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輕紗飛舞,一人懶洋洋睡在軟榻上,打了個哈欠。眼眸未掀,露出幾分倦意,手捂住自己肚子,眼露痛苦。
好餓啊,早知道就不逞強,吃飽了再說,現在她快餓死了。
在看看外面,已經是二更天,廚房也沒有東西吃,那豈不是要餓到明天。花葬夢現在後悔的是,自己爲何只鑽研藥材和屍體,沒有好好鑽研下廚房手藝。
“一隻燒雞,兩隻燒雞,三隻燒雞……我想吃可樂雞翅,想吃麻婆豆腐,想吃水煮魚片……”想到這些,花葬夢口水嘩啦啦的流。
窗戶邊上掛着的鳥籠空空如也,糯米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整個大殿只剩下她一人哀呼,早知道就該要個丫鬟伺候,至少兩人可以出去找點東西來吃。
“哎……”又是一嘆。
“嘰嘰……”一隻老鼠突然冒了出來,它靈巧爬上軟榻上,在花葬夢耳邊吱吱叫喚,糯米飛進來,看到黑不溜秋的老鼠,在它眼中變成了美味食物,吞吞口水,朝老鼠逼近。
尖尖的嘴巴去捉老鼠尾巴,那細長尾巴彷彿蚯蚓般,糯米捉的實在有趣,彷彿存在逗弄老鼠,看它在自己腳邊竄來竄起。
老鼠被糯米逗得快哭了,用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看糯米,眼淚汪汪,希望它能夠善心發現,可惜糯米壓根就不吃這套,它專心逗弄着小可憐,偶爾不時發出不和諧的笑聲。
花葬夢被兩隻動物吵得無法睡覺,斜眼睨向糯米,“別想着玩,把小東西拿過來,它肯定是有事情跟我說。要是你在不放老鼠,我就先把你的毛拔了,煮通靈鳥湯喝。”
看自家主子毛骨悚然一笑,糯米羽毛倒豎,可又不捨即將到口的美食,思慮過來,思慮想去的,也不是個辦法。
最後眼淚汪汪看小老鼠奔向花葬夢身邊。
它的美食啊,就這樣飛了。
聳拉着脖子,糯米飛向鳥籠,仰着脖子仰望天空,滿腔悲憤無訴說。
若是它能夠說話,必定會好好吟詩幾句,訴說它悽慘情懷。
日照香爐生紫煙,糯米看到小老鼠,口水直流三千尺,摸摸尾巴要被煮,只能看看小老鼠。
花葬夢瞟了眼悲憤可憐的糯米,隨即將目光放在老鼠上面,她懂得獸語,自然也能懂得小老鼠在說什麼。“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對了,不是讓你去打聽消息,難道是有什麼動靜了嗎?”
靠着自己懂得獸語,她讓老鼠做眼線,時不時觀察歐陽月,可以說,歐陽府每個地方,都被她安插了老鼠眼線,歐陽府每個動作,每點風聲她都知道。
有些時候,動物可比人可靠的多,誰也沒想到她花葬夢其實能夠聽懂獸語,也能簡單訓練動物。與它們接觸後,才發現其實它們很聰明。
只是簡單描述下,說說特徵,隨即將路線簡單說明,便一點即通。
小老鼠點點頭,嘰嘰喳喳說了一通,將歐陽月和歐陽皖西兩人的對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
花葬夢。
慢慢聽完小老鼠的描述,花葬夢懶洋洋的,表面上看不清什麼情緒,但此時她內心軒然大波。歐陽月,歐陽皖西,好,真是很好,處處針對她,本想饒了她們狗命,倒是自找死路。
那麼,不隨了她們心意豈不是對不起她們嗎?
花葬夢點點頭,將桌上糕點遞了塊給小老鼠,眼含溫柔,“來,這是給你的獎勵,很不錯哦,以後可要在乖乖盯着她們,福利可是少不了你的,當然還有你的同伴們。”
小老鼠吱吱叫了聲,欣喜拿着糕點。想了想,舉着比它還大的糕點晃晃悠悠來到鳥籠子下面,朝糯米吱吱幾聲,討好的將一半的糕點放在地上。
糯米瞟了眼,不屑哼了哼,隨即撲閃着翅膀飛了出去。
小老鼠巴巴望着,倒是花葬夢笑了笑,“它不喜歡吃這些糕點,不過它最喜歡吃肉,其他肉不吃,偏偏還喜歡吃老鼠肉。”
她含着笑意,清楚看到小老鼠聽到要吃老鼠肉時,打了個冷顫,戀戀不捨瞧了眼糯米飛去的方向,咬着剩下的半塊糕點離開,而另外一半還留在那裡,想來還是它的一點心意。
不管吃不吃,它都放在那裡。
動物的心思如此純粹,人的心思卻深沉如海,人心是寂寞的,可也是溫暖的。她就像現在的糯米,寂寞不冷不熱,若不是青青和徐瑩把她從黑暗地洞帶出來,她現在也是個和藥材和屍體打交道的冷血人。
感覺有些累了,她打個哈欠,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不把精神養好,如何與要對她不利的人作對。
翌日。
天微微剛亮,花葬夢便聽人打聽,果不其然聽說歐陽月前往慈寧宮去。因爲那件醜事發生後,太后不在喜愛歐陽月,本來之前想要撮合她和太子,可不潔之人,哪裡能當得上國母。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
歐陽月就算醜事在多,但她身後還是護國大將軍歐陽豐源,沒道理會對自己女兒置之不理,太后也就沒把事情做得那麼絕,依舊可以讓歐陽月召見她。
其實,太后也沒有多討厭花葬夢,但她所嫁的人是夜王,是跟她作對的人,所以,只能暗地狠狠打壓花葬夢。
聽到這消息,花葬夢勾脣一笑,她拍拍糯米的翅膀,“乖,你去慈寧宮,要是得到好消息,就給你大大的蛇肉吃,不吃蛇肉,老鼠肉也是可以的。”
糯米眼睛一亮,隨即有些猶豫。
花葬夢跟着看過去,地上沒有打掃,但昨晚小老鼠留的一般糕點不見了,地上連點殘渣也沒有,在看看糯米嘴上有些許殘渣,一目瞭然。
看來糯米還是吃了糕點,猶豫自己要不要吃老鼠肉。
不如看看小老鼠是公是母,若是母的就給糯米組在一起,然後生只混血兒,那豈不是蝙蝠了?
這樣想想,還是算了。
“想吃什麼等你回來再說,現在趕快給我去慈寧宮!”花葬夢拍了下
糯米腦袋,糯米嘰嘰叫了聲,隨即飛往慈寧宮。
糯米的羽毛太過鮮豔,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太引人注目。
要不然把糯米染成黑色?豈不是躲在黑洞裡面都沒人發現了?這倒是極好的注意。
正在飛往慈寧宮的糯米突然打了個冷顫,不知爲何它心裡有種不祥預感,鳴叫聲,飛往慈寧宮的房樑上。它是隻鳥,悄悄飛了進來,也沒引起多大人的注意,啄啄羽毛,仔細聽着下方的人的談話。
金碧輝煌的大殿,雍容端莊的太后坐在椅子上,斜眼瞟向朝她行禮的絕色少女,眼瞼微微垂下,遮住那一閃而逝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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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將手覆在膝蓋處,太后的聲音平靜在殿內響起,卻給人一種強烈壓迫感,“月兒,這麼着急找哀家有什麼要事?”
殿內寂靜壓迫,歐陽月自個也明白太后對她的態度變化。
從她到皇宮中,周圍的人不再是豔羨,而是厭惡鄙夷,宛若過街老鼠般,在衆人罵罵咧咧的笑聲下來到慈寧宮。
天知道,她多麼想惡狠狠朝那些人罵過去,但她現在需要忍耐,只要打倒歐陽明雅,一切事情都會迴轉到原地。
她跪在地上,低聲道,“太后娘娘,此次月兒是來和你說件重要事情,月兒懷疑這次在府中的不是親姐姐,而是另外有人冒充了她。”
咔嚓。
茶杯落在地上的聲音,四周散亂成碎片,皇后急忙過來,查看太后的手,“母后,你受傷沒有?”隨即朝歐陽月呵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要是太后有什麼事情,拿你是問!”
“皇后,不要太生氣!”太后稍微擦了下手,優雅用手帕擦去濺上的水珠,宮女快速將碎片收拾,重新端來一杯茶放在桌上,隨即退下去。她拂開皇后的人人,“哀家沒事,你不用太過激動!”
擡眸看了眼皇后,眼中極快的劃過絲嘲諷。
皇后低低應了聲,“是,母后!”隨即乖乖坐回椅子上。
太后的目光在皇后身上瀏覽了一圈,往四周掃了眼,揮揮手,“你們都下去,皇后和月兒留下便是。”
“是,太后娘娘!”宮女們陸陸續續退出了殿內,剩下的只有跪在地上的歐陽月,和安靜端坐的皇后娘娘。
寂靜壓抑的氣氛讓歐陽月滲出絲絲冷汗,她甚至感覺後背壓着千斤頂的石頭,沉重的讓人難以呼吸。
良久,太后深沉的聲音再次傳來,“現在沒有人了,那麼你該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你說的這話,需要擔多大風險,就算是哀家,也可能保護不了你。”
歐陽月咬着牙,她自信擡頭,堅定道,“太后放心,若胡說八道,歐陽月自然會承擔自己的後果,但歐陽月可以肯定,歐陽明雅並不是現在的人,也不是我的姐姐。而是有人冒充。”
當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天知道心裡有多緊張,同時也不由憤恨,憑什麼歐陽皖西可以乖乖待在家裡,讓她跑出來當出頭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