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界朝我跟前走上來,視線看向逢蓮那邊,逢蓮表情清冷的與他對視“都這麼晚了,該休息了。”索界說着推着我的肩膀,往牀邊走,回頭看了眼逢蓮“把門關嚴。”索界說道,逢蓮站在原地,我能夠看見她眼神裡閃爍而過的那一秒的驚異目光,就像是索界從來都不曾這樣對他說過話一樣。
“好啊,那你們休息吧。”逢蓮說着,視線看向我,在索界的面前雖然她表露的不輕不重,但是我早已經透過那雙眼睛看見了她心裡面的那股子暗暗用力的狠勁兒,讓我不由的雙手握緊,心裡的感覺更是不用說的那種不安。
看着她把門關上,我立馬轉身抓住索界的手腕“她好像知道什麼了,你不該在這裡住,除非你打算告訴她一切。”我這麼急迫,可是看着索界的眼睛裡全部都是緩慢的不急不躁的目光,看得讓我着急。
“你怕什麼?這裡是我的地方,她只是暫住,你不說,我不說,她自然就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真正關係。”他話說的輕巧,我把剛纔逢蓮問我的話都告訴了他,他目光停滯了下,朝着窗口走過去。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你不用在意,只管做好該做的就可以了。”他說着雙手背向身後。
“你真的不打算把讓她離開這裡嗎?”我問他,他微微側過身來看着我“你不喜歡她?”他忽的這麼一問讓我愣了一秒“不是我不喜歡她,是她根本不喜歡我,而且還讓我知道她不喜歡我,這樣的話,相處起來會很尷尬。”
我說道,手指不由的糾纏在一起。
“她沒有跟我說過任何對你印象不好的話,你別多想。”我這麼一聽,瞬間覺得心裡一沉,這個逢蓮原來在索界面前一套,在我面前又擺了一套,好腹黑的女人。
“可是她剛纔在我面前說了很多對我很反感的話,如果你想讓她留下來住,那我就只好搬走去夏翎那邊。”我話說的直接,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爲那個逢蓮好像察覺到了我身上的鳳簪,我總覺得她想要對我下手奪走鳳簪,所以纔會讓我很不安。
“現在感覺,好像更多的是你很討厭她啊。”索界轉過身來,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揚,是我表現的太明顯了嗎?我有表現出來我很不喜歡逢蓮嗎?擡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反正,你爲了以後的事情着想,讓她離開這裡絕對是明知的決定。”我說道,朝着衛生間門口那邊走去,就聽見索界的腳步聲移動到牀邊,然後是牀鋪下陷的聲音,視線轉過看去,看見他半個身子都躺在牀上,一雙手疊落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誒誒,你這是幹嘛呢?還不出去嗎?”我問了句,他那邊直起頭來看我“嗯?你說什麼?”他反問了句,我轉過身對他很鄭重其事的說“時間很晚了,去休息吧。”我擡手衝着門口那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可他卻直接重新躺下去,還調整了下頭下面的枕頭。
“你不說怕被逢蓮懷疑嘛,那今晚我只能委屈點睡在這裡了。”
“你說什麼?!”我頓時疑問過去,走到他跟前“我說我委屈點,今晚就睡在這裡了。”
“誰允許你睡在這兒了?這是我的房間,你趕緊出去。”我伸手拽着他的胳膊,可他的身體卻沉的就像是一塊頑石一樣的躺在我的牀上。
“我叫你出去你聽見沒有啊?”
“都說了,是爲了不讓逢蓮懷疑,你這個女人怎麼一會兒一個樣?在玩變臉嗎?”他蹙眉有些不悅的說道,曲起手臂壓在額頭上,遮蔽住他一半的雙眼讓我無法看清楚。
“可你在合同上根本就沒有寫着要睡在一個房間裡啊。”
“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幹嘛?”他蹙眉的看向我“你見哪對結婚的夫妻不睡在一起的?如果我現在出去碰見逢蓮,那咱們兩個人不是直接告訴她,我們是在做戲?”他的話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看着他“那、那……”
“那什麼那,我睡在這裡可以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他說着,伸手把一旁的被子抓過來蓋在身上,他在蓋着我的被子,還枕着我的枕頭,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我恨不得用一把鐵鍬直接把他從牀上起走!
我也沒顧着去洗澡,直接拿着枕頭朝着沙發那邊走過去,坐下來,看來今天只能睡沙發了。
我躺下身感覺心裡是一陣陣的鬱悶,雖然委屈,但是現在這種處境裡,怎麼也得顧全大局,雖然忍一時風平浪靜,還是快點睡覺吧。
我剛睡着,就感覺有什麼力量正在搬動我,什麼?是他嗎?我卻出奇的並沒有睜開眼睛,只覺的他的雙手把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我又不能用力,就假裝自己還在睡的被他小心翼翼的步伐緩緩的抱着,抱到了牀上,他把我小心輕放,他到底這是在幹什麼?真是個奇怪的人。
感受着他的呼吸在我的耳邊癢癢的浮動而過,頓時心都跟着提起來,但又不能睜開眼,他該不會是對我起了色心吧?我心裡唸叨着,然後他把被子蓋在我身上,還壓了壓被子角。
“睡的太實。呵呵。”他小聲的唸叨了句,還聽見了他笑的聲音,然後他的腳步聲遠走,沙發上傳來,他去沙發上睡去了……我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翹起一道縫,然後看見他躺在沙發上,一雙腿有一半都垂在地上,心裡猛地溢出一股暖意……
索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感覺他並不壞,可是卻又能時不時的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一些很黑暗的光芒閃爍而過,就像我注視着慕容欽澤一樣,他們兩個人的感覺真的很相似,介於在好與壞之間的完美物種。
只不過慕容欽澤是千年的魂魄,索界是人類。
我緩緩的移動着身體,背對着他那邊,忽的就覺得好睏,睡意來襲,很快就睡着了過去。
再一睜開眼睛就是一大早的陽光普照了,陽光在身上跳動着,我從牀上坐起身,擡手抓了抓頭髮,看見沙發那邊索界已經不在了。
下樓的時候看見逢蓮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手邊還放着一份報紙,還真的很少見到年輕人喜歡看報紙的,她本來就是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反正就是各種形容不出來的神秘感。
她見我下樓,我故作鎮定的去冰箱裡拿水喝,她的視線看我好一會兒,但就是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開場白,但又覺得這樣尷尬的氣息都快要戳穿頭皮了,於是還是開口問了聲早安。
她那邊嘴角露出一抹笑,低垂着視線吃着盤子裡的早餐,沒有給我更多的迴應,真是奇怪,她一個人在那邊神神叨叨的笑什麼啊,就好像知道了什麼事情了似的,想到這兒,忽的一下思緒就像是觸電了似的想起了鳳簪,於是我立馬故裝鎮定的往房間走回去。
到了房間裡,快速的找着鳳簪被我放在哪兒了?好像是在包裡,可是包裡翻找也沒有翻找到,找衣服褲子裡也還是沒有,整個房間被我分分鐘的就翻的亂七八糟,心裡頓時一陣驚慌,到處都沒有看見鳳簪,它又跑到哪裡去了?
想到剛纔逢蓮那一抹笑,難不成是她趁着我睡着就從我這裡把鳳簪拿走了?心裡猛地一沉,隨後轉身快速的往廚房走去,看見她在那邊喝着果汁,看報紙,我走到她跟前,拉開椅子坐下來,她並沒有朝我這邊看過來,彷彿沒有看見我過來一樣的看着翻動着報紙。
“你什麼起來的?”我問了句,她那邊看向我,用着很是疑問似的目光“你怎麼還關心起來我了?呵呵。”她像是在嘲諷着誰似的笑,笑得我心裡一陣形容不出來的感覺“你是不是早上去過我房間?”我又問了句。
“怎麼?丟東西啦?”她直接笑着說道,頓時讓我的心更是一下沉到了谷底,她昨天就意識到了鳳簪的存在,這回又這麼說,一定是她拿走了我的鳳簪。
“你知不知道隨便拿別人東西是很不禮貌的?”我有些焦躁的說道,可是她卻把臉上笑容加深“還真的丟東西了?呵呵,我猜的還真準。”她說完,繼續吃着她的早餐。
“你把東西還給我。”
“呵,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我怎麼可能會有你的東西?”她一臉妝模作樣的表情,促使我的心裡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想要衝她爆發,但是我還是要勉強的壓抑住自己。
“如果不是你拿的,那你怎麼知道我丟了東西?”她那邊笑了笑“看你的臉色就知道啊。”我看着她的眼睛,心裡的怒火頓時就燃燒了起來,一定是她拿走的,她就是在這兒我跟演戲,我猛地拍桌子站起身。
“逢蓮!你馬上把東西還給我,不然的話我就要你好看。”這絕對是我第一次放狠話,而且是由心發出的,絕對是,我都能感覺自己身體都跟着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