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四哥,你看那邊好像有什麼熱鬧看,好像很多人都走過去了。”在其中一間客棧,一名長相可愛的男子往外面瞟了眼,剛好看到許多人跑過去,圍成了一團,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餘光微瞟,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隨着可愛男子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人羣簇擁之下,有位絕色女子正抱着靈狐緩緩行走,光是看背影,感覺有些熟悉,瞳孔更加深邃了許多,讓人無法察覺他現在的情緒。
而可愛男子口中的四哥正是花葬夢要尋找的夜染。
似乎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與衆不同,不似其他視線讓人受不了,花葬夢下意識回頭,望向夜染所在的樓層中。
而只看到幾個喝酒划拳的人,而那道視線同樣消失不見,花葬夢有些疑惑,莫非是她的幻覺,怎麼感覺有人在看她。
搖搖頭,專心往前方走去。
洛閻拍拍胸口,“這可真險啊,想不到那個女人如此敏銳。”眉宇間含着絲輕佻風流,打了個哈欠對着夜染說道,“四哥,我先有事走了啊。”
夜染看他。
沉默不語。
自從花葬夢消失以後,並未和洛閻打招呼,洛閻好像是翻天覆地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是將自己封閉在門內,誰也不見,到後來派出所有人出門尋找花葬夢的蹤影,只是從回來來,他滿臉疲倦,昏倒在皇宮門口。
醒來之後,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開始慢慢接觸女色,不在像以前那般膽小單純,終日遊走在美色之間,不問世事。與風塵女子談笑,卻偏偏不願納一個妾和王妃,有人問洛閻原因,洛閻也不肯說什麼。
眨眼間,原本沒有長大的小孩,突然變成了看破塵世的滄桑男人。
誰都知道,這和以前出現的宮女小夢有關。
但關於小夢的信息,完全沒有,一點都找不到痕跡。倒是洛閻,現在變得花天酒地,無酒不歡,即使有人想要讓他回頭是岸,但他說了,自己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自己。或許,只有當初那個單純無知的小皇子,小王爺。
“嗯!”簡單的嗯字讓洛閻笑笑。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過來看向夜染,“四哥,你說要是沒有出現小夢,我們會不會還是和以前一樣情深。其實我都知道了。”頓了頓,良久才苦澀說道,“其實小夢不是丞相大人的妻,而是你的王妃。雖然有種種原因,但我還想問句,四哥,你愛不愛她?”
屋內突然出現前所未有的安靜。
外面的吆喝聲也彷彿靜止,連帶着氣氛也開始凝固下來。夜染被面具遮蓋的臉看不清表情,但杯中的水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紋,越來越大,好似要從水中翻騰出來。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夜染的回答。
洛閻有些失望,甚至自嘲起來,“我在想什麼呢,若是你愛她,就會讓她自由,而不是眼睜睜的看她死去,甚至不願意出動一兵一卒去找她,四哥,你說她離開了,可是我想要她的答案,天下之大,我
卻不能找到她。”
說到這裡,眼神流露幾分落寞。
他甚至替小夢不值。
以往他尊敬四哥,覺得四哥就跟天上的神一樣,高高在上,所有人都不能與他相配,或許是無法找到與他相配的人,在他眼中,就跟國師一樣,讓人崇拜。
這兩個人就是朝奉國的神,無人能夠匹配。
可現在他卻覺得四哥是冷情薄情,即使現在,小夢爲何離開他根本不知道。或許小夢離開,對她來說,自己無關緊要。但自己卻痛了一輩子,恨着她,恨她即使四哥不要她,他還是會要她的。
更恨爲何做到這樣的絕情,總是想着離開她。
靠着這恨,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或許再也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再次走進他的心中。
“四哥,要是有天她出現了,我會折磨她到死,所以你不愛她,就不要插手!”留下這句話,洛閻頭也不回的離開,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全是一層層的冷漠,染上了層層冰霜。
他始終沒有做到像四哥那般絕情,也不會掩飾好自己的心情。
但六哥告訴他,小夢就是當初的虎娃,一直寄存在四哥家中,後來被毒死,現在又再次出現。
腦海中還能想起那張髒兮兮的小臉,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能夠那雙聰慧的雙眼靈動逼人,就是這麼雙眼睛,才驅使他去救她的。
走在路上時,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洛閻心思一動,跟着前去。
只見在湖畔處,連清選擇了個僻靜點的位置,抓着花葬夢就飛到了小船上,丟了錠銀子給船家,冷冰冰的說道,“開船!”
那冷意,直到人的心底。
船家趕緊起身,擦了擦閃亮亮的銀子,眼睛發光,本應該高興的,但想到旁邊還有個人散發着冷氣,也就沒有了這種高興勁,小心將銀子放進兜裡,起身拔掉船頭的繩子,拿起船槳邊劃邊問,“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隨便!”
還是簡單的兩個字。
船家不在說話,專心划船。
餘光看見黑壓壓的人,不在狀態的他終於反應過來。
敢情都是爲這船上的姑娘來的呀。
直勾勾看向花葬夢,花葬夢迴瞪了他一眼,船家咳嗽了下,顫顫抖抖的開始擺漿。
幸好船家是個老人,沒有別的心思,所以多多少少還是對花葬夢的美貌有抵制的。連清撩開長袍,隨意的坐在船頭,寶劍放在邊上,雙目緊緊看着花葬夢。
這看的她十分尷尬。
望了望別處,“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眨眨眼,“莫非是你家主子的事情,我都說了,我跟你家主子只是利用關係,他利用完我肯定就丟了,而你身爲他的貼身侍女,可是機會多多的。”
連清皺皺眉頭,一板一眼回答,“今日並不是找你說這事的。”
小糉子嘰嘰叫喚,跑到船頂上,咕嚕咕嚕着雙眼,尋找吃食。船家看的好生可愛,雪白的皮毛,加上這小傢伙
十分的有靈性,好像能夠感受到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一樣。
看着它摸了摸肚子,眼淚汪汪望着自己。
看的船家心都化了。
他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以乘船爲生,身邊更是沒有兒女,所以每當看到別人兒女歡樂他都會嘆口氣,看着這小傢伙好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將自己一直珍藏的桂花糕全部拿出來遞給小糉子。
小糉子嗅了嗅,似乎有點嫌棄。
早在洛逸軒那裡吃慣了好吃的,當然不願意吃這些,但當它擡起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入眼的就是船家那充滿褶皺而慈愛的臉,嗚嗚叫了聲,擡起毛茸茸的小爪子,開始吃了起來。
這邊歡樂異常,而船那頭卻是嚴肅而沒有任何的生氣。
花葬夢歪着頭,“那你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專門留下單獨的空間,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給我說吧。”
在腰間的袖子掏了掏,瞧小糉子正吃桂花糕吃的歡樂,花葬夢撇撇嘴,拿起準備給小糉子的水果,掏出個蘋果開始啃起來。
連清滿眼複雜。
“我不知道主子有什麼目的,但是要是我發現你壞了主子的好事,我絕對會殺了你!”
“你們不說他有什麼目的,我怎麼知道他要做什麼,想要做的什麼好事又是什麼。”
一句反問噎住了連清。
她深深看了眼花葬夢,“你告訴我,其實你是不是這個人。”
說着將一幅畫丟給了花葬夢。
那幅畫正是之前她在洛逸軒房中看過的畫。
“只是長得相似而已,我都說了,我不是她。”
“不可能!我派人去查了,當時她也說自己叫花葬夢,而且與軒轅丞相也是舊相識,分別讓閻王爺驅散身邊佳麗,太子找遍皇宮也要找她爲後,能夠讓太子和王爺爲此人瘋狂,你說你不是她,又是誰?”
“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
正在兩人談論間,並未注意到遠處有小船正慢慢的駛過來,緊跟在她們的身後。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你到底是誰!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幫助主子。”連清一反常態,開始懇求花葬夢,“現如今太子想要主子的命,所以才召喚他回來,。如今洛皇駕崩,正是各個王爺競選儲君的時候。”
見花葬夢安安靜靜的啃着蘋果,連清也不管她到底聽沒聽,繼續說道,“主子向來一直鎮守邊關,而夜王也在支持着太子。而太子最深愛的女人就是你……”
看花葬夢停頓了下,連清發覺說的不對,連忙改口,“是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長得與你十分相似,所以我想……讓你棒棒主子的忙!即使你跟主子在一起,我也會祝福你們,甚至在這期間,拿命保護你!讓你安安穩穩的離開。”
丟掉蘋果,小糉子吃飽了,跳到花葬夢的身上,開始熟睡,摸着小糉子的毛髮,花葬夢笑笑,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其實你的目的很明顯,不是嗎?或許啊,你家王爺也正是這個打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