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見郭軒要走,他叫道:“郭警官,請留步!”郭軒停了下來,轉身望着鎮南方,鎮南方笑着說道:“郭警官,今天早上我的態度不太好,還希望你們別往心裡去!”郭軒說道:“哪裡會,漭鎮派出所的警官大多都是本鄉本土的,與王家,田家盤根錯節,鎮組長有這樣的顧忌也是很正常的。”
鎮南方擺了擺手:“郭警官,我相信所裡大多數同志都是很有原則性的,就象郭警官你,老警察了,自然明白事理。說實話,今天早上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們的專案組哪裡能夠少得了所裡同志的支持!我剛纔還在說,希望能夠有所裡的同志充實我們專案組呢,不過早上的話說得太滿,這會我也不好意思和丁所長提,這件事還希望郭警官幫我和丁所說說。”
郭軒聽了正中下懷,他笑道:“沒問題,我回去就和丁所長提一提,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有義務配合你們的調查!”鎮南方這才說道:“那就麻煩郭警官了!”說罷,他親自把郭軒送出了招待所。
舒逸的眼皮一直在跳,他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自己好象做錯了什麼。突然,舒逸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舒逸掉轉車頭,準備開回剛纔的那個小鎮去。就在這時,舒逸的電話響了,他接聽了電話,楞住了。
電話是葉清寒打來的,葉清寒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他告訴舒逸,鍾離邪死了!死因是胸口遭到了重擊,傷及心肺,就在舒逸他們走了沒多久,竟然吐血而亡!葉清寒說完輕聲問道:“舒處,你是不是下手有些狠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根本就只是輕輕地打了他兩掌。”葉清寒說道:“那他怎麼會傷成那樣?”
舒逸說了一句:“天知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舒逸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雖然他知道鍾離邪並不是自己殺的,可誰都知道鍾離邪是和自己交過手後死的,他就算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舒逸嘆了口氣,看來這次自己的麻煩大了,自己這次與鍾離家的樑子就結下了!
舒逸很想去看看鐘離邪的致命傷到底是什麼,可是他現在不能去,既然葉清寒都得到了消息,鍾離家的人就更是早就知道了,說不定現在鍾離遺情,或者鍾離遺恨早就已經趕到了!自己已經快到了漭鎮,再折回去肯定是來不及了!
舒逸把車停在距離漭鎮五公里的地方,細細地想了很久,最後他做了一個決定,他掉轉車頭,離開了漭鎮。在路上他給沐七兒打了個電話,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告訴沐七兒,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自己再留在漭鎮的話,就連鎮南方他們的調查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沐七兒擔心地問他要去什麼地方,舒逸嘆了口氣道:“要想化解與鍾離家的怨恨,只能走趟嶺南了!”沐七兒說道:“去嶺南?你也說了,鍾離邪可是鍾離家的希望,現在他們認定是你殺了鍾離邪,你再去嶺南不是自投羅網?他們會對你不利的。”
舒逸安慰她道:“別擔心,我相信鍾離思遠是個講道理的人,他一定會聽我解釋的。”舒逸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沒有底。沐七兒嘆了口氣,她說道:“要是他們報案你怎麼人?”舒逸說道:“他們不會報案,鍾離家做事情有自己的方式,我倒希望他們報案,把事情做到明處我還知道應對,可是……”
沐七兒不再說什麼,只是囑咐他自己小心一點。
舒逸走了,他要去嶺南見鍾離家的家主鍾離思遠,他希望能夠化解這個誤會,至少有一點他能夠說服鍾離思遠,那就是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動機對鍾離邪下如此狠手!
葉清寒和鍾離雁是快到漭鎮的時候才接到王馨麗的電話的,接到電話後,兩個人的心裡都是一驚,就連葉清寒都以爲舒逸下了狠手,鍾離雁哪會不這麼想?鍾離雁說道:“舒先生怎麼能這樣呢?”葉清寒沒有答話,鍾離雁讓葉清寒送她回去,她要去看她的堂弟,後來想想,她讓葉清寒回了漭鎮,自己開車走了。
葉清寒望着鍾離雁駕車離開,他的心裡也很亂,他知道自己和鍾離雁的這段感情可能會因此結束了,在他的心裡也或多或少地對舒逸有些埋怨。直到和舒逸通了電話,他才知道,自己和舒逸一定是被人算計了,這一招真是狠毒。
葉清寒趕到漭鎮招待所的時候,沐七兒正好與舒逸通完電話。大家見到葉清寒回來,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追問事情的緣由,聽葉清寒詳細說完,鎮南方嘆了口氣:“看來我們一直都落在人家的算計之中啊,老舒也太沖動了!”葉清寒自責地說道:“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和鍾離雁的事情,舒處也不會出手。”
鎮南方搖了搖頭:“葉大哥,你也不用自責,他們的目標是老舒,目的是想製造混亂,阻撓我們在漭鎮辦案,就算沒有你和鍾離雁的事情,他們一樣會想別的辦法,鍾離邪離開嶺南其實就是來送死的。也不知道鍾離老頭是怎麼想的,讓這樣一個從未涉世的黃毛小子出來辦事,有功夫又怎麼樣,武學天才又怎麼樣,不諳世事,只有死路一條!”
小惠打了鎮南方一掌:“不用你分析,你倒是說說,怎麼幫舒大哥度過這個難關!”鎮南方說道:“老舒自己會想辦法的,放心了,他沒事。不過我倒是不太贊成他到嶺南去,雖然老舒總是說那個鍾離老頭明事理,通人性,可這次畢竟是出了人命,而且死的還是鍾離家最有前途的後輩子弟,這個樑子可是結大了,鍾離老頭說不定還真會因此喪失理智,那樣的話老舒的處境可就是很危險了。”
大家都爲舒逸擔心起來。
就在這時,負責守衛招待所的警察慌忙地跑了進來:“不,不好了,鍾離家的人闖進來了,我們攔不住,說話就要到了!”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慌什麼?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幹什麼。”鎮南方的鎮定讓大家都平靜了很多,葉清寒心裡暗暗慚愧,現在看來,鎮南方的定力遠遠超過了自己。
會議室外一片喧譁,鎮南方看到鍾離霸、鍾離霈和鍾離震三人向會議室走來,他們身後是一幫看熱鬧的人。鍾離霸走到鎮南方的面前,淡淡地說道:“舒逸人呢?”鎮南方說道:“舒逸不在這裡,還有,這裡是專案組,希望你們別在這鬧事!”鍾離霸說道:“舒逸殺了我弟弟,我們希望你們能夠交出殺人的兇手,這不過份吧?”
鎮南方笑了:“你們說舒逸殺了你弟弟,有什麼證據?即便真有這麼一回事,你們也可以走法律程序,向警察局報案嘛!”鍾離霈冷笑道:“警察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鍾離霈這話,讓在招待所值守的兩個警察臉上一紅,可他們偏偏不敢發作,鍾離家不好惹,他們可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鍾離家的眉頭。
鎮南方面上一沉:“怎麼說話的?華夏國是有法制的,偏你鍾離家例外?怎麼?你嶺南鍾離家就是獨立王國了?”鎮南方的話很重,把鍾離家的三個小子給唬住了,雖然嶺南鍾離家是隱世之家,可卻仍是華夏的法度之內,就算傾整個鍾離家,又怎麼能夠與國家對抗。鎮南方這是在下套呢!
鎮南方對待田家的態度與手段他們可是聽說過的,況且鎮南方說得對,就算舒逸真的殺了鍾離邪,自然有法律制裁,鍾離家的那套做法,對待一般的人或許管用,可舒逸的身份太特殊,說得難聽一點,舒逸不是鍾離家能夠隨便動的,八年前鍾離家之所以敢傾家族之力扣下舒逸,那是不知道舒逸的真實身份,現在卻不一樣了。
鍾離霸是個火爆脾氣,雖然心裡知道鎮南方說得不錯,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們今天都要把舒逸帶走!”
鎮南方怒道:“帶走?別說舒逸不在這裡,就是在這裡你想帶他去哪?去你們嶺南?用你們所謂的家法來處置?告訴你鍾離霸,舒逸和你們鍾離家有約定,我可沒有,真要撕破臉,我可不會管你們鍾離家是什麼來頭,我鎮南方的眼裡只有國法!來人,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兩個警察楞在那裡,哪裡亂動,倒是葉清寒、小盛和和尚走上前來,葉清寒和三人有過接觸,他嘆了口氣說道:“三位,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並不象我們聽到的那麼簡單,舒逸肯定不可能殺了鍾離邪的,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你們放心,我們會把事情查清楚的,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鍾離震望着葉清寒道:“葉清寒,記住你說的話,如果你還想見到雁兒,最好別做對不起我們鍾離家的事情!”葉清寒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去找雁兒的,不過是等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鍾離震對他的兩個兄弟說道:“我們走!”
鍾離霸他們走後,看熱鬧的人也被警察攆回去了,謝意對鎮南方說道:“南方,你越來越厲害了!”鎮南方苦笑道:“這得怪老舒,這麼重的擔子他就壓在我這小身板上,也不怕壓跨我!對了,葉大哥,這事恐怕得向嚴局彙報一下,可別讓老舒在嶺南有什麼閃失,不然麻煩真的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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