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康之所以敢派龍且繞過澠池奔襲新安,是項康猜準了司馬卬的心思,知道司馬卬爲了防範漢軍大舉東進,肯定會命令他之前提前派到澠池駐守的河南軍魏亨所部只守不戰,牢牢卡在漢軍的進兵咽喉上,給司馬卬應對西線戰局變化爭取時間,所以龍且所部即便只有一萬多人,繞開澠池直接東進時,魏亨也絕對不敢輕易出營攔截,只會擔心龍且的奔襲是引蛇出洞,眼睜睜看着龍且越境而過。
情況也正如項康所料,一天多時間後,龍且率領的一萬六千漢軍逼近澠池城郊後,駐紮在澠池城外的河南軍魏亨所部果然選擇了閉營堅守,沒有派一兵一卒出營攔截龍且所部,即便清楚看到龍且的隊伍從澠池南郊大步東進,直接殺向新安方向,魏亨也懷疑這是漢軍的誘敵之計,想把自軍騙出堅壘決戰,斷然拒絕了部下提出的出兵阻攔建議,一直都躲在堅固營壘裡不做任何動作。
最後,還是在確認了龍且所部直奔新安而去,並沒有任何的花樣,魏亨才意識到龍且的目標的確只是新安,而非澠池。可是後悔也已經晚了,魏亨也只能是一邊派人向司馬卬告急,一邊緊急派人與新安聯繫,要求新安守軍務必守住城池,等待河南軍的主力救援。
也還好,澠池以西的地勢已經逐漸開闊,龍且就算順利拿下了新安小城,也沒辦法徹底切斷河南軍救援澠池的道路,所以魏亨也不是特別焦急,僅僅只是組織河南軍士卒繼續加固營防工事,抓緊時間把壕溝挖得更寬更深,把壘牆築得更高更厚,以便迎接接下來與漢軍主力的殘酷決戰。
漢軍主力的行動速度也同樣飛快,龍且越過澠池的當天傍晚時分,丁疾率領的漢軍主力前隊就順利抵達了澠池城郊,迅速着手在澠池東南建立營地,同時還有一名漢軍使者手打白旗過來與魏亨聯繫,替項康許下重賞勸說魏亨率衆投降。結果很得司馬卬重用的魏亨倒是斷然拒絕了漢軍的好意招降,漢軍使者也不介意,僅僅只是一邊拱手告辭,一邊扔下了一番狠話。
“將軍不想接受我們漢王的好意沒關係,可以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投降,我們漢王都可以擔保你的身家性命安全,不過小使必須好意提醒將軍一句,歸降要乘早,別等我們大漢將士的刀劍架在你的脖子上再後悔,那時候才投降,我們漢王就不會給將軍你什麼太好的待遇了。”
聽漢軍使者說得狂妄,旁邊的河南軍將領都有些動怒,上前就要對漢軍使者無禮,好在魏亨還算冷靜,及時揮手製止住了麾下衆將的衝動,先打發走了漢軍使者,然後才說道:“何必爲了一個迂腐書生動怒?兩國相爭,不斬來使,爲了一句話就動手殺使,傳揚出去只會有損我們河南將士的名聲。”
“主要是這個漢賊使者太狂了。”一個河南軍將領恨恨說道:“聽他的口氣,狂得就好象我們是他們的砧上魚肉一樣。”
“狂些好,越狂越好。”魏亨笑笑,說道:“驕狂必然輕敵,輕敵者必敗,我還巴不得項康小兒狂到沒邊,剛到澠池就急不可奈的強攻我們營地,讓我們可以憑藉堅營高壘迎頭痛擊漢賊軍隊。”
魏亨也沒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次日上午時,項康率領漢軍主力抵達澠池郊外,然後馬上就一邊建立營地,一邊砍伐樹木趕造攻堅武器,然後才經過不到一天時間的倉促準備,項康就迫不及待的親自率領漢軍主力出動,向建立在澠池東門之外的河南軍營地殺來,魏亨聞報不敢怠慢,趕緊組織軍隊上壘堅守,還親臨第一線鼓舞士氣,指揮河南軍將士奮勇迎敵。
漢軍的驕狂程度還遠在魏亨的想象之上,纔剛在河南軍營外排開陣勢,丁疾、朱雞石和鍾離昧等將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向項康請令,請求由自己率軍擔起主攻任務,還爭着搶着表示願意立下軍令狀,不能攻破河南軍營地願受軍法處置。項康見了也不由笑出聲音,道:“都願意立軍令狀?各位將軍你們就這麼有把握?魏亨匹夫是司馬卬的愛將,修築的營地也十分堅固,各位將軍就不怕驕兵必敗?”
“大王,不是末將輕敵,是末將真有這個把握。”丁疾搶着說道:“魏亨匹夫修築的營地雖然堅固,可是再堅固又能有城牆堅固?末將等連攻城都不怕,又用得着怕他魏亨匹夫才修築了不到十天的單薄營壘?再說我們現在兵力是魏亨匹夫的六倍還多,又有火藥武器,末將我們如果還沒有把握攻破賊營,也沒臉再回去見關中和淮泗的父老了。”
“其志可嘉。”項康讚了一句,又稍一盤算,馬上就說道:“也罷,既然你們都這麼希望殺敵立功,那我們這次也不分什麼主攻和佯攻了,丁疾你負責攻打賊營南門,鍾離昧負責東門,朱雞石負責北門,三路並進,同時攻打,全都是主攻,看你們誰能首先破營!”
三將歡喜唱諾,項康又補充道:“做爲獎勵,你們三人之中,誰能首先衝破賊營大門,我就派張仲率領重甲兵增援誰,幫他拿下頭功!”
丁疾和鍾離昧等將一聽更是歡喜,趕緊又向項康道謝,頭上戴着護面鐵盔的漢軍勇將張仲也開了口,語氣平靜的說道:“三位將軍,拜託了,末將率領的大漢重甲兵能否首戰立功,就看你們三位能不能幫末將打開進兵道路了。”
丁疾和鍾離昧等將笑笑,也不說話,只是立即率領本部人馬各自開赴項康指定給他們的戰場,迅速做好進攻準備,又各派長盾掩護弓弩上前,在河南軍營外組建起臨時野戰工事。然後當項康的旗陣中敲起了進兵鼓時,三將也立即分別派出一千五百士卒,攜帶着壕橋車、飛梯和撞木等攻堅武器上前,同時向河南軍大營的東南北三道營門發起進攻。
戰鬥正式打響,漢軍攻營軍隊纔剛先後進入敵人的射程範圍,河南軍的弓弩羽箭就立即如同飛蝗一樣,劈頭蓋臉的射向漢軍將士,還不管長盾後的漢軍將士如何拼命放箭,都壓制不住河南軍的遠程火力,僅僅只是起到一定的牽制作用,漢軍將士的傷亡也迅速出現和上升。
以少帥軍老兵爲核心骨幹擴建而成的漢軍將士當然不會傻到就這麼站着當靶子,在老兵們的指揮下,漢軍將士以圓盾護住頭胸要害,努力加快腳步,以最快速度衝到了河南軍的大營旁邊,將隨軍帶來的壕橋車搭到壕上,前面的士卒中箭倒地,後面的同伴也立即補上,爭分奪秒的搶建過壕橋樑。而更離譜的是,負責攻打東門的鐘離昧所部士卒,竟然還在搭橋的同時,直接向河南軍營壘投出了原始手雷——營牆沒有城牆高,臂力足夠的士卒當然可以直接把原始手雷扔到營牆上乃至直接砸進營內。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接二連三的巨響,直接炸懵了還沒來得及見過原始手雷的魏亨軍將士,暈頭轉向之餘,魏亨軍的弓弩手立時一片大亂,羽箭密度也立即下降,鍾離昧麾下的漢軍將士則是抓緊時間迅速搭起壕橋,扛着飛梯接連衝過河南軍的護營壕溝,纔剛將飛梯搭到牆上,立即就踏梯而上,向營牆頂端發起進攻。後面的鐘離昧則是大手一揮,立即又有一千漢軍將士大步上前,扛着飛梯衝到河南軍的羽箭射程範圍附近侯命。
“這麼快就用上火藥武器了?你們難道以爲硝石和硫磺很便宜?”
見此情景,並沒有要求麾下將領在何時動用火藥武器的項康難免有些傻眼,也頓時開始後悔忘記了交代漢軍諸將節約使用火藥武器,可是讓鐵公雞項康心頭滴血的還在後面,見鍾離昧爲了搶功這麼不要臉的早早動用火藥武器,分別攻打敵營南北兩門的朱雞石和丁疾也是毫不客氣,馬上就命令他們的麾下軍隊投入火藥武器,用項康好不容易盤剝來的血汗錢爲他們自己爭功。
與此同時,漢軍勇將張仲神情雖然保持鎮定,可是目光卻早就轉向了他的所部軍隊——六百名和他一樣,全部身披黑色鋼鐵鱗甲,頭戴護面鐵盔的漢軍重裝步兵!
也順便介紹一下張仲的大概情況,項康的麾下衆將中,這個張仲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另類,早在薛郡時就主動投奔了少帥軍,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上陣殺敵十分勇敢,也早早就被項康留心注意,還打算把他當做大將培養,可是張仲卻對指揮作戰毫無興趣,只喜歡衝鋒陷陣,親手殺敵,爲了能夠繼續戰鬥在第一線,先後兩次主動拒絕了對他的升遷提拔。項康欣賞他的武藝,想把他收編進自己的親兵隊,張仲也婉言謝絕,堅持留在了普通士卒之中。(史實人物)
按理來說,象張仲這麼不知好歹的傻叉,或許只能一輩子呆在基層,或許遲早會死在兩軍戰場上,但也是他的運氣,項康在關中安定下來後,組織工匠着手研究打造鋼鐵盔甲,消耗了無數人力物力,花費了巨大代價,好不容易纔生產出六百多副後世才能出現的鋼鐵盔甲,決定挑選六百名武藝出衆和身強體壯的精銳士卒組建特種部隊,並親自命名爲重甲兵。然後再考慮這支重甲兵的統帥時,項康也就首先想到了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張仲。
絕對是投緣,纔剛穿上漢軍工匠精心打造的鋼鐵盔甲,張仲馬上就喜歡上了這種防護力遠超皮甲、石甲和青銅甲的鋼甲,也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項康的命令,成爲了漢軍重甲兵的主將,率領六百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漢軍勇士日夜訓練,很快就形成了戰鬥力,也被項康寄予了厚望,希望張仲和他的重甲兵能夠成爲背嵬軍、陷陣營一樣的精銳部隊,成爲自己的王牌軍隊。
言歸正傳,漢軍雖然過早的投入了火藥武器,可這麼做也不是白白浪費,憑藉着原始手雷驚人的嚇唬效果,同時從三個方向發起進攻的漢軍將士一鼓作氣,全都是隻用一次衝鋒,就先後有士卒成功衝上了河南軍的營牆頂端,與守衛營壘的河南軍將士展開近身惡戰,項康也不敢浪費戰機,趕緊讓旗陣奮力敲鼓,爲前線將士加油助威。
激戰也因此更加殘酷血腥,河南軍的南北東三處城牆頂端,全都有兩軍將士在捨命搏殺,鮮血不斷飛濺,也經常可見兩軍將士扭打在一起滾下壘牆,河南軍方面還早早就投入了預備隊,增援被原始手雷炸懵了的壘上守軍。
還好,壘牆畢竟不如城牆那麼高聳難攀,在先登同伴的掩護下,漢軍將士也在不斷衝上壘牆增援,雖然三個方向都沒能殺潰河南軍的壘牆守軍,卻也始終沒有被守軍全部趕下壘牆,成功把壘上敵人拉入了對漢軍比較有利的僵持戰——漢軍的兵力是河南軍的六倍以上,僵持消耗當然更佔便宜。
乘着這個機會,龍且、鍾離昧和丁疾三將不但毫不猶豫的投入了後軍增援,此前在南陽受夠了窩囊氣的鐘離昧還迫不及待的又投入了五百後軍,專門負責衝擊河南軍的大營東門,鐵了心要首先攻破敵營大門,獲得讓漢軍衆將無不垂涎的重甲兵增援。
很可惜,漢軍攻得雖猛,河南軍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主,在魏亨的指揮下,河南軍將士同樣是前仆後繼,不斷上壘激戰,還一邊和衝上壘牆的漢軍士卒激戰,一邊抽空放箭射殺營外的漢軍將士,造成漢軍將士死傷不斷,還始終沒有辦法徹底打破僵局。
鍾離昧的確無比希望洗刷南陽慘敗的恥辱,見他的士卒久攻不下,鍾離昧竟然把指揮權暫時移交給他的副手,親自率領一軍,打着自己的旗號向河南軍東門發起衝鋒。結果這麼一來,河南軍的羽箭當然是象發現了吸鐵石一樣,鋪天蓋地的專門射向鍾離昧的旗幟所在,而漢軍將士卻是士氣大振,衝殺得更加猛烈不說,負責攻打營門的漢軍將士也象發瘋了一樣,擡着撞木瘋狂撞擊河南軍營門,給河南軍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情況再一次讓項康把鼻子氣歪,見鍾離昧竟然無恥到親自上陣鼓舞士氣,朱雞石和丁疾竟然也有樣學樣,同樣是把指揮權暫時移交,親自率軍上陣。項康見了當然是破口大罵,河南軍大營裡的魏亨等河南軍將士卻是無不傻眼,都說道:“漢賊發瘋了?怎麼統兵大將全都上了陣?項康小兒到底給了他們什麼獎勵,值得他們這麼賣命?”
最後還是先下手者爲強,身中一箭帶傷衝到河南大營門前後,鍾離昧親自和他的親兵擡起撞木,狂吼着全速撞向河南軍的大營東門,也奇蹟般的在一聲巨響過後,搶在丁疾和朱雞石之前,撞開河南軍的大營東門,鍾離昧軍的陣地之上,也馬上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
“塞門刀車!上!快!”
撞開了營門並不意味着就可以取得勝利,準備充足的河南軍將士立即推動前方裝滿利刃的塞門刀車,衝上來堵住了營門缺口,一邊以弩箭直射,阻攔漢軍進營,一邊拼命搬運土石草袋阻塞營門,說什麼都不給漢軍順勢入營的機會。
“張仲,看你的了。”項康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被項康和漢軍衆將寄予厚望的張仲也不說話,僅僅只是向項康拱了拱手,然後馬上就飛奔到他直屬的漢軍重甲兵面前揮手,率領六百名和他一樣身披重甲的漢軍重甲兵出動。
靠着鍾離昧等漢軍將士的苦戰阻攔,漢軍重甲兵始終還是搶在河南軍徹底堵上缺口之前,趕到了河南軍大營的東門陣地上參戰,而當這六百名人形坦克加入了戰場後,河南軍將士也徹底的陷入了噩夢之中…………
“怪物!”
也的確是怪物,河南軍士卒在近距離直線射出的弩箭,足以輕鬆射穿皮甲,最少也能夠給敵人造成重傷,即便是遇上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青銅盔甲或者石甲,也能造成不小傷害,可是同樣的弩箭射到了漢軍將士的鋼鐵盔甲上之後,即便是撞出了串串火花,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射穿鋼甲,對鋼甲後的漢軍將士造成傷害,只能是在發出聲響後自行落地,甚至就連嵌在漢軍鋼甲上的箭鏃都寥寥無幾。
河南軍將士手裡的其他武器也是一樣,不管是銅鐵製成的長矛還是戰戈,都幾乎沒有辦法扎穿漢軍重甲兵的鋼甲,還就算是砸中了漢軍重甲兵的頭盔,也沒有辦法對漢軍將士造成致命傷,而手拿鋼刀鋼劍和鋼鐵長矛的漢軍重甲兵只要一個反擊,通常都能直接結果了河南軍士卒的性命。
不要說誇張,漢朝的鐵製武器本來就直接淘汰了青銅武器,更何況漢軍重甲兵還是直接用上了摻碳的地條鋼,無論強度和硬度都遠遠超過熟鐵武器和熟鐵盔甲。
河南軍用塞門刀車辛苦維持的防線,只在片刻間就被漢軍重甲兵突破,漢軍重甲兵長驅直入,就好象一羣殺不死的怪物一樣,在河南軍營地中橫衝直撞,所向披靡,把河南軍將士殺得屍橫遍野,鬼哭狼嚎,以魏亨爲首的河南軍衆將雖也努力催動軍隊上前阻攔,可是河南軍士卒手裡的武器卻幾乎沒有辦法對漢軍重甲兵形成傷害,不管再怎麼上前阻攔都是白白送死,幾道防線都是被漢軍重甲兵乒乒乓乓的直接砸碎,留下滿地的死屍和血肉,場面慘不忍睹。河南軍士卒絕望慘叫着四散而逃,漢軍裝甲兵腳步不停,又直接殺向河南軍的中軍營地。
乘着這個機會,鍾離昧所部當然是發起了全面總攻,如同潮水一般的接連涌入河南軍營地,朱雞石和丁疾兩軍也抓住機會發起猛攻,以泰山壓頂之勢,強行突破了河南軍的南北兩道營門,分頭殺入營中,河南軍兵敗如山倒,士卒出營逃命者和跪地投降者不計其數。
在河南軍的中軍營地門前,漢軍重甲兵倒是遭遇了一定阻力,可惜河南軍此前把幾乎所有的人力物力全都用於了修築外營防線,中軍營地只有十分單薄的一道柵欄保護,連護營壕溝都沒有挖,漢軍重甲兵被柵欄暫時阻攔後,又立即投出了一些原始手雷開道,很快就炸亂了死守營門的河南軍士卒,強行砸開河南軍的中軍營門,直接殺向魏亨的中軍大帳。
與此同時,見自己的中軍營地也被突破,魂飛魄散的河南軍魏亨徹底勇氣全無,趕緊帶着他還能約束的軍隊逃出中軍營地,連滾帶爬的逃向澠池東門,妄圖逃進澠池繼續守城。然而項康卻早就料到這一點,提前把灌嬰率領的漢軍騎兵佈置在了河南軍營地與澠池的結合處,纔剛看到河南軍敗兵大量出營,灌嬰率領的漢軍騎兵就立即吶喊衝上,揮舞着項康入主關中後纔開發的馬刀大肆砍殺河南軍敗兵,象砍瓜切菜一樣的迅速收割河南軍敗兵的屍體。
漢軍騎兵的馬刀也再一次給河南軍帶來了驚喜,早就習慣了騎兵在馬上放箭和下馬格殺的戰術,突然碰上成羣結隊的騎兵直接衝來揮刀亂砍,河南軍敗兵再一次措手不及,也再一次在眨眼之間就被漢軍騎兵殺亂,穿着顯眼盔甲和披風的魏亨還很快就被漢軍騎兵盯上,也馬上就被漢軍騎兵包圍……
同一時間,一匹快馬也從新安方向衝了回來,還直接衝向了項康的帥旗所在,保衛旗陣的漢軍將士上前攔住後,又很快滿面喜色的回來向項康報告,“恭喜大王,賀喜大王,新安捷報,龍且將軍已經成功拿下了新安城池。”
“幹得不錯。”項康滿意點頭,又看了一眼廝殺得熱火朝天的澠池東門戰場,自言自語道:“都沒讓我失望,就看灌嬰的了,如果讓魏亨匹夫順利逃進了澠池城裡,我們這一場仗恐怕還有得打。”
灌嬰沒有讓項康失望,不過片刻時間,一隊漢軍騎兵就歡天喜地的押着一名河南軍大將來到項康面前,還遠遠就大叫道:“大王,我們抓到魏亨匹夫了!”
項康的笑意更甚,因爲魏亨被押到了項康的面前後,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馬上就跪在項康的面前伏地大叫,“漢王,罪將魏亨願意投降!罪將願意投降!大王,你的使者說過的,不管罪將什麼時候投降,你都會饒罪將不死,大王你是金枝玉葉,一定要說話算話啊!罪將現在真心投降了——!”
項康笑笑,也不理會魏亨,只是把目光轉向了東面,心中暗道:“澠池肯定沒問題了,順利拿下了新安、澠池和陝縣,接下來的戰局就對我無比有利了。周叔,這次該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能把司馬卬的主力順利誘過黃河,還把他纏在河內,我就是想不把司馬卬迅速滅了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