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任七武海的名單公佈出來之後,尤斯塔斯.基德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老大,我們這段時間段計劃白費了。”
“我知道。”基德冷冷回道,吃下磁鐵果實的他在運用能力的情況之下,那由冰冷器械所附着的而成的巨大手臂顯得更加冰涼。
這些日子裡,爲了爭奪得七武海的職位,他特意地去獵取海賊。
雖說這與他殺戮的主旨並無什麼區別,殺平民,殺海賊都是一個殺。
可無論什麼人,在付出了一番努力之後卻得到了失敗的結果,都不免會感到失望,更何況基德本就是一個沒有耐心殘暴的人,他的付出是必須收穫代價的!如果說,有誰要奪走那個代價,他就要把那個代價奪回來。
在基德的對面,坐着一個穿着海軍將校服裝之人。他看着基德那縮張的手臂,以及其上明晃晃奪人性命的器械,不由得發虛。
“老大可是懸賞四億七千萬的大海賊,大部分的七武海懸賞金還沒船長高,以這份實力當個七武海簡直再輕鬆不過。即便是四皇,終有一天也會被老大擊敗的。”基德船員適時地諂媚說道。
基德接受了這些諂媚,他是一個強大而又自信的海賊,擊敗四皇讓這個世界知曉他,只不過是他未來計劃中的一環。所謂的四皇,只不過是比他早出生幾十年,更早地踏入這個孱弱的大海罷了。在混亂南海粗聲的他,有信心面對這個大海任何的局面。
坐在對面穿着海軍將校服裝的海軍,不知其船員說的是真是假,也不關心基德是否真的存在着擊敗四皇的力量,他只知道自己打不過基德,而現在又處於任人宰割的地步,就這麼簡單。
“聽到了嗎?爲何許諾我的七武海職位,卻沒有達成,我的禮,可不是那麼好收的。”基德的語氣更加冷冽,他詢問着那個敢於欺騙他的海軍。
那名海軍的語氣發顫,對於已經既定的消息,他原本只是想斂波財,卻沒想引來了麻煩,他解釋道:“突然出現的人頂替了你的位置,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基德手伸向前,看似與常人無異的舉動,可那碩大的冰冷之臂帶來的卻是令人窒息的感覺。
這名海軍長官感受到了撲鼻的腥臭味,是貼近的兵刃之上還殘留着尚未乾涸的血漬。很明顯,這是基德入侵這個海軍基地,殺死其手下殘留的血跡。
“...我真的沒辦法..”海軍長官的聲音有些顫抖,“七武海的名額已經確定下來了,而且報導出去了,現在根本不是我能改變的。”
他接受了基德的財物,提供了許多僞造的訊息,比如在基德殺死十名海賊的時候,謊稱十五名,將海軍基地殺死的海賊填補在他的名下。變相地從其身上賺取懸賞金,可他真的沒想到會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如果知道的話,一開始他還會接受那些財物麻痹他的注意,然後向海軍本部求援。
“我知道你沒辦法,可我說的是,收了我的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基德說。
“可你已經毀了這所基地!”
基德的咄咄逼人,反倒是讓這名海軍長官提起了幾分勇氣。這所基地被毀,海軍絕對會派遣人來調查狀況,而他收受基德賄賂並提供假情報的事情絕對會暴露,到那時不管基德有沒有殺他,他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去,海軍對於這類的人懲罰基本只有永遠拘禁於推進城的下場。
基德笑着道:“還不夠。”
他是海賊,一個合格的海賊是永遠不會滿足的。
海軍長官羞怒,卻也無奈。在實力比別人弱小的情況下,就註定被人侵吞,怪也只怪他被金錢迷惑。
“你還要我做什麼?”海軍長官問。
既然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也說明了他還有用。在與基德交易前,他便調查過尤斯塔斯.基德的情報了,在情報之中,尤斯塔斯.基德是一個實力強大卻也殘忍無比的人,他在性格上極其暴躁,一點小事也可能導致其屠戮整個城鎮。如果不是他還有作用的話,對方肯定早已殺了他。
“幫我提供情報。”基德說。
海軍想要獲取情報永遠比海賊要容易得多,即使這所基地受損,但在偏僻的海域裡,只要負責彙報的海軍將領不把事情抖露出去,海軍一年都未必能巡視過一回。
海軍長官想了想,“..好,不過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雖然爲這樣窮兇極惡的海賊提供情報,所引發的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可在能夠做出謊報,丟失“正義”的他身上,沒有什麼是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壓的。如果他不答應基德的要求,那麼他也就沒有了價值,這個後果無疑是死亡。而且如果是情報的話,能夠逃離的機會也就多了,基德不可能全天地守在其的附近。
“死人可提供不了情報,你可真是怕死啊。”基德笑道。
其成員們也隨之鬨笑,如此貪生怕死的海軍長官也是少見。
海軍長官的臉並沒有因爲這些海賊的嘲笑而露出半點羞愧,他十分冷靜。爲了生存而奮鬥,並不可笑,他只是一個怕死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在提供給你情報之後,如何保證我的安全。”
基德反問道:“你想如何保證?”
“距離本部那邊的巡航至少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足夠你獲得充足的情報。我相信,我能提供的而你所需要的情報不止一個,你將所需的情報都寫在紙上,而我則給你提供至少一半的訊息,然後再尋得安全的位置之後,再把其他的消息傳達給你。”
基德對這個提議根本就不贊同。
“情報在很多情況,可是具備着時間性質的,等你提供的消息到來,一些訊息都沒有了價值。更何況,誰知道你在提供另一半訊息的時候會不會逃跑呢?”
“你可以讓人留下來監視我..”海軍長官說,他補充道,“可以把我的手腳用鎖銬束縛,這樣即使是其他的人也具備着監視我的能力。”
在基德的船隊之中,真正具備着單打獨鬥能勝過這名海軍長官的人,就只有基德和基拉兩人而已。海軍長官的提議只是讓兩個人的羣體擴散,不至於讓基德忌憚。
“我需要的不是數量,而是時限,在接下來的至少一個月時間裡,你要證明你的價值否則我會殺死你。別想逃,我會讓基拉看着你的。”
基拉,是基德海賊團中,僅次於基德地位之人。他被成爲“殺戮武士”,也是一名懸賞金超過兩億的海賊。他的面部帶着一個完全掩蓋的藍白色條紋面具,面具上有着透氣的孔,總體給人的感覺是恐怖。
海軍長官深深地瞧了眼基拉,如果是這名海賊來看管他的話,那麼逃跑就不好逃跑了,或者應該說,他將這個想法給扼殺掉了。親眼見識過基拉那份殺人藝術的他,以無以倫比的斬殺速度,即使能夠趁着對方大意短暫地逃離,在那股速度之下,他是沒有希望的。
“那麼現在幫我提供一笑還有蒂奇的情報。”基德吩咐道。
一笑的話,因爲其的突然出現奪走了基德的七武海之位,基德找其倒是有幾分理由。可蒂奇呢,這也是一個兇狠的人物,海軍長官卻找不到基德尋找其的理由。
他不解地問道:“你找蒂奇做什麼?”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現在是你證實你價值的時候了。”基德帶着幾分趣味說道,“如果說錯的話,就殺了你!”
海軍長官知道基德的意思,他幾乎沒有任何遲鈍地就回答了基德的問題,“蒂奇,黑暗果實的能力者,是最有希望成爲四皇的海賊。雖然此刻潛伏着,可是近年來卻頻繁着有獵殺惡魔果實能力者的行爲指向其身上,海軍推論其團隊勢力已經可以堪比四皇的勢力...”
在這名海軍長官孜孜不倦地彙報下,基德打斷了他,“夠了!最堪比四皇的勢力嗎?聯合他的話,估計能拉下一個四皇。”
剛纔基德還說着這不是你該的問題,可這會卻自己抖露了出來。
這名海軍長官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他並不是覺得基德這番自問自答搞笑,而是他不能自己認清實力而搞笑。他本來比起這些問題更加關注自己的安全,可是在基德多次提及的情況下,他卻無法不注意到。一笑,那是可以與大將戰平的可怕敵人。蒂奇,那是殺死白鬍子的人,還擁有着史上最兇惡的惡魔果實以及強大破壞力的震震果實。四皇,即使是海軍面對都要小心謹慎,僅憑一個才混沒多久的新人海賊也想掀翻這座大山?
不過他沒有笑出聲,在被控制的情況之下,能夠保存性命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了。笑,那是嫌自己活得不夠久。而且,對方死了的話就更好了,這樣他的安全能夠更加地得到保障。
“以最快的速度提供情報。”基德對着海軍長官說,然後轉過頭交代道:“基拉,這裡就交給你了,看好這個傢伙。”
基拉掩蓋在面具之下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他只是平淡地說道:“基德,你答應過我了,把所有的劍士都交由我解決,在這裡可沒有劍士可以殺死。”
“必須由你看着狡猾的海軍,才能夠讓人放心。你想要解決的劍士會有的,比如說現在在報刊之中經常出現的那人。”
基德的心思慎密,他從來都不相信其他人,更何況是與海賊敵對的海軍,只有讓人監視着他才能夠放心下來。而在他的手下之中,也只有作爲心腹的基拉能夠壓住他。
基拉心中覺得失望,卻沒有強拗過基德的決定。
……
偉大航路的後半段,新世界。
最爲顯著的特徵便是他那變幻莫測的詭異天氣,比偉大航路的前半段還要更加惡劣,時刻都具備着威脅到生命的危險。
澤法就躲在這個海域之內,在這個海域,即使是海軍也很難掌握到足夠的消息。僅有的一些情報,也大多依靠的是,新世界之中,世界政府同盟國所提供的眼線,但是這個眼線卻也狹隘,澤法躲入一個偏僻的海域知乎便無人能尋。
只是於海軍極其難尋找的澤法,對於方行他們而言並不難,準確的說是澤法先一步發現了方行他們的船隊,然後派遣而出精銳的部隊前來帶領方行他們前行。
由澤法率領而出叛逃的人,大多都是他曾經教導過的學生,而現在也支持着他的人。在情報,戰鬥,收集等方面上都有着各自領域的人才,在方行有意地暴露自己視野的情況之下,澤法很快就察覺到了他。
閒暇的小島,冰冷的鐵建築在島嶼內胡亂橫穿。
生長在這裡島嶼的樹,都是鋼鐵的荊棘。
可以說,這是一個不適合人居住的地方,因爲你不知道何時,你的周圍已經圍繞起無法劈砍斷的鋼鐵之樹。堅硬,生長速度迅速,是其的特點。
然而此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在島嶼的角落與海岸連結的地方,卻開闢出了一個適宜人居住的環境。而這些鋼鐵的荊棘被運到船上,從島嶼分散開來運載到新世界的各處。
“呼,大自然真奇妙。”方行接着一如既往的不靠譜風格,嘴裡吐露着與交談完全無關的內容。
與他面對面交談的正是澤法,澤法看着方行,發出了嘆息。
忽視了方行無聊的扯淡,他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相見。
在見面之前,他一直在考慮着如何在見面的時候教訓這個叛離海軍的混賬小子。可在見面之後,他卻發現連他自己都叛離了海軍,又有何資格可以教訓呢?
蹉跎了許久,澤法緩緩說道:“沒想到,我們兩會是在這樣的局面下見面。”
只是下一刻他就方行的一句話噎得半死。
“挺好的,這麼多年了,你終於做了一件不糊塗的事情。”方行忽然道。“你想想,海軍有什麼好的,除了飯菜管夠以外,我還真沒見到什麼好的地方,如果要行使所謂的正義,也不一定非得是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