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狂傲的卓躍,費長空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顯然費長空手下有人吃過卓躍的虧,否則費長空不會如此焦頭爛額的樣子。
“卓兄,如果你贏過我,從此以後,我與費兄都以你馬首是瞻。”
“小羽,你不要激我。”卓躍臉下出現怒容,雙目圓瞪看着我道。
“我不是激你,而是看到了你的不自量力。”
“看來我不教訓你一下,你是不知道厲害了。”卓躍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費兄,可以空曠之地?”
“有,後面一個足球場,場地夠大。”費長空答道。
“卓兄,我們去相到印證一下,如何?”
“好!”卓躍怒氣勃發,恨不得馬上揮拳與放對。
費長空一臉憂色,在我的示意下,當先帶路。卓躍跟在後面,不停地催促費長空快走,我和楊慎、張夜華、卓雯隨後而行,後面還跟費長空的一些手下之人。
“楊經理,你安排一些保安,無關人員就不要進入足球場,以免誤傷。”走出一段距離,我側首對身邊的楊慎道。
“羽少,我這就安排。”
“羽大哥,你別和哥一般見識。”卓雯一臉擔憂地道:“這些天不知道怎麼搞得,我哥的性格好像變得很狂燥。”
“想知道原因嗎?”
“當然想啊!”
“這與他練習的功法有關,如果我沒看錯,你哥踏入守拙之境多年一直未能再進步,平時倒好,守着小攤位,沒有與人打鬥,功夫被壓抑着。這次被青山會的人一激,加上功法上多年未能進步,已經進入了迷茫期,這樣危害就來了。”
“這也能有危害?”張夜華地一旁不解地搭言道。
“這個當然,武學境界在於積蓄而破立,如同現代物理講的,由量變而引發質變。如果一味將量變大,而質卻無法變化,那也一種危害。卓躍的情況就是遇到了迷茫期,找不到正途上破立道路,那麼就會走上歪路。”
“羽大哥,那怎麼辦纔好?”卓雯急道。
“別擔心,這不是有我在嗎?”我安慰着卓雯道。
“會不會傷到我哥啊?”
“如果以受傷,來換你哥發狂,你會選擇什麼?”
“那,那還是受傷吧。”
“這不就對了,我保你哥沒事兒。”
我雖然說的輕鬆,但心裡也沒有底,畢竟引導一個守拙之境的發力發揮,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因爲,這是幾乎是一個不還手的捱打局面。
費長空和卓躍並排而行,到了足球場,還不待費長空有所動作,卓躍騰身而起,翻身過了兩米高的鐵絲網,落在了足球場內。
此時的卓躍,簡直像極一頭餓極的猛獸,雙眼通紅,瞪着正在走近的我。走在我身邊的卓雯和張夜華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跟我們後面的人,一窩蜂地散向四周,避開了卓躍目光的掃射。看着身邊兩女顫抖的樣子,我無奈之下,只好展氣息,隔斷卓躍的精神連接,兩女的狀況好了直來。
“羽兄弟,你要小心。”費長空看了看卓躍,又看了看我,擔憂地道。
“此事無礙。”我笑着對費長空道。
我沒學卓躍這麼高調,直接躍欄而過,而是規規距距地從門中走過,緩步來到了球場中央。此時正值午餐時分,球場內沒有人,倒也不怕誤傷。
卓躍見到我進來,快速兩個閃身,來到我的面前,與我面面相對。卓躍鬼魅般的身法,讓場外觀看的人心都是一緊,誰都想不到卓躍如此厲害。
我知道卓躍出手在即,心神與大地合爲一體,氣息全面展開,直接朝卓躍威壓過去。我也是不得不如此而爲,卓躍表現出來的功法過於強大,加上他的瘋狂狀態,恐怕已經達到了臻微之境的水準。我怕自己一不小心,真的陰溝裡翻船,那不止是貽笑大方,而且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在外面觀看的人,在我全力展開氣息的時候,眼中的我身體突然有些扭了,慢慢地變成了一個薄薄的身影,好像與整個足球場合爲一體了。
卓躍大喝一聲,一拳朝我搗來。我腳下一滑,側肩朝卓躍撞去。卓躍長笑一聲,騰空而起,一腳踩向我肩頭。我一拳迎上卓躍的腳,發出勁爆之聲,卓躍倒翻而去。我腳成之字形,斜着退開。雙方於三米之距離,恢復對峙。
這幾下對攻雙方都未下重手,由於我氣息壓制的緣故,卓躍的進攻都會緩上一線,而且我也提前知道了卓躍的攻勢。雖然如此,我並未利用這種情況來攻擊卓躍,只做了一番試探而已。
“好!”卓躍仰天狂笑,一拳緩緩朝我擊出。
眼見如此,我雙手合什,全力推出。雙方相隔三米之距,如此簡單的揮拳擊掌,讓場外的人看得大惑不解。
拳風掌勁相接,卓躍如遭雷擊,倒跌而出。我也原地倒退三步,體內氣血翻騰不已。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氣息,閃電般撲出,朝倒地的卓躍攻去。
卓躍正撐着站起來,看我攻來,忙側身退開。我將翼騰術施展到極限,快速地攻向卓躍。卓躍遮擋不住,轉瞬被我擊中數掌,整個身子逐漸麻木起來,我最後一掌擊在卓躍的背心,卓躍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接着我騰空而起,一掌擊在卓躍頭頂,卓躍撲地跌到在地。
我一把抓起卓躍,厲聲喝道:“還不導氣歸元,更待何時?”卓躍聞言,在我的相助之下,盤膝坐下,用功入定。
場外的卓雯看到卓躍吐血的時候,已然驚叫起來,拔腿就要往足球場內趕來,被費長空一把抓住。
“卓小姐,羽兄弟不會傷害你哥,你不要亂來。”
“不錯,小塵剛纔已經跟你說過了,爲了治好你哥發瘋,受傷是難免的。”張夜華在一旁幫腔道。
卓雯半信半疑地看着費長空與張夜華,接着又看着場中,見我將卓躍弄成練功的模樣,心裡才稍稍定下心來,繼續盯着場內。這時,費長空纔敢放開抓住卓雯的手。
安置好卓躍,我退到一旁,稍稍調息了片刻,才走出場外。張夜華、費長空、卓雯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小塵,你沒事吧?”
“羽兄弟,狀況怎麼樣?”
“羽大哥,我哥怎麼樣了?”
“我的沒事兒,狀況挺好。而且卓躍也渡過了難關。”
“那太好了!”
“謝謝你,羽大哥!”
“讓人守在這裡,不要驚動卓躍。”我對費長空剛說完,馬上又覺得不妥,道:“我還在在這裡看着,免得發生意外。”
“楊經理,你還是讓人把這裡隔起來,暫時不對外開放。”費長空對身邊的楊慎吩咐道。
“好的,我馬上去辦。”
莫約過了兩個時辰,卓躍才從入定醒了過來,這已經等得卓雯很不耐煩了。反倒是費長空,一付風清雲淡的態度。張夜華是有我萬事足,也沒有顯得着急。我本身對於時間就沒有什麼概念,更不會感到無趣。
卓躍長身而起,舉目望到我們呆的地方,臉上浮現笑意。這次卓躍老老實實地從鐵網門走了出來,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躬身道:“多謝羽先生援手與成全。”卓躍這次再沒有一絲狂例,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變得沉穩凝重起來,對我的稱呼也客氣起來了。
“現在你找到前進的路了?”
“找到了,而且我相信不久就會突破到臻微之境。”
“那你眼下有什麼打算?”
“羽先生有什麼提議?”
“我建議,你就留在費兄的身邊,保護費兄的安全。”
“這如何敢當?”費長空連忙謙遜道。
“如果費公子允許,那我就給公子一個保鏢。”
“長空自然是歡迎之極。”費長空大喜道。
卓躍表現出來的本事,費長空是見過的,有如此厲害的保鏢,對於費長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哥,那我怎麼辦呢?”
“你該幹嘛幹嘛。”我看着一臉惶惑的卓雯,笑道。
“可是……”
“我保證,青山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羽先生,青山會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
“那又如何,青山會的一次損失四個一流高手,雖不致元氣大傷,但一時間肯定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樑海自己難以向幫中上下做出交待,覬覦樑海位子的大有人在,看來青山會即將面臨一場大亂。”
“難道我們等着青山會再次發難?”
“如果你想早些了結此事,那就早日突破到臻微之境吧。”
“我一定爭取早日突破。”
“費兄,卓躍就安排在你這裡了。”
“羽少,你放心,我一會讓卓兄賓至如歸的。”
由於費長空對我的稱呼改變,我盯着他看了一眼,費長對我空露出崇敬的眼神,更流露出一種堅持的意味。看樣費長空是下定決心了,我也懶得去強行改變他。
“羽少,這個稱呼好。”
“哼,我還是叫你羽大哥。”卓雯撅着小嘴,不滿地道。
“隨你,稱呼而已,順口順心就好。”
“大家肯定都餓壞了,羽少,張小姐,卓兄、卓小妹,我已經讓人準備好午餐,大家一起去用餐吧。”
“好啊!”我看了張夜華一眼,也替他答應了。
“早餓了。”卓雯嬌笑道。
這一餐費長空準備很豐盛,席間費長空更是嘴角生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心裡更是暗道:“這費長空不但才情出衆,而且目光遠大,高瞻遠矚,確爲不世之人才。”
用完午餐,我帶着張夜華走的時候,卓雯也跟着一起了。原來吃飯的時候,卓雯和張夜華兩個傢伙打的火熱,直接被張夜華邀請到泊沃集團去實習了。
本來卓雯在假期間,自己找了份勤工儉學的工作,不過這些日子沒去,顯然再去也不合適了,所以跟張夜華一拍即合。至於卓躍則聽從我的安排,留下來保護費長空。
“公子,你爲什麼對羽先生如此看重?”楊慎陪着費長空回到辦公室,卓躍因爲要回家一趟,沒有隨行。看到周圍沒有外人,楊慎忍不住向費長空問出心底的問題。
“難道你看不出羽先生是武道之境的強者嗎?”
“那又如何?”
“你知道武道之境的強者,在世間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什麼?”
“可以撐起世間的支柱。像青山會這種幫會,羽先生反手可滅。”
“公子是想絡攏他?”
“絡攏?你想多了,這人豈是可絡攏的?”
“那我們怎麼辦?”
“現在言之過早,一切聽我指示。”
費長空灑然一笑,停下來,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楊慎也知機地不再問下去,兩人再現了應有的默契。
張夜華回到公司,給直接卓雯安排了一個秘書的工作,還給安排了住宿,真的做是盡心盡力。這件事由張夜華自己親力親爲,也就沒有時間來找我了。我也樂得輕鬆,約了胡秀秀晚上一起去小河酒吧,胡秀秀笑着答應了。下班之後,我開車帶着胡秀秀、林蝦,一起去了小河酒吧。
曾識在小河酒吧門口等着我,見到我們三人,笑着迎上來,將我們帶到了一間準備好的包間。芷欣帶着她的好朋友阮晴來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卡米爾也來了。我直接將胡秀秀介紹給了在場的衆人,看得出來,芷欣明顯地有些不開心,卡米爾眼裡也閃出一絲不快,不過隨即兩人都笑着和胡秀秀玩到一起去了。
包間擺放的都是自助食品,可以隨意取用。曾識與酒保和我坐在一起說話,陪着我一起喝酒。林蝦喝了幾杯,就藉口跑到一邊去,不陪我共患亂了。幾個女孩兒擠在一起,說着悄悄話兒,不時咯咯嬌笑打鬧。
這個聚會,除了聊天就是喝酒,不知不覺地就喝多了。酒這種東西,在我認爲,喝了之後,先是癲狂,後是難受。古人卻不這麼認爲,而是不斷地用詩來讚美酒,像什麼曹操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焦延壽的“酒爲歡伯,除憂來樂”,被人奉之爲經典之句。
古人還把酒與禮相連,想法設法地爲喝酒找理由,如祭天喝酒,祭祖喝酒,過節喝酒,害怕酒喝不夠,節氣都整了二十四個之多,這樣一來,至少半個月就能喝上一次酒,可見這是多麼愛酒。
我不嗜酒,也不好酒,但遇到這種瘋狂的場合,也被灌了不少酒。最後無奈之下,我直接運功化去酒氣。胡秀秀被幾個傢伙灌得大醉,我顧不上林蝦,給了他兩百塊錢讓他打車,我直接將胡秀秀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