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最終她也沒能驗證。而那裡畢竟是她女兒的地盤,她有些懷疑,卻也不敢太過折騰。
畢竟,要是毀了什麼,造成不可逆的結果。要承擔結果的,可是她女兒。她才捨不得。
“千年神龜?”樂辰不在意的輕笑。
七景也笑,“誰能說得準呢。”
…………
當天夜裡,天開始下雪。離着過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天,已經非常冷了。雖然一直沒下雪,可河水早就結冰。
樂辰跟七景本來準備第二天再去山裡。可這會兒,卻是不行了。因爲一大早,百里風凌就來了,而且帶來一個,他們不得不重視的消息。
“顧家的那位姑奶奶來了,如今在百里家做客。這位姑奶奶是十大高手裡唯一的女子,脾氣有些大……這一次,是專爲顧秋苑來的……在下知道二位不懼。但顧家在回鄂部是一家獨大,實力不容小覷。便是皇室,也要給些顏面……若能化干戈爲玉帛,那是再好不過的。”
七景幾乎要冷哼,“脾氣不好?怎麼個不好法?”她的脾氣可也是不太好的。
“這,在下一個晚輩,實在不好在背後評論長輩。想來不用兩天,就會給先生、夫人下帖子。到時見了,也就知道了。”
“行了,跟你家老祖宗說,消息我們收到了。會給他這個面子……”
“多謝先生,夫人。”
百里風凌立刻告辭,將消息傳了回去。
兩人只能打消原來的計劃,七景想了想:“得,那咱們就不折騰,好好過個年吧。”
入鄉隨俗,難得來這裡一趟,她也好認認真真的過回年。免得將來萬一回去了,兒孫們問她有什麼好玩的,她說來說去,不是打架就是陰謀,那可就太沒勁了。
“唔,我去找人打聽打聽,這裡的年,都是怎麼過的。”
樂辰隨她去玩,反正不出去,便乾脆去看阮旻竹他們練武。
他沒想過收徒,可看到有資質的後輩,到也不吝指教一二。
樂宅越來越大了。不過,這宅子的規格,卻是十分詭異。本來吧,樂辰跟七景就是買了個臨街的宅子。臨街這是個小樓,兩層。後面就是院子,院子過去,就是後院。至今還是禁地般的存在。
這樣一來,這宅子就是很規整的長方形。
但是,後來又買的僕人,樂辰不許他們住的近,就只能再買宅子。
所幸因爲身份,以及背後很多人出力,只要是他們想買的,就沒有買不下來的。
於是,先在相鄰的右側偏後的地方,買了一個小院。打了牆,給下人們住。後來爲了練武,又在左側,買了個院子,當練武場。內含的小院,就給了阮旻竹以及麒麟。現在,聞九寅也住在那裡。
結果幾個小姑娘來之後,又在他們院子後面,又買個院子,那院子更有意思,本身就是夾在很多院子之間,東缺一塊,西凸一塊的,根本就是個不規則的多邊形。
結果這麼多的院子被扯到一起,七景懶得折騰,直接一句:“讓人修堵牆,全圈起來就是。”
陳阿大十分嚴格的執行了。彎彎扭扭的修了一堵牆,就這麼成了現在的樂宅。可想而知,如今的樂宅,是個多麼詭異的存在。
樂辰從後院出來,繞了幾條道,終於來到他們練功的地方。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正好看到阮旻竹跟聞九寅在過招。
聞九寅昨天跑了一路,十分受打擊。今天有些發奮圖強,勁頭十足。更難得的是,即便看到了樂辰過來,也沒有像往日那樣,撲過來插科打諢。
另外五個小姑娘,也在這裡。
雖說男女有別,可在練功時,卻並沒有分開。
樂辰跟七景不可能時時盯着她們。可她們現在這年齡,又確實需要人盯着,萬一練岔了,走火入魔,那就麻煩了。因此,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了阮旻竹。
五個小姑娘全都很認真,不敢有半點懈怠。尤其是聞家的小姑娘,更有着一股拼勁。
七景雖然看似不在意,但對這幾個小姑娘還是很上心的。想要買山頭,雖也爲求靜,更多的,卻是爲她們。尤其是聞家的小姑娘。練兵,總不能在這城裡練。
“師傅。”聞九寅跟阮旻竹終於打完了,聞九寅完敗。然後,終於走了過來,此時的他,到是有些太子的風姿。
“你爲何而來?”樂辰看着他,似得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這個太子裝瘋賣傻,跟當初的他何等的相似。皇帝對他百般給縱容,無所不應,說是寵愛,其實卻是捧殺。否則,就該教他治國之道,御人之道。而不是讓他自己摸索,用這麼無聊又淺薄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爲求賢而來,也爲了,求一條生路。”
樂辰終於勾起了嘴角,“太子的師傅,並不好當。我也不準備跟皇室扯上關係,不過,如果你願意,明天開始,跑到外面山頭,採一筐肉果揹回來。記得,全程用跑的。若你能堅持兩個月,我會教你……爲君之道。” wωω¸тt kán¸co
聞九寅眼瞳緊緊的縮起,整個人僵住。隨即便對着樂辰長長一揖到底:“多謝師傅。”
樂辰又看了他一眼,終究沒有對他自作主張的“師傅”二字,再說什麼。轉又看向阮旻竹,丟給他一個腰帶:“從現在開始,戴上這個。非有生死之戰,不許拿下。”
“是。”阮旻竹比劃了一下,直接將腰帶繫上。拿在手裡不顯,一系上,他臉色就是一怔。明明拿着的時候,就只是普通的腰帶,輕飄飄的,好似無物。可往腰上一系,卻好似背了座山。壓得他氣息一亂,差點就岔了氣。
眼底愕然之色一閃即逝,想到手上的護臂,他立刻就將異色壓下。是了,先生跟夫人本就不是普通人,這等小物件,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心底便是大喜,“謝謝先生。”飛快的比劃着,開始適應。
先生賜他此物,而且還是在跟太子說過那樣的話之後,那是不是表示,先生願意更多的教導他了呢?
樂辰揮了揮手,身形一閃,已經離開原地。
只留下喜不自禁的阮旻竹,努力的適應着重量,慢慢的走跑跳,慢慢的運轉着內力,讓自己保持如常的行動。以及,若有所思的聞九寅。
聞九寅今天,其實很剋制。確切的說,是昨天被嚇到了。昨天的事情,實在有些超過他的認知。
他居然騎了龍,真龍。可是,一轉眼,那龍居然被平時跟他玩得不錯,還特麼有潔癖的傲驕小聖獸給啃了。就跟他啃烤肉一樣,從這一頭,利落的啃到另一頭……
昨天夜裡,他做了一夜惡夢。夢裡,他自己被一隻看不清臉的怪獸,從頭開始,咔嚓咔嚓的被嚼巴着吞了。連骨頭都沒給他剩,就像那隻龍一樣。
一大早起來,他思慮許久。最後發奮圖強,如果他有一天,像師傅這麼強大……那管它是龍還是獸。都是師傅所有,誰吃了誰都在師傅的掌控之中。那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有了這樣的認知,對於養着龍和聖獸的師傅,自然也真正的敬畏起來。
之前他胡攪蠻纏,是因爲從未見過他的英姿。哪怕聽說再多,沒親自見過,總是要少一些敬畏的。可現在,他是真正的明白了。
這不是一位,能讓他輕忽的對象。想要得到什麼,他必須真誠以待。用真心,換取對方的善意。因爲對方太過強大,強大的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而他這個一無所有的太子能給的,實在又太少太少。
這麼一想,他便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師傅好脾氣,若是換成其他高手,哪管他是不是太子,都不會給他半分面子。
因此,他老老實實的跟阮旻竹練武,不敢再去胡攪蠻纏。
沒想到,樂辰卻給了他一個驚喜。雖然對方說的話,再一次嚇到了他。“爲君之道”?師傅居然要教他“爲君之道”。
那一瞬間,他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那些流言:難道師傅當真要謀反?
可再一想,能以龍代表的師傅,會看得上人間的帝王之位嗎?雙手捧給他,只怕師傅都會嫌浪費時間吧?有處理朝政的時間,師傅肯定更樂意多陪陪師母。這麼一想,所有懷疑便全都打消,接着便是狂喜!
爲君之道是帝王必修,可悲的是,歷來的太子,都學不到。帝王總是多疑,便是他父皇對他表現的百般寵愛,給了他一切,卻從不教他爲君之道。
“恭喜太子。”阮旻竹終於弄清楚了腰帶的功用,也終於收斂了所有情緒。這纔來到同樣恢復神彩的太子面前,真心的比劃着恭喜。
“同喜,同喜。”聞九寅看着他的腰帶。雖然看不出有什麼用,但他現在肯定,師傅出手,肯定都是好東西。所以,哪怕完全不瞭解,還是很羨慕。
阮旻竹只是笑:“我會爲太子準備好竹筐的。”
想到肉果,聞九寅臉色微變:“呃,還請阮兄告之,哪裡能採到肉果。”他對附近地形熟,可不知道哪裡有肉果。反正前段時間,他跟着他們去,實在是沒碰到多少。
“離城近的,全都被百姓採得差不多了。”阮旻竹笑得列開懷:“不過,遠些總是有的。”
“有多遠?”
“離城十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