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咯咯”一笑,看着我做了一無所謂的姿態,道:“我嘛,無所謂啊,只要你有本事,任君採摘。”
“好吧,我沒那份賊膽。”
“難道我還不如胡秀秀嗎?”
“這不是對比的問題。胡秀秀嘛,我雖然只是激於氣憤替她排憂解難,後來覺得她賢淑溫婉,而且我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了,她看我也順眼,我看她也順眼,和她在一起安靜寧和,所以我選擇她一起走下去了。”
“如果我有危難,你會幫我解決嗎?”
“你會有啥危難?”
“說,幫不幫我解決?”
“我如果不幫你,現在就不會跟你走在一起啦。”
“這也算啊?”
“那你還有什麼大危難,說出來聽聽?”
“我,我哪裡會有什麼危難。”卡米爾神色閃爍了一下道。
“沒有那就好。”
“你害怕啊?”
“害怕什麼?”
“害怕我給你帶來麻煩。”
“說話憑良心,如果我怕麻煩,我會幫你解決陶旺的事情?”
“那不算。”
“那怎麼樣纔算。”
“哼,以後遇上了再說吧。”
和卡米爾一路聊着,步行去了一個大型的專業旅行裝備店。在這家店裡,我倆各買了全套的裝備,我買的是藍色的,卡米爾買的是綠色的,質量都是上乘之作,但就是價格有些小貴,兩套裝備花了我大好幾萬。
“不好意思,是我出遊,哦,不是,準確的說,是我姐出行,卻讓你花錢,真的不好意思啊!”卡米爾有些小興奮地道。
“沒關係,你開心就好。”
“你好像很有錢的樣子,據說你還拿出了一百萬給芷欣這丫頭去上學,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富二代?”
“我做夢都想自己是富二代呢,可惜呀,我家老爺子沒這個本事啊!”
“哦,我知道了,你是從陶旺這種人身上弄得錢。”
“這也被你知道了?”
“哼,看來我無意中做你的籌碼。本來花費你的錢買裝備我還有一點兒內疚,現在沒有了,我還覺得花少了。”
“你這是念完經之後罵和尚,太不仗義了。”
“你纔是呢,利用我訛錢,都不分一點兒給我。”
“這不是花在你身上了嗎?”
“就這麼一點兒。”
“那你還想多少啊?”
“至少得分一半吧?”
“想得美。”
跟卡米爾閒侃了一陣,招了一輛車將她送走。載着卡米爾的車行得遠了,我心裡泛起一種怪怪的感覺,情知與卡米爾之間已經產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我自知自家事,對身邊沒惡意人不夠狠心,弄得很多事情都是一團糟。
揹着新買的揹包,我在路邊站了一會兒,一會兒兩年粗壯的歐洲人出現在我的身邊,其中稍壯的人操着生硬的華夏語,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之所以站在路邊等候,就是因爲我發現有人跟蹤着我與卡米爾,我送走卡米爾,跟蹤的人卻一停留在我的不遠處,我故作停留,是想想看跟蹤的人意欲何爲。如果兩不現身,我也會逼着兩人現身。
“去哪裡?”我淡淡地道。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好。”說話這人轉頭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過來,轉過頭,道:“卡米爾小姐是我們王子的未婚妻,請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哦?”
“是的,我希望你不要破壞我們王子與卡米爾小姐的婚事。”
“可以,不過,我會問問卡米爾小姐,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兒。”
“不行,你不能問卡米爾小姐。”
“爲什麼?”
“不能問,就是不能問,沒有爲什麼。”
“哦,難道你們兩人能替卡米爾小姐作主?”
“如果你不聽勸告,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這是恐嚇?”
“不是,我是認真的。”
“好吧,我會認真考慮的。”
“希望你好自爲之。”丟下這麼一句話,兩個歐洲人揚長而去。
“看來卡米爾的麻煩不小啊。”我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暗自嘆道。我只所以沒有跟兩人翻臉,是因爲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再說了,兩個歐洲人只是語言威脅,也沒有讓我感到真正的危險,更沒必要動手了。
如果依據歐洲人所言,卡米爾真的和他們的王子有婚約,我就更不能動手了,這樣只會破卡米爾的婚事兒。如果事情相反,是卡米爾遇到麻煩,那我更要了解事情的原委,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
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我心潮起伏,看來不管身處何地,麻煩都是一樣的。我爲卡米爾嘆息一聲,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了泊沃集團的突舍。
林蝦已經辭職,全力去他的代理商了。宿舍裡還沒有新人補進來,只落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也打算就在這幾天搬到新宿舍裡去。
已到了下半年開學的時間,卓雯已經返回學校去了。離開的時候,一再和我約定,畢業了要來戰略市場部工作,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芷欣也要入學了,我與她保持電話聯繫,重點關注她復學的狀況,她說已經取得校方同意了,馬上就可以入學了。我笑着恭喜她,勉勵她努力學習,早日達成夢想。
“小塵,我努力學習,有什麼獎勵啊?”芷欣在電話裡嬌笑道。
“光努力肯定不行,要有好成績才能做數。”
“那我取得好成績,有什麼獎勵?”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要,讓我想想……”
“芷欣,不用想了,就以一學期爲限,如果你的成績很好,至於好到什麼程度,我跟曾識一起商量下,達到標準的話,我送一輛代步車,怎麼樣?”
“那就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我笑着掛了電話,反正是慷他人之慨,實在不行,就再敲費長空一輛罷了,相信費長空這些面子還是給我的。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帶着被我留下來的新人組建戰略市場部,安排做市場分析調查,忙得我不可開交,張夜華和胡秀秀也知趣地沒有打擾我。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張夜華和胡秀秀兩人全是經常在一起密謀,而且每次兩人密謀之後,雙方都顯得很開心。
戰略市場部組成成員均是先前楊月瑤提出淘汰的那部分人,經過我的面談,我都將之全部留了下來了,總共六人,其中五個女孩兒。新建部門,要大量規劃要做,少不了用到文職人員。這些新人頭腦靈活,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幫你整理出思路或者想一個餿主意,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六人其中只有一個男的名叫樑活,這個傢伙是個刺頭兒,什麼事兒都要惹。樑活餿主意最多,八面玲瓏,能說會道,更能搞事兒。據他說,他最得意的是一件事是幫他表哥要回工程款,不過也因爲如些,得罪了人,不敢回家鄉了。
樑活表哥是一小包工頭,拉了一票民工,從大包工頭手中承包一些活幹。努力一年到頭,被上面的一個包工頭欠下十多萬工程款。這種工程款不像別的錢,都是辛苦錢,下面民工都是等着用錢的人。
欠款的包工頭屬於死豬不怕開水燙之一類的,民工多次要錢,都是一句沒錢,自己卻整天花天酒地。民工幾番下來,都以失敗而告終,有的人甚至想到了鋌而走險。樑活表哥勸衆人,再想想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此下策。
樑活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多方打聽得知這個包工頭很怕他老子。老爺子八十多了,從戰爭年代走過來,上過戰場的人,很具有正義感,門生故舊特別多,這個包工頭之所以能混得開,也是得益於老頭子人脈關係。
樑活找到了多個被欠錢的小包工頭,聯合給大家出了個主意,說保證把大家問題一齊解決。大家湊錢買了些米糧等用品,聯繫了電視臺人員,稱自己是一羣志願者慰問老戰士,其實也是一羣他的大學同學,夾雜着幾個民工。
電視臺領導一聽,這是好事兒,值得宣傳,聯繫車輛與拉贊助,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奔赴包工頭老家,找到包工頭老家頤養天年的老爺子。
包工頭的老爺子本來不愁吃不愁喝,整天跟着一羣老頭子下棋打牌,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很,忽然來一羣人搞慰問,也是莫名其妙,待弄清楚時,老爺子就已經不開心了,安安寧寧地生活,有什麼必要採訪?不過伸手不笑臉客,老爺子也不好對衆人惡臉相向,還是而着性子跟衆人寒暄。
就在一切完美的時候,突然來了兩個穿着衣衫破爛的民工,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噗通”一下跪到在老爺子面前,嘴進而喊着“冤枉”,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現場的衆人措手不及,均感莫名其妙。
老爺子雖說經過戰爭的洗禮,爲人民服務一輩子,見過很多在世面,唯獨沒有見過這個場面。這不是舊社會的攔轎喊冤的橋段嗎,現在怎麼還存在這事兒?老爺子挺生氣的,拉起兩個民工,壓抑怒氣,問道:“小夥子,你們究竟是鬧哪一齣啊?”
兩個民工一邊哭一邊將包工頭欠錢的事情說了,說到爲難之處,兩個四十多歲的民工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在場之人,無不潸然落淚。
老爺子也邊抹淚邊生氣地道:“孩子,想不到我家這個不肖子竟敢如此胡作非爲。想我一輩子出生入死,不就是爲人民能夠生活幸福嗎?想不到我的兒子卻是這樣的德性,是我對不起你們!這件事情,我一定幫你們解決,你們回去等我的消息。”
老爺子當場安慰了民工,對着電視臺的記者做出了承諾。老爺子是個急性子,當晚就找上那個包工頭兒子,要求他將民工欠錢給付清。包工頭財大氣粗,而老爺子又早已退休,對老爺子話陽奉陰違。老爺子也不是好胡弄的,知道包工頭兒子沒按約定執行自己的要求時,直接找到相關領導,掐斷了包工頭兒子一切資源。
這下包工頭兒子着急了,自己的資源都是通過老爺子建立的。老爺子現在不但明確表示不支持,而且放出話來,如果誰再支持這個孝子,就是與老爺子爲敵。老爺子把階段鬥爭那一套都搬出來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老爺子雖然退休已久,但人脈的威力依然在,自然沒人願意跟老爺子較勁。包工頭迫於壓力,只能把欠下面小包工頭的錢都給結清了,當然也樑活表哥的錢。
電視臺的記者全方位跟蹤播報了這件事情,這下真的引起了廣大反響,老爺子行爲也得到萬民稱頌。還有就是省領導也做出了指示,要做好民工欠款的清繳問題,這樣很多民工被拖欠工資的問題被解決掉了,不過樑活卻因此得罪人了,只得躲到星漢市來打工。
聽完樑活的故事,我笑道對他道:“你小子,做事情有先手無後手。如果是我,這種事情要麼低調到無人知,要麼高調到讓人家惹不起,纔不會東躲西逃,這纔是最重要的。”
“老大,計將安出?”計將安出是張夜華的口頭禪,很快風靡全公司了。
“如果是我,在老爺子承諾的時候,上去給老爺子磕兩個響頭,承認是自己的無奈的字排,打擾到老爺子的生活,罪該萬死,請老頭子原諒。順便認老爺子做個爺爺,你想想這事兒,是不是馬上解決了?甚至得到一些資源。”
“老大,果然好主意,我怎麼就沒能想到呢?”
“瞧瞧你那個木驢腦袋,也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旁邊一個左曉曉的女孩兒,出言嘲諷樑活道。
樑活氣得直翻白眼,由於我在身旁的緣故,又不好意思開始打鬧,只能靠目光警告左曉曉,打一場無聲的戰鬥。
戰略市場部的人員離我規劃的還有所欠缺,我從業務部挖了幾個過來,這樣做也是爲了照顧楊月瑤的面子,表明無意與她作對的意思。不然她要幹掉的人,我全部留了下來,豈不是讓她面子不好看。問她要了人,表示我確實需要人,不是刻意落她的面子。
接下來還欠缺的人,我主張從外面再招人進來。我給人力資源部一個特殊的要求,那就我要招一批在學校有多搗蛋就要多搗蛋的畢業生來,我的這個主意一出,遭到人力資源部招聘組的人員一致反對,人力資源總監榮期在衆人的支持下,直接告到張夜華的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