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原以爲通道里會有伏兵,可是通道里卻空蕩蕩的,只有警報聲還在響着。
權淑玉也楞住了,槍聲響起,接着就拉響了警報,可爲什麼卻看不到一個士兵?權淑玉給了舒逸一個詢問的眼神,舒逸的心裡也很是忐忑,他同樣沒有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們猶疑不定的時候,槍聲又再次響起,可是槍聲好象有些遠,應該在通道之外!
舒逸輕聲問道:“你還找了其他幫手?”
權淑玉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想讓我的人陪着我白白送死。”舒逸說道:“好象外面還有一撥人!”權淑玉問道:“那怎麼辦?”舒逸苦笑道:“沒什麼怎麼辦的,現在我們只能向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很快,他們就走出了通道。
眼前豁然開朗。
舒逸看到一個大廳,舒逸心裡一驚,這樣的大廳他在華夏曾經見過,是指揮導彈發射的,四壁上很多的顯示屏,大廳裡工作臺井然有序,很多人在忙碌着。
舒逸和權淑玉都沒有動,因爲十幾支槍對準了他們。這時舒逸和權淑玉還看到大廳裡面還有着許多穿着軍裝的人,他們在忙着搬運地上的幾具屍體,清洗着血跡。
“舒先生,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金真正望着舒逸,臉上帶着微笑。
舒逸和權淑玉扔下了手中的槍。
金真正望向權淑玉:“你做得很好,我想,你應該很快就可以和你的親人見面了。”舒逸也望向了權淑玉,權淑玉低下了頭,她甚至不敢看舒逸一眼。
金真正說道:“早就聽說過舒逸是華夏國頂尖的特工,起先我還真不相信,現在我信了,鷹愁澗那樣的天險竟然沒能夠攔住你,不僅僅自己上來了,還把她也給安全地帶了上來,佩服。”
舒逸面無表現,可他的心裡卻很是難過,雖然他很早就做了好行動失敗的心理準備,可他接受不了的是欺騙與出賣。
金真正的手下把舒逸給綁了起來,金真正走到舒逸的面前:“對了,我想你這次到北韓來的目的應該是江博士吧?既然你那麼想見他,我就滿足下你吧,跟我來。”
金真正轉過身去,出了大廳,走進了一個巷道,然後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他伸手推開了門,對舒逸揚了揚下巴,舒逸雖然雙手被綁上了,雙腳卻是自由的,他想也沒想就跟着走了進去,經過權淑玉的身邊時,他看了權淑玉一眼,權淑玉的眼裡有着淚水:“對不起!”
舒逸也不理他,走進了房間。
“江先生,我給你帶來一個朋友。”金真正大聲叫道。
舒逸看到了江林威,舒逸的臉上露出驚訝,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江林威正埋着頭,手裡握着一支筆,在紙上飛快地計算着什麼。他一邊在紙上書寫着,一邊說道:“先坐一下,我還有一會才忙完,別打岔。”
金真正竟然出奇地聽話,和舒逸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沒再說話,靜靜地望着江林威。
半個小時後,江林威才結束手上的工作:“我在計算一個程式,對了,剛纔你說什麼?”他望向金真正。
金真正說道:“江先生,你認識他嗎?”
江林威看了看舒逸:“不認識,他是什麼人?”金真正說道:“華夏的特工。”
江林威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金真正感覺到了江林威的怒氣,他忙說道:“江先生,您別發火,他是衝着你來的,也是他讓我帶他來看你的。”金真正不敢說實話,其實是他自己非得把舒逸押過來的,他的意圖很明確,他想讓舒逸看到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的江林威,讓舒逸知道江林威已經在爲他們工作了,讓舒逸有內心生出挫敗感。
江林威嘆了口氣:“看到了?你們走吧!”江林威和金真正的交流用的是華夏語。
金真正正準備帶走舒逸的時候,江林威叫道:“且慢,小子,你會韓語嗎?”
舒逸點了點頭,江林威說道:“金先生,我想把他留下,給我當個助手兼翻譯。”金真正楞住了:“這怎麼行?他不行,他是個危險人物。”江林威冷笑道:“怎麼?你們這裡堪比龍潭虎穴,還怕他翻起大風浪?”
金真正說道:“他沒那本事,可是我們不得不考慮你的安全。”
江林威搖了搖頭:“那些你就不必操心了,金先生,如果我這一點簡單的要求你們都不能滿足,我會很懷疑你們的誠意。”金真正一臉的爲難,他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這樣吧,江先生,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我請示一下可以嗎?”金真正說道。
江林威指着桌子上的電話:“現在就請示吧,我等着。”
江林威的表現讓金真正很是疑惑,他不理解江林威爲什麼會這麼強勢地想要留下舒逸,他看了看江林威,又看了看舒逸,最後他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父親,有件事情……”金真正掛了電話:“江先生,對不起,父親說了,這事沒得商量。”江林威笑了:“好,那我現在也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幹了。”金真正再也沉不住氣:“江先生,你在威脅我?”江林威雙手一攤:“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出去!”
金真正站了起來:“江先生,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江林威搖了搖頭:“什麼後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們的領袖,你的那些個上級都會好好地表揚你的,你可以折磨我,但你要記住,千萬不要眨一下眼睛,好好守着我,讓我沒有自殺的機會。”
金真正冷笑道:“放心,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江林威笑了:“就算我自殺不了,我同樣不會再爲你們做任何的事情,你覺得這樣的結果是你承擔得了的嗎?”
金真正的內心苦澀,他有些恨自己多事,他媽的沒事自己瞎顯擺什麼,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江林威之前已經進入了工作的狀態,現在倒好,因爲舒逸的出現,一切都變得亂七八糟了。
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舒逸。
他沒見過江林威,可他在見到江林威的時候又覺得有些面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既然江林威已經答應爲他們工作了,此刻爲什麼又非要自己做他的助手,還這麼強勢。
金真正讓人看住了舒逸和江林威,自己離開了房間。
江林威並沒有再看舒逸,而是捧着他的茶杯,閉上了眼睛。
舒逸也不說話,靜靜地望着他。
金真正去了另一個房間,他又給金哲宇去了個電話,金哲宇聽完皺起了眉頭,他一下子也沒搞明白江林威的真正意圖,金真正並沒有騙江林威,這件事情他確實不敢做主,就連金哲宇也不敢作主,他說道:“先安撫一下他,我再請示一下,看看上面怎麼說。”
金哲宇正要掛上電話,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幫人的來歷查出來了嗎?”
金真正回答道:“查出來了,他們是南韓的,一共來了十二個人,九死三傷,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劫走江博士。”金哲宇冷冷地說道:“他們能夠找到B層,說明他們一定有內應。”金真正說道:“嗯,我已經着手在清查了。”
金哲宇說道:“你別老把自己定位在肅反局長的位置上,要知道,你還是基地的防務總長,基地的工作才真正能夠給你的政績添上厚重的一筆。”
金哲宇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雙手揉了揉太陽穴。他想不明白,何以舒逸的出現會讓江林威的性情大變,江林威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來不及想那麼多,金真正還在等着他的答覆,金哲宇嘆了口氣,撥通一個號碼。
金真正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這怎麼行,萬一舒逸他要對江博士不利那怎麼辦?”金哲宇淡淡地說道:“給他打‘軟化劑’,再送他一張輪椅,江林威不是想留下他做翻譯嗎?坐在輪椅上也能夠說話的吧?”
金真正說道:“父親的意思是讓我找李將軍?”金哲宇說道:“這種有限的合作我想他也是很樂意的吧。”
金真正回到了江林威的房間,一臉的笑容:“江先生,上面已經同意了你的要求,讓舒逸留下給你做翻譯,但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們會先對他做一個體檢。”江林威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出去吧,我要工作了。”說罷他拿起筆又開始寫畫起來,金真正悄悄地看了一眼,他哪裡能夠看得懂。
金真正說道:“江先生,您的這些研究內容什麼時候可以和我們的科學家對接?”江林威瞪了他一眼:“急什麼?”金真正苦笑道:“我們的資料你也看了,我們的科學家希望能夠和你探討一下,另外提供一些階段成果給他們看看也行啊!”
江林威想了想道:“這樣吧,一週後我會正式和他們見面,開個研討會,這一週的時間除了他陪着我,其他的人我一概不見!”江林威指了一下舒逸,金真正苦笑了一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