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看着我,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搖頭道:“這個我可不會。我只是看得人生百態多了些,慢慢地驗證出來一些東西,通過自己的總結,得到了一些經驗。”
“芷欣是一個女孩兒,你不怕我與她接觸多了,會產生一些企圖嗎?”我也隨着酒保的稱呼,改爲稱呼芷欣,覺得順口一些。
“不會。”酒保回答的很果斷,接着笑道:“一般男人見到美女,眼中會泛出綠光。而你是很少見的那種人,目光平和,淡然,對每個人都是一樣。”
“那說不定我僞裝的很好也不一定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眼中的那種寧靜,是看透世間一切後的平淡。僞裝?恐怕你不屑爲之吧?”酒保反問道。
“不成理由的理由。不過,我會盡力一試,儘量勸芷欣去讀書。”我尷尬一笑,被人這麼誇,我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我們都害怕芷欣在這種地方廝混的久了,墮落了下去,那是我們都不忍心看到的事情,也真害怕的事情。”
“我理解!”我點頭道。我倒是真的理解,芷欣的悲慘遭遇,觸動了酒保這些同村人心底那份柔軟之地,芷欣自然而然地成爲了他們最疼愛的妹妹,誰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能過得幸福快樂呢?
“羽塵!”我回頭一看,芷欣撒嬌地挽着一個近四十歲的男人,正朝我這邊走來,後面還跟着兩個年輕男子,芷欣不管不顧地對我甜甜地笑道。
“我覺得,你可以叫我塵哥的。”
“小塵!”芷欣放開男人的胳膊,嬉皮笑臉地對我叫道。我情知自己拿她沒辦法,只能聽而任之。
“羽兄,我是曾識,謝謝你救了我這個妹妹。我這個妹妹有些頑皮,有什麼衝撞之處,還望多多海涵。”男子看着鬆開自己胳膊的芷欣,眼中滿憐愛,笑着上前幾步,對我伸出右手,口中自我介紹道。
我從高凳子上跳下來,上前握住曾識的手,笑道:“曾兄客氣了!”心裡卻略有不滿,剛跟芷欣講,救她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講,但一轉眼,曾識就知道了。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芷欣無親無故,曾識可能是她最大的依靠,看曾識的樣子,也當芷欣是親人,芷欣跟他說了,也算人之常情。
“識哥,你說什麼呢,我哪有頑皮了?”芷欣不滿地嘟噥道。
“這倒是,很久沒看到我們那個調皮的小芷欣了。”曾識哈哈一笑,道:“羽兄,我要請你喝一杯,你不會拒絕吧?”
“好,僅限一杯!”
“我也要喝一杯!”
“女孩兒喝什麼酒?”我看着身邊的芷欣,笑道:“而且你剛纔已經喝了酒,現在喝果汁就好。麻煩給她一杯果汁,算我的。”後面一句是對酒保說的。
“不嘛,我也要喝酒。”芷欣倒是不是生份,直接拉着我的胳膊撒嬌起來了。
“聽話,就喝果汁。”我輕嘆了口氣,勸芷欣道。
“你怎麼了?”芷欣聽到我嘆氣,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我搖頭道。
酒保看着我們,微微一笑,拿出一瓶酒和一支杯子,先給我杯子滿上,然後把空杯子倒了酒,遞給曾識,最後又倒了一杯果汁遞給芷欣。芷欣接過果汁,顯然有些不開心,不過我們故意沒去理會她。
曾識拿起酒杯,衝我示意一下,道:“敬你,乾杯!”接着一飲而盡。
我也隨之拿起杯子,在吧檯上輕輕點了一下,點頭示意道:“乾杯!”接頭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羽兄,你隨意就好。”曾識放下酒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嘆氣道:“這樣吧,羽兄留個聯繫方式,改天有時間,我再請羽兄一聚。”
“曾兄客氣了。”我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機號報給了曾識。芷欣在一旁,也拿出手機存了下來。
留下聯繫方式,曾識再道了聲報歉,帶着兩個年青男子朝酒吧門口走去,芷欣也跟輕輕嘆了一口氣,看着曾識離去,人卻留在了我身邊。
曾識帶着兩個年青的男子快走到酒吧門口時,迎面進來了五個男子,曾識五個男子一打照面,渾身一振,馬上止住了身形。芷欣看到五個男子,直接嚇得躲到我的身後。
“怎麼,他們是來找你的麻煩的?我低聲問芷欣道。
“他們是人世間會所的人,那個領頭的人是六衛之一郎環,武功很厲害,後面跟的是他的手下。”芷欣小聲爲我介紹道。
就芷欣爲了介紹的時候,曾識那邊已經起了爭執。曾識可能是阻止了郎環,郎環大聲喝道:“姓曾的,我來這裡是給你面子,信不信我拆了你這個破酒吧?”
郎環的話我倒是聽得很清楚,不過其餘的人受到酒吧音樂的影響,聽得就沒麼清楚了,不過眼見到情況就沒那麼樂觀了。郎環手下四人直接擋住了曾識三人,郎環大步朝吧檯這邊走來,看樣子是衝着芷欣來的。
芷欣看到郎環過來,我明顯地感到她渾身打顫。酒保眯起眼睛,看着越來越近的郎環,眼神更加銳利起來,我突然感到這個酒保不簡單。不過眼前不是探究酒保的時候,我伸手拉起芷欣胳膊,笑道:“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兒?”
郎環那邊卻遇到了麻煩,小河酒吧擁出十多個保安,擋住了郎環的來路。郎環的四個手下一見,也顧不得阻攔曾識,連忙跑過來圍在郎環身邊。來酒吧喝酒的人,顯然沒少見這種衝突,都一付見怪不怪的樣子,紛紛拿着酒杯,看起熱鬧來。
“都怪我不聽識哥的話,硬跑到人世間去跳舞,結果被郎環注意到了,他說要追我,被我推脫了。我不再去人世間跳舞,他就追到這裡鬧,這次他說我不答應,就準備砸了小河酒吧。”芷欣可憐兮兮地道:“我給識哥惹麻煩了,郎環是人世間老闆汪山的愛將,如果得罪了郎環,也就連累識哥得罪汪老闆了。識哥好不容易纔搭上關係,找汪老闆來協調此事,沒想到郎環倒是先來了。”
聽過芷欣的簡單敘述,我知道了事情的梗概。我笑着拍拍芷欣的肩頭,這才發現這丫頭比我還高出一點兒,安慰她道:“放心,這件事兒,我幫你解決了,並且不留一點後患。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兒。”
“什麼事?”芷欣有些愕然,接着羞澀地低下頭去,道:“我還小,等我大學畢業了,好不好?”
這丫頭想到哪裡去了,讓我哭笑不得。我苦笑道:“我這麼像趁人之危的壞人麼?你都想了些什麼,我是說,我幫你解決麻煩,你要答應我,回學校去好好讀書,不要辜負大家夥兒對你的期望。”
“你惹不起他們的。”
“這個不是你要擔心的,你答不答應我的要求。”
“我答應,可是……”
“沒有可是,凡是可是的情況,我都會幫你處理掉。”我悠然一笑,轉頭對酒保道:“這事兒我管了,你讓保安退回去,放郎環過來。”
眼前曾識紅了眼睛,就要指揮保安隊與郎環等人動手,酒保用麥克風呼道:“保安退回去,給郎先生讓路。”
曾識聞言一愣,不解地朝這邊看來,酒保朝他打了個眼色,曾識雖然一時間未能明白,但也一揮手,讓保安隊退了下去。
“算你們識相。”郎環鬆口拳頭,一臉得色,大步朝吧檯走來,不過隨即看到芷欣站在我的身邊,臉上獰笑道:“姓聞的臭婦人,他媽的,給老子裝清純,又在這裡勾引男人。”
郎環的出言不遜,讓我心裡狂怒,順帶對汪山的看法也不爽起來。聽到辱罵,芷欣眼泛淚花,雙手握成拳,想要衝上前去,被我一把拉住,阻止道:“你不要亂動,我自然會給你出氣的。”
“哪兒來的野狗,在這裡亂吠?”我將芷欣拉到身後,吐氣揚聲,語氣冰冷,目露寒光看着郎環一夥道。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怎麼,你想替姓聞的臭女人出頭。”郎環先是一愣,接着狂笑道。
“臭嘴!該打。”
我閃身而出,一耳光扇在郎環臉上。郎環受了一耳光,身子滴溜轉個圈,跌翻在地上,臉上片刻之間腫了起來。郎環本人和四個手下跟本沒有反應過來,再說即使反應過來,郎環也躲不過我這一擊,他的四個手下也擋不了我這一擊。
見到主子被打,郎環的四個小弟嚎叫一聲,都朝我撲了過來,我冷笑一聲,閃在四人中間,連出四指,這四人就被我施展土氣制住,均動彈不得。
“哇!”郎環吐出一口血水,掙扎着爬起來,一手捂着腫起來的臉,一手指着我,口齒不清地我道:“你敢打我?”
我毫不客氣地反手又是一耳光,道:“一是打你張臭嘴;二是教你做人。”郎環又被打得反身轉一個圈,跌翻在地。
郎環有種被車撞到的感覺,腦袋裡面“嗡嗡”直叫,連周圍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郎環爬在地上半晌,才緩過勁來,但腦袋一晃,裡面還疼。郎環知道自己肯定腦振盪了,緩緩地爬起來,盯着我道:“汪先生不會放過你的。”
“你是說汪山?”我冷然地看着郎環,不帶絲毫表情地道。
提到汪山,曾識的臉色變了,周圍看熱鬧的人臉色變的也不在少數。
“不錯,我是汪先生的人。”
“哦?既然你是汪山的人,那好辦。”我伸手從腰上拿下竹牌,拋給郎環,道:“麻煩你這把塊竹牌帶給汪山,順便告訴他,有你們這樣的手下,他不配跟我稱兄道弟,我恥於與他爲伍,竹牌奉還。”
我擲出竹牌很有技巧,加上郎環被打了兩記,腦袋不靈光,不待郎環的反應,竹牌已然到了郎環手中。郎環拿起竹牌,在眼前晃了下,又仔細看了一眼,突然跪倒在地,雙手將竹牌舉過頭頂,叩頭如搗蒜,嘴裡哀求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請你大人大量,放過我這次,以後我做牛做馬報答。”郎環的頭磕實在,幾點間,額頭就破了。
“願諒你也可以。”
郎環見我的口氣鬆動,臉上露出喜色,急切都道:“大哥,請吩咐,我一定盡力辦到。”
“這位是我的妹妹。”我指着站一旁,身子微微發抖的芷欣,淡淡地道:“你得罪了她,只要她願諒你,我放過你一次,也無所謂。”
郎環聞言,馬上跪着爬到芷欣的面前,不斷地磕頭,嘴裡喊着饒命,嚇得芷欣馬上靠向我的身旁。郎環不停地磕着頭,鮮血將臉染紅,也不敢擦一下,看得芷欣又驚又怕,緊緊拉着我的胳膊,低聲道:“小塵,饒,饒了他吧!”
“芷欣你的心腸太軟了。”我嘆了一口氣,對着郎環道:“既我妹妹說饒了你,那就饒了你。站起來吧!”
郎環站了起來,顧不得擦臉上的血跡,雙手將竹牌遞向我,道:“請先生收回。”
我接過竹牌,冷然掃過郎環,道:“我警告訴你,男人遇到好的女孩兒,誰都有追求的權力,但用武力強迫,確是最下流的事情,再被我發現,那你將沒有以後。”
“我一定聽從大哥吩咐。”
“我這裡有個醫生的電話,你去找他,只有他才能將你的傷完全治好。”我從吧檯要了紙筆,將嚴仲景的電話寫了下來,遞給郎環。
“還請大哥放了我這幾位兄弟。”郎環指着被我土氣壓制的手下,乞求道。
“他們幾個,本來要吃些苦頭的,你這個帶頭大哥吃了苦頭,我就饒了他們,如果下次還敢爲虎作倀,跟你一樣,沒有以後。”我邊說邊從四人身上收回土氣。
四人雖然被我土氣制住,但耳目並未失去作用,郎環跪下求情的狀況,四人一清二楚。此時恢復活動能力,馬上一排低頭認錯。
“算了,快送你們老大去看醫生吧。”四人如逢大赦,簇擁着郎環,朝外面走去。
“曾兄,麻煩你一件事兒,將現場所有人用攝像功能拍的照片、影像資料,監督全部刪除。如果有人泄露出去,全家滅了。”我是不是不得出言威脅,因爲有很多人喜歡譁衆取寵,唯恐世界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