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夫人十分堅定,她虛弱的咳嗽了聲,但語氣卻是堅定不絕的。“不可能,之前那個小蹄子,我可是每日都在照顧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怎麼會不清楚現在她的模樣。”
是啊,相處這麼長時間的人如何不清楚。
只不過歐陽皖西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纔會是這麼驚訝。
雖然她已經知道眼前的人可能不是真的歐陽月,但也不過是猜測而已。至於在歐陽月面前說的那麼肯定,也只是爲了好好教訓她。
就算太后怪罪下來,也是她歐陽月承擔。
“你說她不是真的大姐,那麼大姐現在在哪裡了?”歐陽皖西咬着牙,楚楚可憐道,“可憐大姐,竟然會被人冒用身份,竟然是國師大人帶回來的,稟告給國師大人最好。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的。”
閻夫人看歐陽皖西這麼柔弱的樣子,就是有些不爽。
但她現在在麻疹時期,是歐陽皖西不顧傳染前來照顧,縱使閻夫人也太多抱怨,也悶在肚子裡。
“那既然說了不是真的明雅,就讓我去見見二小姐如何,相信她一定會幫忙查清楚的。至於你,要是有那個能力見到國師再說這些問題吧。”閻夫人的話中頗有些陰陽怪氣的。
歐陽皖西沒有理會閻夫人語氣中的不屑。
瞧不起她是正常的,想要巴結歐陽月也是正常的。
畢竟現在可是歐陽月是歐陽府的主事人,是舅舅的親生女兒,是歐陽府的千金二小姐,就算她沒有名聲又如何,容貌毀了又怎麼樣。
依然有人要她。
然而想不到的是,歐陽月竟然墮落的要去禍害李廷。向來非皇族不嫁的歐陽月變得卑微,採用惡劣手段與歐陽明雅爭搶,什麼尊嚴統統丟棄。
有些時候,歐陽皖西覺得自己不是最可憐的。
至少她還有僅有的尊嚴。
內心默默愛戀着絕世如仙的神醫。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配不上墨塵,所以自己不去打擾,只是默默看着也好。她想,能夠配上他的不是自己這麼不乾淨的女孩,應該是能配的上他的女人。
“我確實沒有能力去見國師,但依你現在的情況,歐陽月她敢來見你嗎?”歐陽皖西擡起頭,直直盯着閻夫人,“你若是治好麻疹,前去太后那裡指證歐陽明雅是假的,那麼這一切歐陽月都給不了你,而是太后才能給你的。”
“那我要是要什麼一品夫人,享受豪華宅地,每日丫鬟簇擁伺候,這些都可以嗎?”閻夫人興奮問道。
“是啊,你若是真的幫助咱們歐陽府指證了個冒牌貨,這些東西肯定是你的。”說道此處的時候,歐陽皖西面露柔笑。
閻夫人本來還有些不相信會有這等好事落在自己頭上,可看到歐陽皖西那麼怯弱的笑容,她又選擇相信。
誰都不會跟榮華富貴作對,趕緊點頭,“那好,我就相信你。那個冒牌貨,我肯定會幫你們指證出來的。但爲何你卻不要任何好處?”
歐陽皖西心下冷笑。
她又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若真的想要什麼。想要的不過是那個給她乾淨笑容的男子罷了。
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冒牌貨趕下王妃的位置。
自己的清白被毀之仇,不能不報。
就在此時,身後有丫鬟前來,那些丫鬟一看到是歐陽皖西站在那裡,瞬間不敢動,雙方相互拉着,“這四小姐怎麼站在這裡?也不知道她身上的病會不會傳染,咱們還是離她遠遠的。”
“好,不過這四小姐真的適合當個丫鬟,專門做些下人的活。果然是貧賤的人才會生出這種賤女兒。比咱們的命還下等,什麼小姐啊,不過是丫鬟而已。
她們的談論越來越大聲,時不時起鬨大笑,絲毫不在意這話會不會被歐陽皖西聽到。
不過聽到又何妨,這話本來就是給她聽得。
“走了走了,她現在可是有二小姐撐腰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本事,還讓二小姐撐腰,要是二小姐知道了,咱們又要受罰了。”
那丫鬟小心瞧了眼歐陽皖西,拉了拉身邊的同伴。
可同伴卻是故意給歐陽皖西難堪,將聲音提高,“所以說什麼是千金小姐,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二小姐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都是歐陽府的二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可不像有些垃圾一樣,整天黏在別人屋中,看的真是噁心。”
“烏鴉和鳳凰,我算是看清楚了,哈哈……”
“算了,你還是小聲點,畢竟她還算是個小姐,別忘了,將軍可提醒過我們,讓咱們小心些呢。”
“怕什麼,咱們後面同樣有人撐着。而且這本來就是事實,不過是死皮賴臉賴在別人家的小姐而已,你看看算什麼小姐。”
“好了姑奶奶,咱們趕緊走吧。別忘了要是挨着她太近,傳染了可怎麼辦。”
聲音逐漸小聲,腳步聲匆匆離去。
閻夫人自角落中走出來,聽着邊上丫鬟們的議論,眼中鄙夷更深。
果然她沒有看出,賤人就是賤人生的孩子。就算天天來伺候她怎麼樣,不過就是丫鬟而已,而丫鬟天生侍奉的命。
所以閻夫人對歐陽皖西前來照顧自己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自然還有便是歐陽皖西看起來太過好欺負,導致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烏鴉和鳳凰,這可真是貼切的形容你啊。皖西,不是舅母說你,你說你也該好好的找個婆家,看看人家月兒,聽說前幾天還跟李家訂了親事。”說起來,閻夫人就是羨慕的眼光。
只恨她這個肚子不爭氣,現在也沒生出個像月兒般漂亮的女兒。
其實閻夫人也算是很羨慕和嫉妒歐陽豐源。
在歐陽府中,大女兒歐陽明雅從小指腹爲婚給夜王,如今理所當然的嫁給朝奉國最有勢力的男人,而歐陽府也跟着提高了一個檔次。
那可是和皇上作親家,是多麼光榮的事情。
然而二女兒歐陽月,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更是賽過天仙,花容月貌,
求親的人自然也將歐陽府的門檻給踏扁了。
但現在也不差,閻夫人整日躺在屋中,也聽到些許消息。
那便是如今的二小姐歐陽月和李家公子好上了,可謂是親上加親。
作爲遠方親戚,閻夫人可是把這些門道打聽的清清楚楚。
李家雖然不在朝廷爲官,可是卻總是和皇親貴族打交道,特別是後宮那些妃子們,都相當喜愛李家的絲綢。
自然而然,也有些許多受寵的妃子爲李家撐腰。
李家雖然是商人,但地位可是相當厚實的。
嫁入李家,也不比在皇宮差。
而三公子歐陽劍,這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老早就聽說他跟隨洛王爺出兵打戰,最近和邊塞地區簽訂了和平協議,正帶着軍隊趕回皇宮覆命。
雖然沒有聽歐陽豐源提起自己孩子,但所有人知道,歐陽劍是要繼承衣鉢的,自然而然也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雖然目前不過是王爺的跟班而已。
本來之前只知道歐陽豐源手下只有三個孩子,分別就是歐陽月,歐陽劍,還有歐陽皖西。
但如今人們記得最多的便是,之前傳言貌醜如鹽,如今又美似天仙的歐陽大小姐歐陽明雅,也就是當今夜王妃。
坊間許多人都認定是神醫墨塵功勞。
是他將王妃的臉給治好的。
不過神醫墨塵無功不受祿,對於此事只說是神秘人治好的。那神秘人醫術精湛,甚至超過了身爲神醫的他。
歐陽皖西斂下眉目,她面色不喜不怒,出乎平常的寧靜。
“到底誰是烏鴉誰是鳳凰,不是所有人能夠說的清楚的。歐陽月這樣做,遲早會毀了自己。”
而有些想要去巴結歐陽月的,根本不知道他們巴結的是無形炸彈。
因爲歐陽月惹了不該惹的人。
只有歐陽皖西自己知道歐陽明雅的厲害。
“她若是冒牌貨,那麼她冒充大姐進來是什麼目的?而真的大姐在哪裡?”
閻夫人本就被歐陽皖西上句話說的不敢接話,到下句話的時候,她又接上,“要是想要知道真的明雅在哪裡?不問問她侍衛風就好了,他們兩人總是甜膩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你說會不會是兩人私奔,然後找來這麼個冒牌貨來冒認的。”
“不可能!”歐陽皖西臉色有些難看。“這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大姐不會這麼當成兒戲的。”
“沒有這麼嚴重吧?”閻夫人後怕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可知道,這是皇上親自賜婚下旨,而娶我姐姐的是當今最冷酷無情的夜王爺。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就是死罪。不僅是我,連你也逃不掉。誰叫你是大姐的舅母呢!”
說道最後的時候,歐陽皖西帶着些許嘲諷。
“所以你若是怕死的話,就好好的聽我的吩咐。這段時間不能在到處亂跑。”歐陽皖西面色凝重,“還有你所說的風侍衛,之前陪伴她回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