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靜卻只是神色凝重的繼續尋找,並不理會跟在身後的許蓉。
許蓉見狀,也只好閉嘴。
心裡對於這個姓白的女人,仍然存着懷疑,只是那個照片又如此真實,她不敢不相信,也不敢不讓白曉靜這樣明目張膽的去找她所謂的那個東西。
但與此同時,她也悄悄的給蘇暮晚發了條信息,大致意思是白曉靜現在在老宅,說要找什麼東西。
蘇暮晚收到信息之後,立刻聯繫了吳海,之後便匆匆往老宅趕。
有了上一次與白曉靜相處的經驗,蘇暮晚此刻倒也沒有多害怕,她只是擔心白曉靜會不會對許蓉下手。
匆匆到了老宅,許蓉正急得一愁莫展,見到她的出現,立刻迎了上來:“白曉靜說,炎初被秘密關押起來了,而你也知情,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蘇暮晚一時之間被問住,但仍然否認:“我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炎初被關押了?”
白曉靜此時正從樓梯口慢慢的往下。
見到蘇暮晚的出現,眼裡滿是譏諷:“蘇暮晚,那天如果吳海沒有及時出現,你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蘇暮晚站到許蓉的面前:“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要那份名單。”白曉靜揚眉,“不然你認爲我來這裡幹什麼?”
“這裡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蘇暮晚淡然開口,“我瞭解他,他是最不想拖累自己家人的,怎麼可能將東西放在宅裡,給家裡人帶來危險呢?你不是說你與他一起共同經歷無數次生死,怎麼能這個淺顯易見的道理都不懂呢?”
所以,她很確定,那個東西肯定不在老宅裡。
聽到蘇暮晚的話,白曉靜陷入短暫的沉默。
正如她所說,顧炎初確實不是一個會願意將危險帶給家人的人。
所以,那個東西,也許真的不在老宅裡。
諸多線索指向這兒,可能只是一個煙霧彈。
“既然你這麼瞭解他,那麼不妨好好提供些線索,他會將東西放在哪裡,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他給救出來。”白曉靜將手機掏出來,給蘇暮晚也看了一眼那個照片,“他現在被上面秘密關押了,任何人也休想靠近他,而上面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他交出名單而已,現在能不能救他出來,就要看你的了。”
蘇暮晚初見那張照片時,被嚇得不輕。
仔細一看,心裡卻又有了底。
這張照片上的人,不是顧炎初……
她的直覺告訴他,那不會是顧炎初。
一向高傲的顧炎初,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臣服的動作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自然會配合你。”蘇暮晚假意答應下來,心裡卻在思量着,白曉靜的這張照片是從哪裡得來的,她又知不知道這個照片的真假呢?
“你認爲我會拿炎初的性命來和你開玩笑嗎?這個信息的來源很可靠,絕對不會出錯,蘇暮晚,現在時間緊迫,你最好是能趕緊把線索給想出來,找到東西之後我們才能把炎初安然無恙的救出來。”白曉靜瞪一眼蘇暮晚,“除非你不願意見到炎初平安無事。”
“小晚,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出來啊,炎初的安危最重要。”許蓉見狀,立刻就催促道,“你如果明明知道什麼卻故意隱瞞,而讓炎初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原諒你的。”
白曉靜冷冷的笑了。
蘇暮晚只能耐着性子解釋:“媽,我要是真的知道什麼,我肯定會說的,只不過這件事情我和你一樣,完全也是一頭霧水,我根本不知道炎初他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啊。”
白曉靜在一邊火上燒油:“我知道,我和炎初的事情,讓你很不開心,但是現在我們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炎初不要出事,那天把你抓過去,我知道讓你受到驚嚇,你心裡更恨我了,但是你不能把對我的這種恨轉嫁到炎初身上去,他畢竟還是你的老公,你不能置他的生死於不顧。”
她這樣一說,許蓉的臉拉得更長了:“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總之炎初不能有事!”
這裡面,有着明顯的對於蘇暮晚的不滿。
白曉靜聽在耳裡,喜在心上。
縱使這樣做,並無法改變什麼,但能讓蘇暮晚不痛快,她就會覺得心裡很舒服。
“說得對。”白曉靜點頭:“總之一定要把炎初安然無恙的救出來。”
“白小姐,你在這兒說得頭頭是道的,請問你怎麼這麼篤定顧三少一定就被關押起來了呢?”艾米的聲音,冷不丁的冒了出來。
她穿着一套黑色運動服,慢慢的站到了白曉靜的跟前。
白曉靜直視着來人:“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
聽她這語氣,與艾米似乎是舊識。
“白小姐,你拿着一張不知道在哪裡合成的照片,就想騙我們這羣無知的婦孺,居心何在?”艾米笑顏如花的看着白曉靜,“我就不相信,以白小姐的造詣,會連這個假照片也分辯不出來,你不要和我說關心心亂。”
白曉靜的臉色微變,隨即又淡然的笑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難道就很單純嗎?大家都是看中同一個東西來的,你就不要在這裡當出頭鳥了,不會有人感激你。”
艾米並沒有反駁,只是冷冷的注視着白曉靜。
到這種時候,她並不想去解釋什麼。
“怎麼?不敢說話了?怕我把你的身份說出來嗎?”白曉靜見她不吱聲,越發得意了,“你和我同時受命於一人,你和我立場應該是相同的,你覺得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後,顧斯年還會不會愛你?”
“這些不需要你管。”艾米很冷靜,仍然語氣平淡的看着白曉靜,“你也不要以爲,用這樣的言語刺激我就會怎麼樣。”
二人的對話,讓蘇暮晚聽得有些一頭霧水。
但卻不難聽出來,白曉靜的意思是指艾米和她是一夥的……
如果這是真的……
蘇暮晚有些不敢往下去想,那意味着什麼。
這段時間以來,她與艾米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她把艾米當成了真正的朋友,而艾米似乎也對她相當的信任,這個時候跳出來的白曉靜居然這樣說……
“我只不過想讓所有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罷了,”白曉靜得意的笑了,“好讓那些被你矇在鼓裡的人能看清楚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了,白曉靜,你就不用再白費心機來挑唆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我不會上你的當的。”蘇暮晚很冷靜的開口,表明對艾米的絕對信任。
艾米此時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心裡是無限寬慰的,她對蘇暮晚付出的這些感情,看來沒有白費。
“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艾米可不是一般人。”白曉靜仍然試圖從這裡找突破口,“她混在你們中間,也就是爲了那個東西罷了,等到東西一到手,她立刻就會消失不見,這種手段是我們這一行人的獨有手法。”
蘇暮晚卻只是冷冷的說道:“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有這裡是民宅,還是請你先離開吧。”
艾米拆穿了照片的事情,她無法將計就計下去,現在只有先將白曉靜趕出去再說。
“我若說不呢?”白曉靜嘲諷的看一眼蘇暮晚,“這次不會有吳海出現,我給他製造了點小麻煩,你不要以爲你次次都能這麼走運。”
艾米開始熱身:“這兒還有我呢,白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無視我?”
這種滋味很難受好嗎?
想到艾米已經懷有身孕,蘇暮晚很是擔心,走到艾米身邊想讓她不要再說了。
白曉靜的身手,她是領教過的。
拳腳無眼,萬一傷到了艾米肚子裡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
“我有分寸的,她那三腳貓功夫傷不到我。”艾米在蘇暮晚耳畔低聲說道:“你扶媽上樓去,我一個人對付她足夠了。”
聽到她這樣說,蘇暮晚也別無選擇,只能先扶着許蓉往二樓走。
將許蓉帶到二樓的房間之後,她又準備折回去。
“小晚,你要下去?”許蓉聽後,忍不住叫住了她,“那個白曉靜,她一用力,杯子都四分五裂了,她可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蘇暮晚小聲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不能讓艾米一個人獨自面對她。”
“你沒有聽那個白曉靜說嗎?艾米和她是一夥的。”許蓉有些擔憂,“不管艾米跟斯年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這至少說明一點艾米對付白曉靜,應該是綽綽有餘。”
“媽,艾米她懷了斯年的孩子。”蘇暮晚說完這些,迅速的趕到了樓下。
此時艾米與白曉靜已經打成了一團。
而蘇暮晚抱着一個花瓶站在一邊,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
這二人的速度過快,她根本分不清楚,何時下手纔會不傷到艾米,於是便抱着花瓶這麼一直站在了一邊。
“艾米,咱們合作,一起找到那份名單,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爲什麼要這樣做?”白曉靜一邊與艾米過招,一邊試圖勸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