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術生命歸原的能力,將小巴多身體中埋藏的炸彈清理出來。
炸彈的威力有多大?
烏列等人在城郊找了處田地,引爆了炸彈。
爆裂的火焰籠罩直徑足有五米的巨大範圍。田地一片焦黑,莊稼在火光中被燒成一地灰燼。
烏列看了看小巴多,說道,“看來鬼哭島上的實驗室不只把人改造成妖怪,更改造成了活生生的炸彈,就算死了也要給敵人來記狠的。”
“魔鬼!人類怎麼可能如此惡毒,他們定然是地獄中爬出的魔鬼”,老警官無比驚懼,近乎嘶聲說道。
“那麼至少小巴多先生逃出了那個地獄”烏列看着小巴多說道。
“恐怕島上的實驗人員也沒想到,對你的改造讓你擁有了能夠在水面奔跑的能力,所以才能跑出霧區”。
“還要加上足夠的幸運”小巴多說道。
“從鬼哭島一路逃亡,以僅存的思念母親的些許理智,我能夠安全穿越霧區,必須要感謝神明賜予的好運氣。”
“這次藉助醜惡的身軀,我才真正看清霧區的險惡,那裡遍佈着暗礁,亂流和漩渦,船隻想要通行,在不熟悉水文地理的環境下,只怕難比登天。”
“是啊,如你所言。但是仍然會有人想要去登一登這霧區的天,去殺一殺島上的惡”烏列拍拍小巴多的肩膀,微笑着說。
“至於小巴多先生,珍惜來之不易的新人生,幸福生活下去吧。”
送回小巴多,拒絕了母子倆的感謝宴請。烏列向港口走去。
從口袋中掏出電話蟲,他開始聯絡依然未曾抵達的斯摩格。
好半晌,電話蟲的模樣變成口叼雪茄的斯摩格臉龐,通話連通。
“斯摩格煙仔,你和你的海兵們到底上哪鬼混了,趕快來霧前島和我匯合。我剛剛得到有關綁架犯的新消息。”
從電話蟲的口中,傳出斯摩格沙啞粗糲的老煙嗓。
“啊,犯人就在霧區之後的鬼哭島,我已知道。我說烏列你小子不要小瞧海軍的情報能力。”
“還有,我現在已經到達霧前島附近,但是不去跟你匯合了,我正帶隊追趕另外一幫運送奴隸前往鬼哭島的海賊。”
“他們剛進霧區,我追在後面,馬上就能將他們全部抓捕。”
“所以,究竟什麼時候上島,你自己看着辦。”
“不過等你來時,我應該已經把島上的犯人全部拿下,到時不會忘記破例分你慶功酒。”
斯摩格話語中滿是自信,而且似乎很着急追捕前方的海賊,啪嗒一聲,通話掛斷。
烏列看着手中沉默下來的電話蟲,跟它大眼瞪小眼。
站在港口遠眺,烏列遠遠看見一艘漆成藍色的,高掛白帆的大船,正筆直往濃霧中進發,看來正是斯摩格乘坐的軍艦。
“這隻煙鬼。腦子被尼古丁薰熟了”烏列無語。
原著中的斯摩格就一向比較執拗,但沒想到年輕幾歲的他還有魯莽和愚蠢的屬性。
依照小巴多的說法,斯摩格這麼直衝衝地進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跟那些失蹤的尋寶船一樣,下場淒涼。
好歹算是臨時搭檔,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救他啊。
烏列快步奔向碼頭,在一排排停泊水面的船隻中間,覷準一艘小型帆船,用力一躍,跳上船去。
順手摸出一疊貝里,扔給正向碼頭跑來的船主人,烏列大力將肩上睡得正甜的三黃搖醒。
“三黃,呼風”。
三黃眨了眨萌萌大眼,在烏列的命令下,三隻圓圓的腦袋合而爲一,大力吸氣。
然後鼓起臉蛋,吹出一股強烈風柱,將船上小帆高高吹滿,帆船像是一隻被燒着了屁股的煙花,瞬間衝離碼頭。
好風憑藉力。帆船的速度甚至快過摩托艇。船身不時擡離水面,像是隻在水上振翅滑翔的飛鳥。
這就是烏列眼下最需要的。
速度。
哪怕稍遲半點,斯摩格和滿軍艦的海軍,都有可能成爲被霧氣中的礁石亂流吞噬殆盡的又一批倒黴蛋。
帆船在海面上劃出兩道飛濺的浪花,身後留下長長的航跡。
在帆船的前方,海面上遙遙出現一面巨牆。
霧牆。
越是近前,無邊無際的大霧愈有質感。
濃重厚實的霧氣既像從海面上升騰而起,直上天空,又像是從天空中垂天而下,落於藍海。
至此長空一色,大霧四屯。上接高天,下連闊海,渺然蒼茫,浩然無際。
此時距離斯摩格進入霧牆,已有數刻時光。烏列一人一船行至霧牆之前。
鬼哭之島,就在這溟漠浩漫的霧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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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一葉,直直撞入霧牆。
這面霧牆矗立天海千百年,沒有一刻消散,縱深不下百里,船隻進入,往往很快就會迷失方向,行差走錯。
能否走出全憑運氣。
更別提還要深入霧牆,準確找到隱藏在漩渦礁石,亂島叢生之中的鬼哭島。
只是世上難做之事萬千,只要有兩種人,難事也可以變得不難。
一種是有準備的人,一種是有能力的人。
烏列屬於後一種。
既有能力,且做了一些準備。
霧海難辨,神術可辨。
烏列睜開了靈視之眼,就像在千年雲霧中亮起一盞金燈。
世界的景色隨之改變。
霧氣仍濃,但在烏列的視線中,無數線條勾勒在白色的霧氣上,勾畫出海面上的種種景緻。
礁石暗流一一在目,就像白紙上清晰明白的圖形。
這些天然的陷阱再無法阻礙烏列半分。
霧海深深,氤氳飄蕩。霧氣恍惚奔騰,幻化千姿百態,如同內藏惑人心神的妖魅,全都被烏列駕駛小船狠狠撞碎。
船速提至極限,在浪頭上跳躍不止。
烏列卓立船頭,袍衫獵獵,仔細觀察着霧中的痕跡,希望能早一步趕上斯摩格的軍艦。
這時耳邊傳來飄渺的人聲,如同歌聲,又如同笑聲。
但聞人聲響,悠悠不見人。
渺然的聲音杳杳冥冥,不可捉摸。只覺得有種奇特的魔力,引得人不由自主朝着霧氣中的某個方向行去。
烏列早已從小巴多處得知了這種變化,並不驚異,體內神力流動,循環全身。
很快他發現有一股異樣物質藉由呼吸,順着口鼻進入氣管,溶入血液,直達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