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笙歌斂去慌色,故作平靜的說道:“有心也好,無意也罷,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夫人那邊眼下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動作,正如母親所想,笙歌也希望各自能夠相安無事處之。”
她剛嫁進顧家,不想節外生枝,多生事端,畢竟她對府中情況還不甚瞭解。顧以澂爲何不喜歡張氏?姚氏又爲何要針對自己?還有就是,張氏對自己的心思是怎樣?這些她暫時還不知。上次那件事,興許是自己沒考慮周全,一時看不過去得罪了姚氏,才讓對方尋着機會爲難自己。
風波平息過後,她需要冷靜的理一理思緒。更何況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在這裡度過餘生,不想出什麼亂子。
張氏隨即笑笑,她聽出了笙歌話裡的意思,雖然笙歌是介懷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她清楚姚氏的爲人,就算別人有心求和,她也未必肯退讓。她凡事都要去爭,以前是,現在也不例外。
張氏看着她道:“話不能這麼說,顧家少夫人這個身份也不容許許你這麼想。”說着說着,她便說到了自己,“以前我剛來顧家那會,也是存着你這樣的念頭,然而有些事,你是這麼覺得,別人可未必會這麼想。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但凡事也得有個度才行,切不能讓自己受委屈的份上。至於大少爺,別看他喜怒無常的,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之前下人們說什麼大少爺冷落你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聽說這次在姚氏的事情上,他不是還出面幫了你。你已嫁給了他,平日裡更要與他多親近纔是。如果你們小兩口相處和睦,我心裡自然是開心的。”
笙歌只得無奈苦笑,這纔是張氏今日過來的真正目的吧。看得出她是真心爲這位大少爺好,那她就想不明白了,如此的話,這個顧以澂是不是太不知好了。
不過張氏方纔說顧以澂出面幫她是何意,她記得自己暈倒的時候,他只是抱自己回屋而已,難道有什麼事是她不清楚的嗎。
待內心打定了主意要弄清楚之後,她才問道:“母親方纔說的話,恕笙歌愚鈍,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她確實是不知,她與這個顧以澂連面都未曾見過,嫁來府中數日,私下裡也並無交集,要說有,也是在她暈倒昏迷的時候。那次應該算是與他的第一次接觸吧。
張氏眸光裡不難發現驚訝的神色,便笑笑,慢慢說道:“大少爺昨個去找了姚氏,他可是許久不去她那裡的。”
聽罷,笙歌當場一怔,心下已經明白了幾分,卻還不大確定,有些猶豫道:“母親的意思.......大少爺去找二夫人,難道是爲了我的事?”
張氏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卻也不點破,似乎有意留給她自己去琢磨。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說話間,張氏已起了身。之前疑惑的問題,方纔攀談的時候已經明瞭。
張氏走後,笙歌心裡一時紛亂如麻。
這個顧家大少爺還真是奇了怪了,她是張氏中意的人,他應該討厭自己纔是,怎麼會幫自己?這實在是說不通,他就不怕因爲而得罪姚氏嗎?
拾錦看她發愣,便輕拍了拍她道:“小姐可是因爲夫人方纔說的話?”
笙歌微點了下頭,說道:“拾錦,你說這個顧家大少爺到底是幾個意思?這門親事,明顯可以看出他是不贊同的,如今又爲何出手幫忙?這個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懂。”
她並不是生氣當日他讓自己獨守空房的事,本來對這個人也沒什麼感情可言,自然是談不上在意不在意的。
拾錦微微一笑:“大小姐傾國傾城,當初吳州多少世家子弟想要娶您,奴婢還記得來上門說親的人多的差點都踏破了木家的門檻,我看姑爺應該是傾心小姐的,否則也不會爲了小姐您,特地去找二夫人。”
是這樣嗎?
笙歌內心並不希望這是真的,只是眼下除了這個原因,倒也想不出其他什麼原因。
“別胡說,他那麼不待見大夫人,又怎會給我好臉色看,再說下人們私下裡說的那些話,並非空穴來風,他也確實這麼做了。成親到現在,讓我獨守空房暫且不說,到現在也不曾與我見面。不是討厭又是什麼?”這個人就沒想過看一看自己娶的女子長得如何模樣嗎?換成別的女子,早就心涼,於她而言,卻是再好不過,她本就對這門親事沒抱什麼期盼,當初之所以同意嫁過來,也是爲了外祖母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我便不用再去應付這個人,希望他也是這麼想的。”笙歌喃喃低道。
“不知道夫人要應付誰?”兩人正說着話,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知哪來的男子,聲音倒是好聽的很,笙歌忍不住擡頭看向了門口。
一張俊朗無比的面孔立刻闖入她的眼眸裡,下意識間,她只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她努力回想了一番,大概時間太久,以至於記不清了。又或者,是她記錯了吧。
拾錦見來的人是姑爺,忙上前恭敬的對他行禮:“奴婢拾錦見過姑爺。”
顧以澂朝她擺了擺手,目光卻從進門的那一刻盯着笙歌,他娶進府不久的夫人。
他仔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對比那日昏迷的樣子,顯得精神了許多。只是目光無意間與她眼神碰觸時,心微微動了動。她還是如初見自己時一樣,淡定多了。
聽到拾錦喊她姑爺,笙歌懵得愣了一下,那麼.....眼前的這個男子豈不是就是顧家的大少爺,她的夫君......
顧以澂察覺她臉上微妙的變化,便淡笑說:“怎麼,不認識了?”
聽到他問自己話,笙歌這纔回過神,又想了想他說的這句話,一時糊塗了。
雖說這是她和他第二次見面,但那次她昏迷,又怎會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他這話問的實在是古怪。
她平靜的說道:“笙歌聽不懂大少爺在說什麼?”
不懂?
顧以澂心裡暗自一沉,她居然忘記了他兩第一次見面的事,虧得他爲了找尋她,在湖畔上癡癡的等了數日,且當知道她便是木家小姐,還心存一絲慶幸和欣喜。如今看來,倒顯得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