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遠傻傻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直直地聽着,他很難過,很想去辯解,去反駁。可是他不能,並不只是那是父母,還有就是他也不知道何木真正的想法。真的像寧靜說的那樣?她需要的是去愛一個?而不是被愛?她愛的應該還是秦淼吧?等秦淼回心轉意?
寧靜對方磊說道:“不行,我要找小遠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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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遠收起雜亂的想法,輕聲上樓回房。
寧靜小心敲門進入方寧遠的房間。
方寧遠坐在窗邊的地毯上,背對着寧靜。
寧靜做到了方寧遠身旁,笑着說道:“我的小遠弟弟,好久沒和靜姐談心了吧!”
“媽!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方寧遠的眼角微紅,認真地稱呼着。
“孩子,你要理解,很多事情不是你所能掌握的。”寧靜靠近了方寧遠,把他投入了懷中。
“媽,我不想去理解,我只想知道怎樣能讓木姐愛上我?”方寧遠靠在寧靜的懷中,固執問着。
寧靜撫着方寧遠的頭,勸解道:“傻孩子,愛怎麼能強求,不是你木姐不愛你,是不能愛你。”
方寧遠悲情反問:“是因爲什麼?秦淼嗎?還是隻能當我是弟弟。”
寧靜惆悵地勸着:“孩子,你木姐永遠都是你的木姐,那個願意讓你跟在她身後的木姐,不是你木姐不轉身,而是你跑不到她前面。有些事情註定了最初!還是快樂地做這個永遠跟在你木姐身後的小遠吧。”
“我能跑到前面!我可以跳級,只要我能快速考上大學,我就可以邊上學邊工作,我可以的……”
寧靜臉頰貼着方寧遠的髮梢,心疼道:“孩子,別讓自己這麼累了,你還只是個高中生,學業夠重的了,不要苛求自己。”
方寧遠在寧靜溫柔臂膀中搖頭,痛聲講道:“不,媽!你不知道,沒有木姐的那三年,我是怎麼過的,我跑遍了全城木姐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希望可以找到呆不慣外地會回來的木姐,我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站在門口,幻想着那一扇門能突然打開,看到木姐出來,那怕只是倒個垃圾碰巧遇到。你知道嗎?媽媽,我能再次聽清楚的聲音,就是木姐的一聲,木姐陪着你,那是我聽到的最甜的聲音,渴望已久的清晰,就是這個殘留在腦海中的聲音陪我度過一個個,那對我來說惶恐不安的死寂一般的黑夜,我好怕再也聽不到木姐聲音,再也看不到木姐,讓我再怎麼找也找不到……”
“孩子,原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早,竟然在小木去美國前就動情了。”
“媽!我可以等,三年都等了,我不怕等。”
“孩子,是母親對不起你,生來就給了你帶來了這個天大玩笑,讓你苦了這麼久。”
“媽。對不起。”方寧遠哽咽着。
“好孩子。”寧靜又抱緊了方寧遠一分,臉龐貼着他的左耳,清淚兩行。
站在門口的方磊也是一籌莫展,只有滿心愧疚。
整個夜讓人悵然若失,方寧遠好像又要失去何木。
翌日,高一16班期待的週四到了,可何木卻離開了,和張欣一同離開去參加一個秀場,張欣特意爲何木準備的!臨行前何木還是習慣地給方寧遠發了短信:出差幾天,勿掛。
看着短信的方寧遠剎那間心悸,回過神的方寧遠粗喘着氣,一直熬到中午回到家時,盯着寧靜和方磊。
寧靜快速反應到後笑道:“那個,你木姐她去參加一個秀場,和她師傅一起,大概得三天吧!”
方磊附和着:“是的,我給批的假。”
方寧遠點頭笑道:“嗨,有你們想的那麼脆弱嗎?不就是出個差嗎!”
寧靜笑着瞥了一眼,道:“你現在應該好好學習,知道嗎?”
方寧遠:“嗯,學的我都會,放心吧。”
方磊坐到一旁,感慨道:“他爺爺弄的資料,我看着都頭疼,比新華字典還厚!”
寧靜:“也對啊?爲什麼不在爺爺那上高中呢?爺爺那不是初高中都有嗎?你跳級多方便!”
方寧遠:“還不是,龐大海,他考不上那麼好的!只能委屈我下嫁到龐爺爺那了!”
方磊:“你是怕你萬一考不上吧!還說人家大海。”
寧靜:“倒是忘記了,你還有個大海啊!和大海的關係不錯吧。”
方寧遠:“我們鐵着呢!明天叫他回來吃飯,就能看到了!也不知他怎麼長的?感覺又長高了!”
寧靜:“你也長了,媽媽幾個月沒見,比之前高了許多了。”
方寧遠挺了挺腰板,擡眼看看天花板,自言:“有嗎?晚上得量下身高。”
一家人對何木暫時的離開都很默契地表現出如無其事的樣子……
下午,整個靜樓不在靜了,大家都在外面的小操場活動着,緊張的學習氛圍在這一刻煙消雲散,讓難得的歡聲笑語再次浮現在這些花季中的男生女生。
網球上初見成果的李萌可以和方寧遠過幾個來回了,謝珏還是有些底子的,配合着方寧遠和龐大海打起了混雙。
趙妍兒沒有去小操場,她站在靜樓二樓的走廊上,看着球場上的龐大海,她有些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們?方寧遠有沒有把她的願望告訴龐大海?龐大海這個傻大個有沒有反應到?
方寧遠最初找了半天沒有發現趙妍兒,忽然間的一瞥,發現了二樓上的趙妍兒,她居然穿着給她的球衣!讓他慌張地無地自容,因爲他也穿了這件球衣。沒有辦法,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乾淨的球服,索性拿起奶奶洗好的,想着趙妍兒肯定不會穿這一件的!她還能和他一樣缺了這個東西?可現實很殘酷,醒目的球衣讓他不經意間就發現了。回想着上個禮拜的尷尬,那羞羞的後背有些發麻。
趙妍兒也發現了方寧遠的異常,嘴角上揚,眯眼鄙視着。她還是下樓了,決定過去看看,再逗逗他方寧遠,誰讓他不答應的。
雙手藏在後背拿着一支球拍,悠然自得地逛到方寧遠身邊。
“妍兒學姐,也來了。”方寧遠小心地打着招呼。
“怎樣?要不要咱們一對一對打?”趙妍兒瞪着大眼,誘惑的眼神呼之欲出。
“不會是有彩頭的吧?”
“嗯?那也不錯!就我的那個願望吧!”
“唉,多什麼嘴。”後悔莫及的方寧遠用球拍自殘着。
其他的學長爲他們兩位肅清球場,一身紅衣的趙妍兒走到對面的底線,轉身示意着方寧遠先發球。
這關係到方寧遠人生大計的局,這會兒的他可沒有什麼謙謙君子的作風,無利不起早的他快速發球。
可趙妍兒輕盈準狠的步伐沒讓方寧遠吃到一點甜頭。
方寧遠每一次都用盡全力回擊,可趙妍兒總是能調開他,這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沒技巧真是不行啊。
場外的龐大海愛莫能助,想大聲提醒,可他張不開嘴。
幾個回合下來,方寧遠練練失利,讓衆多的學長議論紛紛。
方寧遠發現後,擺手叫停,說道:“不行,換場地,我這邊刺眼!”
趙妍兒經過方寧遠時鄙視道:“切,拉不出屎怪地硬!”
方寧遠滿不在乎道:“妍兒學姐,你就不怕別的同學議論?我要是萬一贏了,豈不成了你的追求者了?”
趙妍兒冷笑道:“那你倒是能贏一個啊!”
尷尬的方寧遠黯然退到原來趙妍兒的位置,擡眼的他,正好看到了龐大海,兩人目光相對,龐大海本能地說了句左後方,雙臂交叉的手還偷偷指了指方向。
方寧遠與龐大海也是經常練球,常常被龐大海練得筋疲力盡才罷休。從而對他的形式上的指點,心領神會。
改變了戰術的方寧遠,專切趙妍兒的左後方,效果還是不錯的。畢竟大家都是習慣右手,就算你是專業的,可你一個女孩子專業的再厲害,也是順手的方向厲害,左後方的生疏加之女孩力道的不足,這些足以破綻百出了。
方寧遠一次次急調趙妍兒的軟肋,讓趙妍兒氣的牙癢癢,每一次都是因爲左邊力道的不足而不能掌握擊球的方向,讓方寧遠屢試不爽。
來回幾十個回合,大家都累了,計分的一個學長說到:“15-15平局!”
趙妍兒氣急敗壞道:“我去!怎麼可能!”
方寧遠樂呵呵地走了過來:“妍兒學姐,平局怎麼算?要不要繼續啊?”
走過來的龐大海在一旁說道:“小遠,差不多就好了,這樣不是挺好的。”
“不行,繼續!”趙妍兒倔強要求着。
方寧遠:“妍兒學姐你也累了,再打,我就勝之不武啊!是不是啊大海。”
龐大海尷尬搖頭,道:“妍兒學姐,你左後方的防守太弱,小遠的速度要比你的快。”
明瞭的趙妍兒,瞪着他們:“你們大男生怎麼就知道欺負女孩子!”
方寧遠:“大海是我的教練,指點下我不行嗎?反正你又沒有輸掉,這樣多好。”
趙妍兒冷冷道:“哼!得意什麼!你不也是沒贏了我,先別拒絕的這麼快。”
方寧遠:“好好!真是怕了你了,下次我絕對不會放水,專挑你薄弱的地方。”
趙妍兒一口氣說道:“下次,打混雙!我和大海一起。”
方寧遠怒道:“這怎麼可以?你這不是強迫我就範嗎!”
趙妍兒指了指龐大海,對他偷偷指點的行爲很不滿,諷刺道:“怎麼了,不敢了!他龐大海這麼會幫你,還能捨得對你下狠手?”
方寧遠氣急:“你有所不知啊!他打球從不含糊,絕對不會留情面!”
回想着龐大海第一次對她打球時的狠勁,趙妍兒笑道:“就這樣定了,看你怎麼贏。”
方寧遠:“不帶你這樣玩的!再說大海不一定答應啊。”
趙妍兒看向龐大海,鄭重邀請道:“和我一起搭檔可以嗎?”
龐大海搖了搖頭:“我可以答應,但是不要有什麼彩頭,我不想看到小遠爲難。”
趙妍兒愣了愣,狐疑地盯着方寧遠:“你給他灌得什麼迷魂藥?對你這麼好?”
方寧遠得意挑着眉毛,故意說道:“我們的感情你不會懂的,怎樣?妍兒學姐?”
作罷的趙妍兒擺手道:“不要就不要,非得教訓你這個叛徒。”
方寧遠哭笑着:“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我說妍兒學姐,這先是吃裡爬外,又是叛徒,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趙妍兒:“你那裡都對不起我!”
蒙圈的龐大海問道:“你們?”
大感失敗的方寧遠對龐大海搪塞着:“妍兒學姐,說笑呢!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龐大海一臉的疑慮:“啊?”
趙妍兒拉着要走開的方寧遠,說道:“哼,說好的下次我請。”
方寧遠:“行,你來,你來!這回不是叛徒了吧。”
趙妍兒:“哼……”
龐大海:“又翹課啊?”
方寧遠:“什麼叫翹課!這叫合理利用課餘時間!”
“可這一次怎麼出去?”
“你笨啊!咱們藝考班有外出學習的待遇,忘記了?”
“那你上一次還讓我畫傷口!”
“那時候川哥還沒給我請假的條子呢,現在有了!”
恍然大悟的龐大海木訥地笑着,與之英武的身姿毫不匹配。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溫情的,在我最低落的時候出現,你也是絕情的,在我愛上你的時候消失。
你知道嗎?我明明知道再怎麼找也不會找到你,可我還是滿城地狂找,我只是想能第一時間見到萬一回來還不通知我的你……
(ps:
小遠:妍兒學姐!你幹嗎要穿一樣的?難道你也被我的魅力所折服,移情別戀了?
妍兒:去死!
小遠:那你怎麼會穿這一件?你這網球俱樂部千金小姐能缺了打球的球衣?
妍兒:人家也是女孩子,幹嘛要喜歡買球衣!
小遠:也對哦,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妍兒: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