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部,戰術指揮中心。
見到彭茂邦走進來,遊鴻君吩咐了幾名參謀一番,快步迎了上去。
“準備得怎麼樣了?”彭茂邦在大屏幕面前停下了腳步。
“我們調動了三顆偵察衛星,‘兀鷲’無人偵察機也已部署到位。”遊鴻君朝屏幕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手錶,“這是‘兀鷲’傳回來的圖像。項鋌輝上校與盧誠聞少校率領的營救部隊已經離開了營地,即將進入印度境內。”
彭茂邦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大屏幕上。
三十多年前,紀佑國冒着葬送政治前程的危險,救回了被困七天七夜的彭茂邦與趙潤東等人。現在,爲了救回康曉霆,調動幾顆衛星、出動無人偵察機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時,一名參謀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好的,我明白了。”讓參謀返回崗位後,遊鴻君又對彭茂邦說道,“部署在古傑拉特空軍基地的兩個戰術戰鬥機中隊已經做好了起飛準備,隨時可以出發。”
“項鋌輝他們什麼時候到達印度軍營?”
“一切順利的話,大概還有三個半小時。”
彭茂邦稍微沉思了一下,說道:“讓戰機在兩個小時後起飛,另外派四架加油機過去。如果遇到意外情況,要及時爲營救部隊提供空中支援。”
“我已經安排好了。另外……”稍微遲疑了一下,遊鴻君說道,“剛剛收到軍情局發來的消息,出了點意外情況。”
彭茂邦皺了下眉頭,轉頭朝遊鴻君看了過去。
“樑國翔少校的J-10B沒被及時炸燬,戰機上的電動渦輪加速器很可能丟失了。”
“丟失!?”彭茂邦的神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也許落入了敵人手中。”遊鴻君吞了口唾沫,他最害怕見到彭茂邦現在的樣子。“軍情局正在做深入調查,建議我們立即派遣正在戰區活動的部隊尋找行蹤可疑的敵軍,特別是美軍特種部隊。”
“告訴潘雲生,儘快查清楚,直接向我彙報情況。”
“首長,要不要聯繫項鋌輝上校?”
彭茂邦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暫時不用,等他們找到康曉霆之後,再給他們安排新的任務。”
遊鴻君點了點頭,不再羅嗦。
他搞不清楚那個叫康曉霆的特種兵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了營救他,不但興師動衆,還讓元首親自下達指示。
此時,營救部隊乘坐的“山貓”直升機剛剛越過印巴邊境。
看着艙門外黑漆漆的大地,蘇銘謹握着狙擊步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老康,你還活着嗎?
一根點燃的香菸遞了過來,蘇銘謹回過頭來,正好碰上盧誠聞的目光。
“放心吧,康曉霆不會有事的。”盧誠聞晃了晃香菸,等蘇銘謹接過煙後,他又說道,“康曉霆的潛伏能力在我們大隊中無人能及,恐怕全世界也沒有比他更厲害的特種兵。不是我吹牛,他要想藏起來,我跟隊頭都找不到他。”
蘇銘謹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也知道康曉霆的本事。
“當年,本來該他升中隊長的。”盧誠聞嘆了口氣,“可他說自己是戰士,不是指揮官,把機會讓給了我。現在想起來,要是當初讓他當了中隊長,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盧隊,老康不會有事的。”
盧誠聞笑了笑,說道:“這麼想就好,也許他已經回到了巴基斯坦,正在返回營地呢。”
蘇銘謹抽了兩口煙,目光又回到了艙門外。
直升機只能把營救部隊送到距離霍希亞布爾軍營大概二十千米處,然後徒步穿越印度軍隊的防線,潛入營地,找到康曉霆。
數十千米外,霍希亞布爾軍營內。
貝克特少校在營房門外停下了腳步,看了眼手錶,又擡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才走進了營房。
運送工作由CIA安排,少校只負責押送。
爲什麼要在凌晨離開軍營,在五點之前到達新德里國際機場?貝克特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儘快熬過剩下的幾個小時,完成這次特殊行動。
將“加利爾”突擊步槍分解後,貝克特少校細心的擦拭了每一個零件。
作爲經驗豐富的特種兵,少校不但精通上百種槍械的構造,還能熟練使用世界上各種槍支。在他家的地下室裡有上百支步槍與兩百多把手槍,無聊的時候,他可以將這些槍械擺弄一整天。
利用擦拭零件的方式,貝克特少校焦躁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槍支是軍人的生命,甚至比軍人的生命還要寶貴。只有愛惜槍支,才能使用槍支。在貝克特的眼裡,冷冰冰的步槍不但是終生伴侶,還是永遠不會背叛他的戰友。
電子錶發出“滴答”的聲響時,貝克特組裝好了步槍。
營地內,十多名特種兵走出了營房。
在貝克特少校的指揮下,一名特種兵開來了一輛大卡車,另外一名特種兵開來了一輛印度的軍用吊車,四名特種兵將放在平板拖車上的特殊設備推出了營房。
設備被吊了起來,緩緩移到了卡車的貨箱上方。
貝克特看了眼手錶。十一點五十分,再過十分鐘就是七月十七日了。
馬達的轟鳴聲中,兩名特種兵爬上了卡車貨箱,準備固定好特殊設備。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再過幾分鐘,隊伍就將離開軍營。
一陣輕微的響動從東面的營房後面傳了過來,引起了少校的警覺。
端平“加利爾”步槍後,貝克特朝附近兩名手下比劃出了包抄的手勢。雖然他不相信中國特種兵能夠悄無聲息的從數千名印度軍人的眼皮底下溜進來,但是貝克特仍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三人小心翼翼的繞到了營房後面。
暗哨仍然爬在角落的陰影裡面,四周沒有任何異常。
太安靜,太正常了!
貝克特讓靠近角落的手下朝暗哨走去,他與另外一名手下繼續留意四周的情況。
剛剛回過頭來,貝克特就感到右肩一陣劇痛,壓在扳機上的食指頓時失去了知覺,步槍也被奪走了。
“留活口。”
一名臉上塗着迷彩,穿着夜間作戰服的特種兵出現在了貝克特面前。
“是個軍官,看樣子是指揮官。”
“把他帶到營房裡去!”
兩隻大手抓住了貝克特的胳膊,將他拖進了營房。
營地內,十多名美軍特種兵都被悄無聲息的幹掉了。一羣中國特種兵換上了美軍特種兵的軍服,拿起了美軍特種兵的武器。
失去知覺前,貝克特看到,那些突然出現的中國特種兵正在四處安放遙控炸彈。
此時,一百多千米外。
康曉霆在泥濘的道路上停下了腳步,拿出水壺。將壺口對準嘴巴後,他用力晃了幾下,結果只流出了一滴水。無奈的嘆了口氣,收好了水壺,邁開了腳步。
一陣金屬摩擦聲從道路後方傳來,康曉霆遲疑了一下,迅速滾到了旁邊的草叢中,拿出了狙擊步槍瞄準鏡。
一輛坦克,一輛正面裝甲上塗着星月標誌的“哈立德2”型主戰坦克。
太熟悉,太親切了。
坦克靠近的時候,康曉霆爬了起來,揮舞起了手裡的G3/SG1型步槍。
他這一舉動沒有得到“同情”,反而引來了麻煩。
見到坦克炮塔轉動,炮口朝向了自己,康曉霆嚇了一跳,立即翻身躍入草叢。槍聲響了起來,幾十枚子彈擦着康曉霆的腦袋飛過。
“自己人,別開火!”
康曉霆把步槍扔了出去,抽出了急救包裡的繃帶,使勁的揮舞了起來。
雖然坦克裡的巴基斯坦士兵不懂漢語,但是他們見到康曉霆扔出步槍,揮舞“白旗”,立即停止射擊。
過了一陣,康曉霆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
“我是自己人,中國軍人。”康曉霆喊得很大聲,生怕坦克裡的巴基斯坦士兵聽不見。
“哈立德2”型主戰坦克停了下來,炮塔左側的頂蓋掀起,車長露出了半截身體。“中國!?”
不得不說,巴基斯坦坦克車長的漢語比康曉霆的英語還要糟糕。
“對,中國!”康曉霆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道路,避開了坦克的炮口與開始向他開火的同軸機槍槍口,擦掉了臉上迷彩。“我是中國軍人,我們是同志加兄弟。”
認清康曉霆的面孔後,坦克車長頓時熱情了起來。“巴基斯坦與中國是同志加兄弟。”
康曉霆苦笑了起來,走到了坦克左側。“我能搭順風車嗎?”
“什麼?”坦克車長的漢語肯定過不了“四級”。
“順風車。”康曉霆撓了撓頭皮,他沒有上大學,英語連三級都過不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說什麼?”
在身上摸了一陣,康曉霆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片,遞給了坦克車長,比劃着手勢,讓巴基斯坦車長看紙片上的內容。這是專門給入巴作戰軍人準備的,內容主要是所屬部隊的番號、駐紮地點、軍銜級別等等。
看完後,坦克車長立即向康曉霆敬了個禮。“長官好,我不知道你是上尉。”
康曉霆大概明白了過來。“不用客氣,帶我一程就行了。”
坦克車長也大概明白了康曉霆的意思,立即拽住康曉霆的胳膊,將他拉到了坦克上。
“把你的電臺借我用一下。”
“什麼?”坦克車長沒有搞明白。
“電臺!”康曉霆遲疑了一下,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你要聯繫部隊?”坦克車長明白了過來,“沒問題,我有短波電臺。”
接過坦克車長遞來的電臺話筒,康曉霆長出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懂得比劃手勢比多學一門外語管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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