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彎腰打開腳邊的塑料袋,在裡面發現了自己遺留在唐家的生活用品,有化妝品,還有一些包包和鞋子衣服。
“你拿這些來幹什麼?”
“這不是你的嗎?既然你不好意思回去拿,我就替你送過來。”
“誰說我不好意思回去拿?這些東西都是用唐家的錢買的,我只是不想要而已。”
“不想要就扔了,如今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想看到除了我以外別的女人的物品。”
原來這纔是她來的目的,素素冷冷的凝視着面前和自己年齡根相當的趙小曼,嘲諷開口:“如果你來這裡只是爲了炫耀鳩佔鵲巢,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爲我對你住不住唐家,一點興趣都沒有。”
“是嗎?那婉婉每天跟着我屁股後面喊媽媽,是不是你也沒興趣?”
一針見血的話,狠狠刺痛了素素,見她臉色蒼白不再說話,趙小曼愉悅的笑了:“我當你真已經刀槍不入了呢,原來還在乎女兒啊。”
“這位姑娘,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不在乎自己孩子的……”
江琴諾諾開口。
“我沒跟你說話,你插什麼嘴?”
“不要跟我媽說話不客氣!”
趙小曼哼一聲:“我呢今天來可不是爲了跟你們吵架的,我只是來警告你,卓素素你要但凡有一點自尊心,是不是都應該遠離唐立哲呢?”
“你不用覺得我是你的威脅,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在此地久留!”
“哈哈,威脅?現在的你恐怕談不上吧?”
“那你還跑來有意思嗎?”
“我來就是不想讓你再去打擾我女兒,別以爲昨天你把我女兒弄出去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想企圖利用孩子的關係而爭取已經失去的人,是最愚蠢也是最行不通的方法。”
“你女兒?誰是你女兒?趙小曼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素素本不想與這樣的人一般計較,可對方卻咄咄逼人,已經逼的她忍無可忍,她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女兒不可以。
女兒,是她心裡最深的傷。
“唐小婉是你生的沒錯,但那又怎麼樣?我是即將要和唐立哲結婚的人,誰和孩子爸結婚誰就是孩子的媽,你有本事讓唐立哲跟你復婚啊?”
“不要以爲自己眼裡的珍珠在別人眼裡同樣珍貴,唐立哲如今我早已不稀罕,你用不着患得患失,跑到我這裡撒潑耍橫,利用孩子的關係爭取失去的人?呵呵,你未免太擡舉他了,我今天把話給你敞開了說,唐家我永遠都不可能再踏足,唐立哲我也永遠不可能再與他有任何關係,所以請你以後也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趙小曼得意一笑,聳聳肩揚長而去……
素素返身回到屋裡,生氣的拂掉了桌上的一些物品。
江琴默默撿起來,安慰女兒:“彆氣了,氣壞了身上得不償失。”
素素單手撫着額頭,久久無言,江琴就站在她身邊,過了許久,突然開口問:“那個姑娘……她就是趙小曼?”
“恩。”
素素胡亂答應。
“她看着也是個不錯的姑娘,怎麼會做破壞別人家庭這樣的事?”
“她家是住哪兒的?”
“她父母還健在嗎?”
“她今年多大了?”
……
“媽,你調查戶口呢?你問這麼多關於她的情況幹什麼?我現在心裡很煩,我最不想聽的就是趙小曼這個名字,你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江琴嘎然失聲,低垂着頭,心事重重的走開了。
溫啓上次潛入溫綱常的別墅未能取得滿意的結果,他不放棄,這次又選了一個好時機潛伏了進來。
今天是溫綱常的原配妻子過生日,別墅裡自然又是一片熱鬧景象,那日他已經將溫綱常的保險櫃研究過了,對鎖的構造也記憶猶新,回去後研究了數日,已經研究出一套新開鎖的方法。
此次爲了不引人注意,他是一個人潛伏進來的,其它兄弟們則蹲守在別墅附近。
如果能悄無聲息的把遺囑拿到自然最好,不傷及性命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最壞的結果是拼的你死我活,卻什麼也沒拿到。
溫啓潛伏上二樓,到了書房門口,卻發現書房的門鎖了,這隻老狐狸,越來越精了,本來他只要能順利的進到書房,對開那隻保險櫃他是有很大的把握,如今多出一道鎖,就多了幾分阻礙。
他正快速的去解書房門上的鎖時,突然一道電燈向他照來,接着一名保鏢模樣的人衝過來,在他要舉槍時,溫啓一腳將他踢倒在地,迅速掏出懷裡的匕首,朝着對方要害位置用力刺去。
對方一命嗚呼,可同時也驚動了其它巡邏的保鏢,溫啓準備撤退時,被從其它方向涌來的保鏢一槍擊中,幸好只擊中在腿部,他沒有生命危險,但腿中了子彈,再想逃跑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他很清楚若自己落在溫綱常手裡會是怎樣的下場,危急之時,他迅速衝向了別墅的某一間屋子裡。
金太陽拿着一本書正在燈光下看得入神時,房門被大力推開,接着她看到了上次那位拒絕自己的男子,只一秒鐘,她看到他流血的腿,就什麼都明白了,又聽到外面吵雜的聲音,她反應敏捷的將溫啓拉到自己臥室內,將他藏在一處隱蔽的角落,蹲在地上問他:“你身上有刀嗎?”
溫啓狐疑的將自己的匕首給了她,令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她一拿到他遞過來的刀,便用力划向自己白皙的手臂,血瞬間涌了出來,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幹什麼??”
他不可思議的質問,對她意外的舉動感到深爲不解。
“你只要呆在這裡不出聲,其它的不用管。”
說完,她就提着匕首出去了。
安排妥一切,只聽砰一聲,房門被踢開了。
溫啓隔着一條縫隙,可以看到屋外的一切,只見金太陽緊緊捂着自己的手臂,坐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爲首衝進來的是溫綱常,一見到心肝寶貝受了傷,也忘了抓賊了,三步跨作兩步過去將金太陽攙扶起來,心疼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金太陽指着左側敞開的窗戶說:“剛纔有個人衝進來,從那裡逃出去了,我沒能攔得住他……”
溫綱常後面的是原配夫人趙美華,一臉挑釁的說:“那麼高的窗他能跳的下去嗎?跳下去不會死嗎?我看人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金太陽漠然迎上她排斥的目光,問心無愧的說:“我爲什麼要藏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還有我這個胳膊上的傷難道是我自己傷到的嗎?”
溫綱常馬上便訓斥:“你就會排擠我的小太陽,人家要做也是做我小老婆,又不會影響你大夫人的位子,你說你這麼心胸狹隘的幹什麼?!”
趙美華見平日裡丈夫袒護小狐狸精,今天自己生辰這種日子他還是袒護,便氣轟轟的丟下一句:“不要臉!”拂袖離去。
“都佇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追人???”
溫綱常一聲令下,保鏢儘速撤退。
待屋裡的人都走盡了,他溫聲細語的詢問:“寶貝兒,疼不冬?我現在就叫醫生過來給你包紮啊。”
他說着要打電話,金太陽阻止了他:“不必了,我自己會處理傷口。”
溫綱常不會不知道她曾在中國進修醫學多年,而且祖父也是一位有名的民間赤腳醫生,但還是不想錯過這個關心佳人的機會。
“自己怎麼處理,這裂了這麼大口子,是要縫針的,還是……”
“我說我會處理,今天是您夫人的生辰,外面還有那麼多賓客,你這樣待在我屋裡不出去不好吧?”
溫綱常欲言又止,又清楚她的脾氣,確定了她自己肯定能處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待溫綱常走後,她反鎖了房門,迅速找出一隻大藥箱,走進了自己閨房。
裡面溫啓因爲失血過多已經昏昏沉沉,他隱隱在微弱的光線裡,看到一名閃耀着太陽光芒的女人,在熟練的替自己清理傷口,等他醒來時,腿上已經包了紗布。
他看到自己躺的是女人的牀,便掙扎着想起來,坐在他對面的姑娘,低垂着頭一邊縫合自己流血的胳膊一邊提醒:“你最好現在別動。”
溫啓又躺了下去,側頭看着她用針縫合身體的皮肉,內心十分訝異,這真的是個女人嗎?爲什麼在不打麻醉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她能用針縫合的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想來自己一個男人,剛纔在她取子彈的時候,都忍不住痛暈了片刻,她卻比男人更能忍受……
“你不痛嗎?”
他納悶的問。
她擡眸看他一眼:“怎麼可能不痛,但再痛我也得忍着,總不能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吧。”
溫啓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溫綱常不敢對這個女人來硬的,因爲她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而且看她先前用刀劃傷自己時,果斷無畏的精神,想來必然是個烈性女子。
“你懂醫術?”
看她縫合傷口的技術,還有替他取子彈的的嫺熟程度,若不是懂醫術的人,絕對做不來,何況還是個姑娘。
“恩。”
金太陽結束了縫合,收拾着藥箱雲淡風輕的說:“如果不是被溫綱常強行擄來,我現在可能是一名出色的醫生。”
“你怎麼漢語說的這麼好?”
“我在中國留過學,學的正是醫術。”
“原來如此。”
溫啓坐起身:“不管怎樣,今晚謝謝你,這份恩情我會銘記在心,將來有機會我必定報答。”
“爲什麼要等將來,現在不可以嗎?”
他愣了一下:“你還是要我幫你逃出去?”
“是的,你受了傷本能的往我這裡跑,說明你信任我,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能聯手?”
他沉吟數秒,緩緩答到:“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不想跟任何女人有交集,女人於我而言,是無法跨越的劫難。”
沒有探聽過多的隱私,金太陽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糾正:“我們不是交集,我們……只是合作。”
不知是被對方的堅持打敗,還是對她的勇敢機智感到欽佩,或者只是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溫啓決定再冒一次險,和女人打交道,只是後來過了很多年,等到他白髮蒼蒼的那一天,他都不能夠明白,交集和合作到底有什麼區別?
趙小曼接到一通電話,急匆匆的從公司出去了。
她開車到了某一地點,是一片廢棄的房屋,從車裡下去,她朝着目標前進。
給她打電話的是一名探子,她安排跟蹤別人的是一名十分專業的偵探,而她要了解行蹤的那個人,或許別人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是前不久從唐家被趕出來的楊奎。
果然不出她所料,楊奎只是一顆棋子,真正的軍師在幕後,她今天倒是要來瞧一瞧,到底這個指揮棋子與她作對的人是哪路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