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安心的表情潛藏在方磊的眉下,一瞬間的轉換,倒是讓方寧遠逮了個正着,也讓他本就理不清的腦子更加的混亂,來不及追問劉啓山的情況,先反問道:“這怎麼跟依依扯上關係?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依依是誰了?”
方磊開始有些後悔這麼早安排何木了,他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劉啓山,這一點着實讓他有些拿不定注意,看着自己的兒子,不得不再坦白一些了:“小遠,你可別多想,之前我可是不知道依依的,不過因爲她的姐姐才讓我產生的懷疑。”
“姐姐?磊哥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她姐姐是周依心,應該會了解些情況,這劉啓山和周家莊有些淵源的。”方磊直接言明瞭周依依的身份,順便牽引着劉啓山的關係到了國內,藉此機會用方寧遠的話來試探下週依依知道多少。
“這也不是能讓你懷疑什麼的理由啊!”方寧遠不依不饒的態度持續不斷。
“你木姐在美國的情況,周依心都有了解的,所以就想着是不是通過依依讓你知道了,至於現在,情況已經很樂觀了,只要你木姐安心留在國內,沒什麼危險了。”方磊知道他兒子刨根問底的決心有多倔,所以直言相勸着。
“磊哥,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你惹的麻煩牽扯到了木姐?”方寧遠話鋒急轉,一道冷箭穿過方磊。方磊懊惱的嘴角還掛着笑,無奈的情緒被壓的很低:“你個臭小子,還懷疑到我頭上?”
方寧遠挺着身板直言:“那要不然,說到和我有關,你幹嗎這麼緊張?”
“這又是什麼理由?”一絲絲的猶豫滑過方磊的嘴邊,被他抿了下去。
就像學習知識一樣,方寧遠對待一切疑問都習慣了剖析再剖析,直到完全掌握,此刻的他很不甘心地繼續大膽追問:“再說,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情,木姐能有多大的能耐?還不是跟你沾上了關係,引火上身了?看你一臉不安的表情就知道有貓膩。”
方磊不得不擺正自己的態度,規避着方寧遠的勘察的神情,繼續隱晦地坦言:“你小子也會察言觀色了…對!多少是和我有些關係,甚至可以說是和方家有關係,我可以跟你說我也是有私心,趁着機會給你帶木姐回國,但這也都是在順理成章的情況下,可沒做什麼手腳的!至於那麻煩,你木姐只是個引子,我可盡力沒讓她受一點罪。是有些人想借此報復咱們方家,不得不防啊!不過這你不用擔心。”
方寧遠是不擔心,他只在乎何木的情況,他小心地問道:“磊哥,你說的這些,木姐是不是一直被瞞在鼓裡毫不知情?”
“可以這麼說,但對於你只需知道,從此儘可能地給她最好的,這纔是你應該關心的。有些事情不必追究,就像你不在乎她的過往一樣,多看看眼前的路。”方磊一直不寄予厚望讓方寧遠成爲大企業家,JL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付出的心血總不能白白扔掉,他是想盡早甩手,但如果兒子不喜歡經商,這不還有一個能幹的兒媳嗎!方磊的這份私心是找不到任何人傾述了,只能默默地培養何木,希望她真的能如他期望的高度,無後顧之憂。
“給她最好的?磊哥,我看木姐這麼累,並不是最好的啊!”方寧遠沿着湖邊的小路,直言不諱,讓方磊聽的很不是滋味。方磊整理了下心情,就反問道:“你木姐不發展實力,難不成天天回家拉琴就是最好了?”
此刻的方寧遠眼前滿是何木拉琴的優雅身姿,附和着說道:“拉琴也不錯嗎!幹嘛讓她這麼累。”
方磊是聽不下去了,摁住方寧遠的頭直撓,好言相勸的態度很明顯了:“你個小子,你覺得的好,對她未必就適合,既然她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你就老老實實地陪着就行了。”
方寧遠抓着方磊的手腕,訴苦道:“磊哥,這樣讓我覺得很沒用,實在不想等了。”
方磊輕挑的嘴角隱着淡淡的心疼,深謀的眼神意味深長,相輔相成地配合着他的真理:“傻兒子,有些路是少不了的,堅持下就好了。”
方寧遠明白這個理,可總是管不住抱怨的嘴,看着這位可以操控何木事業的大佬,怨氣是張嘴就來:“真是的,幹嘛不早生我兩年,也就不會讓我等這麼辛苦了,還會讓大海老拿比我大兩個月來說事。”
對於方寧遠是在抱怨,可於對方磊卻截然不同,他認爲這就是在撒嬌。這個現狀下,父子倆是開始打鬧了起來,方磊玩笑道:“呵呵,你個臭小子,你應該感激你是晚生了兩年,不然你就和妍兒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了。”
“磊哥,我說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趙妍兒是和大海一對的,你亂點什麼鴛鴦譜啊!”方寧遠的白眼撇起,不以爲然的雙手一揮似乎就能化清界限了。
“你小子啊,是有那個膽子,卻沒那個機緣!”方磊更是不以爲然,看着方寧遠口袋露出摺好的W城地圖,就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又是有什麼預謀了。
方寧遠耳根子直冒煙,很是聽不下去了,挑明的口氣灼灼逼人:“說什麼呢,講清楚!我有什麼膽子了?”
“喜歡妍兒的膽子啊!你敢說你一點歪心思沒動過?我看你們天天小打小鬧的,怎麼對得起大海!”方磊一記冷槍橫擺,是猛擊了方寧遠小腹,讓他此刻很是難受。
“方磊!你是不是想寫劇本了!連你兒子也不放過!你自己生的兒子會是那樣的人嗎!”難受的方寧遠耐不住了,直呼名諱,也不在乎什麼了。
方磊不屑的眼神能氣死方寧遠,可口中那一梭梭的冷箭是把方寧遠凍了個透底:“切,還想狡辯,也不知道天天掐一點的感情升溫的怎麼樣了,可別等你木姐回來找你時,左右爲難。”
方寧遠後怕的眼神在顫動,就和尾音一樣的顫動:“連你兒子都監視!你還有沒有人權的意識!說,誰是你的眼線?”
方磊冷笑了下,依舊不屑着:“哼…還眼線?以我的能力想知道你的情況,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服氣的方寧遠是不敢造次了,只好求饒:“磊哥,我是怕你了,你還是放過我吧,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淺笑不止的方磊似乎要達到了他的目的,低頭轉身盯住了方寧遠的眼睛,手還不忘點向了方寧遠的腦門,故意訓話:“哎呦,親兒子啊,我要是不看着你點,指不定那天你能玩出什麼火來,你就是欠敲打,別整天一副傲氣牛天的身姿,小心會遭到報復的。”
方寧遠還在求饒:“好好,我以後夾着尾巴做人行嗎?”
方磊插着口袋,鄙視道:“切,我方磊的兒子用得着這麼憋屈嗎?”
方寧遠還真的是憋屈道:“親爹啊,你到想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玩夠了的方磊笑道:“老老實實地跟我去看你姥爺,別想着留下來。”
莫名的冷箭穿透了方寧遠的心思,寒寒的憋屈眼神無人訴苦了,舉起的眉毛又是無力生氣,微動的下嘴脣還帶着顫音:“磊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這裡也有你的眼線?”
“就你那點小心思我要是看不出來就不是你親爹了。”
“磊哥,你也太狠了,不帶你這樣逼人的!”最後的心思被破滅,眼看是沒有希望了。
“我逼你?你是想讓我告訴小木,你和妍兒天天纏在一起,還很不老實,時不時讓妍兒掐一把才老實?”方磊似乎很喜歡這條罪狀帶來的效果。只見方寧遠乖巧地笑道:“那個,今天就走嗎?幾點的飛機?還給姥爺帶點什麼嗎?”
方磊放心地開始計劃離開了:“說你欠敲,還不信!走吧,買點特產去,你媽最喜歡這的鴨脖。”
“唉…不是說給姥爺帶嗎?”這次該方寧遠鄙視着了。
“你姥爺年齡大了,不適合這個,把你帶過去就行了。”方磊精明的眼神絲毫不放鬆一點,拐着歪地強調要帶什麼。
“你眼裡除了只有我媽,連我都沒有。”自知無望的方寧遠逞着最後的一絲怨氣。
“這一點你就要學學你老爸,眼裡可不能多一個妍兒。”方磊一副走馬觀花,自詡自誇的模樣。
“好好,學、學、學…我的眼裡只有木姐,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方寧遠趁機抓住語病不放,方磊就拿起電話威脅:“你敢!”
“哪敢哪敢…”畢恭畢敬的方寧遠絲毫不敢造次了。
父子倆早就等在了校門口,一輛出租車駛來載走了他們。
而何木還在順着幽靜的小路,一家一家尋找着該有的蹤跡,終於在最南邊的一戶小樓發現了唸了很多遍的門牌號:B-12-040。
近在眼前的門欄似一道鴻溝阻隔着何木許久。就像此刻的心境一樣,進去了,就要徹底和秦淼做個了斷。按下門鈴的那一刻,何木的心縮緊的難受,這最後一點的牽絆就此結束,我與你再無相欠。
作者有話要說:
方寧遠語錄:趙妍兒這口決堤的禍水非得要我去填補嗎?吃力不討好還樂此不疲,真是賤到了一起。
【PS:
妍兒:我覺得不僅僅是有你老爸的眼線。
小遠:怎麼了,你爸也盯上了?
妍兒:你說會是誰這麼多管閒事呢?
小遠:看來這個人和咱們爸有關係!
妍兒:你爸是你爸,我爸是我爸,誰跟你咱了!
小遠:我去,是咱們!不是咱…
誅半分:你們倆又在交頭接耳什麼呢!
小遠:你說,他怎麼這麼關心咱?
妍兒:誰跟你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