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林間光芒萬丈,無盡的火行之力匯聚,火刃悄然出現在劍老頭兒的手中。
再見火刃,聶焰依舊一臉的羨慕,那橙紅色的劍身,複雜的道紋無不勾動着他的心神。
不由得,聶焰吞了口口水,羨慕道:“老劍啊,我啥時候才能像你一樣有這憑空喚劍的本領啊?”
劍老頭兒持劍而立,靜靜的凝視着火刃宛如望着多年的老友一般平和道:“很快,你就有了!”
“很快?”聶焰一驚,隨即他便覺悟道:“劍老頭兒你的意思是?”
劍老頭兒鄭重的點點頭道:“對,接下來你最主要的任務便是‘選劍’!”
“選劍?什麼是選劍?”聶焰疑惑地問道。
劍老頭兒深吸一口氣道:“所謂選劍,便是從‘虛無劍界’中選出屬於你自己的‘道之劍’!這是我們劍修一脈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危險的一步!”
“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危險的一步?此話怎講?難道這選劍還有危險?”
劍老頭兒默默地點頭:“那是自然,選劍便是‘尋道’,尋出你心中之道,而道無窮,道之劍自然無窮,誘惑自然也無窮,一個不小心便會選錯劍,踏錯道從而走火入魔,斷絕道途!”
“這麼嚴重?”
“是啊,但這也是我們劍修一脈最重要的一步,選對了劍,選對了道,從此以後你的路便是一番坦途!有道之劍在,便可以最小的代價發揮出最爲強大的力量,這也是我們劍修一脈與其他道門流派區別最大之處。”
聶焰聽着劍老頭兒的話若有所思,忽的,他從脖子裡掏出‘無名劍墜’,反問道:“老劍,我的劍......不是無名麼?爲何我還要選劍?”
劍老頭兒平靜的點頭道:“你的劍是無名沒錯,但我剛纔也說了,選劍便是選道!你的選劍,其實......就是選道,尋到屬於你自己的道,你未來要走之道!而且,我隱隱覺得你的選劍之旅會比我更危險!”
“爲何?難不成因爲我是五行道童子?”
劍老頭兒默默地搖頭道:“不是的,對於我而言尋到了自己的‘道’,那麼屬於我的‘道之劍’自然衍生而出,道與劍完美結合自然功成!但你卻不同,你不僅需要選擇你未來要走之路的‘道’,更要尋到屬於‘無名’之道,你需要在這二者之中選擇一個平衡點,甚至是融合點!只有這樣,你才能利用自己的道駕馭無名!”
聶焰沉吟片刻,擡頭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選劍有兩道!一爲心之道,二爲無名劍之道,二道缺一不可,必須完美融合二者方可成功!”
“對!因此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要做的就是,捫心自問尋找自己的‘道’,尋找......你的無名之道!”劍老頭兒望着聶焰手中的無名劍墜,輕輕拍打着他的肩膀悠悠道:“小傢伙,這件事誰都幫不了你,你只有認清你自己,弄清你學道的目的所在,弄清楚無名的劍道是何,你......纔可能選劍成功!”
“那......我要是選劍失敗了呢?”聶焰不由得問出了這個問題。
劍老頭兒聞言嘆息一聲,默默的搖頭道:“我也不知,或許......緣分至此也不一定。”
聶焰一驚沉默了,但這份沉默並未持續多久,他便再次揚起了頭笑道:“老傢伙,你這就想好退路了?沒那麼簡單!我可想等你老了報你對我的‘虐待’之仇!我可想......你一直看着我進步呢!”
聶焰的話郎朗在側,敲打着劍老頭兒的心門。他一陣恍惚,望着聶焰彷彿看到了當年年少的自己一般......
“嘿嘿,那我就等你成功選劍,你我師徒共踏神州四方。”
“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失敗的!如果說未來這世上真的會出現英雄的話,那這個人......只能是我聶焰!我聶焰要如一把狂躁之火,燃燼世間黑暗;要如一縷清風,吹去世人心頭的陰霾!”
劍老頭兒咧嘴一笑,暢快道:“我......等的便是你。徒兒,加油!”
聶焰眼角帶着笑意,輕鬆道:“看我馬到成功!”
就在劍老頭兒與聶焰閒談之時,河堤上聶健民的身影再次出現了,他一眼便看到了樹林間的師徒二人,大老遠的便扯着嗓子喊道:“劍道長、小焰,回家吃飯了......”
劍老頭兒與聶焰聞言,二者一個激靈,順着那聲音狂奔而去......
吃了飯,聶焰與小帥一道去學校開始了一天的學習之旅。
教室裡,講課的老師正動情的講着《一個蘋果》的故事,情至深處連座下的學生們也都暗自流淚,被志願軍人那股不怕困難,勇於犧牲、奉獻的精神所感動。
小帥和聶焰聽得津津有味,忽的,小帥出聲道:“小焰啊,你說以前的人怎麼都那麼厲害?他們都不怕死麼?”
聶焰昂着頭聚精會神的聽着,聽小帥這麼問,他思索了片刻道:“我覺得以前的人都是有一股精神存在吧?”
“一股精神?什麼精神?”
聶焰傻笑着撓頭:“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覺得啊,人是需要精神的!這精神不光是精氣神,還要有心中的那股氣在!”
“好吧。”小帥也聽得模棱兩可,“你這麼說好像也是,我也感覺到以前的人跟我們現在好像是不一樣的,但我也說不上來哪不一樣。”
“是啊,咱們村上的毛徳不是說過,在他們小時候咱們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一場巨大的戰爭!戰爭持續了十幾年,那可是我們神州最黑暗的時候了。”
“嗯,我也聽說過,好像得有一百年了吧?想想都覺得可怕,一場席捲了整個世界的戰爭,到處都在打仗,到處都在死人!可最終善良的人還是戰勝了邪惡的人,贏得了世界的和平。”
聶焰咧嘴一笑道:“嘿嘿,這就叫邪不勝正!不管啥時候,正義都不會被消滅的,正所謂黑暗越沉重,光明就越近!”
小帥撓着腦袋皺眉道:“你跟你家老頭兒真的是學道學傻了,動不動就是大道理,動不動就是黑暗與光明,搞得我聽着都尷尬。”
“哈哈,這有啥尷尬的?咱老聶就是這樣想的,難道不能說出來?”
“能能,誰能管得住你啊?不愧是屬虎的,虎了吧唧的。”
“嘿嘿。”聶焰老臉一紅,望着窗外的夕陽道:“小帥,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去河邊捉螃蟹了?”
小帥一喜,興奮道:“可不是嘛,自從你開始學道,咱倆都好久沒有去河裡玩了。咋了?你今天有興趣?”
聶焰點點頭,“嗯,今個不是週五麼?放學早,晚些回去也沒事,我想咱們去河裡轉一圈?搞幾隻螃蟹耍耍?”
“嘿,那太好了!等一會兒放學我就去喊着孬蛋他們幾個,我給你說,他們肯定和我一樣,早就等着你了!”
“行,看我大展身手,抓一桶回家!”忽的,聶焰想到了什麼,“對了,小帥啊,平時你抓的螃蟹帶回家之後都咋處理的?”
小帥尷尬的一笑,撓着頭說:“我媽給我炸過兩次,我們捉的螃蟹殼太硬,又小沒肉,吃不成......”
“然後呢?我媽也給我炸過,吃不成啊!你們咋處理的?每次咱倆都捉那麼多。”
“那個......那個......”
“嗯?”聶焰皺着眉頭問道:“你快說,支吾啥?”
見聶焰催促,小帥的臉居然紅了,他支支吾吾的小聲道:“炸了兩次吃不成之後......我爸就把螃蟹曬乾,然後打成了豬飼料,餵豬了......”
“餵豬?”聶焰幾乎驚掉了下巴,“還能這樣玩兒?”
小帥嘿嘿一笑道:“是啊,我爸每次都把咱倆捉的螃蟹曬乾了,打豬飼料的時候摻進去,打成私聊餵豬,據說......補鈣!”
聶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我說呢,你家的豬總是那麼壯,原來是‘加餐’了啊?”
“嘿嘿,是的,連我爸都感嘆說原來豬也需要補鈣......”
“好嘛,看來以後咱倆捉的螃蟹有用了......”
“可不是呢,我爸說了,有多少要多少!”
“行!”聶焰一拍胸口大大咧咧的答應了,但隨即他便湊到了小帥的耳邊小聲道:“不過......等過年你家殺豬的時候,你得給我偷個豬蹄,我媽喜歡吃又嫌貴......”
小帥一驚,隨即也答應道:“好,你放心,不就一個豬蹄麼?我弄得來!”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說話間,放學鈴叮鈴鈴的響了,聶焰和小帥背起書包擁出教室,站在校門口一招手,頓時一羣小孩子跟着他們倆浩浩蕩蕩的向小河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