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一把抓住車上的把手,就看見車前面的馬路像是箭一樣的往我的眼睛裡衝,他闖了六個紅燈,完全不管不顧的往前瘋了似的開着,一直開到了一處地方,那是一大片草野,在空曠的草野上,有着圓潤的草坪弧度,他在一旁把車終於停了下來。
“下車。”他冷冰冰的說道,然後他開車門下車,我稍稍遲疑了下,他便直接趴在車前窗上猛地拍着車門,那消瘦的臉瞪大着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麼的恐怖,就好像怎麼樣了似的。
我只好下車,下車後跟在他的身後往前面應該是那棵樹下面的小房子跟前走去。
好不容易我們走到了地方,他直接走進那個小房子裡,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只得跟隨着他往裡面走。
走進去後,猛地看見滿屋子的東西,一開始是熟悉感,最後仔細一看,裡面放着的竟然全部都是我媽媽的遺物。當時不是大火之後全部都燒燬了嗎?整個家不是都被燒了嗎?
“你別管我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就是想讓你看看它們。”他說道表情和語氣聽起來都是那麼的安靜,和剛纔氣憤的他有了一絲不一樣。
我仔細的看着那些東西,媽媽最喜歡穿的衣服,媽媽擺在臥室裡的我和她的合影,甚至還有一盆花,那是一盆蘭花,是我在她過生日的時候買給她的……看見這些東西,眼淚瞬間就在眼眶裡打轉。
我挨個的看着,每個都看的仔細,整個屋子也是按照媽媽房間裡的樣子擺設的,這讓我感覺媽媽好像就在這裡一樣。
“你是什麼意思?”我蹲在媽媽的遺物跟前問身後的慕容欽澤。
“我本來是想等着過些日子再帶你過來,可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越來越脫離軌道的去生活。”
我站起身,轉過去看他“脫離軌道?”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嚴肅着一張臉的看着我“你沒有發現你變了嗎?”他說着,我更是不解,我變了?我哪裡變了?
“你怎麼會因爲一點錢就答應和那個人在一起,甚至是結婚。”慕容欽澤說着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呆着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悲憤,好像我這樣做,他會有多麼的傷心難過一樣,反正就是各種說不上來的苦情表情。
“原來你都知道。”我說道。
“你以爲呢?我什麼事情都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他說着,更是帶着一種像是很憤慨似的表情。
“你知道了又怎樣?你想幹嘛?對了。”我忽的想起來“你不是一直都不承認你是我認識的那個慕容欽澤嗎?現在這是裝不下去了嗎?”我問他,覺得他纔是那個更好笑的人,明明就是原來的那個他,卻裝作根本就不認識我似的樣子,這是幹嘛?現在反過來又開始教育起來我。
“你先別說這些。”
“我爲什麼不能先說這些?我告訴你慕容欽澤,你一直都沒有把我當成親近的人,又憑什麼用好像你很瞭解我的樣子教訓我?你夠資格嗎?”我衝他大聲的吼着。
他的視線看着我,喘息着不均勻的氣息,感覺好像他心裡也是很氣憤似的樣子。
“林笙,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
“是是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是因爲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跟你就像是在猜謎語一樣,而你時好時壞,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那樣,你是什麼意思?我不用你來提醒我什麼事情,我始終都沒有放下我媽媽的死,還有你別忘了,我要是不認識你,我媽媽她也就不會遇害!”
我用力的指着他的鼻子高聲的一聲吼叫。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他的雙眼正在顫抖,她的眼角里露出猩紅來,我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很是乾啞,我竟然沒有勇氣把說出來一句肯定話,這讓我真的是形容不出來的感覺,鬱悶的情緒像是要膨脹開了似的。
“你說話啊,你說啊!”
“對!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我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兒,就算我去死,你也別來我!”我再次被他激的說出來這些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發自內心的話,我更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說出口這些話。
他一把將握成拳頭的手朝我身後的牆壁上猛地砸了上去,一雙眼珠子瞪着我看,他的呼吸聲伴隨着我的呼吸聲,更像是要把我淹沒了一般。
“林笙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你最後一次趕我走,我不會再管你的事情,再也不會。”他說着猛地轉身大步走出門,把門關閉的啪啪響,劇烈的聲響過後,剩下的便是我一個人安靜的留在原地,守着媽媽的遺物,安靜的像是死了一樣的時光裡。
我一個人回去,看見師父正在給一盆子高大的植物修剪枝葉。
“師父。”我問候了一下,然後就想回房間,師父問了我一句“吃了嗎、”我說吃了,然後停頓了會,眼睜睜的看見他修剪着的那盆植物低下竟然有小人頭!我驚嚇的立馬指着那邊“師父!那、那是什麼?!”我的驚呼聲引來師父朝着那低下看了過去。
師父看着緩緩的說了句“沒什麼,別害怕,它們不會傷害你的。”
“啊?……那是什麼東西啊?”師父把修剪下來的枝葉朝着那些小人頭的嘴裡丟了進去,它們青紫色的皮膚,一張腫脹起來似的臉,一雙通紅通紅的圓圓的眼睛佔據整張臉的三分之二,那張閉上很小張開吃東西的時候卻大到整個張開把整張臉都佔據的嘴!嚇得我全身冒冷汗。
“你別怕,這是善類。”師父說道,然後還叫我過去,我不敢,師父就跟我說“還想不想學本事了?”我看師父那嚴肅的表情,於是只好往他那邊走了過去,湊到了跟前,也只能害怕的站在師父的身後。
“師父……這是什麼?”我問師父。
“這是人頭草,是用來給我占卜用的。”他說道,人頭草聽起來就覺得讓人心裡發慌,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東西,而且還是用來占卜用的,真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它能占卜到什麼訊息?”
“它啊,它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把鬼差手裡的亡魂吸引到咱們這邊來,然後我會留住那些亡魂去度化善事。”
“這跟占卜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亡靈可以用來占卜的嗎?哪裡有冤死的鬼他們都可以幫忙找到殺人的元兇。”我這麼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有了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你找到殺害你媽媽的兇手。”
“我想說的也是這個,真是太好,真是謝謝師父了。”我特別激動的說道,師父緩緩的點頭,然後對着那棵人頭草上用手做了一個很奇怪的收拾,然後那些鑽出來的人頭就順着泥土鑽了回去,消失不見。
“師父,我該做些什麼?可以讓我快一些找到兇手?”
“這件事情是不能那麼着急的,因爲你需要做很多的事情才能夠找到,不過你要相信任何殺害了人的兇手都不可能會逍遙法外。”
師父說道,他叫我去休息,然後我們兩個人開始休息之後,我們兩個人有些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有些激動,又有些慌張和失落,甚至有點形容不出來的很複雜的感覺。
弄得我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天亮了之後,我就自己一個人往那人頭草走了過去,那顆草不露出那些小人頭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翠竹,看起來很是很美觀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露出來人頭來。
於是我也不敢靠近過去,害怕它會忽然間就冒出來人頭,我可承受不住。
“醒了。”師父說道,我轉過身看見師父,衝他問好,他帶着我一起喝茶,說是可以讓自己的體內孕育真氣,這樣方便我以後學習法術,我絲毫不敢怠慢,就想要快點完成這件事情。
剛喝了茶,還沒等我跟師父繼續說別的,手機便開始快速的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索界,我猛地心裡纔想起來之前他叫我去跟他說的事情,看着手機猶豫了下,然後我把電話接聽起來。
“喂。”
“你死了嗎?”他那邊忽然間說道,冷冰冰的聲音。我立馬覺得心裡一陣翻滾。
“我不就是沒有及時去找你嗎?至於這麼詛咒我嗎?”我說了句。
“廢話少說,既然活着就五分鐘到我面前。”還沒等我說話,他那邊又掛斷了。
“你有處朋友嗎?”師父在一旁說道,我看着師傅的臉上說話的樣子,帶着一絲形容不出來的表情,就跟我媽曾經問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的表情一個樣子。
我有些尷尬的擺手“是個普通朋友,叫我有事,我得先過去一趟了。
“恩,你去吧,今天休息多在外面玩兒玩兒。”師父真的就和我媽是一個樣的,讓我有些尷尬的笑着走進房間整理東西。
離開家坐上公交車,還沒等我到地方,公交就停了下來,就聽見公交車司機在摁車笛的聲音。
“什麼人啊?幹嘛把車停在別人車前面?什麼意思啊?”
我聽司機唸叨着,很多人都往窗外看,我也朝着窗外這麼一看,頓時驚訝的直接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