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請完了所有的“貴賓”,談靖康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次,談靖康也算是拿出了“血本”,他不但請來了溫州最好的大廚,而且還花重金買了不少的名貴原料。雖然當時在外面館子裡請客已經比較流行了,但是在溫州,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在家裡請客的。如同柴錦彪這樣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還會養幾個大廚,以顯示家族的地位。當然,談仁皓也知道家裡的情況,所以他偷着給了父親一筆錢。這其中就有他在兩次戰役後拿到的“獎金”,反正,對談仁皓來說,錢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到了請客的這天,雷少卿,郝東覺還有常薦新一大早就到了溫州,然後自己就找上了門來。三人先是恭喜了談仁皓一番,然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裡一樣,幫着忙這忙哪的。開始談靖康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覺得除了雷少卿之外,另外兩人都是客人。不過,後來在聽雷少卿介紹之後,談靖康也就把郝東覺與常薦新當作“自家人”看待了。
中午草草的吃過飯之後,談仁皓就回房換上了准將禮服。當時配發給他的將軍府還沒有下來呢,是雷少卿跑到伍顯昱將軍那裡去借的一套。伍顯昱與談仁皓的身材相仿,而且上將禮服與准將禮服差別不大,只是需要改一下袖章而已。這個一般的裁縫都會做。當然,伍顯昱也託雷少卿帶來了恭喜的話,他因爲部隊裡的事情來不了。
“不錯,說實話,如果配上金邊的話,肯定更帥一些!”
聽到雷少卿的話,談仁皓就笑了起來。配金邊的可是元帥禮服。
“好了,轉一圈!”看到談仁皓轉了一圈,雷少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可真是有點羨慕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穿上這套將軍服,要不,等你的將軍服下來了,借我穿幾天?”
談仁皓笑着就是一拳頭砸了過去。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談清漣地聲音。“哥。有客人來了!”
談仁皓立即走出了臥室,不過讓他大吃一驚的是,來的不是他請的客人,而是廖漢翔將軍。
“廖將軍,你怎麼來了?”談仁皓根本就沒有想到廖漢翔會來。
“我怎麼不能來?難道。我女兒要訂婚,我要有個準女婿了都不能來?”廖漢翔大笑了起來。
這下,開始迎客的談清漣感到有點難堪了,因爲廖漢翔穿的只是一套常服,她根本就沒有認出是個將軍。而且還是廖潁玉的父親。
“爸,你這麼快就到了?”這時候,廖潁玉也跑了出來。她也換上了一套海軍軍官地禮服,她是海軍上尉醫官。
“怎麼,不想爸來?還沒出門呢,難道就不想要爸了?”
“爸,你說什麼呢?”廖潁玉一下就臉紅了。
“哎呀,是親家到了!”談靖康一邊擦着手,一邊趕了過來,立即就熱情的握住了廖漢翔的手。“親家啊,你總算是到了,快請,裡面請!”
談仁皓驚訝的看着這一幕,他老爸可從沒有跟廖漢翔見過面呢.怎麼就跟老熟人一樣呢?
“看我做什麼?”雷少卿見談仁皓驚訝的看着他,也笑了起來。“你應該高興纔對,別人都說親家難相處,你看現在兩人好好地,你小子就該笑了。”
“是啊,不過,我看兩個老爺子還真和得來呢!”郝東覺立即就笑了起來,好像是他要訂婚了一樣。
常薦新微微皺了下眉毛,立即就在郝東覺的腰上戳了一下,說道:“你還愣着幹嘛,趕緊去廚房裡幫忙!”
“我也去廚房幫忙,哥,你快去看着老爸,恐怕老爸要說錯話呢!”談清漣說完就朝廚房走去。
“愣着幹嘛,還不快去幫忙?”常薦新又戳了下郝東覺,然後拉了下雷少卿,說道,“仁皓,我跟少卿在這裡幫你迎客,兩個海軍少校應該不算是丟臉吧!”
談仁皓這才反應了過來,立即叫上廖潁玉朝客廳走去,同時嘴裡還在嘀咕着。“什麼時候東覺那混蛋變得這麼勤快了?”
“仁皓,你沒有看出來?”廖潁玉立即笑了起來,“今天早上一來,郝東覺就跟着你妹的屁股轉呢,你不覺得有問題?”
談仁皓一愣,立即驚訝的說道:“你是說他們倆……”
“怎麼,你不會是吃你妹的醋吧?不過,我覺得他們兩人挺合適地,一個賢惠,一個聰明。不過嘛,郝東覺配你妹,確實差了那麼一點……”
見到廖潁玉就如同進了談家門一樣的數羅了起來,談仁皓馬上苦笑着搖起了頭來。
等到談仁皓與廖潁玉進了客廳時,廖漢翔與談靖康已經像是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談靖康對廖漢翔地當兵經歷非常感興趣,而廖漢翔也對談靖康當年白手起家感到非常佩服。反正,兩人就是相互佩服,相互敬重。結果,搞得談仁皓反而沒有插嘴的機會了。
“仁皓,親家一手把你提拔起來,你可不能丟了親家的臉!”談靖康擺出了一副當父親的樣子來,“今後,好好幹,除了給我們談家爭光之外,也要給廖將軍,不是你的岳丈爭光,明白嗎?”
談仁皓趕緊點頭,不然,他還能搖頭嗎?
“親家,你這話就說錯了。”廖漢翔笑了起來,“當年我一眼就看中了仁皓,覺得他不是池中之物。當然,這不僅僅是在給我們爭光,是在爲帝國,爲帝國海軍爭光!”
“對,是爲帝國爭光!”談靖康也笑了起來,顯然,在廖漢翔面前,他就有顯得有點小家子氣了。
談仁皓當然是左一個是,右一個是。現在。他甚至在懷疑,當年認識廖潁玉是不是廖漢翔的特殊安排了。不過,就算是,他也認了。
兩個親家聊了一會,溫州縣的縣長就首先到了。本來這縣長準備晚點來的,不過一聽說談家來來了個海軍上將,而且是海軍准將地未來岳父。這下趕緊就丟下筷子趕了過來。到下午四點左右,其他的客人也就陸續到了。
宴會是唐式風格的,分了二十多桌,每桌八人。談靖康請來的臨時傭人忙着把菜餚,酒水端上了桌子。然後院子裡地幾盞燈也亮了起來。晚上六點半地時候,宴會正式開始了。當然,少不了談靖康首先出面感謝父母官,感謝鄉親的賞臉光臨。然後是廖漢翔出面感謝各位,以及發表了一番軍民齊心地講話。接着由是溫州縣長等人輪番講了幾句。輪到談仁皓的時候,桌上的菜餚都涼了一半了。
“謝謝各位叔伯長輩,各位大人的賞臉。我看,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大家請用菜吧!”
談仁皓這番講話是簡短到了極點,他已經被折騰得夠嗆了,哪還有心情像他老爸那樣,抑揚頓挫,表情豐富,口水橫飛地“吆喝”上十幾分鍾呢?
開席後。一些在中午大概沒有吃飽的客人立即就動起了筷子,不過如同柴錦彪這類“大人物”自然是顯得很斯文。他們不是來吃這一頓的,而是來認識一下其他大人物,特別是與兩個將軍拉近關係的。特別是在他知道廖漢翔是帝國海軍預備役司令部的航空司令時,更是專門找到廖漢翔多喝了幾杯。大概又在考慮一些與生意上有關地事情了吧。
“看到了吧?”雷少卿與談仁皓坐在同一桌,他們這一桌都是晚輩。而廖潁玉則去了女眷那邊,所以沒有坐在一起。“這柴錦彪肯定是想跟你未來的岳父拉近關係,想爭取一些海軍的訂單。不過,說實話,柴家現在確實是富可敵國,不過最近聽說惹了點麻煩。”
“麻煩?”談仁皓本不想問這個問題的,不過現在他確實找不到別的話說。
雷少卿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開戰前,柴家在日本開了銀行,聽說與日本關係不錯。雖然戰爭爆發後,柴家斷絕了與日本地關係,人員也撤了回來。但是聽說有大筆資金被日本政府扣押了。現在,柴家正在想辦法活動,想把那邊的錢拿回來。”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也覺得有點問題,不過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
“反正,現在柴家與日本的接觸很多。”雷少卿長出了口氣,“所以,你也別去參和什麼,反正沒有好事。”
“我蠶和什麼?”談仁皓有點不解地看了雷少卿一眼。
“這個嘛,我們兩兄弟就不直接說了,心裡明白就好。”雷少卿歪笑了起來,“不過,聽說戰錢,柴芙蓉與日本巖崎家族的某個少爺還有段感情,不過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談仁皓立即朝女眷席那邊看了一眼,柴芙蓉也來了。“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反正我也是聽說的,不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也就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心情變得糟糕。不過話說回來,柴芙蓉怎麼樣,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想到這,談仁皓也就釋然了,長輩以前做的荒唐事已經被糾正了,而且他並不欠柴傢什麼,又爲什麼要爲柴家地事操心呢?
等到賓客們都吃得差不多,酒也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廖漢翔從首席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這是衆人公推的結果,在這一百多人中,廖漢翔的地位,資歷無疑都是最高地,他如果不坐首席的話,別人也不敢坐。
“各位,各位!”廖漢翔先喊了兩句,然後衆多賓客地目光都轉移到了他身上來,“今天,不僅僅是談仁皓將軍晉升的好日子,是溫州出了一名將軍的好日子。今天,也是我家小女潁玉,與談仁皓將軍訂婚的好日子。”
幾個年輕人立即吆喝了起來,談仁皓則是心裡一驚,他可沒有計劃在今天晚上的酒宴上宣佈訂婚的事情!不過,沒有等談仁皓反應過來,雷少卿就掐了他一下,接着談仁皓就站了起來,而廖潁玉已經走到了廖漢翔的身邊。
“潁玉是我唯一的女兒,不過,我尊重年輕人的選擇,而且,她能夠與仁皓結爲伉儷,白頭偕老,我也很高興。”廖漢翔朝談仁皓伸出了手來。
談仁皓深吸了口氣,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今天,我請各位作爲兩個年輕人,作爲這對新人訂婚的見證人。”廖漢翔說裡變戲法般的拿出了那對戒指,不過,按照帝國的傳統,訂婚是不用戒指的。
談仁皓接過了戒指,然後走到了廖潁玉的對面,這下他明白了,廖潁玉與廖漢翔已經說好了,不過就是在瞞着他。不過,談仁皓並沒有生氣,反正早晚,他也得給廖潁玉戴上訂婚戒指。
“現在,我們爲他們祝福吧!”
賓客立即鼓起掌來,談仁皓將那枚有十二顆鑽石的戒指戴在了廖潁玉右手的小指上,隨後廖潁玉也將那枚談仁皓給自己選的很普通的白金戒指戴在了談仁皓左手的小指上。
“很驚喜吧,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安排的!”廖潁玉最後還低聲說了一句。
談仁皓笑了起來,笑得很幸福。這也是談仁皓記憶最爲深刻,最爲幸福的幾個特別的日子之一。
當天晚上,賓客自然是盡興而歸,如果不是廖漢翔打了招呼,雷少卿,郝東覺肯定會把談仁皓給灌翻在地的。等到賓客都離開了之後,談靖康忙着帶人收拾院子,而廖潁玉與談清漣則去廚房幫忙了,當然,郝東覺也跟了去。雷少卿與常薦新都很自覺的留下來幫忙。最後,廖漢翔將談仁皓叫到了客房去。
“其實,我不準備今天來的!”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就知道廖漢翔突然殺到,肯定不僅僅是來給出席女兒的訂婚儀式的。
“昨天,俄羅斯帝國已經撤走了使館人員。”廖漢翔長出了口氣,“聶人鳳元帥要你立即返回海軍司令部。”
談仁皓一驚,俄羅斯帝國終於要向唐帝國宣戰了,同時也知道,自己的假期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