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君臨天的選擇,去與留

君臨天怔怔地愣在了半空,看着這片狼藉的大地,君臨天眼瞳中的神色在顫抖,有感受到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特別是虛空中依舊瀰漫着的那股屬於東方冷漠徹底墮落了的氣息,這讓的君臨天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起來。

舉目四眺,看的是無盡的裂痕,而君臨天的心也是第一時間沉到了谷底。

“衍天聖地!”

君臨天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他的身影就已經沒入了古云宗的山門之中。

如今的古云宗山門,早已經在那一戰中破敗的不成樣子,但是古云宗從這一場災難中存活下來的人中,不斷在修復着古云宗的建築,以衆人的力量,古云宗的被毀滅一旦的建築物,很快就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古云宗的主山脈倖存了下來,而君臨天的身影也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主山脈之上,戰鬥的餘波幾乎讓的主山脈懶腰折斷,還好沒有崩潰,這要歸功於主山脈上的禁制。

“臨天?你回來了?”第一時間發現君臨天回來的人,是杜紫菱,而在君臨天的眼中,杜紫菱似乎轉眼間蒼老了許多,看着杜紫菱眉宇間的那股憂慮之色,君臨天對於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安,就更加的確信了。

“對不起,母親,我回來遲了!”

杜紫菱看着君臨天,她走向前去,拉着君臨天的手,柔聲說道:“你不用自責,回來了就好,君家怎麼樣了你的父母如今還好吧?”

“君家沒了,而君家的族人,全部被衍天聖地的人抓走……”君臨天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後他看着杜紫菱,有些擔憂地問道:“古云宗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衍天聖地?還有古云宗損失多大,雨彤他們還好嗎?”

聽聞君臨天的話語,杜紫菱臉上的憂慮之色更加的弄了,漸漸地一股久違的悲傷從杜紫菱身上透發出來,杜紫菱看着君臨天,說道:“具體的事情,你還是去你父親吧,我想到處去走走,你去吧!”

說罷,杜紫菱獨自一人離去,而君臨天緊張的內心,在這一刻,狠狠地揪緊。

探出神念,感受到了孔易寒的氣息,而君臨天的身影也是一瞬間出現在孔易寒的書房之中,此刻的孔易寒正在看着書籍,而隨着君臨天的出現,孔易寒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他看着君臨天,說道:“回來了?”

“嗯!”

看着突然出現的君臨天,孔易寒立刻就知道君臨天來這裡的目的,他繼續說道,“古云宗的一切你也看到了,在衍天聖地的全力進攻下,我古云宗幾乎沒有任何的還手餘地,如果不是焚天河中的東方冷漠,或許如今古云宗已經從這個世間除名了。”

“父親,能告訴我,雨彤的消息嗎?爲什麼我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還有東方前輩,他沒有在焚天河中,他又去了哪裡?”君臨天幾乎膽顫地問出了這句話。

面對君臨天的問話,孔易寒只是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他沉默了許久,而君臨天則是靜靜地等在一旁,縱使此刻君臨天的心中已經亂成了一團,但是他依舊靜靜地等待着孔易寒的恢復,雖然心中早已有了預感,但是君臨天還是要親口聽到才行。

孔易寒沉默之後,他悠然說道:“雨彤與向萱如今生死未知,可能死在了那成戰鬥中,也很有可能被衍天聖地的人抓走了,至於東方冷漠,他尋着衍天聖地的足跡,進入了極北之地,他想要將雨彤與向萱兩人尋回來。”

“轟!”

一瞬間,好似一顆驚雷在君臨天的腦海中炸響,‘生死未知’短短四個字,卻是給了君臨天一記重錘。

這些年來,君臨天曆經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姐姐、大哥、沈志武……無一不是君臨天最爲親近之人,可是在面對這些死去的時候,君臨天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是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卻是毫無辦法,而如今,如果說君臨天心中的地位誰最重要,那麼除了父母之外,便是孔雨彤,可是……如今君家消逝了,就連生在古云宗的孔雨彤也是生死未卜,這無疑是給君臨天巨大的打擊,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性的打擊。

君臨天一時間呆愣在了那裡,沒有過大的咆哮,沒有過大的抱怨,他只是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雙瞳中眼神渙散,似乎沒有了焦距,整個人宛若丟了魂破似地。

沒有撕心裂肺的發泄,君臨天只是靜靜地站立在那裡,極爲寧靜,可是君臨天越是這樣,就越發的讓的孔易寒感到一股恐懼,還有一股深寒,或許此刻在孔易寒的心中,君臨天歇斯底里地咆哮纔算是正常的。

就在孔易寒心中擔心的時候,君臨天卻是淡淡地自喃着:“都是我,都是我回來遲了,君家是這樣,古云宗也是這樣,如果我早一點感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不,雨彤很有可能被衍天聖地的人抓取了極北之地,衍天聖地的人不是很希望我去極北之地嗎?他們血洗君家、抓走父親和母親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那我君臨天這就來極北之地,就算是將整個極北之地翻轉過來,我也要找到你,雨彤!”

君臨天低聲自喃着,他就要準備離去,可是這個時候,在君臨天的感知中,在書房之外站立了數道身影,在君臨天的感知中,這幾道熟悉的身影無疑都受到了一定的創傷,顯然那是數日前的那一戰留下來的。

“老祖還有兩位老師……”

而這個時候房外的三人也是感受到了君臨天發現了他們,他們索性推開了書房的房門,走了進來,孔易寒見到古云宗老祖,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同時君臨天也是行了一禮,古云宗老祖深邃的雙眸,看着君臨天,蒼老的聲音說道:“臨天,你擔心雨彤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如今古云宗處於一個非常時期,指不定什麼時候,古云宗就會遭遇更加強大的危險,古云宗如今不能沒有你。”

君臨天看着古云宗老祖,他沒有想到古云宗老祖會阻止他。

如今古云宗的情勢,君臨天也是十分清楚,這個時候離開,會留下一個極大的隱患,就像君臨天之前離開古云宗前往君家一樣,如果當初君臨天在君家,或許整個古云宗死的人,會少上一般。

君臨天沉默了,他內心也是坐着強烈的掙扎,而這個時候,在君臨天的感知中,他也是感受到古云宗山門中的種種議論聲。

“君臨天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有人親眼看到了,之前他的身影就靜靜地矗立在半空,看着如今的古云宗,也不知道他看到如今古云宗的模樣,心中回事什麼樣的感受。”

“什麼樣的感受?還能有什麼樣的感受,身爲一宗之主,說離開就離開,到底古云宗的安危,他君臨天放在眼中過沒有?如今劫難已經過去了,他君臨天此刻回來又有什麼用?他怎麼不等古云宗徹底消失在天地間之後再回來?”

……

宗內的種種議論聲,都清晰地迴響在君臨天的感知中,而君臨天沉默在原地,他看了看古云宗老祖,而後又看了看孔易寒,他知道自己如今在做着怎樣的一個決定。

“是離開古云宗前往極北之地,還是不管雨彤的生死,留在古云宗……”

這個抉擇擺在了君臨天的眼前,“如果是父親在面臨這樣的抉擇,他的選擇又是什麼?”君臨天在自己心中這樣問道,其實這些年來,每當君臨天有些事情無法抉擇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去思考。

“如今的我,只想做一個父親,一個合格的父親……”

昔日君傲翔的話語迴盪君臨天的腦海中,而這句話也是再一次堅定了君臨天心中的想法,他看向古云宗老祖還有孔易寒等人,君臨天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必須去極北之地,如果我連雨彤都無法守護,又談何守護偌大的古云宗,想要守護數百萬人,首先就要守護的了一個人,一個自己最親的人。”

君臨天說着,同時他已經轉身離去,當君臨天的身影消失在書房中的時候,孔易寒還有古云宗老祖等人並沒有出手阻攔,一直以來,君臨天幾乎沒有違背過他們的意願,然而如今,卻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或許真的如君臨天所說,如果連一個人都無法守護,那又談何守護數百萬人?

君臨天的身影徹底離開,可是君臨天的聲音卻是再一次迴盪在孔易寒等人的腦海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希望不要擔心,而在我離去之前,就讓我爲古云宗在做一件事,如果我能夠活着從極北之地回來,再讓我用這一生去守護古云宗。”

說罷,無論是君臨天的身影還是氣息,都已經消失在衆人的感知中,而君臨天的突然回來,而後又突然離去,卻是在古云宗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古云宗的無數人都在談論君臨天,然而在古云宗的衆人談論着君臨天的時候,在北荒之地這片古老的大地上,一場血腥的殺伐、震懾卻是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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