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視着,心裡卻遲遲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心裡凌亂的好像要直接喊出來的感覺,我的手鬆開的一瞬,他卻一把握了住“我很擔心你。”他平靜的語氣裡帶着他骨子裡的那股子高傲今兒,其實說起來也能夠感受到略帶酷酷的感覺。
“你醒了就好了。”他說着,握着我的手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恩。我沒事。”我有些奇怪,他起來給我拿這個拿那個,可就是沒有問我是怎麼弄成這樣的,他沒問難道是他看見了?我心裡唸叨着,反正他問不問都無所謂了,不過心裡的某個地方就是覺得不甘心,那個女人憑什麼這樣對我?把我打成現在這幅樣子。
“行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我說着擡手推了推他,他沒聽我的還是繼續忙活着“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快點回去吧。”我說着,卻沒有意識到此時的自己怎麼那麼像是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孩。
“怎麼了?我不忙,雜誌社那邊我已經上午去過了。”他說道,就是不想走的樣子。
“可我不想看見你,你能離開我眼前嗎?”我仰起臉看着他的眼睛,他眉頭褶皺了幾秒又鬆開,然後直接把椅子朝着我面前拽過來更近的問道“你什麼情況?跟我說說。”他像是男友似的詢問,試圖還想把我的手握住,可我卻躲閃開。
他低垂着視線,把我臉扭向別處不看他。
“好,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然後帶晚飯回來。”他說着起身,我想他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對他,可他就是不肯在我面前說出來,他起身要走,心裡的那份不甘心變成了一股形容不出來的怒火。
“慕容欽澤,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現?”我很快速的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他那邊腳步停下卻沒有給我回應。
“我不想繼續因爲你,被一些事情和人牽扯,我已經夠累了。”說出口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胸口裡猛地揚起一陣形容不出來的寒冷,讓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好啊。”他片刻後回答,我卻在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整個人都忽的愣住一下……
“醫生說三天後可以出院,記得按時來上班。”聽到後面的話,心裡頓時有種被耍的感覺,猛地站起身看向他“慕容欽澤,我是認真的在跟你說話。”我帶着一絲嚴肅和無奈的跟他說。
他一隻手臂上搭放着西裝,身材高大的立在門口,嘴角很輕的一勾。
“我也沒有和你在開玩笑。”他說完,視線從我這邊滑動回去,轉身跨步出病房門,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我整個人頓時在更安靜的環境裡,久久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轉身後站在窗臺,不一會兒看見他從大樓裡走出去,矯健的步伐,是不是的低頭,然後在的呀擡起朝着大門外走。
心情頓時好凌亂。
掏出來手機給師傅打電話,師傅那邊說他已經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只是他現在因爲之前的事情正在閉關修煉,不能出門,叫我好好照顧自己。
掛斷電話,坐在病牀上,護士小姐端着藥水進來給我掛水,還特別的問了句“你那個關心備至的男朋友呢?又出去給你買好吃的去了吧?”護士說着,那臉上的表情滿是豔羨。
我沒有說什麼,半躺在牀上,等着她給我扎針。
“這幾天你一直昏昏睡睡的,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他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怕你會餓,會想吃東西,就天天新鮮的水果和飯菜回來,時刻準備着等你醒過來吃,這幾天我們可沒少借你的光吃好吃的呢。”護士說話的樣子很是生動。
“能找到這麼個長得帥又多金的男友,真是好福氣啊。好羨慕你。”護士笑說着,我剛想說他不是我男友,她便直接囑咐了我一句“要是哪裡不舒服就按鈴告訴我哈。”她說完就出去忙活別的事情去了。
我躺在病牀上,視線這纔看見桌子上擺放着的新鮮水果,上面還都帶着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看起來是那麼的剔透,心裡猛地一陣嘆息,到底什麼情況,爲什麼心裡亂糟糟的厲害,爲什麼忽然間又覺得剛纔說的話好像有點過分了呢?
不管了,管他呢!
直接躺在牀上睡着,一直到護士給我拔針的時候,我都還是想繼續睡,好心的護士還問我餓不餓?男友怎麼還沒有回來的話,我直接回復他不會回來了,不餓。護士見我這麼說也沒有說什麼,不一會兒屋子裡便多了一份醫院的便當。
護士就是護士,天使一樣的人。
我一直睡到了差不多後半夜才醒過來,而且還是被吵醒的,總能聽見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從醫院走廊裡傳出來的,那叫一個瘮人,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甚至還有一股形容不出來的難受勁。
本來不想去看的,可是那哭聲太瘮人了,難道都沒有人管一管嗎?我起身下了牀,看見門外有一點黃色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窗戶照射進來,我擡手打開門,朝着走廊看去,左右看着也沒有看見什麼啊,護士臺那邊亮着燈,但是卻沒有看見人影。
難道不是走廊裡的聲音嗎?剛要把門重新關上,那哭聲又再度響起,好像是從走廊拐角的洗手間裡傳來的……我被吸引着朝着那邊走過去,經過護士臺的時候朝着裡面特意瞅了眼,裡面有沒有護士,難道這哭聲是護士的?
病人此時都在病房裡休息,而且慕容欽澤還給我弄的是高級病房,更是安靜的像是整個空間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似的,我穿着拖鞋一直走到了衛生間,站在衛生間門口,門是關着的,湊上去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猛地就來了那麼一聲悽慘的哭聲,把我嚇得脊背冒出冷汗。
到底是什麼人在裡面啊?不會是起夜的病人吧?不能是摔倒在裡面摔傷了吧?心裡冒出很多問號,可是卻不太敢開門,怕這一切狀況都不是。
“我的頭!頭好疼……救我……救命……”裡面的人嗚嗚的開始說着話,說頭疼,這裡是神經科,頭疼的病人很正常,看來真的是有病人起夜上廁所遇見困難了,於是我便擡手敲門着,叫着裡面的人。
可是她好像很嚴重一直在裡面悲慘的哭着,我只好開始用身體撞門,猛地一下把門撞開了,看見裡面昏黃的燈照亮着不大的衛生間,一個穿着連衣裙的女人坐在地上,後背衝着門口,雙手捂住頭在那邊哭泣,哭泣的聲音帶着瘮人的音調。
“你沒事吧?你怎麼了?頭疼嗎?你是這裡的病人?你先挺着,我去叫醫生。”我說着就要去叫醫生,可身後的門砰的一聲!就在眼前關上,而且任憑我怎麼去拽門都拽不開,聽見後面的哭泣聲中參雜起來一種好像是什麼軟體東西掉在瓷磚地面上的聲音,我一點點的轉過身去。
“我的頭……好疼啊……”只見一個女人,整顆頭就像是炸開的石榴一樣,裡面一顆接着一顆的紅色顆粒順着她的臉滑落掉在她的腳邊,她的雙手抓着自己的頭,頭髮早已經潰爛的朝着兩邊張開着嘴,裡面紅色的顆粒被她抓在手裡。
她的臉上是血,還有痛苦的表情,她抓着滿手的血腥朝着我伸過來,恐怖又悲慘的喊着救命,我大聲的尖叫着,用力的拍着身後的門,特別用力的拍着,那個女人直接朝我面前靠過來“救救我……你就是下一個……和我一樣……”
她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把她手裡的東西朝着我的手上放下來,恐懼壓住胸口,我連驚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難以形容的恐懼像是洋蔥一樣的把我一層層的剝離開,帶着鮮紅色的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那些紅色的顆粒還在一張一合着,像是眼睛,又像是一張張嘴!
恐懼高低襲來,促使我直接暈倒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名護士蹲在我身邊,很是關切的看着我,然後又走進來幾個人直接把我擡了出去,一直送到病房的牀上,我全身無力,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什麼似的感覺,難受極了。
“這是你的東西,我給你放在這兒了。”我眼睜睜的看着一名女護士把手裡的那塊石頭朝着放在桌子上!石頭!怎麼是那塊石頭?它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說?腦海裡想起剛纔的一幕,手裡握着的難道是這塊石頭嗎?
“護士小姐,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害怕。”我極度的恐慌,護士很是貼心的坐下來,伸手握住我的手“剛纔醫生給你檢查過身體了,沒什麼事,剛纔你暈倒是因爲腦震盪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纔會導致暈倒的。”
她跟我說着我的病情的事情,可我害怕的卻不是這個,但我也沒有辦法跟她說我看見的事情,她一個女孩,還是醫務工作者,怎麼可能會相信我的這些像是瘋子般的說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