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所採取的溫壓彈戰術讓日本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人員傷亡巨大不說東京的建築物一座接着一座化爲灰燼,然而廣平輝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依舊試圖頑抗,他不斷號召參戰士兵爲國玉碎。
然而溫壓彈的巨大破壞力早就讓作戰的日軍心驚膽戰。每次溫壓彈爆炸都會讓附近的日軍嚇得尿了褲子。在日軍部隊中厭戰的情緒向瘟疫一樣在部隊中蔓延,大批的士兵爲了防止成爲溫壓彈下的犧牲品,趁着半夜時分悄悄逃跑。逃兵直接影響到日軍作戰,特別是廣平輝安排的狙擊戰術因爲逃兵根本無法應用。有的小組沒狙擊手,有的小組沒機槍手,戰術難以維持。
廣平輝不得不下令就地組織督戰隊,具體負責執行。然而他的作戰方法收效甚微,有的士兵甚至殺掉自己的長官去逃亡。還有的冒着生命危險,打折白旗越過戰壕向遠征軍投降。由於溫壓彈攻擊的區域接近百分之百的死亡率,使得逃亡成爲士兵們活命的唯一途徑。
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廣平輝也殺急了眼,拿着一把SIG公司的紹爾P220手槍就出現在明治神宮附近的陣地山。在附近守衛陣地的連隊長不由得緊張起來,因爲他知道,自凌晨三時起,守備司令部組織了一支由憲兵組成的“戰地督察組”。
這個小組的唯一任務就是在戰場上督戰。目前,中國軍隊剛剛使用雲爆彈攻擊了明治神宮附近區域,國立代代木競技場附近已是一片廢墟。駐守在那裡的一個連隊估計早就被幹掉了。現在中國軍隊正在佔領那個地區。
駐守代代木公園的十幾個小組,大概三個連的部隊得到命令立即展開反擊,但是他們似乎沒有行動。巷戰已經白熱化,守備司令親自出現在這裡顯然不妙。
果然,廣平輝直奔指揮作戰的一名少佐而來,他用槍指着少佐的腦袋吼道:“爲什麼丟了陣地?爲什麼沒有反擊?”廣平輝當年跟隨谷村平叛的時候曾經負傷,至今眼眉上還有一道傷疤,此刻這道傷疤令他看起來格外恐怖。
少佐解釋說:“將軍,敵人的武器太厲害了,我們不能把自己的士兵往火坑裡推。我的人傷亡已經過半,敵人馬上就會使用溫壓彈,我只能先撤下來,等時機成熟後再想辦法。”
少佐的副手在一旁補充道:“我們正在組織突擊隊奪回陣地!”
廣平輝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擡手就是一槍。少佐的腦漿濺了副手一臉。廣平輝仍是怒氣未消:“你們沒有得到命令就擅自撤退,本不該出這樣的事情!你立即組織力量把陣地奪回來!”
副手用顫巍巍的聲音回答:“嘿……嘿!”
廣平輝看副手也被嚇得半死,轉而用緩和了話語:“記住!陣地必須堅持住!”他掏出一支菸遞給發抖的副手,“你接替你的上司指揮戰鬥。”
站在一旁的連
隊長趕緊說:“請將軍到我們連隊的指揮所休息一下!”
廣平輝沒有應話,臉色反而格外凝重了,他說:“這裡的每分鐘都得用命來換!我要在這裡看着你們奪回陣地。”
副手沒再說什麼,轉身下了陣地,走了幾步便被叫住:“等等,讓戰地督察組跟你一起去,他們會幫你保持軍紀。”
廣平輝之所以怒火萬丈地衝上陣地的原因:由於這三個連隊的擅自撤退,結合部被遠征軍順利的撕開了口子。在這裡左右的兩隻部隊都畏懼頭頂上的“炮艇機”不敢組織反擊,反而跟着撤退。導致明治神宮失去掩蔽,直接暴露在遠征軍前鋒面前。
明治神宮建成於大正9年11月1日。是供奉明治天皇和昭憲皇太后靈位的地方。也是日本五大神社之一。政治地位非常重要。這裡一旦失守,對國民心理的影響將十分巨大。廣平輝得知消息後竟嚇出一身冷汗,只能提着槍親自指揮作戰。
當副官硬着頭皮來到代代木競技場的時候,眼前的情景令他們感到十分震驚:天上兩架“炮艇機”來回盤旋,用機側的火炮猛烈轟炸和掃射,地面不時地被激起數道土柱。競技場裡面的草坪被溫壓彈炸的全部焦糊,地面散落着座椅、木板、玻璃和各種雜物以及人的屍體。那些還沒有被炸斷的看臺上擁擠着雙方激戰的隊伍,人聲馬鳴鼎沸,不斷又有人從看臺上中彈跌落,摔死在草地上。在體育場的入口處,除了等待進攻的的人羣外,還堆着沒有炮彈的山炮、機槍……
副手知道這樣的進攻不會有任何作用,但督戰隊就在自己的身後,橫豎就是一死。他帶領自己的手下開始集團衝鋒,沒想到衝鋒不久,攻入競技場的中國軍隊就退了出去。日本人剛剛站穩腳跟就遭到中國炮火的火力覆蓋。不但三個連隊死傷大半,廣平輝派來的督戰隊也傷亡過半。就在他們掙扎着尋找掩蔽物的時候,炮艇機來了。它毫不猶豫的用速射炮向這裡發射了溫壓彈……
當督戰隊長清醒過來時,他才吃驚的發現自己是上一次攻擊的唯一倖存者,包括督戰隊在內的三個連隊全部死亡。眼前的慘景讓他震驚。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回身就往後跑。
競技場的戰鬥,廣平輝看得清清楚楚。他氣得的捶胸頓足把望眼鏡也摔了也無濟於事。突然,他看見一個人拼命的朝自己跑來,仔細一看此人滿臉漆黑,看不出來是誰。只見來人扒開混亂的人羣,一邊跑一邊喊。等到進了,廣平輝才聽清楚,那人是叫他撤退。等走近了他纔看出那人是督戰隊長,他對廣平輝說:“他們馬上就要扔炸彈了,你立即撤退吧”。
這時,一架轟炸機已經呼嘯着向這個方向衝來。
督戰隊長二話沒說拉着廣平輝就跑,沒跑多遠,二人就被一陣灼熱的氣浪衝倒。接着大地開始震顫,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個橘黃
色的大火球籠罩他剛剛待過的地方。
當硝煙散盡,廣平輝再看身後已經是一片焦土。難怪士兵們如此畏懼,在中國壓倒性優勢的武器面前,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廣平輝也明白一旦人心散了,隊伍就沒有辦法帶了。遠征軍攻佔東京也只是時間問題。他不得不將這裡的情況向上級如實彙報。
帝國陸軍統合幕僚監長並轉中村首相:
東京守備隊在各位長官的關照下,努力防守東京都地區。由於將士用命。指揮有方。前期作戰進展順利。中國之遠征軍被擋在我們的鋼鐵防線以外。近期由於敵軍使用殘酷武器,東京都市內建築毀損嚴重,將士玉碎者不計其數。雖然我軍有十萬之衆,但傷亡者已超過十分之三,若長此以往,則城防必爲遠征軍所攻破。由於畏懼敵軍之恐怖武器,軍中逃亡者屢見不鮮。卑職雖採取斷然措施,但仍無力扭轉局面。敵已佔領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城區,所佔區域一片焦土,高樓大廈毀於一旦,瓦礫遍地,屍塞道路。唯今之計只能使用化學武器攻擊當面之敵纔有可能迫敵退卻,以利我軍繼續堅守。若長官批准,卑職必將率部奮力反擊,奪回被佔地區。卑職摔全體遙祝天皇陛下健康。
東京都守備司令 廣平 輝
中村接到電報思量再三,決定還是報請天皇御斷。如果自己貿然下令使用化學武器必然會造成東京的嚴重污染,一旦天皇還都到那時自己可吃罪不起。
天皇讀完電報問中村:“您怎麼看?”
“如果想守住東京,只能按照廣平輝的辦法一試。如果想保住東京不成爲一片焦土,唯有宣佈東京爲不設防城市,將部隊撤出東京市區。”中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天皇。
天皇內心非常糾結,他發自內心的不願看到東京成爲一片焦土,但也不想丟掉具有重要政治意義的東京。否則他就有可能成爲日本歷史上第一個丟掉首都的天皇。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挽救?”天皇的聲音中帶着一種無奈。
中村聽着天皇顫抖的聲音也無可奈何,他搖搖頭說:“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陛下。”
“那你傾向哪種意見?”
“我認爲應該放棄東京。放棄東京是以退爲進。中國佔領了東京,就等於丟給他們一個包袱。同時我們就有理由要求美國人介入。一旦美國介入戰局就有可能扭轉。”中村說出了藏在他心中的陰險計劃。
“但願你說的是對的。我想東京作爲首都已經幾百年了,總不至於這樣就徹底毀掉吧。”天皇感嘆道。
“陛下還是要做好準備,當年李梅轟炸東京,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啊,整個東京毀於一旦。”
“所以我想按你說的辦,把部隊撤出東京,宣佈東京爲不設防城市。同時要求美國人出兵干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