”和尚苦笑了一下:“有件事情要你幫着查一下,最好儘快查。”
鎮南方見和尚說得這麼急,他問道:“什麼事啊?”和尚把剛纔偷聽到蘇青打電話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和尚讓鎮南方查一下對方是誰。從和尚表述的電話內容來看這個蘇青確實有問題,他明顯是在威脅誰,只要查到他是和誰通電話,或許就能夠從那人的身上找到線索。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馬上讓老何他們查一查。”
何錦坤對舒逸他們大半夜還在工作的勁着很是敬佩,不過心裡也有些微詞,你們不睡覺總得讓別人睡覺吧,這大半夜的折騰人就只爲了查蘇青的一個通話?不過何錦坤當然不會把自己的不滿說出來,而是笑着應了。
十分鐘後鎮南方接到了何錦坤的電話,和蘇青通話的人已經查出來了,是蘇藍,何錦坤的語氣中帶着幾絲譏諷,人家兄妹通話就讓他們這樣風聲鶴唳的,也太大驚小怪了吧。這也不怪何錦坤,鎮南方並沒有把和尚偷聽到的談話內容告訴他,如果他知道蘇青與蘇藍間的對話一定就不會這樣想了。
鎮南方放下電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有意思,看來這兄妹之間的關係還真不尋常。
鎮南方立即去了舒逸的房間,舒逸聽了這個情況他沒有馬上發言,而是點了支菸靜靜地抽了幾口:“蘇青和蘇藍有染,他還握着蘇藍的把柄,這對兄妹可夠亂的。”
鎮南方點了點頭:“不過老舒,從他們的通話你就沒品出些什麼嗎?”
舒逸看了鎮南方一眼,搖了搖頭。
鎮南方說道:“蘇青說如果把蘇藍的秘密抖出去,那麼她所擁有的一切就會都完了!我們先分析一下,她所擁有的一切是什麼,是蘇家分配給她的財產,對吧?”
舒逸想了想確實如此。
鎮南方又說道:“什麼樣的秘密能夠讓她一下子失去她所擁有的?”
舒逸眯起了眼睛,鎮南方也拿起了煙,點了一支:“兩種可能,其一是她做了嚴重危害蘇家的事情,就比如蘇慕海的死可能與之有關,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不太大,如果她真的做了嚴重危害蘇家的事情,以蘇白的精明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蘇藍或許不是蘇家的人,她的身世有問題,也只有這樣,蘇青和她之間會發生亂七八糟的事情才能夠解釋得通。”
鎮南方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舒逸還是提出了疑問:“雖然我也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性,可是蘇藍是蘇家兄妹中最小的,如果她的來歷真的有問題的話,蘇白作爲年紀最大,也最先懂事的孩子,他會不知道嗎?”
鎮南方不說話了,舒逸的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了。
“如果蘇藍不是蘇家親生的,蘇白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舒逸又追問了一句。
鎮南方的眼睛一亮:“是親生的,可是又不是親生的,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舒逸讓他給說懵了:“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蘇藍和蘇白、蘇青確實是一個媽生的,只是卻不一定是一個爸生的!”鎮南方呵呵一笑,舒逸皺起了眉頭,還真不是沒這可能,如果蘇藍真是蘇慕海的老婆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生的,一旦這消息抖出去,她還真沒有資格擁有蘇家的財產!
可就算是這樣,蘇青與蘇藍之間也不應該發生那種亂七八糟的關係,除非蘇青真的喪心病狂。
“查,悄悄地查,一定要查清楚。”舒逸對鎮南方說道。
鎮南方點了點頭,舒逸嘆了口氣:“原本我們只是懷疑蘇青與蘇藍之中有一個人是有問題的,如果他們都有問題,那蘇白就更加的危險了,看得出來蘇青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他對於蘇白的部署也瞭如指掌,唉!”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們的任務只是查案,蘇家也好,楊家也罷,他們牛打死馬,馬打死牛那都是他們的事情。老舒,有時候你就是心太軟了。”
舒逸苦笑了一下:“我們查案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能夠不再有人因爲這案子枉死麼?你真覺得我所不忍的是蘇家或者楊家的人嗎?”舒逸搖了搖頭:“不,我可憐的是那些原本與這個案子並沒有太多關係,可是卻無端被牽連進去的人。遠的不說,就說香江警方失蹤的那些警員吧,他們何罪之有?”
鎮南方低下了頭,舒逸說道:“我們不能夠因爲查案而查案,有時候我們明明預見了犧牲,預見了有人會因爲喪命,你覺得我們有資格再無動於衷嗎?”
“可對於木清子,你不就是任其自生自滅的嗎?謝意提出插手,你不也沒同意?”
舒逸搖了搖頭:“錯,我不同意插手木清子的事情是因爲我知道蘇白那邊一定會有保護的措施,果然後來他把保護木清子的任務交給了唐球。原本在我看來他這是一步妙棋,可惜,唐球卻也出事了!”
鎮南方不再說什麼,其實就連他都沒有想到唐球會這樣個死法,看來三方爭鬥的手段都十分的高明。都說旁觀者清,可是他們這幫旁觀者卻如同在雲裡霧裡一般,看什麼都並不真切。
鎮南方沒在舒逸的房間裡呆多久就離開了。
早餐過後鎮南方就和謝意離開了,舒逸接到一個電話,看了看號碼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電話比他預想的來得要早一些。
“你好,我是舒逸!”舒逸很平靜地對着電話說道。
電話裡傳一個女人動聽的聲音:“能見一面嗎?”舒逸笑了:“當然可以,時間地點你定。”
“一個小時後,九龍冰室!”
舒逸是提前到的,晏紫也算是有心有,九龍冰室距離舒逸的住處大約半小時的車程。
晏紫是準時到的,走進冰室她一眼就看到了舒逸,微微一笑,然後走到了舒逸的面前:“不好意思,塞車!”舒逸淡淡地說道:“不必道歉,你沒有遲到。”
晏紫坐了下來,取下墨鏡,點了一杯奶茶。
“不知道晏女士約我來有什麼事?”舒逸喝着檸檬水輕聲問道。
晏紫冷笑一聲:“舒先生把我逼到了懸崖邊上,不會真不知道我約你做什麼吧?”
舒逸笑了,他沒有再說話,晏紫已經表明了態度,這就夠了。
“舒先生,其實我不介意和你們合作,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晏紫一雙美目望向舒逸,舒逸點了下頭:“說吧!”
晏紫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另外,我不想這件事情影響到我的家人。”舒逸同意了:“完全沒有問題,你最好和家裡說一聲,在這個案子結束之前,你可能暫時得和我們呆在一起。”
晏紫笑了:“哦?是不是和你們住在一起啊?”她那眼神裡充滿了誘惑,舒逸微笑着說道:“是的,爲了你的安全考慮!”
晏紫主動找上門來是舒逸預料之中的事情,那晚離開晏紫的住處舒逸就已經算到了這一點,只是時間問題。就象晏紫說的那樣,葉縝的死本來就使得她幾乎失去了利用價值,接着蘇藍竟然引着舒逸他們找到了她,這樣她的組織就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和舒逸他們有什麼瓜葛,甚至還懷疑她和葉縝的死是不是也有關係。
組織的態度讓晏紫越想越怕,她覺得他們遲遲沒有動她很可能是顧忌着舒逸這邊,如果自己真和舒逸有什麼關聯,那麼舒逸他們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就算除掉自己也沒有什麼意義。
晏紫思考再三,最後決定還是找舒逸求救,和舒逸合作纔是自己的出路,晏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爲她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對付自己!
晏紫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她的行李都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裡。
跟着舒逸來到了住處,她並不拘束,而是很隨意地參觀了整棟別墅。
王媽有些激動,她竟然是晏紫的粉絲,香江衛視的那些腦殘劇她都很喜歡,非要晏紫給她簽名,合影,舒逸自然充當了攝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