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似乎在同一個時刻,飛機跟火車同時到達了哈爾濱,或許這是一種很巧合的巧合,又或者冥冥之中巨大的時代齒輪的作爲。
在哈爾濱的火車站,一隊吸睛無數的幾人離開火車,三男兩女,就是這麼一小撮人,與這人來人往的火車站的無比的格格不入。
“華少,你怎麼想着坐這東西來哈爾濱,光是火車裡那味我就受不了,這一路下來,老子的腰都TM快要斷了。”梳着紳士油頭,一身阿瑪尼最新款小西裝的張燁一臉幽怨的說着,根本沒有理會周圍幾個一個勁衝他拋媚眼的妹子,這種貨色,在張燁已經見過了太多太多,以至於已經變的麻木。
“偶爾感受感受這東西,不挺有意思的嗎?”向華笑道,一隻手已經攔過了身旁那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壞笑的蹂躪着這女人的小臉蛋。
而這個身穿白色羊毛衫,白藍牛仔褲,腳踏一雙白色板鞋的女人就這樣任由那雙壞手作亂,偶爾做出一些讓人神魂跌倒的小反抗。
向華的舉動,引起周圍牲口一陣陣鄙夷的目光,雖然這個女人美的不算多麼的驚豔,但絕對屬於那種看一眼就無法釋懷的那種,因爲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大多男人都無法自拔的東西,那就是美的並不是那麼的神聖,並不會給人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錯覺,甚至會給人一種向前保護的衝動,一種在這個時代之中很可悲很可悲的衝動。
“真尼瑪,青煙姐,曹姐姐在哪?現在只有曹姐姐能夠安慰我這受傷的小心靈了”張燁瞥了眼你儂我儂的向華,很無味的說着。
走在最前的雲青煙停住腳,目光看向不遠處,那個戴着大大黑框眼鏡,身穿棕色風衣的女人亭亭的站在遠方,無懈可擊一般的存在,在那個女人身旁,團團圍着一大羣雙眼冒精光的牲口,但礙於這個女人的氣場實在是太過於強大,至於這些臉皮厚到極點的傢伙們都不敢靠前,只能夠遠遠的看着,內心如同貓抓一般,一想想這樣一個女人晚上會被某些長相慘不忍睹的男人狠狠的玩弄,就有點讓人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又或者根本不願意去相信。
本來死氣沉沉的張燁臉上出現了花兒一般的笑容,撒歡一般奔向那個靠在福特金牛座上的女人,本來還算俊朗的臉因爲那花兒一般的笑容,而凸顯的有些慘不忍睹,還真應證了那句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曹姐姐,我想死你了。”張燁噁心死人不償命的叫着。
而曹蝶衣,僅僅是瞥了一眼張燁,動了動嘴道:“張燁,你要是大老遠從北京來噁心我的,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原原本本的送回去,而且讓你這輩子都見不着我。”
張燁仍然厚着臉皮笑着,像是曹蝶衣的話對張燁不會有任何打擊一般,像是孩子一般走到了曹蝶衣身旁道:“曹姐姐,我是不會死心的。”
曹蝶衣一副怕了神情,求救似得的看向不遠處的雲青煙。
雲青煙領會到了曹蝶衣的眼神,直接拎起張燁的耳朵,一副潑婦到不能再潑婦的架勢嘴裡還恨恨的說道:“張燁,信不信我活剝了你。”
張燁疼的一陣呲牙咧嘴,但不敢掙脫雲青煙的那雙細手,連連求饒。
看着張燁那求饒的模樣,雲青煙才鬆開張燁的耳朵,留下一個紅到不能再紅的耳朵,似乎是件很有成就感的傑作。
走在最後的三人這才姍姍來遲的趕到,身穿迷彩身上有一股讓人不敢接近氣勢的男人僅僅是微**曹蝶衣點了點頭,而向華則含笑道:“曹姐,好久不見。”
曹蝶衣並沒有迴應向華,而是輕輕打量着向華身邊的小女人,以一種不算有什麼攻擊性,但也沒有善意的眼神。
而這個小女人,像是渾然不知一般,僅僅是笑着,笑的像是一個毫無城府的孩子,或許這個聰明的女人從第一刻就感知到了曹蝶衣的強大,但是恰恰把自己的聰明隱藏的很好,而不是像是大多人喜歡讓自己的聰明變的一覽無餘。
向華當然感覺到了在場的氣氛,開口道:“曹姐,這是我媳婦劉婷,跟你算是半個老鄉。”
劉婷接過向華的話題,婉婉道:“曹姐好。”
面對着這個小丫頭人畜無害的笑容,饒是鐵石心腸的曹蝶衣也微微的迴應的笑了笑,儘管曹蝶衣很清楚這份笑容背後會隱藏着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好了好了,先撤。”張燁有心無心的說着,畢竟周圍的牲口有點愈演愈烈的氣勢,那火熱的目光,如果能夠發出溫度的話,他跟向華說不定此刻早已經被燒成灰了。
曹蝶衣點了點頭,三男三女擠上一輛金牛座,就這樣揚長離開。
此時此刻,哈爾濱中心機場。
一個飽受議論的高大男人下了飛機,在頭等艙這個身穿可以說是破爛的男人沒有少受議論,大多人把這個男人劃分到了怪物又或者野人。
一個恐怖無比的車隊直接堵住了機場門口。
打頭的是一輛金色的賓利慕尚,然後是兩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的曜影,後面跟着四輛經過特殊改裝的喬治巴頓,如同四個真正的怪物一般橫停着。
一個身穿金色西裝卻給人一種花裡胡哨感覺的胖子站在車隊前,脖子裡戴着粗到讓人咋舌的金鍊子,一身濃濃的暴發戶味道,俗不可耐到極點,但儘管如此,沒有誰敢小瞧這樣一個傢伙。
在這個胖子身旁站着一個身材截然相反的傢伙,一個瘦到恐怖的男人,即便穿着最小號的西裝,都突顯的有些肥大,這個留着飛機頭臉瘦到讓人能夠想到骷髏的男人正一臉苦笑,有點受不了周圍這無數目光。
非富即貴的味道瀰漫在整個機場門口。
那二十號身穿西裝戴着墨鏡,身高統一在一米八五,身材精悍的漢子們如同一堵牆一般,雖然威武到不能再威武的地步,卻更多的是給人可笑的感覺。
站在這可笑的一堵城牆前,瘦的甚至沒了外表的男人無奈道:“童胖子,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可是放棄了跟吳老師飛雲南的機會趕過來跟你丟臉皮的。”
“言小琥,我很鄭重的告訴你,這一次你要記我一個大人情,等會看到的傢伙,是你言小琥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夠碰到的。”童安然一臉神秘兮兮的說着,那肥大的臉上掛滿了得意之色。
言小琥鄙視的看着童安然道:“童胖子,你小子假酒喝多了吧,什麼山西大梟,河北王爺,我還真沒放到眼裡過,咱在哈爾濱雖然沒多大名氣,曹家老爺子我還沒放在眼裡過,雖然不是一個圈子,但畢竟哈爾濱的第一口湯還放在咱跟前。”
或許這是一句狂話,但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狂話,童安然是最清楚的人,如果說眼前這個傢伙曾經但憑一把匕首就在北京捅下天大的簍子而且還能夠全身而退,而且這還不是最變態的地方,最變態的地方是這廝背後的家族,主掌哈爾濱三分之一擺在明面上的命脈,那麼這句話就有點值得揣摩。
“言哥,你就瞧好了吧。”童安然知道玩笑不該開下去的時候就該值得收手,繼續翹首期盼的看着機場門口,在等待着一個身影,一個足以撼動這座城市的身影。
言小琥看童安然認真的神情,沒有繼續糾結下去這個問題,畢竟他已經站在了這裡,即便是在飛機場走出來的是一頭母豬,那一趟雲南之行他還是去不了,如果是因爲這較真的情緒還是去了童安然這個不算摯友的摯友,那纔是真正的損失慘重。
人來人往的哈爾濱中心機場,雖然大多是些非富即貴的人物,但大多都是繞過了堵在門口的車隊,最多最多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這些有點小資本的聰明人們很清楚,這裡的傢伙跟他們相差的不僅僅是一個世界。
一個巨大而且有些蕭索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言小琥已經微眯起眼打量起這個身影,似乎感覺這個巨大的男人身上的氣勢有那麼幾絲的似曾相識。
“言哥,你不該把這個男人給忘了吧?”童安然說着,臉上出現一股濃濃的敬畏之色,這個哈爾濱一線的紈絝,即便是面對自家的老爺子也沒有露出過這種神色,也不知道這到底屬於造化,還是什麼狼心狗肺。
言小琥突然睜開了微眯的眼,失聲道:“洪擎蒼。”
“答對了。”童安然聽着這個讓人無比敬畏的名字,莫名的心頭一熱,對於童安然來說,洪擎蒼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無懈可擊的人,而是代表是那一個時代,一個曾經撼動過所有人心的傢伙。
言小琥的身體有些顫抖,給人一種顫顫巍巍的錯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那座大山,離自己越來越近,言小琥莫名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