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出門

劍老頭兒緩緩的將丹藥放回聶焰手中,一個勁的傻笑着,“嘿嘿,臭小子孤陋寡聞了吧?這丹藥既是實亦是虛,否則你在虛無劍界之中獲取的丹藥怎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那它究竟是如何煉成的呢?我在電視劇中都沒見過這樣的丹藥!”

“哈哈,臭小子你可聽好了,這丹藥可是我們師祖的最高傑作,乃是由天地靈氣加註他的仙力凝練而成,凡間自然不會有此傑作!”

“那它的功效如何?師祖只是模棱兩可的給我說了下,我也並不明白。”

劍老頭兒得意的一甩袖袍,昂首道:“破而後立,起死回生!”

“啊?又是這句話?”聶焰無奈的一攤手,嘆息道:“老傢伙你就別賣關子了,師祖他也這樣跟我說的,可它到底啥用啊?”

劍老頭兒被聶焰這一問,突的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反正嘛,反正嘛就是很厲害就是了,據說可以起死回生!”

“得了吧,師祖已經說了,這丹藥不能起死回生,看來你也是不懂嘛。”聶焰翻了劍老頭兒一個白眼,將丹藥遞過去,“喏,吃了吧,師祖讓我給你的。”

劍老頭兒望着眼前的丹藥將之取下端詳片刻,最終卻又將它送還給聶焰,“小傢伙,師傅已經老了,吃這玩意兒沒啥用了,你吃了吧。”

看着劍老頭兒滿是期許的眼神,聶焰知道劍老頭兒是心疼他,於是他故作模樣的大咧道:“嘿嘿,老劍啊,我吃過了,師祖說一個人只能吃一次!”

劍老頭兒盯着聶焰看了許久,忽的他笑了起來,同時一把接過丹藥放到了懷裡,“好,既然如此,那老頭兒我就收下了。除了這件事呢,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聶焰聞言,陡然嚴肅了起來,他看着周圍焦灼的戰鬥痕跡,肅穆道:“師傅,你猜對了,這個旱魃的背後確實是‘仙遺’!師祖告訴我說仙遺確實沒有被完全除去,而且經過這幾百年的沉寂,它們的力量要比師祖面對它們時候強多了,這旱魃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劍老頭兒平靜的點點頭,長嘆道:“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了。看來我料想的不錯,小焰留給我們師徒倆的時間不多了。如今你以選劍成功,接下來的歲月裡你要更加努力、自律做一個勤勉的道人。”

“那是自然的,有了師祖的提點我自然會認清現實。更何況,此次選劍我可並不是只選到了一把劍而已。”聶焰神秘的笑道。

“哦?那老頭子我可得好好聽你說說了,還有啥收穫?”

“師傅啊,你不知道,我這次選劍可謂是險象環生......”

迎着初升的朝陽,這一對師徒倆邊走邊聊,聶焰說的興高采烈,劍老頭兒也聽得入神。不知不覺間二人便到了家門口,而聶健民和秀芬早已焦急的等候多時了......

古城,小麗送完小衣買了菜,提着一大籃子菜回了家,籃子裡有蔬菜、肉,還有一條鮮活的魚,她歡快的推開了小院的門。

“爸,我今天買了條魚,給您啊燉個魚湯補補。”

可是喊了幾聲,屋子裡卻沒有人應聲。小麗感到很奇怪,平日裡她爸何振之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日難不成不在家呢?

想着,她推開了何振之的屋門,但是屋子裡空蕩蕩的哪裡有何振之的身影?環顧四周,小麗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信封上的墨跡早已乾涸了,上面寫着“牧兒,小麗親啓”。

小麗心中驚覺不好,悄然打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熟悉的蠅頭小楷映入眼簾,但隨着她的閱讀,很快她就坐不住了......

沒多大一會兒,何牧便匆匆忙忙的趕回來了,看見小麗的第一句話他便問道:“怎麼小麗,是不是爸出事了?”

小麗眼中滿是擔憂之色,默默地將手中的信遞給了何牧。

雋秀的蠅頭小楷映入眼簾,何牧望着信不由的流下了眼淚。

牧兒、小麗: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正在奔赴我宿命的終點。

不過你們不要着急,我很安全、很開心。我很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兒子和兒媳婦,我爲你們感到驕傲,同時我也爲這幾年來的平靜生活感到幸運。若是你母親泉下有知,也會與我同感。

其實這一天是早已註定的,或許連我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原來在我的骨子裡我還是一個道人。

昨夜你們倆的一場酒、一席話,讓我明白,我不是真正的放下了,我的心裡還在爲‘道’而狂!想通了這一點的我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正如小牧說的,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纔是真正的我。

牧兒啊,我想再次就以前的事給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生爸爸的氣。雖然你很早就知道了,可我還要最後的再說一次,你爸我從骨子裡就是一個道士!我願意衛道而死!

我知道,年輕時候我做的事情招致了你的恨,無論你怎樣對待我,我都是毫無怨言的。我對你的愧疚,對你母親的愧疚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如果有來世的話,我只能寄希望於來世了!

可能你不理解我這麼做的理由,爲什麼放着好好的生活不過,而要去選擇學道呢?今天,我可以告訴你理由其實很簡單,一開始我是因爲好奇,好奇那玄奇的世界,好奇你通天徹地的道人本領;而當我得知自己大限將至時,我才突然間發現,我喜歡‘道’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爲好奇。簡而言之,我是在害怕,害怕我未知的身後世界,害怕這世上的黑暗!

我覺得唯有心中之信仰、心中之道,方可救我脫離苦海!

道,是不可捉摸的,不可名狀的,但生活卻是看得見、摸得着的。

小麗你是個好女孩,小牧有你我很放心。雖然我並沒有盡到一個做爸爸的職責,但你卻盡到了一個女兒、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職責。小牧娶了你實在是他之幸事,我們何家之幸事!

小衣衣是我最喜歡的,當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承認我心中的固執和流淌在內心深處的那股血脈之力令我震顫了!我這才發現,原來世上最神奇的事就是血脈的傳承,後代的延續!

小衣衣是幸運的,因爲你們是一個合格的父母!

我漂泊半生,嚐盡人間百態。最終才明白一個道理,生容易,活容易,可生活不易,無論是理想還是其他珍貴的東西,一切都要在生活之下低頭。但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你和牧兒依舊相敬如賓恩愛的堅持下去,堅持你們最初的夢想!

不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祝福你們的。

最後,我來說明我此去的原因。我曾接到一封信,繼而暗中推算,可結果卻讓我爲之驚駭。天道給我的啓示,這將是一場禍及神州的大劫,自此之後將會草木逆長、陰陽顛倒,神州大道以岌岌可危。

我此番前去是爲赴死,但這死卻並非不足惜,不足懼,但爲了我心中之大道,、神州萬物蒼生,我竟由心底的爲此番赴死喜極而泣,感到興奮、自豪!正如小牧所說的,爲了道,這纔是我!

小牧、小麗,你們看到這封信時一定不要悲傷,因爲這將是我最爲宏大,最爲壯烈的宿命了,這是我的幸運!

也是我唯一能夠給你們留下的一絲光和熱了!

信件的右下角有着何牧熟悉的署名‘何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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