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兔這一番話中充滿了對茶豚的埋怨,對於無辜躺槍的茶豚,方行只能默默道了聲抱歉,看起來他的告白之旅更加艱辛….
正常來說,海軍內部稱呼時,在同級之間除非不熟悉或者對某人懷有敬意,又或者是那種中規中矩重視規則的人,纔會在說出別人名字時加上軍銜。
事實上,桃兔與茶豚認識許久談不上不熟悉;而敬意更是可笑,她對於茶豚的感覺更多是感到麻煩;至於中規中矩更談不上,從她剛纔敢於踢飛自己的上級大將黃猿的手段來看就知道。
所以這三點都談及不上,又言及他的軍銜,甚至在軍銜上來拉長了聲音,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生氣。
“還有你也是,身爲海軍竟然公然襲擊海軍,我都白教你了嗎?”桃兔如同長輩一般教訓道。
不用想也知道,倒在方行旁邊的海軍肯定是其作爲的,不然海軍們也不會一臉忌憚地看着他,而且在她說出他是海軍這件事實時顯得那麼不可思議。
他還不算是正式海軍吧,方行在內心嘟囔道,然而卻不敢吐露心聲,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只是單純的作死。
方行唯唯諾諾沒敢反駁的樣子,反倒讓桃兔氣消了不少。在她認爲最大的原因還是茶豚和他的朋友,要不是他的朋友將方行拐走,此刻這個小鬼還在她的教導下成長,也不會莫名地捲入這樣的事件中。
歸根結底都是茶豚當時沒有留下來照看方行,反而不負責任地託付給其朋友的過錯。茶豚要知道他再一次背鍋,而且在桃兔心中的印象又差了幾分,估計會哭暈過去。
“算了…,這邊的事情我處理,你先回去海軍本部進行療傷吧。”
方行本想拒絕,卻被黃猿打斷了。
“啊呀呀,桃兔,你到底幹了什麼?不該解釋下情況嗎?”黃猿的語氣顯得不善,連中將的稱呼都給略過了。
雖然桃兔不是那種墨守陳規之人,但是出於上下級的關係,她還是向黃猿簡單彙報道:“他是方行,是鶴中將讓我負責的新兵,一年前走..失,現在請准許帶回。”
桃兔將方行的情況簡單的彙報了下,只是將一笑帶走方行的情況,彙報成了走失。
黃猿忽地皺起了眉頭,橙色太陽鏡片下的眼睛也瞠着眼,似乎對於桃兔所說的內容十分忌憚,而真正讓其忌憚的是鶴這個名字。
鶴作爲老一輩外加現在海軍戰略的掌權人,在海軍中有着獨一無二的地位,再加上在黃猿剛加入海軍時候,鶴已經成爲了高級將官,外加鶴平時嚴厲地模樣,早就給黃猿一種不想招惹的印象,可以說得罪海軍裡的誰都不能得罪她。
真是可惜,沒有機會教訓這個可惡的小鬼——黃猿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只是這個遺憾不像是遺憾,反而讓猥瑣的面容更猥瑣了些。
“….既然..是鶴中將的新兵,這件事就當作誤會吧。”
“老爺子!這怎麼可以,他可是襲擊了海軍,而且動用那種招式,絲毫沒有留情的打算!”戰桃丸直接反對道。
他可不會忘記是誰造就了他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又是誰擊潰了海軍的部隊。即便他是海軍,但是方行襲擊了海軍的事實不會改變,這種情況在海軍裡就屬於叛變,更不應該放過纔對。
“好了,戰桃丸,..都說是誤會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而且可怕的怪物是那個..”
黃猿若有所指的道,其指代地自然是站在一旁選擇旁觀的一笑。
戰桃丸有些氣不過,但還是緩了下來,畢竟如他之前所說的,他們無冤無仇,既然老爺子都不計較了說這是場誤會,那麼他又何必繼續計較下去呢?斤斤計較可不是本大爺的作風。
方行則奇怪他的命運好像在莫名之間被定了下來,這意思是說他必須回去海軍本部?
可現在的他回去,豈不是找死?
從一年之前開始算起,身爲新兵卻在訓練時離去,可以算是逃兵,在旅途期間多次襲擊了貴族。
在來到這座島後,參與了謀害天龍人的過程,無故解放奴隸,襲擊海軍同僚,擊傷海軍將官。
以他此刻犯下的事情,如若給報導出去,就算卡普出面也保不住他,尤其是參與殺害了天龍人的過程,這件事關係到了世界政府的顏面,一旦報導出去,除非世界政府不要臉面,同時不顧天龍人的反對,不然不管怎樣,世界政府都會動殺手的。
想想也知道,沒什麼可能。
“你知道我犯下的事情嗎?”方行試探着問道,身體則自然地向後挪移,想要迅速抽身離開,哪怕桃兔向着他,可在大義面前就算卡普也得低頭,更何況是她。
對於天龍人來說,殺害同僚的人未能死去,這無異於等同於他們的王權受到了挑戰,更是讓其脖樑上懸起了一把刀,給世人一種感覺,天龍人並沒有那麼可怕。
對於世界政府和海軍來說,現在更不是動盪的時刻,不允許因爲一個人而讓世界產生變動,絕對會選擇犧牲他來換取天龍人平息怒火。
“不知道。”桃兔如實地回答道。
果然!方行倏地向着遠處撤離,只是還沒撤多遠的距離,桃兔一個剃就擋在了方行前頭。
“桃兔姐讓開,我現在不能回去!”
“爲什麼不能回去?”桃兔蹙眉。
方行知道他不解釋,桃兔不會放他離開的,於是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參與了天龍人的殺害事件。”
桃兔緊皺眉頭臉色憂愁,彷彿一個正直豆蔻年華的女子正爲其秀美的臉頰上出現的青春痘而感到煩惱。她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正因爲知道,她纔會感到如此憂愁。
“我知道了,你離開吧。”
方行鬆了口氣,能這樣最好,他相信在他離開後,一笑想要離開的話,哪怕在兩人的包夾下,也是能夠辦到的。
在其轉身,準備離去的剎那,方行眼前募的一黑,而後暈了過去。
原來是桃兔在方行大意時,運用附着着霸氣的手刀,一舉突破了方行的反射,將其擊暈了過去。
桃兔看着暈眩過去的方行,將其抱了起來,而後喃喃說道:“放心吧,我會跟阿鶴說的,她一定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