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曄反應還算靈敏,迅速關掉了手電:“怎麼了?”
“這裡不能見光,會招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然後我聽見他們用鼻子嗅了嗅,“這裡有死人。”
聽到死人二字,我下意識的拽住了冷木頭,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我看見死人,棺材的糉子對我來說不可怕,無非是個殭屍而已,冷木頭一腳可以幹掉好幾個,可聽到死人二字,我就想到了鬼。
然後被一股腐臭味嗆住了鼻子,所有的恐懼感都給沖淡了。
黑骨精道:“蠱婆說,來過這裡的人,都是打開礦燈,或者點燃蠟燭後,出現了一些詭異的怪事,都陸續的死在了這裡,還有稍微有點本事的,往前走過一段路,但都走不過膝,死在半路上了。”
“走不過膝?”胖叔問。
蠱婆又說了幾句話,黑骨精翻譯說:“如果我們現在的位置是蚩尤的腳腕,那前面還有很長一段路,可以到達蚩尤的膝蓋。”
他話音剛落,黑暗中,我發現我們中間多了兩個黑影,這洞雖然黑,但依稀也可以看見幾個人影,至少我還能分清胖叔他們站的位置,我們一共七個人,黑骨精比較矮,除去他應該有六個人影纔對,那多餘的兩個黑影是誰?而且最恐怖的是‘它們’還混在了我們中間,難道是後來加入的,我沒發現?
“我們中間怎麼多了兩個人?”我低聲對冷木頭說。
可偏偏我說這話的時候,大家都沒有說話,在這詭異的山洞裡,格外清晰,胖叔嚇得突然咒罵了一聲,“我曹!”嚇了我一大跳,他這反應我一聽就知道,那東西不是人,瞬間衆人都緊張了起來,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等我們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散開了,所有的黑影一動不動。
幸好我拽着冷木頭,還有一絲理智,我對着前面的黑影舉手,“我是蔚蔚,我身邊是冷木頭。”
這時突然有個黑影,頭稍微擡了下,另一處傳來一個聲音,“小娘們,真有你的,變聰明瞭,爺是呂老九。”說着舉起了手。
韓曄和胖叔舉手,“我胖子,我韓曄。”
蠱婆和黑骨精站在了一塊,說了句苗語,黑骨精矮小的身份不用說,我們也知道是誰,“爺是黑骨精,身邊是蠱婆。”
這時,還有兩個人沒有說話,呂老九剛要衝着兩個黑影開槍,突然一個黑影舉起了手,幽幽的說:“古靈。”
“啊!!!”我的大腦一下子懵了,後背一陣陣冷汗,和我牽手的人不是冷木頭?那和我一直牽着的人是誰?與冷木頭有着一樣的體溫!
難怪我說話時,一個黑影突然擡了下頭,那個人一定是真正的冷木頭,我幾乎發了瘋一般的吼着,然而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像是長在了原地一樣,我的手已然被那隻冰手給緊握着,黑暗中有個黑影,一直舉着手像我走來,黑骨精突然喊道:“別過去!危險!”
然而那個黑影就像沒聽見似得,我已經猜到他是真正的冷木頭,這種時候只有他纔敢這麼做,冷木頭走到了我的前面,蹭的一下把我抱了起來,我哭着喊道:“還有我的手!我的手!”
胖叔他們也顧不得忌諱,直接打開了礦燈,我終於看清了拽着我左手的那人,腦子翁的一下,瞬間覺得靈魂都要嚇錯亂了,那分明是個活死人,怪不得我一直聞到了一股腐臭味,他的身體基本上都腐爛了,尤其是那張蒼白的死人臉,皮肉已經變黑了,卻依然睜着空洞的雙眼乾瞪着我,那雙發黑手,死死的拽着我,不讓我離開,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拼命地甩脫那隻死人手,卻沒有任何作用。
冷木頭一腳下去,我只覺得左手重重的甩了下,那隻黑手依然黏在我手上,我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擺開了那隻與胳膊分離的死人手,卻發現兩具活死人盯着我們就要跟過來。
蠱婆說了一句苗語,黑骨精說:“這兩個人是上個星期跟她一塊來的人。”
“難道這裡面溼氣太重詐屍了!”呂老九猜測道。
“少他媽的廢話,黑驢蹄子!”胖叔吼道。
韓曄叫:“來不及了!”直接給了那兩個活死人兩槍,誰知對他們絲毫沒有效果,幸好它們活動的很慢,像是被控制的木頭人一樣,呂老九嚇得雙眼都瞪直了:“打它們的腿!打腿!快!”
韓曄的槍法很準,兩槍就打傷了它們的腿,兩個死屍沒有腿的支撐,瞬間趴到了地上,衆人終於呼出了一口氣,黑骨精大叫:“不好,它們好像要爬過來。”
胖叔蹲到地上,迅速塞過去一個黑驢蹄子,剛回神準備再塞,只見它們叼着黑驢蹄子繼續向我們爬來,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有血海深仇似得,拼命的往我們這裡爬,“他奶奶的,腿都成這樣了還不安分,這是要和我們幹上了啊!”
“打手!看它還怎麼爬!”
韓曄乾脆連開好幾槍,不止是胳膊,脖子,臉,頭,能打的地方都打了,一點用也沒有,胖叔一把推開韓曄,“胖爺看着眼睛不舒服!打眼!”一槍下去,果然有一個死屍不動了,緊接着另一槍下去,沒了眼睛後它們立刻倒在了地上,再不動彈。
呂老九豎起大拇指,“還是胖爺威武啊!”
大家都出了一身冷汗,也沒工夫搭理他,“既然燈都已經開了,乾脆就這樣繼續往前走,免得在混進來什麼東西!”
“可是……”黑骨精還沒有說完,呂老九向來是嘴上功夫了得,“可什麼可!就算是黑燈瞎火,髒東西照樣往人堆裡扎!與其這樣摸黑,還不如光明正大幹的痛快!”
“你……”未等黑骨精說完,“你什麼你!爺早就看不慣你囂張的樣子,不樂意大家分道揚鑣啊!到時候某人被大黑蛇穿破了肚子,也別怪九爺心狠手辣!”
黑骨精幹瞪着呂老九,說不出一個字,韓曄見勢把呂老九扯到了一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