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周圍都是一片黑色,那個老頭兒叫我好好的考慮,把我關閉了起來,先是那一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貸款,一直到此時此刻我可能要用結陰婚去把貸款堵上,可我一直在猶豫,我不知道那結陰婚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即便是猶豫不決,我仍舊知道我應該怎麼做。
過去了半個完成,感覺天快亮了的時候,我拍着門叫他們把我放出去。再次來到那個老頭兒的面前,我答應了他說的這筆交易,他很會滿意的笑着,那笑容真的是很慈悲,只是心裡想着的事情,也都跟明鏡似的。
他叫人看守着我,然後還有女傭人幫我換衣服,一身火紅的新娘服,還有暗紅色的啞光口紅,漆黑的眉眼和過於白的臉,這種妝容看起來真的和活鬼沒什麼兩樣,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要硬着頭皮的往前走。
他把我送上了車,我們一起開車行駛,繞過一圈圈平凡的道路後,我們開始往越發幽靜高級的住宅區前去,這裡是一大片別墅區,很是安靜的地方,路上幾乎看不見行人在,只有幾輛很是昂貴的私家車停在一些別墅大門外。
車子在一棟看起來很是高聳的別墅跟前停下來,司機下車後,站在大門那邊刷了一個臉,大門便緩慢的打開,司機上了車把車子朝着裡面看了進去,一直停在了一大片的空曠地面上。
“下車。”那個老頭兒說了句,我便被兩個黑西裝帶着下了車,他們在我的頭頂上蓋了一頂紅蓋頭,還叫我手裡拿着一根柳條,然後走了進去,剛走進去門口就被人往身上撒着水花,好像是某一種儀式一樣。
我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只能看得見腳下,聽得清裡面人的說話聲,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形容不出來的緊張,緊張的氣氛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很是長久的僵硬中,似乎馬上就要窒息在了原地。
看得見光亮的地板,能夠聞得到周圍的香味,就知道這裡的環境是有多麼的高級。
“這個女孩子就是?”
“恩,就是她,難得的佳配。”老頭兒在那說着,對方的聲音也是上了年紀的,他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其中有些話也很親密無間的感覺,之後他們沒有說什麼,直接把我往樓上帶去。
到了樓上我聽見了一個老太太的說話聲。
“人來了。”
“是的,琳娜大師。”這樣的稱呼讓我想起了什麼,好像有一種什麼法師似的感覺,簡直是很神奇的稱呼,我真的看看外面的那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來吧姑娘。”忽的一雙很是柔軟冰冷的手把我的手握了去,不由的神經一緊,那個老太太的聲音安撫着我“不用害怕,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儀式。”她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她叫其他人都出去。
我頭頂上的蓋頭被掀開露出臉來,視線裡也忽然間被太過精緻的畫面填滿,這個房間真的是華麗的像是歐美的古代城堡,很是絢麗的金色鑲嵌在一個看起昂貴的壁畫和擺設上,看着那些壁畫,看着看着,視線落在了對面的一張油畫上,那是一個長相英俊眼神犀利的男人,他穿戴着規整的西裝,油頭整齊,整個輪廓棱角分明的。
我看着那個琳娜大師還在忙着在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一些東西,忙忙碌碌之後在我的身邊坐下來,這是一張圓桌,放着三把椅子,我的對面還有一把椅子。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要開心點纔是。”大師說道,她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親和,不過看起來大多數還是比較嚴肅,過分嚴肅的感覺讓我心裡有些翻江倒海似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把手給我。”大師說着把她的手攤開在我的面前,等着我把手遞送上去,我的視線一點點的移動,看着大師的手,隨後視線底底的移動回來,猛地還低垂着的視線彷彿看見對面已經坐上了一個人。
我不敢把頭擡起來,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坐在對面的一定是要結陰婚的那個人,我害怕的是我擡起頭,看見的指不定是個多麼嚇人的臉。
“這是少爺的基本資料。你先看一下,不要說錯話等下。”然後還在我的手心裡放上了一塊玉石,那玉石長得很精緻,全身都是白色的羊脂玉的感覺,只是在於是的正中心有一絲血紅色的絮,看起來更加有別致起來。
“這塊玉是合婚用的。”她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但是我現在對面坐着個鬼我也不敢問什麼,直接視線落在面前的那份資料上,上面寫着的是這個人年齡,26歲,比我大兩歲,死於車禍,死亡時間是兩年前。
真是英年早逝,我看見他的讀書北京,在國外的知名大學攻讀博士後,正是好時候啊。
我正在心裡感嘆着,猛地就聽見了一些聲音,像是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掉在地上,或者是拉扯開的聲音似的,只見餘光裡坐在對面的那個人,此時正往桌子上爬,我看見白色的桌布上面留下了他的血手印,驚慌的我一把抓住了一旁的大師手。
“他、他、來了。”我極其害怕的瞪着眼珠子說道,大師的視線很是嚴肅表情更是嚴肅的對我緩緩點頭,然後她朝着面前的桌子上撒了一把糯米,那個人立馬就停下來了動作,我順着他那雙手朝上看去,一點點的就看見了那個人的臉,他的半張臉已經徹底的沒了形狀的凹陷下去,上面是很明顯的車輪印記,
我的心跳幾乎都快要停止的與他對視,他的視線看着我,那雙眼睛裡只有一個綠豆粒大小的瞳仁,他表情看起來很怨恨,像是要馬上衝過來的似的感覺,可是大師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見他的存在,還在那邊咿咿呀呀的唸叨着什麼話,然後不斷的說着結婚的吉祥話。
我看着那個鬼的視線朝着大師那邊怒視了過去,大師仍舊還沒有停止,我見那個鬼要發怒,於是立馬抓住大師的手“別念了,他、他生氣了。”我顫抖着說道,大師很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又順着我的視線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你看見他了?”
“恩。”我零零散散的點着頭,大師剛要站起身來,對面的那個鬼,一把將面前的桌布抓起來猛地甩開,上面的所有東西都掉在了地上,大師也被嚇得直了眼,我更是都沒來得及喊出聲,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
“你叫她出去。”忽的耳邊響起沙啞的聲音,視線朝着那個男鬼看去,他一臉的憤怒,手指着大師那邊,什麼?叫大師出去?如果大師出去了,那這裡豈不是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來面對這個男鬼嗎?我根本做不到啊。
“沒聽到嗎?”那像是嚼了玻璃碴子似的聲音再度很是怒意的響起,我顫抖着手視線看向他,他立馬猛地擡手,身後牆壁上掛着的所有壁畫全部都被猛地震動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我捂住耳朵驚叫了聲,大師卻還一副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似的模樣。
“他、他叫你出去,你出去吧。”我害怕的都快哭了的跟大師說道,擡手推着大師。
“我走了,留下你一個人怎麼辦?”大師蹙眉說,她話音剛落一旁櫃子上的所有擺設也都全部掉了下來“我沒關係,你出去吧,我可以應對。”我仗着膽子的說道,因爲我不想激怒這個男鬼,他既然叫別人出去,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大師把一串珠子放在我的手裡“你保護好自己,我先出去了。”大師說着匆匆離開的房間,我看這個大師或許特長根本不在能看見鬼這裡。我手裡握着珠子串,視線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她出去了。”我說道,他那邊放下雙手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看他坐下來的姿勢和動作,就能夠看得出來他之前做少爺時候的氣勢還有一襲刻印在身體裡的記憶。他坐好後,我仍舊還是不敢長時間的看着他的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我躲躲閃閃的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他那邊也不出聲。
“我雖然是來和你結陰婚的,但是……我們只是走走形式,你、你身爲一個男人,不能做過分的事。”
“把臉擡起來。”他忽的說道,聲音不像剛纔那麼沙啞恐怖,我猶豫了下,然後把視線一點點的擡起來,朝着他那邊快速的看了眼過去,視線沒有晃見太恐怖的畫面,於是緊接着又朝着那邊看過去。
看見剛纔那個恐怖面孔的男鬼,此時就像是被重新填充好了似的,完全就是一副正常人的樣子,和剛纔那副人像油畫上的人一模一樣。
“你好。”他開始很禮貌的向我問好,我愣了幾秒後,像個機器人似的衝他點頭“你、你也好。”我回應着,他的視線眨動“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他說着,可是他越是這樣說,越是讓我覺得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