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將軍!前將軍你怎麼了?!”
“叫醫工!快叫醫工!馬上把醫工叫來!”
“擡前將軍回帳!快!快!”
再度昏厥的項羽讓在場衆人一片大亂,七手八腳的將項羽救起時,見項羽面如金紙,呼吸微弱,右眼中血流不斷,曹咎和范增等人難免更是心慌,只能是匆匆命人將項羽擡去寢帳搶救。期間勞師動衆,人聲鼎沸,導致項羽傷勢突然加重的消息迅速傳開,極大的影響到了楚軍的士氣軍心。
還有田安被殺的消息也迅速傳開,慌亂之中,項羽的絕對心腹範老頭和曹咎等人只顧着關心他的傷勢,全然忘記了如何處理田安被殺的善後問題,所以田安被項羽親手幹掉的消息同樣很快就被楚軍士卒知道,引起了相當不小的轟動,也很快就被護送田安過來與項羽見面的齊國士卒知道,再也無法隱瞞封鎖。
仍然還算好,項羽畢竟體格強健過人,用盡各種搶救辦法,折騰到了深夜的時候,項羽終於還是緩過了這口氣,雖然一直都昏迷不醒,呼吸卻平穩了許多,臉色也不象剛開始時那麼難看,至少沒有了突然斷氣的危險,連晚飯都沒吃的曹咎和範老頭也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在項羽的病榻旁邊商量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面。
“田安的死肯定是沒辦法隱瞞了。”範老頭首先開口,說道:“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是將錯就錯了,不管田安是不是被冤枉的,我們都只能一口咬定他被項康收買,回來給項康充當內奸,被我們發現,所以前將軍才親手殺了他。”
“但齊國軍隊那邊如果還是不答應怎麼辦?”曹咎愁眉苦臉的說道:“光憑鄭昌的一面之詞,就殺了爲我們立下大功的田安,齊國軍隊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啊。”
“全力拉攏目前實力最強的田都吧。”範老頭甚是無奈的說道:“立即派人和他聯繫,把前將軍處死田安的原因告訴他,讓他出面接管田安的舊部,再替前將軍答應把他扶上齊國王位,把他爭取過來,只要他替我們說話,幫着我們安撫齊國軍隊,我們就最起碼不用擔心齊國軍隊會和我們翻臉。”
事情到了這一步,曹咎也沒有多餘選擇,只能是點了點頭,同意範老頭的計劃,又連夜安排人手西進去和齊國大將田都聯絡,全力爭取目前實力最強的齊國軍閥田都。然後還是在派出了使者後,曹咎才又向範老頭問道:“亞父,那麼關於討伐項康逆臣的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進兵關中?”
範老頭沒有立即回答,盤算了許久才說道:“就現在的情況,我們再想拿下關中已經幾乎沒有什麼希望了,前將軍的傷勢不斷反覆,很難繼續統兵作戰,關外諸侯又各懷鬼胎,人心不齊,堅持繼續進兵關中,不但取勝的把握小得可憐,說不定還有可能陰溝裡翻船,被項康反過來打敗。我們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果斷放棄西征計劃,撤回彭城重整旗鼓,讓前將軍安心養傷,等以後再找項康算帳。”
輪到曹咎沉默了,半晌後,曹咎才說道:“前將軍不可能答應,以他的脾氣,叫他現在收手,肯定是比登天還難。”
“前將軍是比較固執,但也不是完全聽不進勸,我們只要耐心勸說,仔細指出利弊,未必沒有可能成功。”
範老頭對項羽倒是一直充滿信心,相信項羽絕不是完全聽不進勸的二楞子,又轉向了旁邊的項伯說道:“項大師,前將軍醒過來以後,還得請你也幫着我們多勸勸前將軍,你是他的親叔父,現在的項氏族長,你的話他應該能聽得進去。”
“老夫沒這個把握。”項大師突然犯起了傲嬌,冷笑說道:“軍政大事都是你們倆說了算,什麼時候問過我一次意見?現在怎麼又想起我來了?”
“行啊。”範老頭冷笑說道:“如果項大師不肯幫忙也沒關係,反正項康逆臣這次的起兵藉口就是針對你,如果我們西征吃了敗仗,項康逆臣勢大,大王拿你給項康逆臣和天下人一個交代的時候,可別怪我們幫不了你。”
項大師不敢吭聲了,曹咎也早就清楚他色厲內荏的性格,知道他閉嘴就是沒膽量故意拖自己和範老頭的後腿,便也不再理他,只是又向範老頭問道:“範左史,就算我們能勸得動前將軍,可關外諸侯怎麼辦?他們絕對不可能陪着我們等前將軍傷勢痊癒啊?就地遣散,讓他們各回本國,繼續接受六國王室的號令指揮,那我們以後再想把他們聚在一起,讓他們象現在一樣對前將軍俯首聽命,就幾乎沒有這個可能了啊?”
這個問題十分棘手,好在範老頭此前已經仔細考慮過,馬上就答道:“當然不能把他們就地遣散,最好的辦法,應該是立即分封諸侯,讓追隨我們的關外諸侯各自爲王,也讓他們將來只有繼續追隨前將軍,才能拿到分封給他們的土地城池,如此前將軍傷勢痊癒之後,才能繼續統領諸侯進兵關中,討伐不肯臣服我們的其他諸侯,也爲前將軍將來一統天下創造機會!”
“那如何分封?”
曹咎又問,範老頭則拿來了一幅天下地圖,草草在地圖上大概畫出了一些邊界,寫上了分封諸侯的名字,又在楚國的地盤上寫下了項羽的名字,最後才說道:“至於我們現在的大王,不能廢,只能是繼續養起來做一個傀儡,把他尊爲楚義帝,天下共主,不給他具體實權,只讓他象周天子一樣,負責號令指揮天下諸侯共討不臣,如此前將軍不管是出兵征討什麼人,都可以師出有名。”
對着地圖考慮了許久,還是在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曹咎才勉強點頭,說道:“只能如此了,盡力勸前將軍這麼做吧。”
楚軍高層最爲艱苦卓絕的戰鬥展開,好不容易熬到項羽醒來後,曹咎和範老頭在第一時間就力勸項羽暫時放棄西征,先撤回彭城養好傷再說,可項羽卻根本不聽,不管身體如何虛弱,都堅持要繼續西進去找一再戲弄欺騙自己的堂弟項康算帳,還對曹咎和範老頭大發雷霆,並且因此傷勢加重,又暈過去了一次。
見能夠庇護自己的堂侄確實撐不住了,項伯項大師爲了自保,也只好忍氣吞聲的幫死對頭範老頭說話,在項羽再次醒來時苦苦勸說,流着眼淚哀求堂侄停止這次已經沒有多少把握的西征。結果也還別說,比較重視親情的項羽還真被項伯勸得有些動搖,不再堅持大吼大叫,開始冷靜下來考慮自己帶着重傷西征的後果。
在此期間,項羽在衝動下殺害田安造成的影響也逐漸浮現,因爲不滿項羽濫殺功臣,害怕重蹈田安的覆轍,爲楚軍打前站的臧荼、魏豹和田都等關外諸侯紛紛藉口不敢孤軍輕進,讓麾下軍隊就地駐紮,還在暗地裡互相串聯勾結,秘密做好了與項羽翻臉的準備。曹範等人對此心知肚明,可是又無可奈何,同時爲了不讓項羽衝動行事,還得違心的在項羽面前拼命幫他們說好話。
遠在彭城的楚王熊心也終於跳了出來搗亂,項羽被迫在洛陽城外養傷的時候,彭城使者攜帶熊心的令旨過來與項羽取得了聯繫,要求項羽立即停止與少帥軍的武力衝突,待熊心派人查明瞭事實真相再做決斷。項羽一聽更是大怒,不顧自己的身體虛弱,當着熊心使者的面就直接大吼大叫,道:“等查清楚了事實真相再做決斷?還有什麼可查的?項康逆臣在關中擅自稱王,又和關外軍隊武力相見,獨霸關中的不臣之心瞎子都看得出來,這還有什麼可查的?”
熊心的使者不敢吭聲,範老頭則向他開口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把前將軍剛纔說的話忘掉,如果讓我們聽到了什麼風聲,小心你的腦袋。”
實際上吃着項家俸祿的熊心使者唯唯諾諾答應,趕緊告退,然後還是在使者走後,範老頭這才說道:“前將軍,大王這是在故意偏幫項康逆臣,目的是想給你樹立一個敵人,也讓項康逆臣有時間在關中站穩腳步,有實力可以和你抗衡,如此他纔可以在你和項康之間左右均衡,坐穩他楚王的寶座。”
“小豎子!”項羽紅着眼睛罵道:“等回到了彭城,我第一件事就是廢了他!”
“前將軍,你應該慶幸大王還不知道你的傷勢,還有我們現在面臨的內部情況。”範老頭又十分冷靜的說道:“他如果知道你現在傷成這樣,關外諸侯又人心離散,肯定會鼓動你立即進兵關中,借項康逆臣的手除掉你,然後乘機收回楚國的軍政大權。”
項羽一聽更是大怒,馬上又吼叫着要繼續西進和項康拼命,讓熊心看一看項康有沒有能力幹掉自己,曹咎忙勸道:“前將軍息怒,大王雖然居心叵測,但是他這道令旨,也正好是給你做一個臺階,我們乘機停止這才西征,既不傷你的顏面,又可以博得忠義美名,正好一舉兩得。”
項羽獨目一翻,正要繼續大發雷霆時,項伯項大師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他的病榻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道:“賢侄,你就聽一句勸吧,叔父知道你英勇無敵,就是用一隻手也能捏死一百個項康小孽畜,可你現在有傷在身啊,既不騎不了馬,又打不了仗,魏豹和田都那幫匹夫又心懷鬼胎,隨時可能見風使舵,你堅持繼續去打關中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啊!只有把你的傷養好了,然後再統兵西進,你纔有把握收拾那個小孽畜啊!爲了我們項家,也爲了我們楚國,叔父求你了,退兵吧!”
項大師不顧顏面的哭喊哀求還是起到了作用,還沒有莽撞到極點的項羽考慮到自己的傷勢過重,很難再主持指揮數十萬規模的戰略決戰,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十分無奈的說道:“好吧,聽叔父的,乘着這個機會下臺階吧,暫時不打關中了。”
見項羽這隻蠻牛終於回頭,曹咎和範老頭都是鬆了口氣,趕緊拿出他們仔細謀劃過的諸侯分封圖獻給項羽,力勸項羽在洛陽主持會盟,把華夏九州分封給願意追隨項羽的關外諸侯,也把越來越礙事的楚王熊心架空爲楚義帝,徹底變成項羽手中的圖騰傀儡。項羽對着地圖仔細研究了一番後,突然問道:“怎麼沒給沛公劉季封王?”
“給沛公封王?”範老頭和曹咎都是一楞,然後曹咎疑惑說道:“前將軍怎麼會想起給沛公封王?這個匹夫率先挑起函谷關戰火,我們不收拾他就算了,怎麼還要給他封王?”
“就是因爲他率先挑起函谷關戰火,所以必須給他封王!”項羽惡狠狠的說道:“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只要是願意幫着我對付項康那個逆賊的,我就絕對虧待不了他!而且我還答應過,只要是能夠擒殺王離匹夫的,就把南陽和南郡封給他爲王,劉季做到了這點,我現在兌現諾言,一是言而有信,二是讓他去南陽威脅項康逆賊的武關,讓項康逆賊日夜不得安生,也乘機引誘項康逆臣出兵南陽,讓我們有機會在南陽殲滅他的軍隊!”
“賢侄妙計!”項伯趕緊恭維道:“劉季率先和項康小孽畜開戰,小孽畜本來就恨他入骨,現在我們又故意把小孽畜已經拿下的南陽分封給劉季,小孽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要出兵找劉季報仇,離開了關中天險保護,我們就有機會把他殲滅在關外了!”
考慮到故意把劉老三分封在南陽,確實有很大可能引誘項康出兵報仇,把項康引出來交戰也比直接攻打關中要容易得多,曹咎和範老頭便也沒有反對,僅僅只是建議項羽只把南陽一郡封給劉老三,留下南郡和黔中等地分封給其他諸侯,項羽也一口答應。
敲定了退兵和分封策略後,曹咎和範老頭立即帶着楚軍文武依計行事,同時去令關外諸侯,命令他們退兵撤回洛陽與項羽會合,共商大計,又在洛陽城外築土爲壇,準備祭天分封。而關外諸侯因爲項羽重傷的緣故,早就沒了殺進關中的興趣,又聽說項羽要提前分贓,自然更是迫不及待的掉頭返回洛陽,摩拳擦掌的準備在分贓大會上分一杯羹。
數日後,包括司馬卬和劉老三都率軍撤回洛陽後,分贓大會正式開始,當着關外諸侯的面,項羽先是強撐病體祭拜了天地,又歷數了關外諸侯在反秦大戰中的種種功勳,然後纔拿出分贓地圖,決定把華夏九州分爲十六個國家,也把楚王熊心尊爲楚義帝,象周天子一樣的號令諸侯。
項羽的分封大概如下;項羽本人自封爲西楚霸王,得到包括江東在內的大部分楚國舊地;封趙將司馬卬爲河南王,領三川、河內和邯鄲三郡;封趙將申陽爲韓王,領穎川之地;封魏豹爲西魏王,領河東和上黨二郡;封司馬欣爲晉王,領太原一郡;章邯爲代王,領代郡一地;封董翳爲翟王,領上郡之地;封劉老三爲南陽王,領南陽郡一地;封英布爲臨江王,領南郡、長沙和黔中三郡;封柴武爲南鄭王,領漢中和巴蜀之地。
另外還有沒有攙和中原大戰的江南軍閥吳芮,爲了把他拉攏過來爲己所用,項羽也把他封爲了衡山王,領衡山郡一地。
無辜的燕國比較慘,被項羽一分爲二,臧荼封燕王,領廣陽、漁陽和三谷三地;同時把以前的燕王韓廣改封爲遼東王,遷往遼東之地;有辜的齊國同樣慘,也被項羽一分爲二,讓追隨項羽的田都獲得大部分的齊國膏腴之地,現在的齊王田市則改封爲膠東王,遷移到山東半島去吹涼快海風。
趙國倒黴,因爲張敖搗亂,破壞了諸侯聯軍進兵關中的大計,不但邯鄲和代郡被項羽封給了別人,項羽還暫時不肯承認趙歇的王位,要求趙歇先交出張耳和張敖父子,然後再正式冊封他爲趙王,否則項羽還要另立趙王,連剩下的趙國土地都不給趙歇。
當然,和項康比起來,趙歇無疑要幸運許多,對堂弟又恨又嫉妒的項羽不但沒給項康封王,還把項康目前佔據的關中平原都拿出來了當誘餌,答應說誰能拿下項康的腦袋,就把關中沃土劃分給誰做領土,以此鼓勵天下諸侯繼續團結在項羽旗幟之下,在將來殺進關中,剪除項康這個逆臣賊子!
順便說一句,項羽也是和範老頭、曹咎等親信經過仔細商量才做出關於項康的決定,悄悄留下了一條退路,就是在項康服軟稱臣的時候,把關中土地正式冊封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項康。
聽完了項羽的分封,在場只有直接可以拿到土地城池的司馬卬一個人面露狂喜,對項羽感激不盡。其他的諸侯王包括劉老三在內,卻無一不是強做歡顏,心中擔憂,知道自己想要拿到項羽的分封土地還得有不少仗要打,可是沒辦法,諸侯聯軍實際控制的土地只有這麼點,無論怎麼封都得有人吃虧,爲了能夠獲得軍事上的幫助支援,衆人還是違心的向項羽道謝,在分封臺前歃血爲誓,發誓互相幫助,討伐不肯服從分封的關外諸侯,承認了項羽對華夏九州的分封。也發誓在將來服從楚義帝的號令指揮,團結在西楚霸王的旗幟之下,討伐不尊王命的逆臣諸侯——主要也就是針對幾乎是天下公敵的項康。
再接着,在已經難以維持的情況下,諸侯聯軍也正式解散,關外諸侯各領軍隊到自己的封地建國,章邯、司馬欣和董翳三人帶着秦軍降卒領取武器北上,去給項康的北線添亂;得到王位的楚軍三將劉老三、英布和柴武也各領本部人馬南下,到少帥軍的南線去攪風搞雨,讓項康日夜不得安生,也伺機奪取項康目前還沒來得及消化的漢中巴蜀之地。項羽則統領楚軍主力返回彭城養傷,準備在重整旗鼓後捲土重來。
值得一提的是,爲了噁心項康,項羽不但從楚軍主力中抽調了一萬軍隊出來交給劉老三,補強劉老三已經被嚴重削弱的兵力,讓劉老三可以對項康形成更大威脅。同時韓信也辭去在楚軍中的郎中職位,主動請求加入劉老三的軍隊,劉老三也早就發現了韓信的不凡之處,不但毫不猶豫的接納了韓信,還把韓信封爲大將,讓他參與謀劃自己的軍機大事。
項羽分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關中,得知項羽竟然不分青紅皁白就把韓地舊土分封給了趙將申陽,張良的臉色當然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項康卻是哈哈大笑,說道:“我阿兄果然就只有這麼一點水平啊,這樣分封天下諸侯,不用等我們動手,最多三五個月時間,關外諸侯就能把人腦子打成豬腦子!再想團結在一起對我開戰,那更是想都別想做這樣的夢了!”
大笑過後,項康又馬上拍着張良的肩膀安慰道:“子房先生不用急,我答應過幫你們韓國復國,就一定不會言而無信,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緩過了這口氣,我一定出兵幫韓王奪回舊土。”
知道項康言而有信,更知道項康爲了分化離間關外諸侯,肯定不會拋棄還有利用價值的韓成,張良趕緊謝了,又說道:“右將軍,前將軍如此做,指望楚王封你爲王,肯定是沒有任何指望了。爲了安撫你麾下的將士,也爲了將來能夠名正言順的與關外諸侯對抗,你最好還是儘快自立爲王,明確你的旗幟。”
“這件事是不能耽擱了。”項康點頭,說道:“回到咸陽後,我馬上舉行登基大典,先給我們的將士一個交代再說。”
“那右將軍打算以什麼爲國號?”陳平好奇的問,又說道:“最好不要再用秦國的國號,一是太招關外萬民反感,二是容易讓關中子民懷念故國,不會輕易認同你這位沒有秦王血脈的新秦王,還會給秦國王室興風作浪的藉口。”
“當然不能再能用秦國這個國號。”項康微微一笑,然後突然提高聲音,斬釘截鐵的說道:“漢!以漢爲國號!我自稱爲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