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寧遠暈倒時,他潛意識裡都在思考那個幫他的黑影,這黑影到底是誰?他是沒看清楚,那人速度太快,身法也很利索,匆匆十幾秒,解決了二十幾人?
等方寧遠清醒時,已經是晚上了,依舊揣着不解,心中暫時希望那黑影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在幫助了他。就這樣,方寧遠徘徊在醫院的走廊裡,等待警察的調查,從打架結束,已經有五個小時過去了。
躺進醫院的有三個人:龐大海,張志鵬,斷腿小夥。
定案結果:張志鵬欺負女同學,龐大海爲此痛打張志鵬,最後張志鵬的幫手和龐大海毆打彼此,導致了,一個手殘,一個腿殘。
處分通知:張志鵬通報批評處分,外校學生回校接受記過處分,龐大海記大過處分。
龐大海的大拇指動了手術,碎裂的指甲處理掉,慶幸沒傷及骨頭。張志鵬是緊急搶救,隱私部位得到修補,需要休整2個月。斷腿小夥,緊急治療,關節軟組織受損,住院三個月。
夜裡的醫院,在方寧遠得到這樣的通知單時候。他不可思議地看了看,那在他旁邊久等,已經心灰意冷的趙妍兒。等不及的方寧遠留下趙妍兒一人在走廊,他先跑到了剛跟警方交涉完的方磊跟前。
方磊全盤接手了這起糾紛,以張志鵬受害者家屬單位的身份處理,方磊知道張志鵬的爺爺是JL的員工。方磊只有這樣,穩住張志鵬,纔不會牽連自己的兒子。
此刻的方磊告知方寧遠真正的原因,他說:“李萌和她父親出面,指定張志鵬有錯在先,我用了關係,請來了還在國內的,泰國方面專家治療好了張志鵬的傷處。所以,鑑於張志鵬有錯在先,且傷病程度不到殘疾,給肇事者記了大過,並記錄在檔案。那斷腿的小夥子,是外校找事,情節嚴重,我特意找了他們校長,給了他開除學籍的處分。”
方寧遠不可思議道:“磊哥,你故意的?”
方磊坦言:“找十四中的校長,我是想好的,因爲沒有不護犢子的校長,尤其是發生在外校,那是學校的名聲。但是我肯定看不過去,給他壓力,是必嚴懲這些頑劣之輩。”
方寧遠猜測到了方磊的用意,他追問道:“磊哥,你是想讓那外校生改口供?”
方磊對着方寧遠罵道:“你個臭小子!真不知道,大海他欠了你什麼?”
方寧遠開始問起最擔心的,他後怕地問着:“大海怎麼樣了?爲什麼我好好的,他卻受處分。這不是你磊哥的作風吧。”
方磊嘆口氣講道:“大海見到了我,第一時間就跟我強調,說你沒有受重傷,他自己反而看起來像是罪魁禍首。與其兩人共同處分,還不如他自己一人獨攬。連叫醒你都沒讓叫。”
方寧遠顫顫講道:“那你就去找十四中的校長,讓他給那斷腿的學生最嚴重處分,威逼利誘他改口供,只要承認只有龐大海一人蔘與,跟我沒關係。然後就能撤銷他開除學籍的處分,改成了現在的?”
方磊很誠實講道:“對!他答應了,等回校了,也會只是通報批評,我還支付了他三倍的醫療費用。”
話不多說的方寧遠眼底霧氣重重,這樣闖進了龐大海的病房。李萌安坐在龐大海身邊,眼紅的她,十分後悔自己這麼傻,害的龐大海遭此大罪。李萌也是看到了這個立案的結果,難免地認爲這是龐大海爲了她所致。
心灰意冷的趙妍兒,守在病房外,看着屋內的李萌,聽着處分結果,顫顫的心在不願接受着,他龐大海能爲了別的女孩如此。可趙妍兒還是擠出了微笑,相送着此刻走出病房的人,龐大海的父親龐灝。
龐灝:“你是妍兒?趙哲的千金?”
趙妍兒很有禮貌微笑道:“妍兒跟龐叔叔問好。”
龐灝笑道:“客氣客氣,這要是在生意場合,咱們地位差不多,差不多。”
趙妍兒恭敬地雙手合十在裙前,微笑道:“龐叔叔見外了,我只是大海的朋友,您是長輩。”
龐灝:“妍兒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唉…你也別送我了,進去看看大海吧。我得找二叔商量下這大海的處分,讓你見外了。”
趙妍兒能聽出來,龐灝是說,自家的兒子爲了女人如此,是讓外人見笑。此刻的趙妍兒看着龐灝離開,糾結的心還是不敢進病房。
而病房裡的龐大海看到了方寧遠後,他就支開了李萌。走廊上,二女相望,彼此心知肚明,就這樣巍然不動在了走廊上。
病房內,兩位男生對峙七秒,方寧遠開始責問:“死大海,逞什麼英雄,明明是我出的手,幹嘛要你自己承受,我回去就找龐爺爺改回來。”
龐大海面帶微笑,英俊的臉龐即使是鼻青臉腫了,那也是英俊的破相。還可以翹起的嘴角,帶着誠懇地微笑講道:“你別激動,先聽我說。校長是我爺爺,他會有辦法給我消掉的。再說,你不是想着明年就參加高考嗎,帶着一個處分,會影響你的。”
內心裡緊繃的弦被龐大海的一席話,波及出了顫顫的音符,刺激着方寧遠收縮的心臟,他忍不住了,眼淚被擠掉,語氣很倔強:“誰要你這樣可憐我,你有你爺爺,我還有磊哥呢,我不信,帶着一個處分,不能考大學了?”
龐大海絲毫不介意方寧遠的宣泄,他繼續笑道:“反正都是處分,咱們怎麼能吃虧,就我一個就好了。你還是保險點好。”
過意不去的方寧遠,堅持地搖着頭,拒絕的樣子十分誠懇,心疼的語氣再明顯不過:“有你這樣的嗎?替我受傷,替我處分。你欠我什麼?”
龐大海盯了會兒天花板,眨眨眼,就對着天花板笑道:“我欠你一份三明治啊,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方寧遠開始對自己沒有耐性而後悔,他內心罵自己當時就不能忍忍嗎?把張志鵬當是個屁放了啊,幹嘛要去下這麼重的手,非得要不計後果地去收他?悔意從心底竄到了嘴邊:“死大海,這根本不值得。我還是找龐爺爺去。”
龐大海見方寧遠起身離開,他也急忙坐了起來,叫住了方寧遠,再次勸道:“別!不然,方叔就白費勁了,還有李萌的爸爸已經帶人立案了,你在鬧,會讓他們臉面過不去的。”
方寧遠回身看到了滿眼執着的龐大海時,他再也矯情不起來了,爽快地笑道:“龐大海!你要是不好好養傷,殘了手再也不能畫畫了,我就非得殺了他張志鵬,我再陪你一起殘了,我也不彈什麼琴了。”
得到了方寧遠的認可後,龐大海躺回病牀,玩笑了起來:“行了,別跟個娘泡似的。我都沒在意這麼多。”
態度很認真的方寧遠,眼神在放光,嘴角在抽搐道:“我在意,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歡你的畫,你要是因爲我,而不能畫了,我可怎麼承受的了。”
龐大海故作惡心道:“行了,越說你娘泡,你還越娘了。趕緊地滾,別噁心我了。”
方寧遠傻站了會兒,調整着情緒。暗歎一口氣後,恢復了原有的神色,方寧遠問道:“那我出去了,要不要,讓妍兒姐進來?她在外面等了好久。”
龐大海忽然眉頭皺起,好似十分嫌棄自己的模樣,背對了方寧遠,猶豫片刻,說道:“就說我要睡了,你們都走吧。”
方寧遠:“確定?”
龐大海:“嗯…我困了。”方寧遠暗歎口氣,看着病房裡快11點的鐘表,他低着頭,離開了病房。
李萌得知了龐大海睡了,就匆匆離開了,也不知是因爲他父親還在停車場等她,還是趙妍兒悲傷的氣場壓的她喘不過氣。
趙妍兒依舊一臉的死寂,她是被方寧遠拉走的。電梯裡,趙妍兒聽到了方寧遠的解釋:“妍兒姐,很失落?”
趙妍兒不吭聲,只在張望別處。
方寧遠繼續笑道,語氣裡有淡淡的憐惜:“你放心,我理解大海。他從小就有種不願在女人面前展露,他自己那弱小的一面。就像跟你打球,從不知道讓讓你。”
趙妍兒是聽不懂,她直言反問:“我不懂,我只看到了,李萌陪着她,我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心酸的方寧遠在傻笑,話語忍不住帶出了喃喃的哭腔:“呵呵…他,那個傻木頭,只是想着幫我,所以…不得不讓李萌進去,他需要李萌證明,這場打架是他一人所爲。呵呵……”忍住的方寧遠一直在咬牙。
趙妍兒累了,開始安慰自己。她想着不可能的事情,期待着旁人來確認,她笑道:“聽你的意思,他這根傻木頭開竅了,覺得這樣做,有些對不起我,纔不敢見我?”
方寧遠很瞭解龐大海最後的轉身,肯定的語氣在笑道:“可以這樣理解。”
趙妍兒疲憊的神色漸漸舒緩,但柔和的笑容還帶着點點淚意的墜落,趙妍兒只能嘟起嘴罵道:“鬼才相信你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方寧遠語錄:我這一生有四大抹不掉的處分:調戲妍兒的通報批評;拋棄Rola的記過處分;欺騙大海的記大過處分;放棄何木的開除處分。
龐大海語錄:他方寧遠是先有了開除處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一狠心就把所有處分惹了個遍。
【 PS :
小遠:我怎麼會暈倒呢?還暈這麼久?
大海:我是被一個高手弄暈的,難道你也是?
小遠:唉唉…我說英雄,你幹嗎弄暈我?不是幫我嗎?
英雄:你丫的是我師兄的情敵,我當然要替師兄教訓你啊。
小遠:怪不得,一直都說奇怪,怎麼打架的人沒一個清醒的。
英雄:我不把你也擊暈,還能傻到讓你記住我?
依依:死林奕!不准你欺負我小遠哥!
英雄:依依啊…我是保護他呢。你別誤會。
依依:鬼才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