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舒逸走在前面,走得很快,沒多久就又回到了左邊洞內的大廳裡。葉清寒問道:“舒處,你這是賣的什麼藥。”舒逸說道:“謝意,你發現了什麼?”謝意搖了搖頭:“我沒發現什麼。”西門無望說道:“舒處,發現什麼你就快說吧,急死人了。”
舒逸笑了笑:“油燈,爲什麼整個山洞裡只有這個大廳裡有油燈?其他地方我們卻看不到。”謝意也楞了一下:“啊?剛纔忙着倒騰那門,便沒注意到這個問題,我明白了,先生,你是說這油燈有問題,應該是啓動某個機關而設的?”
舒逸說道:“嗯,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找到那個機關。”葉清寒笑道:“還用找嗎?這就十八盞油燈,一一試試不就知道了?”謝意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這樣的機關一旦你找錯了,可能就會啓動毀壞程序。就象用銀行卡試密碼一樣,三次錯誤就吞卡了,不過這個機會只有一次。”
西門無望說道:“舒處,這個山洞看上去詭異,可並沒有你們剛纔說的那樣可怕呀!”舒逸說道:“那是因爲這個山洞對他們來說作用太大,捨不得破壞,它的意義是實用,而不是真正的做成陷阱。不過這次以後就說不定了,一旦他們知道這個山洞已經不隱秘了,他們很快就會重新佈置。”
謝意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油燈,他對葉清寒說道:“葉哥,左邊倒數第三個燈臺,你往右擰一圈,再往左擰三圈。”葉清寒沒有問爲什麼,照着他的話做了,果然,門應聲而開。有湍急的水聲響起,是一條暗河。
河面並不寬,大約兩三米左右,河水是從洞外流進來的,河邊的堡坎砌得很整齊,西門無望說道:“這是條人工河,舒處,這水應該是可以飲用的。”舒逸說道:“這象是個戰備洞。”謝意說道:“這洞應該不是軍隊挖的,挖洞的人對於易理有些研究,軍隊不可能這樣。”
沿着暗河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了微光,那是一種自然的光線,葉清寒說道:“舒處,出口,真的有個出口。”謝意笑道:“我早就說過一定會有出口,我們猜猜這出口在什麼地方。”舒逸說道:“用得着猜嗎?是千牛谷。”謝意尷尬地說道:“先生,你就讓我和他們玩玩嘛。”西門無望說道:“啊?我們竟然又倒回去了?我可記得我們一直都是往前走的,怎麼會回到千牛谷了呢?”
葉清寒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因爲那條暗河,那條暗河看似筆直,其實繞了彎,我們沿着河走自然就走到了千牛谷。”謝意說道:“這麼說也對,不過複雜了些。千牛谷旁就有條河,而千牛谷在河的上游,你想想,我們是逆流而上的,根據腳程,自然就會回到千牛谷了。”
舒逸沒有說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葉清寒問道:“舒處,你在想什麼?”舒逸說道:“山魈,你們說真會有山魈嗎?”西門無望說道:“舒處,按我說直接把椰海撈出來,好好問上一問不就清楚了?”
舒逸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椰海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在見到我的時候都沒有立即把事情說出來,這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她在懼怕什麼,不方便說,二是她或許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她繼續裝瘋賣傻是不希望打草驚蛇。”
謝意說道:“這樣的原始森林,就算是有山魈也沒什麼稀奇的。”舒逸說道:“按理說華夏國是不會有山魈的,不過雲都省與越南毗鄰,越南南亞倒是有山魈分佈,如果有好事者引入也不足爲奇,可如果真是山魈,椰海有必要讓我們來查嗎?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看到的所謂山魈並不是真正的山魈,而是人。”
葉清寒說道:“人?野人?”舒逸說道:“大峽谷裡面有古怪,你們想想,上次出現場時,現場清理得那麼幹淨,那得多少人一起幹纔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而這羣人的蹤影卻沒有任何人見過,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一定不是從我們來的道路退走的,而是進入了大峽谷的深處,換而言之,他們也很有可能從大峽谷的深處來的。”
西門無望嘴都張大了:“啊?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藏身在大峽谷裡面,吃什麼喝什麼啊?據我所知山谷裡面可是沒有什麼村寨的。”葉清寒說道:“問題是這可是旅遊區,就算是他們想藏身就不怕偶有遊人看見嗎?”
一邊說着,一邊出了山洞,洞口十分的隱秘,竟然在高高的雜草之中,而且頭面還有假山石,遮掩住洞口。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空山新雨後,就算是在盛夏,大家仍舊是感覺到層層的涼意,宛若深秋。清新的綠草與泥土的氣息也變得格外的芬芳。
葉清寒問道:“舒處,我們還繼續往裡去嗎?”舒逸搖了搖頭:“回去吧。”西門無望說道:“可我們一隻山魈都還沒見到呢?”舒逸說道:“我估計我們是見不到山魈了,不過至少今天我們也不是說沒有收穫,不是找到了這個洞嗎?它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再說我們還發現了四具偵察員的屍體,收穫已經很大了。”
謝意說道:“先生,你看,今天好在沒有什麼危險情況出現,你說如果真碰到什麼攻擊,你們手裡都有傢伙,就讓我空着雙手啊?”舒逸問道:“你忘記了?你現在是試用期,不合格的話哪來的給我滾回到哪去。”謝意吐了吐舌頭:“得,得,算我沒說,您老別發那麼大火。”
葉清寒笑了笑,他問舒逸:“舒處,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舒逸說道:“怎麼?你一個大老爺們莫非也喜歡八卦?”葉清寒說道:“我聽嶽局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很,很……”他半天說不出下半截話,舒逸說道:“你們嶽局是不是說我很邋遢,很齷齪啊?”葉清寒忙點了點頭:“嗯,是這樣的,可我見到你的時候卻覺得你蠻幹淨也蠻清爽的,嶽局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成見啊?”
舒逸說道:“你們嶽局沒說錯,那是我生活的真實面,不過既然出來和你們共事,我得尊重你們,不把自己搞得人五人六的你們也不自在不是?”葉清寒尷尬地笑了笑。
舒逸也笑了:“好了,少扯淡了,下午西門你到縣警察局去了解一下,看看近幾年來有沒有遊客在峽谷走失或者意外死亡,發生過幾起,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大概在什麼位置,調查的結果如何,都必須給我搞清楚。”西門無望點了點頭。
舒逸又說道:“葉清寒和謝意你們倆個到市裡去,搞清楚兩個問題,一是椰海他們上次執行的是什麼任務,結果是什麼。二是到市國安局去,讓他們幫忙查一下市裡有點名氣的風水師。”
葉清寒說道:“好的,那舒處,你們要注意安全。”舒逸說道:“嗯,你們也一樣。”
回到椰海家的時候正是午飯時間,巖領竟然不在,說是帶椰海去看醫生去了。椰海的母親爲他們每人下了一碗麪條。
椰海的母親把面端上來的時候,眼睛總是不願意與衆人的眼睛對上,放下面就怯生生地想離開。舒逸輕輕叫道:“大嬸,椰海好些了吧?”女人身影頓了一下:“還是老樣子。”說完什麼便轉身離開了,彷彿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停留。
葉清寒說道:“她好象很怕我們。”舒逸嘆了口氣:“她怕的不是我們,應該是他的丈夫。”西門無望說道:“椰海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舒逸說道:“放心吧,有小和尚在的。”謝意說道:“小和尚真那麼厲害?”舒逸白了他一眼:“至少比你厲害多了。”
吃過午飯,葉清寒領着謝意開車去了市裡,西門無望也去了縣警察局。
舒逸沒有出門,他去了後屋,找椰海的母親。
女人見到舒逸,先是一驚,然後好容易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舒先生,有什麼事嗎?”舒逸微笑着說道:“沒事,我的朋友都出去辦事了,一個人呆着無聊,想找你聊聊天。”女人沒有說話,低下了頭。舒逸問道:“不知道椰海姑娘去的哪家醫院?”
女人說道:“好象是去了縣醫院。”她的目光閃爍。舒逸說道:“哦,那我去看看她。”女人忙說道:“哦,不,不是縣醫院,應該是市裡的醫院吧。”舒逸說道:“我的朋友剛剛去市裡,我讓他們去看看。”說完做勢就要打電話,女人慌忙說道:“舒先生,您就別費心了。”舒逸望着女人,淡淡地說道:“說吧,想救椰海姑娘,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說道:“不,我不能說,舒先生,您別逼我,求求你了!”舒逸說道:“我是椰海姑娘的朋友,我不會害她,相信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定能夠幫助你們解決。”女人好象很是猶豫,舒逸沒有逼她,掏出支菸點上。
女人擡起頭來:“舒先生,您可要救救椰海啊!”她話沒說完,突然定住了,接着嘴角溢出了鮮血,舒逸跳了起來,扶住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女人的嘴張了幾下便斷氣了。女人的後背插着一柄飛刀,刺穿了心臟。
舒逸掏出槍來,四下裡看了看,沒有什麼發現。舒逸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的心裡有些內疚,如果自己不來逼問她,她也不會死。舒逸掏出電話,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