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的夜晚是冰涼的,就好似如今君臨天內心的寫照,當君臨天得知整個君家都處於危急關頭的時候,那顆思鄉的心瞬間沉了下來,君臨天在自己心中堅定地說着:“如果君家真的破滅了,那麼自己必定會讓敵人徹底寂滅,縱使是永淵帝國皇室,以自己如今的極限力量,堪比一隻腳踏入聖戰級的爆發力,在永淵帝國,能夠與自己對抗的人,幾乎屈指可數了……”
君臨天握緊的雙拳,爆發出噼噼啪啪的骨骼暴戾聲,同時猛地睜開緊閉的雙眸,那雙漆黑的眼中,除了瞳孔深處的那跳動的赤紅火焰,還有深似海的無邊殺意。
隨着一聲雞鳴,天空已經放晴,君臨天早早地離開了房間,交了房鑰匙之後,君臨天向着君家軍隊的駐紮地走去。
在君臨天離開客棧的時候,剛好碰見了早早起牀的餘夏露,他們的傭兵團也是需要很早就趕路,當餘夏露見到君臨天的時候,立刻笑着跟君臨天打招呼,而君臨天也是說自己需要早早趕路爲理由,與衆人閒聊了幾句之後,就沖沖離開了。
走出了客棧,離開這座邊關的城鎮,君臨天再一次置身在荒涼的大地之上,感受着四周虛空中的氣息,其中蘊含的元力都極爲薄弱,更別說荒之力量了。
如進君臨天的修爲到達了大能一階,肉身強度更是到達了大能四階這等逆天的程度,再加上醉仙之術的修行,這讓的君臨天對四周的力量波動極度的敏感,置身在永淵帝國的這方天地中,與之北荒之地比起來,如果說北荒之地是一灘清水,那永淵帝國這片虛空則是一灘染滿了污泥的污水。
君臨天的身影穿過了荒涼的大地,當他感受到四周幾近沒有人煙的時候,他擡頭看了看一望無垠的天空,而後一個縱身,只聽見一道宛若驚雷一般的破空聲,君臨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君臨天的身影已經劃過了數裡的距離。
距離君家駐軍的地方,不過百里的距離,而以如今君臨天的腳程,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到了。
君臨天矗立在雲端,看着下方駐紮在地上的數以百計的帳篷,看那不斷巡邏的士兵,好似軍營中的氛圍極度緊張,而在一頂頂帳篷中,君臨天能夠看到一道道精芒宛若火焰一般冉冉升騰,那是歷盡過生死之戰的戰士散發出來的精氣。
“最高的修爲,元師七階?”君臨天感受着下方衆人的修爲,而就在這時,在一間較大的帳篷中,君臨天隱約聽到一道憤怒的吼聲,隨後一道清脆的木桌碎裂的聲音傳到了君臨天的耳朵。
“廢物,這樣都沒能將人救回來,你叫我如何向家族交代?”
一道憤怒的吼聲,君臨天能夠從中聽到一絲擔心,還有絲絲的畏懼,雖然他這樣怒罵着自己的屬下,可是他心中十分清楚,眼前的這些人能夠活着站在這裡,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將軍,末將無能,末將願以項上人頭贖罪!”
“滾,如今就算把你們全殺了,也救不回臨元少爺的遺孤……”
君臨天側耳傾聽,縱使此刻的他遠在高空中,到那時他依舊將帳篷中的對話,清晰地聽在耳中,但是……當君臨天聽到“臨元少爺的遺孤”的時候,君臨天心神一震,腦海中突然回想起那道一直籠罩在天才光環中的身影。
“君臨元,遺孤?”君臨天幾乎是顫抖着聲音說道的,“他,死了?怎麼可能?”
縱使當年在君家,君臨天與君臨元之間有着極大的矛盾,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畢竟血濃於水的親情,如今當君臨天聽說君臨元已經去世的消失的時候,君臨天心中也不禁涌現出了一股濃濃的悲傷,同時君臨天心中那股對君家的擔心也是極其濃烈。
“君臨元那傢伙去世了,那麼大哥呢?還有君臨霸、君臨陽他們呢?”君臨天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心中那股對親人的擔心,瞬間佔據了君臨天的整顆心靈。
下方的那個帳篷中,一個個下屬紛紛離開了,那個元師七階的領頭人無奈地嘆息一聲,同時頹廢地坐在了地上,兩雙也同中是空白的,沒有任何的神色,他坐在地上,雙手掩面擡起頭來,周身瀰漫着一股無法述說的失落、無奈還有憎恨。
“我君家,這是怎麼了?刺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說到後來,這個頹廢地坐在地上的君家族人,幾乎是咆哮了起來,然而當他擡起頭的那一刻,他卻呆滯了。
以內此刻在他身前站立着一道充斥了赤紅火焰的身影,一股無法抵抗的氣息威壓,宛若泰山壓頂一般,衝着這個君家的族人,壓迫而來。
在這股無法想象的威壓中,這個君家的族人感覺自己幾近無法呼吸,同時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滴落,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冷汗就已經溼透了這個君家族人的甲冑。
好似在泥沼中行走一般,這個君家族人艱難之極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直視着這個懸浮在半空的火焰身影,低沉地說道:“你是誰?如果想要逼問我君家的事情,恕我不能相告……至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真的?”
“呵呵……你覺得,我是在做作?”
“不,看你說這句話時流露出來的堅定之色,我能肯定,在生命威脅面前,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家族,但是如果我說,你不將我想要知道說出來,那麼這數百個帳篷,數千人的性命都將因爲你一時的決定而命喪於此,不知道,此刻你是說呢,還是不說?”
“你……”那個君家的族人,瞪大雙瞳,盯着那道赤紅的火焰身影,眼神中充滿了仇恨還有無奈,握緊的雙拳,指甲已經嵌入了血肉之中,一滴滴鮮紅的血液不斷滴落在地上。
能夠明顯地感到那道身影在顫抖,那是他在內心掙扎……
“怎麼?還沒考慮清楚,那麼你不建議我殺點人來幫你做出決定吧!”說罷,那道赤紅的火焰身影,氣息再一次暴漲,一股恐怖的威壓充斥了這間帳篷,可是在帳篷外,卻是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
“慢着……”
“想通了?”
那個君家的族人盯着那赤紅的火焰身影,雖看不清其容貌,可是在永淵帝國內,能有如此恐怖氣息威壓的,也是屈指可數,但總是如此,一時間,這個君家的族人,還真的想不出眼前之人是誰,他看着那赤紅的身影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可以說來聽聽,但是回不回答,那是我的事,我只求你,我死了之後,不要爲難我的屬下……”
“哦?居然討價還價,你真的不怕我一怒之下,殺了這裡的所有人?”
“哼,數千士兵的性命與整個君家的安危比起來,孰大孰小?”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君家的族人身上透發出一股死亡的覺悟,畢竟在面對這樣的敵人的時候,任何的逃命手段都是無用的,如果眼前的這道赤紅的火焰身影想要殺自己,只不過是擡手間的事情罷了。
“唉,算了,其實我想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些君家如今的現狀而已,你說君臨元的遺孤,那君家的君臨元可曾真的死了?”
看着眼前的這道赤紅的火焰身影,那股君家的族人臉上露出嘲笑之色,他說道:“臨元少爺就是死在了你們的手中,如今你居然問我他是不是死了,雖說我不過元師七階的修爲,但是作爲修行之人,士可殺不可辱……”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勢力的人,我只是想知道我該知道的事情而已,而且……我對於君家,沒有敵意!”
那那道赤紅的身影繼續說道:“我也懶得問了,你就將六年來,君家發生的事情,大概給我說一遍,說完之後,我自不會爲難你,不過千萬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不然我會讓你後悔……哦,對了,關於君臨元遺孤的事情,你得說仔細一些。”
君家的那個族人,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這道赤紅的火焰身影,許久之後他才說道:“六年前?六年前是君家的一個轉折點,君家的廢物天才君臨天突兀地從君家消失,隨之而來的卻是個大勢力暗中的施壓,同時對於君臨海,各大勢力也一直要君家將之交出去,一股無法想象的壓力壓在整個君家家族上,整個家族都似乎沉浸在一股沉重之中,在這種極度壓抑和危機重重的氛圍下度過了四年的時間,就在兩年前,一件震驚整個永淵帝國的消息傳了出來,永淵帝國的君王遭到殺手的刺殺……一時間整個帝國都沉浸在恐慌之中,也正是那個時候看是,君家就好像處於風口浪尖一般,隨時都有可能面對狂風暴雨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