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還是衝着羅醫生走了過去。可我還沒到他的面前就被兩個男人給攔下了,其中一個說道:“先生,進賭場是必須要賭至少一把才能夠離開的。”我的臉上露出驚訝:“哦?是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
我再望向羅醫生時,他已經不見了。那男人說道:“你的身份牌呢?”我掏出綠牌遞了過去,男人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綠牌?”他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那同伴的臉上好象有些爲難。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那同伴問我,我說道:“我走到門外聽到裡面很熱鬧,所以就進來看看嘍。”他說道:“你也喜歡賭博?”我笑了:“男人有幾個不喜歡賭的,只不過你們賭的賭注我沒有。”那男人笑了:“好吧,既然你也喜歡賭博我就陪你賭一把,如果你贏了,能夠得到一個漂亮的女人,可如果你輸了,你的綠牌就沒有了。”
他同伴笑道:“不過我們事先得告訴你,一旦綠牌沒有了那麼就等於你在這兒沒有了身份,那麼你就會和那些‘肉頭’一樣,而贏了你身份牌的人就是你的主人,當然,我們還會在你身上做個小手術!”我咬了咬嘴脣:“我能選擇不賭嗎?”那男人搖了搖頭:“不能,進入這兒的人至少必須賭一把,這規定是聖主定的,任何人都不能違抗,哪怕你持有綠牌。”
我的心裡有些苦澀,心裡恨極了那個羅醫生,再好不好的非要把我誘進賭場來。不過慢慢一想這也怪不了他,他或許知道我們會找到這兒來,他是提前警示我們千萬別進賭場,因爲聖主的這個規定,我們是必須要賭一把的,而我們唯一能夠拿出的賭注就是自己的身份牌,那個象徵着我們自由的東西。
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我淡淡地說道:“好吧,怎麼個賭法?”那男人說道:“由你挑吧,我是挑戰者,你有權選擇賭法。”我點了點頭:“有左輪嗎?”那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我笑了:“我們就用左輪手槍玩俄羅斯輪盤,要玩我們就玩刺激一點,不光是賭女人,賭自由,還賭生死!”
我的心裡很是苦澀,這是我故意要求的,如果我輸了,我的結局就會淪爲肉頭,那樣對於我來說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不如一槍把自己了結了,一槍到底,我和他賭的就是哪怕開到最後一槍,哪怕知道必死,這一槍也還是要開的,因爲我們賭的是命。
那男人的臉色很難看,我輕蔑地笑道:“你說過的,怎麼賭我有權決定,當然,如果你怕了,你就別再阻止我離開,就算有其他人想要阻止,你必須替我攔下他們。”他的同伴瞪着他,小聲用日語說着什麼,那男人終於鼓起勇氣望着我:“好,我賭!”
賭場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又看到了羅醫生,他的神情很沮喪,彷彿在他看來我或許是輸定了。我望着他微微一笑,然後移開目光望向那男人:“我的綠牌在這兒,你的賭注呢?那漂亮妞在什麼地方?”
那人說道:“只要你贏了,我自然不會耍賴。”
槍拿來了,那人當着我的面把子彈全都退了出來,然後只填入了一粒子彈,手一拔,那輪子轉得飛快,直到停了下來他才望着我說道:“由你決定誰先來。”
誰先來其實我覺得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先來的和後來的輸贏概率都是一半一半,我說道:“那你就先請吧!”我讓他先,因爲我要讓他的心裡先有壓力,誰也不敢保證那粒子彈到底轉到了什麼位置。或許他運氣差一點,第一槍就會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果然,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望着手上的槍,此刻象是恨不得長了一雙透視眼,能夠看穿那子彈在什麼地方。他終於舉起了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閉上了眼睛。他開槍的動作很慢慢,生怕快了會提前與這個世界告別。
看上去他應該是個鬼影忍者,原來忍者也是一樣怕死的。我突然爲自己的高明得意起來,賭命是個不錯的辦法,至少心理上我佔了很大的優勢,從進入地下城以來,我們其實就已經在賭命了,每個人的生死都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因爲遊戲的規則所是在別人的手裡,真正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啪”,槍沒響,那人長長地鬆了口氣,臉上帶着慶幸,急忙把槍遞給了我。我接過槍想也沒想對着腦門就扣動了扳機,槍還是沒想,我一臉的笑容,把槍又遞了回去。他沒想到我的動作這麼快,這生死之間我彷彿都沒有猶豫一下。
他瞪着我看了半天,就象是在看一個怪物。
很不情願地接過槍,這一次他額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他嚥了下口水,然後深呼吸一口,舉起槍再次對準了太陽穴,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閉上眼睛的同時,他扣動了扳機。
他的運氣確實不錯,槍仍然沒響。我接過槍,心裡輕輕嘆息,我心想這一次可能就交代在這兒了,只可惜自己並沒有能夠找到舒逸他們,甚至連面都沒能夠見到。這是我的遺憾,希望鎮南方他們能夠成功,能夠順利地離開這兒吧!
接過槍,我很快地朝自己打了一槍。
原來我的運氣也不錯,雖然只剩下兩槍了,機會真正都是百分之五十了。我們誰也不知道那粒子彈到底是在第五槍裡還是第六槍裡,不過結果卻已經註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把槍遞給他的時候嘴角上揚,一臉的笑意:“希望你還能夠有這樣的運氣!”
周圍的人情緒都異常的激動,他們開始躁動起來,他們彷彿都希望能夠親眼看到有人這樣死在他們的面前,甚至開始有人哄起來了:“開槍啊,快開槍啊白癡!”我靜靜望着他,然後點上了一支菸。
我感覺到他已經連舉起槍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手中的槍。他的同伴好象也在催促他,偶爾瞟上我一眼。那人還是沒有舉起槍來,我懷疑他已經失去了這個勇氣,我在想如果他提出不賭或者認輸我該不該答應他。
我想我應該答應他,其實對於他們來說生命或許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可是他都還這樣的怕死,想要珍惜,而我的命要比他更金貴得多,當然不能輕易的放棄。我的臉上笑意更濃了,我在等待着他提出來不賭了,或者認輸了。
可他卻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槍,我突然很同情這個男人,他竟然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他的同伴說道:“我們輸了!”我原本以爲他的同伴是在催促他開槍,現在看來他的同伴竟然是在勸阻他,我眯起了眼睛:“這麼說我贏了?”他點了點頭。我說道:“女人呢?”並不是我真的在乎贏了一個女人,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個女人對這座城有更加深刻的瞭解。
他的同伴說道:“放心吧,女人就在隔壁,隨時可以跟着你走。”我點了點頭:“按規定我已經賭過一次了,不會再有人強行要和我賭了吧?”他說道:“不會了!除非你自己想賭。”我搖了搖頭:“我可不想賭了,這樣玩心跳有一次就夠了。”我拿過那人手裡的槍,對着屋頂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還是沒有子彈。
我大笑起來:“看來運氣真的差的人是我,可惜,你們已經認輸了。”那人的臉色鐵青,但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我的心裡暗暗地偷笑,原來那個最應該慶幸的人是我。如果他大着膽子開了這一槍,那麼我這百來斤或許就只能扔在這兒了。
他們果然沒有食言,在我離開的時候那個女人被他們帶到了我的面前。女人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談不上很漂亮,五官卻很是精緻,身材很棒,皮膚也很白,或許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沒能夠見到太陽的緣故吧。
就是神情有些呆滯,不過和我判斷的一樣,她和生魂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她還有人正常的感知,就是反應要遲鈍了一些。
虎爺和李鐵嘴見我領了個女人回來他們很是鬱悶:“這誰啊?”我苦笑了一下:“贏來的女人。”女人怯怯地跟在我的身後,對於李鐵嘴和虎爺她好象很是害怕,特別是虎爺,那臉一板,不苟言笑的樣子確實有些嚇人。
李鐵嘴不解地問道:“不是,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說道:“先回去再說吧!”
一路上女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跟着我,彷彿她認定了我一般,對我反而不是那麼懼怕,或者她覺得我是不會傷害她的。
我們回到住處的時候鎮南方他們已經回來了,他們沒有任何的收穫,相比之下,我能夠收穫到一個女人還是可喜的。鎮南方和廣仁聽了我們的經歷後,鎮南方說道:“希望這個女人能夠給我們帶來些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