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聶焰拜了師傅、聽了秘聞,吃過早飯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他放下碗筷,背起書包來到了大門口喊了一聲:“爸媽,我去上課了!”
聶健民和秀芬望着他歡喜的模樣心中無比安寧幸福,對於他們莊稼人來說,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有一定的保證這就夠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千萬不要下河玩水!”秀芬照舊交代了一聲,笑呵呵的望着聶焰。
聶焰一點頭笑道:“嘿嘿,媽我知道,你在家也得好好休息。”
他又看向劍老頭兒問道:“老劍啊,等我放了學你可得帶我學道啊,把你那些神奇的術法都交給我,你也好早點‘退休’啊!”
劍老頭兒正大快朵頤的扒拉着盤子裡的菜,聞言嘟囔了一句:“臭小子,你放心吧,今晚我一定給你個‘大禮’!”
“嘿嘿,那俺可等着了。”聶焰咧嘴一笑,揹着書包遠去了。
望着聶焰走遠了,秀芬將身前的盤子往劍老頭兒那挪了挪說:“劍道長,你慢點吃,這還多着呢!”
劍老頭兒嘿嘿一笑邊吃邊對聶健民說:“健民啊,秀芬的手藝還真不是蓋得,不管是昨晚的第一頓飯還是今天的早飯,這味道真是沒的說,看來老道我以後算是有口福了!”
“可不是嘛!當年我就是被秀芬這一手拿手菜給勾去了魂魄,這輩子都離不開她啦!”聶健民溫柔的與秀芬對視一眼,輕輕的拉着她的手說道。
“你小子也是一個有福之人啊!不過秀芬你不用怕,以後有我在,要是健民這小子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覺得我還是能收拾得住他的。”劍老頭兒吃了個舒服,一抹嘴放下了碗筷。
秀芬俏臉一紅緩聲說道:“劍道長誇獎了,我這不過是一些家常便飯罷了,上不得檯面。”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對於像我這些常年流蕩在外的道士,風餐露宿那是常事,能夠吃上一頓熱騰騰的家常飯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更何況在這裡還有家的味道......而且因爲我個人的原因,老道我是比較喜歡清淡些的飯菜的,你做的正和我的口味。”
“劍道長常年在外也是辛苦,不過以後就好了,小焰是你徒弟,那我們家就是你的家,你安心的住下就是了千萬不要拘謹。”秀芬說。
“是啊,劍道長千萬不要拘謹!”聶健民感激的望着劍老頭兒,“感謝的話我們夫婦已經說過無數遍了,想必劍道長也聽煩了,我和秀芬也別無他法報答您,只能如此還恩了。”
劍老頭兒擺擺手道:“說哪裡話,你看我老道是那拘謹之人?”
聶健民和秀芬相視哈哈一笑道:“也是......不過如此最好了。”
劍老頭兒輕鬆道:“老道我雖是道門中人,可我們劍修一脈與普通的道家人還是有着些許區別的。”
劍老頭兒深切的注視着聶健民和秀芬道:“我知道你們夫婦二人心中有些擔心聶焰以後的問題,今日我就可以給你們解答。”
聶健民和秀芬大感吃驚,其實在聶焰拜師完成之後他們夫婦心中就有無數的疑慮想要詢問劍老頭兒了,可見他與聶焰聊得開懷,他們便將心事壓在了心底。
聶健民緩緩點頭道:“劍道長,其實我和秀芬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要問,我們只想知道,小焰和你可以陪我們多久?小焰以後的安危可有保障?”
劍老頭兒嘆息一聲,望着夫婦二人皺起了眉頭:“老道我也不知啊。小焰乃天命之人,何爲天命?就是應劫而生之人!現如今安穩了五百年的神州動盪再起,在這動盪的背後隱藏了怎樣的黑暗是任何人都無法得知的。我當然希望我和小焰能夠一直安穩的在這聶家村生活、修道。但我害怕,這世界不允許,小焰他本身也不會答應!”
“小焰年紀雖小,但我們都感覺的到,這孩子心地善良一身正氣,心中有着堅定的信念。我雖然不清楚這股堅定的‘求道’信念因何而起,可我卻清楚,一定與之前的九年歲月有關。”
秀芬默默的拉緊了聶健民的手,柔聲道:“是啊,想必小焰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也受盡了黑暗折磨之苦吧。現在回想起來,這九年來小焰曾經不止一次對我們說,他看到了什麼什麼,我和健民也信,可只是信一部分罷了,畢竟有些事實在太過離奇。”
“這就是了。小焰今年才九歲,在我來之前他和你們是一樣的,甚至對於那些黑暗的存在他的瞭解還沒有你們多。可在他無助的時候,你們卻並不能幫助他,這也使得他小小年紀便深感黑暗的恐懼吧。我深切的感受到,小焰心中的那股倔強和不服輸的精神,或許這也是他這九年磨礪得來的品質吧。”
聶健民悵然若失的嘆息一聲:“道長,你的意思是說,小焰以後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劍老頭兒默默的點頭道:“雖然我也想安慰你們夫婦,但事實就是這樣。黑暗面前無人敢說自己可以安然無恙,哪怕是強如我們的師祖海瑞,在面對‘仙遺’之事也曾有過舉步維艱的情況吧。不過,我可以保證的一點是,在小焰隨我學道的這些年裡,我會傾其所有的教導他,儘量讓他在大劫來臨之時有着自保之力。”
“這點我和秀芬相信,不然劍道長你也不會不遠萬里的出現在我們一家人的面前了。”
秀芬也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焰的事情我和健民就不再過問了。我們夫婦倆雖然是個粗人,可我們也明白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連我們這等山野百姓都經歷了這般殘忍的事情,可見如今世道的動盪啊。”
“是啊,現如今我們所有人能做的就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爭取在大劫來時有着一搏之力,同時我們還需要相信小焰,相信未來,畢竟年青一代將是未來世界的中流砥柱。”
聶健民和秀芬心中的疑慮悄然放下了,或者說他們接受了這種疑慮。劍老頭兒說的很明白,大勢所趨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轉,一切終究是要靠時間去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