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薩特停在了聲動天下樓下,在王斌去泊車的時候,徐饒踏上了今晚決定勝負的地方,但此刻,徐饒心中並沒有一分底氣,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在門口的保安恭恭敬敬的看着這個揹着一根長長棍子的徐饒,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但每天這個年輕人所出入的,是他們一輩子都指染不到的地方。
每天跟程樂樂打交道的徐饒在聲動天下有着很多很多的傳聞,有人說徐饒是一個***,更有甚者傳言徐饒是程樂樂的男朋友,但這一切都不過是猜測而已,徐饒到底是什麼身份,誰也不知道,他們所知道的,只不過是這一陣子不太平而已。
走着樓梯上了六樓,程樂樂早已經在辦公室等着徐饒,看着徐饒所揹着扎槍的模樣,程樂樂有一瞬間的恍惚,或許這些東西並不是在這個城市中所存在的,不過背在徐饒身上,卻是那麼那麼的自然,就如同跟徐饒融爲了一體一般。
“有什麼風吹草動?”徐饒問道。
程樂樂搖了搖頭道:“靜的有點不尋常。”的確,這重要的日子太過自然了,自然到讓人覺得有些不自然。
“王斌在盯着一樓,我來看七樓樓梯,剩下的你來管,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徐饒說着,雖然很清楚自己所鎮守的地方是今晚最兇險的地方,因爲通往起頭的電梯被停了緣故,所以七樓樓梯口是唯一能夠到達七樓的地方,除非那三個河南人會飛,否則絕對踏不到七樓 走廊。比較這是現實,那些電影中的情節並不會在現實之中上演。
程樂樂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打算說些什麼,卻看着一臉堅定的徐饒,又把那些話憋了回去,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程樂樂接過來自前臺的電話,僅僅聽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郭驚馬來了。”掛掉電話的程樂樂揉着太陽穴說着。
徐饒愣了愣,他可不光光僅僅是聽過這個名字這麼簡單。
“來鬧場子的?”徐饒問道。
程樂樂搖了搖頭說着:“只是單純的來玩,這裡就拜託你了,我要去一樓。”
徐饒微微點了點頭,輕聲叮囑道:“小心一點。”
急匆匆的離開的程樂樂轉過頭,看着把那些溫柔藏的最深的徐饒,突然感覺心頭一暖,她很清楚,眼前這個不苟言語的男人雖然說不出那些浪漫話,但是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你也是。”僅僅留下這麼一句,程樂樂就離開,留下孤零零的徐饒面對今晚最殘酷的東西,不過這患難的局面,卻讓這兩個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兩人慢慢的站到了同一條船上。
徐饒離開六樓辦公室,走向七樓的樓梯口,這是一個有些狹窄的樓梯口,因爲在六樓深處,所以無比的隱秘,徐饒在六樓與七樓之間的地方停住腳,靠着牆通過眼前這個小小的窗戶望着夜空,但並沒有什麼星光燦爛江山如畫,只有濃濃的黑雲遮住了一輪明月。
“不是什麼好徵兆...”徐饒喃喃着,或許因爲跟申雲豹這類人打多了交道,徐饒也多多少少信一些這些東西,以至於現在有一絲神神叨叨,或許徐饒現在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但絕對相信什麼事情都有的因果。
也許是寂寞了,徐饒掏出一盒哈爾濱,很乏味的點燃一根,深深的吸着,對戒了許久煙的徐饒來說,現在抽上一根就會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但是在這個讓人無時無刻都面對的絕望的環境之中,唯有抽上一根菸才能夠讓徐饒冷靜下來幾分。
聲動天下一樓,郭驚馬,王焚玉,張銘君與邵雲,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吸睛的組合,前三者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魅力,郭驚馬的霸道,王焚玉身上的儒雅,還有張銘君身上的英氣,至於後者,所讓人看到的並不出彩,唯有滄桑。
王斌如臨大敵的攔在郭驚馬身前,雖然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豆大的汗珠,但是卻沒有退卻的意思,雖然此刻郭驚馬身上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殺氣,但是跟郭驚馬直視,仍然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這股強烈的侵略性。
“申雲豹的奴才,想不到現在改頭換面從聲動天下當起了小保安,現在你的主子是誰?”郭驚馬冷笑的說着。
王斌的臉色無比的陰沉,但也僅僅是陰沉而已,一言不發,王斌很清楚自己跟眼前這個男人的差距,這裡也並不是他能夠逞能的地方,即便是他在這裡被郭驚馬打死,申雲豹也不會爲了他跟郭驚馬拼命。
“郭先生真夠賞臉的,能夠來我這種小地方。”身穿白色長裙的程樂樂說道,讓戰局變的不再一邊倒,不過也只是起微微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郭驚馬微眯了眯眼,看着程樂樂,臉上漸漸出現一絲笑意,不過眼中卻充滿了慾望。
“樂樂,這一天能夠掙出一般人一年收入的地方能叫小地方?你就別埋汰我了,我今天所來可不是跟你打仗的,再說想要砸了這聲動天下,也不用我親自過來。”郭驚馬不緊不慢的說着,臉上充滿着挑逗。
程樂樂的表情難堪到極點,不過那種臉即便是陰沉,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給我開一間最貴的房間。”郭驚馬很瀟灑的說着,說完直接走進聲動天下,與王斌擦肩而過,而王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郭驚馬踏入這他守護的地方,無可奈何,這是雙方最懸殊的差距。
“穩住。”在原地良久,程樂樂深深吐出一口氣說着,儘管在這個場合表情最難看的是她。
“如果郭驚馬今晚打算出手的話,那麼就真輸了,確定不向程家要人?”王斌說着,在雙方實力懸殊巨大的情況下,不會發生任何叫做奇蹟的東西,畢竟奇蹟不是商店中的促銷品,同樣也不會給予那些不應得的人。
“我試試。”程樂樂說着,避開一行人去打着電話,但估摸着並不會帶來什麼好消息。
在一傢俬人醫院中,躺在病牀上的程海有些憔悴,顯然是幾夜沒有徹底閤眼的原因,的確有些諷刺,在這場風暴最昌盛的時候,他這個程家的繼承人,如今躺在了病牀上,僅僅是跟那個光頭交一次手,就讓程海至少得在醫院躺上半個多月。
程富餘坐在病牀旁,啃着一個大大的蘋果,嘴裡發出清脆的聲音,讓程海心情難以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或許那個傢伙在我們的位置浴血奮戰吧。”程富餘說着,程富餘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虛僞,在程家最風光時不可一世,在程家沒落時又可憐的躲在了角落,甚至此刻程富餘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己,但程富餘還真不敢踏出病牀一步,因爲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之中,不光光是郭驚馬,即便是程家都不一定會顧及他的性命。
程海微微點了點頭道:“真TM諷刺。”
“海哥,我現在甚至有些希望今天那個徐饒保不住王弼,最好被那河南佬給玩死,你說對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有着這樣的想法,是不是狼心狗肺到了極點,是不是極端到了極點。”程富餘說着。
程富餘甚至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有着這樣的想法,又或者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早已經給了自己答案,他只是不希望那個他們的同齡人,站在一個他們絕對仰望不到的地方,他希望徐饒弱一點再弱一點,心裡纔會平衡下去,但是那個敢跟河南佬硬碰硬的狠犢子,真的算是弱?
程海聽過後,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發表其他的看法,只是打心眼裡感覺現實這一記良藥實在是苦到了骨頭之中,甚至讓程海無法接受這個局面。
這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個戰爭,此刻他們並沒有戰在最前線,此刻他們並沒有過關斬將,此刻他們並沒有處於這場風暴的正中央。
或許或許他們拿到了這個遊戲的入場票,但是可惜的是,他與程富餘沒有玩這個遊戲的資本罷了,他們沒有這個能力,他們那些津津樂道的閱歷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小富,安逸久了,就經不起什麼風浪了,要記得無論什麼時候,千萬別自甘墮落,如果這一次熬了過去,我希望下一次我們面對徐饒時,會有着真正的資本,哪怕是跟他說一句謝謝,我知道你不服他,但是光憑這種小家子氣,是走不出這個家族的象牙塔的。”程海說着,在心中,程海甚至都有一絲絲嫉妒那個叫徐饒的年輕人。當然他只看到了那一記七步殺,並沒有看到那些苦難。
程富餘傻傻的點了點頭,起身丟掉果核,看着聲動天下的方向,想着那裡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