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個醫仙谷離那個清源山不是很遠,小馬車嘚嘚的行了兩天就到了,而很幸運,那個獨孤遺恨也沒有掛掉,依然苟延殘喘的活着,對此皇浦清平深表欣慰:“幸好你沒有浪費我的時間啊,不過那個太子大人,這麼高的山你是讓我揹你上去還是怎麼的呢?”擡頭四十五度,仰望,這座山明明比那個清源山更高好伐,她真心不想爬。
蓉蓉也下了馬車,仰望着高山:“根據《山川志》記載此山難上難下,尤其是後來被醫仙南宮家的人收了之後更是,設計不少陷阱什麼的,若是隨意妄想登錄,會死的很慘。”蓉蓉皺眉,現在是到了,可是上山又成了問題,獨孤遺恨傷的那麼重根本就不能動,難不成還真讓她們主僕二人搭着他上去?就算她願意公主肯定也做不了啊。
正猶豫着,皇浦清平就蹲到獨孤遺恨的身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喂,醒醒醒醒。”尖銳的指甲將獨孤遺恨的臉上給戳了一個又一個小月亮,不過那個人卻依然沒有醒來,而指尖的觸覺告訴她:“蓉蓉這個人發燒了!”兩天都沒有發燒,怎麼現在就發了呢,還真是傲嬌啊。
蓉蓉聳聳肩:“我們雖然到了,可是這山這麼大,我們不可能帶着他胡亂走的,”但是若是不去找的話,那麼就這樣一直在這裡等,獨孤遺恨還是死路一條啊。皇浦清平皺了皺眉,目光落在獨孤遺恨那張魅惑衆生的臉上,手指落在那嬌媚的淚痣上,輕聲的說道:“忽然,就不想讓你死呢!”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安靜的樣子忽然就有種不捨。
“什麼人!”蓉蓉猛然發出一聲厲嚇,皇浦清平探出頭,看見一隻大雕盤旋着在她們馬車的上面,而大雕的身上赫然坐着一個少女,鵝黃色的衣服讓少女看上去顯得更加的嬌小,她好奇的探着腦袋:“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在此停留!”
皇浦清平也偏着腦袋眨眨眼睛,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還乘坐在這樣的飛行器上的,無疑,只有一種人了:“你是醫仙谷的人吧?車上的這個人叫獨孤遺恨,重傷,說讓我們送他來這裡,你認識嗎?”她友好的眨眨眼:“若是認識的話趕緊就要救治了,不然可就救不回來了。”畢竟發着那麼高的燒,若是救治的不及時就算燒退了也會壞了腦袋吧。
少女從車頂往下瞥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還真被少主給說中了呢,你們在這裡等着,他受傷太重了,不能移動,我去把少主給請下來。”說着拍了怕大雕的腦袋就又往深山裡飛去,皇浦清平羨慕的看着那隻大雕:“蓉蓉,要是我們有這麼一隻大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唉,在古代唯一不舒暢的就是出行難,坐馬車是各種不舒暢啊。
於是蓉蓉果斷的被使喚出去打野味去了,皇浦清平守在馬車邊上,用溼毛巾擦着獨孤遺恨的臉,一張俊臉因爲高燒而嫣紅,煞是迷人,不過皇浦清平卻並沒有真的迷進去,她在思索的是更嚴重的事情。是誰能將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傷的如此之深,看那些傷口,恐怕最致命的應該是胸口那個匕首的傷吧?那個高度,應該是女子依附在懷裡忽然插的?
忽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皇浦清平回頭,眨眨眼,山妖?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迷惘,再看就是一派的清明:“南宮逸風?”風姿卓越,姿態優雅,不過皇浦清平卻覺得那個男人作的成分實在是太多了,白衫上印着水墨潑畫,長髮被玉冠束縛住,只留髮梢在風中飄搖,乍一看確實有謫仙的風度,不過那雙眼睛卻出賣了太多的情緒:“你打算一直在那邊站着嗎,他可要燒死了哦。”
南宮逸風忍不住從臺階上栽了一個趔趄,很少有女子不被他迷惑呢,而且開口就是這麼的不講情面,於是藉着理了理那沒有任何皺褶的衣衫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那個,過來扶我!”真實一個有意思的女孩子,是天性就這樣還是爲了吸引自己故意這麼做的呢?
皇浦清平不是很高興的上前:“你自己不會走路嗎?”走近了才發現一雙柺杖被丟棄在地上,南宮逸風沒有絲毫的羞恥感:“當然不會了,我是大鵬帶下來的,快扶我過去!”要不是看她實在太瘦弱了,他一定會讓她背自己過去的,他可是醫仙唉,怎麼就那麼隨便給人治病呢。不過花花說獨孤遺恨確實傷的很嚴重,所以他才放棄刁難那對主僕的,不然他纔不會那麼掉格調的自己下來治病。
當手搭在獨孤遺恨的脈搏上,南宮逸風難得的皺起眉,傷的還真不輕呢,他解開獨孤遺恨的外衫,目光落在那包紮還算不錯的紗布上:“這是你幫他包紮的?”看手法還算專業,不過這個小姑娘不像是會武功的人啊,對了,花花不是說還有一個嗎,怎麼就剩一個小病秧子呢?
皇浦清平倒是沒有多想:“我肚子餓了,蓉蓉給我準備吃的了,他怎麼樣,會死嗎?”好奇的點着腳,看着那半裸的身體:“那天我們經過那個清源山,然後他就從天而降,估計受到的撞擊不小,車頂都被撞塌了,蓉蓉說他內臟受損,所以不能移動,所以我們就一直讓他這樣躺着了,但是剛剛卻發現他在發燒,似乎溫度還不低,會燒壞腦子麼?”
南宮逸風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似乎有些激動的少女,爲什麼他剛剛會覺得這個女孩子在興奮啊?可是再看,人家明明是一臉的關切嘛,肯定是自己幻覺了:“我先用內丹給他服下,待會讓大鵬將他背上山,否則在這裡我沒辦法救他。”還真是棘手呢,這個獨孤還真會給自己找麻煩,魚腸刀,看來果然是那個女人下的手,早讓他提防着他還那麼自信,哼,自作孽不可活。
皇浦清平忽然伸出手:“好吧,反正都要等人,那你順便也給我把個脈吧。”皇浦清平說着很自然的伸出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讓這個醫仙給自己診斷一下,說不定這個破身子還能調理過來呢:“其實我覺得自己吃飯睡覺什麼的都還好,不過老是生病,你看看呢?”她很認真的看着南宮逸風,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是多麼的傷害了我們的醫仙大人。
南宮逸風很想拍掉那隻小胳膊:嗚嗚,他是醫仙不是一般的走郎中,請他看病是很難的好不好,人家江湖上的人多少人花錢託關係他都不願意看的,爲什麼這個小姑娘卻是那麼的自然讓自己來看病啊。雖然腹誹着,右手卻任勞任怨的搭上了皇浦清平的胳膊,診了一會,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姑娘身子弱是因爲孃胎裡就帶着的寒氣,加上姑娘一向甚少鍛鍊,所以自然疾病纏身,以後姑娘按照我的方子吃上個半年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皇浦清平咂咂嘴:“有沒有食補啊,中藥好難喝的。”此生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享受生活,絕對不受任何的一點苦:“或者可以把方子改的好喝點?”眼見着南宮逸風那張俊臉又有些發黑,她趕緊討好的笑起來:“哎呀,你看看你,開個小玩笑,嘿嘿……”然後轉過頭,對着外面努了努嘴,真是沒意思,還不如直接去巡遊的好呢。
花花沒過多久就帶着大鵬回來了,南宮逸風指揮着蓉蓉將獨孤遺恨放到大鵬寬闊的背上,花花看着南宮逸風,以他自私的性格應該不會去管那兩位的吧?正想着呢,果然就看見南宮伸出手,讓花花將自己拉上大鵬的背,然後驕傲的看着兩個小姑娘:“想見獨孤就自己爬上來吧!”說完便指揮着大鵬朝着深山飛去,雖然揹着三個人,但是大鵬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蓉蓉一手搭了一個涼棚目送那三人一鳥:“公主你跟他們很熟嗎?”尤其是那個什麼醫仙,真心覺得好幼稚啊,回頭無辜的看着自家的公主,不會是公主趁着她不在又幹了什麼吧?還想見獨孤呢,她們跟那個妖孽太子很熟嗎?
皇浦清平倒是很能理解南宮那種變態的優越感,可惜她不感興趣:“估計是自戀習慣了吧,我們把馬車留下,騎馬去鎮子然後再換一輛馬車好了。”她嫌棄的看了一眼那破舊的馬車:“就當咱們資助貧困太子得了,反正以後還會要回來的。”說着,起手從腰間抽出匕首砍斷那繮繩,回眸:“蓉蓉,走吧!”爲了這個太子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了,不過萬一以後他能順利當上大王,依靠他的地方還是比較多的,嘿嘿,這個就叫做長期投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