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漠然一個人躲在假山的山洞裡一邊打坐一邊逼毒,靜靜地呆着呢,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栽到了熊孩子手裡,也不知道這死孩子在藥裡下了什麼毒,下了多少毒,反正他現在不僅覺得五臟六腑難受得緊,而且渾身瘙癢難受,再加上銷魂藥物的作用,他這時候要是誰來暗算他,必死無疑。
不僅他自己得死,依他的個性,絕不獨死,必須拉他一塊上路。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地勢,規劃好要是有人進犯,他的逃生之路,這才安心地開始打坐。
而且,羅宅那麼大,有人找到這來的可能也不大。本來漠然想,硬撐着就熬過去了,可誰知道這犄角旮旯,還真有人能摸到這來。
如意公主進來的時候,漠然儘管全身不適,依舊敏銳地睜開了雙眸。都沒想到對方的存在,兩個人都有一瞬間的錯愕,如意公主剛想轉身離開,漠然使出渾身的力氣飛身撲過去,及時捂住如意脫口而出的尖叫。
如意驚慌地對漠然拳打腳踢,可漠然身子太健壯了,打得她小手直疼,她當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打不過就想咬,咬不動又開始扭動掙扎,在她如此堅持不懈、不依不撓的“挑逗”下,本就身中銷魂藥的漠然終於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反應。
漠然懊惱地把如意公主按倒在假山壁上,聲音暗啞:“別他媽亂動亂叫,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這麼嚴重的威脅,對於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來說,那可真會被嚇得瑟瑟發抖哭爹喊娘,可如意公主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屬於越挫越勇的、精神有點問題的姑娘。
在她用各種點頭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亂叫之後,漠然終於半信半疑地鬆開了手,因爲他也沒多少力氣了,再加上身體本能的反應,他覺得自己支撐不了太久了。
微微調了下呼吸,漠然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虛弱,靠着角落獨自打坐逼毒去了,不再理會誤闖的如意公主。
如意本來是在軒轅烈的安排下,要在這裡等人帶她離開的,沒想到這裡會有人。太子身邊的人,她還是認識的,她雖然精神有點問題,但她也有清明的時候,當然不會傻到以爲軒轅烈會讓太子的人會帶她去見鳳麟國的人。所以,一認出漠然的身份,她第一反應就是跑,可還是晚了一步。
如意公主得了自由,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漠然打坐的周圍轉了一圈後,看着漠然臉上大顆的汗珠,若有所思地說:“你不會是中毒了吧?”
漠然睜開一隻眼睛,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繼續打坐了。像是在告訴她,別廢話,趕緊滾蛋。
如意公主也不知道真傻假傻,立刻歡呼雀躍了起來:“真的呀!”
漠然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反常的如意公主,吼道:“再叫做了你!”
知道此時的漠然和以往大不相同後,如意的膽子也跟着大了起來,一屁股做到漠然身邊,嘲笑地挑釁他:“來啊!有本事來做了我啊!”
漠然神色冷漠地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在考慮要不要把她直接扔出去,可這個想法還沒維持多久,立刻破滅了。
公主竟然開始勾引他?
如意公主本意是想盡情嘲笑這個天天跟在太子哥哥身後的走狗的,一會嫌棄地摸摸他的衣服,說他衣服劣質,一會又嫌棄地聞聞他身上的味道,說他身上難聞……總之,就是一刻不停地在漠然身上摸索來嫌棄去。
可這一切在中了銷魂藥的漠然眼裡就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了,公主的嘲笑在他的眼裡變成了魅惑勾人的嬌笑,他看着公主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不停地勾引他,久未近女身的身子立刻起了反應。
在一頓天人交戰後,理智終於淹沒在這種種疼痛難忍的藥物作用下,漠然一下子把公主撲倒在了地上,毫不猶豫地攻城略池。
如意公主的身體是經過特殊調教的,經不住一點男女之事的挑逗,只掙扎了一小會便溫柔地順從了眼前這個其實算得上是陌生的男人。
來接她的人,在漠然的暗器下即刻斃命,她顧不上這些種種,盡情地享受着漠然帶給她的愉悅。
把身上的火全部卸乾淨後,漠然才喘着粗氣放開了如意公主,理智回籠,看着躺在一邊早已昏死過去的公主,眼裡更多的是歉意。靠着牆壁,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樁意外讓他很難辦,包括在太子那裡,他也不好交代。
就算公主心裡不念着這個哥哥,不念着這個家,可這個家卻還是念着公主的,包括太子也是。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漠然從自己身上撕了一塊料子,在依着假山的湖水裡浸溼後,走到公主身邊開始爲她細細擦拭身子,仔細地擦好後,又小心地爲她穿上衣服。看着完好的衣服,他不禁感嘆,幸好他剛纔總算還有點腦子,沒一個衝動把她衣服全撕了,那樣就不好辦了。
做好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公主也終於悠悠轉醒,看着漠然,腦子還有些混沌:“我怎麼在這裡?”
漠然冷哼一聲,道:“裝什麼蘇玥!”
剛想反駁,看着衣衫凌亂的兩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如意公主立刻委屈的低下頭:“我要告訴太子哥哥去!你居然兇我!”
漠然有些頭疼地看着如意公主,被他的後半句噎了一下,她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你居然非禮我?
身上的不適減輕了很多,漠然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先把公主送回去再說。他拉起仍舊坐在地上的如意公主,假山的洞口走去。
剛一出洞口,就聽到耳後傳來涼涼的聲音:“漠然體力還真不是蓋的,辛苦我們公主了。”
漠然警覺地回頭,順手把公主拽到身後,以保護地姿態站在前頭,看着愜意地坐在假山頂上戴面具的男子。他的身邊還躺着剛纔他順手殺死的人。儘管兩人目前,默默無言,沒一會就把桌上的一整壺的茶水給喝沒了。
三皇子瞥了一旁的公主一眼,迅速跳了下來,對着漠然道:“你好大的膽子!”
公主怔然地看着以爲早就歸西的三皇兄,連呼吸都忘了,瞪着大眼睛,不解地喃喃:“三皇兄?”
姬子玄的某種劃過某種情緒,心疼的,不解的,最終化爲一聲哀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這次純屬意外,我會回去領罰的。”
“領罰?這是領罰能解決的嗎?你難道看不出來,皇上有意把公主嫁給軒轅烈麼?現在這算什麼?”姬子玄犀利地指出目前問題的癥結所在。他這次出來,除了爲了天下百姓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這個妹妹了,雖然曾經被他欺負,但他也還是容不得別人欺負這個妹妹的,太子也不行。
作爲一國公主,公主因爲種種原因一直沒嫁出去,裡面少不了他的功勞,當他從羅燿淳那一聽說如意公主居然也因爲軒轅烈被牽扯到整件事中來的時候,他立刻就坐不住了。剛纔在客廳的時候,要不是顧及太多人在場,他怎麼會捨得不認這個妹妹,沒想到就這麼一會會功夫,妹妹卻已經慘遭毒手。
見三皇兄不理會自己,只顧着和漠然眼神對峙,感覺被無視的公主漸漸又委屈地哭了起來:“三哥,如意好想三哥。三哥不要不理如意。”
自從姬子玄謀朝篡位的事情發生後,所有的人都以爲三皇子確實已經死了,當然,這個所有人並不包括公主。如意公主從來都覺得父皇不會殺害她的三哥的,雖然她找不到三哥,見不到三哥,但她一直堅定地覺得父皇並不會殺害這個皇子的。儘管他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個皇子,但他並不會再次縱容太子將他的這個兒子也趕盡殺絕。
“乖,休息吧。”雖然心疼公主,但是對於這個公主,三皇子也多是無言以對的,一個疾步上前,公主眨眼間便失去了意識。他看了一眼再次昏睡過去的公主,淡然地對漠然說,“這次的事兒先記着,麻煩帶她先去休息,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姬子玄遠遠地看見羅燿淳朝他打了個手勢,所以不再和他多做糾纏,決定先躲起來,因爲有人過來了,他可不方便現在出面,那天下還真就大亂了。
漠然遠遠地就聽見一些嘈雜的聲音,知道有人正在往這裡靠近,低頭看了一眼昏睡的公主,轉身毫不猶豫地也選擇離開。
軒轅烈浩浩蕩蕩地帶着一大批人來到假山附近,看着假山上的屍體,臉色很是難看,現在,最重要的是,公主真的不見了!本來公主的不見,是他安排的一場戲,而如今他派出來接應公主的人居然被放倒了,現在他也不知道公主去哪裡了,這件事要是傳回京城,不知道皇帝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