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見唐雲鵬把被子又重新蓋到她身上,一下子將礙眼的遮羞物掀起。使玲瓏有致身體完全呈現在唐世子眼前,再無阻擋東西,大膽地跪坐起身欲往男人身上撲。
唐雲鵬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處,閃電般在少女腦後劈下一掌,將牀上女子擊昏。
男人嫌惡地不再看昏倒女子一眼,擡手隨意地把被子仍到她身上。
好不容易平息下滿腔火焰,對書房外暗沉沉黑夜說道;“讓陸鳴來見。”
書房外守夜暗衛險些被唐雲鵬一嗓子從樹梢房檐處吼下來,完全不知道主子爲什麼發飆。卻絲毫不敢怠慢,輕功發揮到極致,去通知主子點名要見人。
不到一刻鐘陸鳴出現在自己主子的書房,看到臉色極差世子爺,有些不明所以。
唐雲鵬指下牀鋪,陸鳴疑惑地走上前,揭開牀上被子,臉色立馬慘白,“不是世子妃的表妹嗎?這……”
馬上意識到什麼,朝着自家主子方向單膝跪地,請罰話脫口而出,“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唐雲鵬鎖着眉頭注視陸鳴半晌,冷冷地道;“你們都是幹什麼的?一個大活人進了書房竟然沒有發現。”
陸鳴被冷汗浸溼黑衣,緊緊貼到身上。不敢有絲毫遲疑,將立着膝蓋壓到地面,再次請罪,“屬下失職,請主子降罰。”
唐雲鵬直直盯着陸鳴,看着屬下冷汗一滴滴砸落,纔多大會兒功夫?地面已積攢出小水窪。緩緩地說道;“以爲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別總想怎麼護他們。是安逸日子過太久,不知道什麼叫生存啊!”
陸鳴被唐雲鵬訓斥的低下頭,本想說些什麼,到底沒有出口,依舊是那句沒有創意的話,“請主子賞罰。”
效果已經達到,唐雲鵬沒有再爲難陸鳴,直接吩咐,“今日書房外暗衛全部回去接着訓練,什麼時候合格再出來,至於你……”
瞧着恭敬的跪在地上,頭低到胸口,跟了自己將近十幾載陸鳴。
一直做事謹慎,未出紕漏。心中到不忍重責,宣判道;“自己回去領罰,該怎麼辦心裡清楚,在有下次別怪讓你回去接着受訓。”
陸鳴不敢有半分遲疑,稱聲;“是,謝主子。”
退出屋子,擡首看眼外面沒有星斗的天空,不免爲那幾個暗衛擔心。
他們同從一個地獄般地方走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那個地方殘酷,非常明白回去代表着什麼。
即便現在主子是那裡幕後人,照比以前有所改善。可還是難免憂心,畢竟沒有人可以和世子爺相提並論。不僅訓練時藝壓衆人,還一步步坐穩高位。
爲他們擔憂同時也因疏忽大意而惱怒,這次只是個沒有半點武功女子,如果下次來個刺客或者探查消息之人
……
不敢在往下想,知道主子發火不是沒有緣由。
初梅對午夜發生的事情不得而知,第二日天亮後得到春雨稟報,“住在客房中孫夫人和兩位陶小姐不知所蹤。”
三位不速之客沒有半分好感,卻不妨礙女子對這件蹊蹺事好奇之心,三個大活人怎麼會在侍衛暗衛層層把守下不宜而非?
待初梅瞧到唐雲鵬一張黑青俊顏,猜想昨夜定發生了什麼。那不知去向母女三人和這件事兒有着莫大關聯。
唐毅與韓若蘭在花園深談後,莒國公一改十幾年慣例,夜夜留宿蘭苑。
韓若蘭本以爲唐毅只是一時興起,要補償自己,沒曾想堅持到了新年腳步臨近。
過年最忙碌的莫屬初梅,大到各項開支,小至柴米油鹽,哪樣都要盡心盡力,莒國公府後院事情全部需要她打理。
除了府內大小事情不能出現任何差池,還有圓夢樓賬目要看。
酒樓生意越來越紅火,雖不像府裡那樣事事親爲,賬本總是要自己看,何況初梅還需擠出時間籌備另件事。
唐雲鵬見他娘子每日都有許多事情操勞,晚上回到房裡還要看賬,心疼不得了。
擔憂自己妻子太過勞累損害好不容易養好身體,同時又開始埋怨他的父親。從前把所有事情統統交到二房,如今莫名其妙地將府中大小事兒一股腦丟給梅兒手上,害得小丫頭忙的腳不沾地。
這都什麼事啊!娶妻是讓自己寵,自己疼,可不是要梅兒不停忙碌。唐雲鵬心裡不高興,自不會給唐毅好臉色,弄得急需想與兒子緩和關係的唐毅很鬱悶。
韓若蘭看着丈夫和兒子彆扭模樣好笑不已,平時聰慧絕頂的父子兩人,爲什麼這時都不明白對方心意呢?
馬不停蹄忙碌中農曆二十八到來,初梅頭些天將該準備的全部弄好。唐雲鵬終於能滿足地抱着自己娘子睡到時至午膳,稍稍補上一月有餘空虛懷抱的利息。
初梅懶洋洋地在自己夫君懷中緩緩醒來,不知道是被壞夫君養成了習慣,還是這些天比較忙碌,最近總覺睡不夠。
在唐雲鵬懷裡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又賴了一刻鐘纔不情願地起身。
唐世子瞧着好像沒睡飽,活似只懶懶小貓兒一樣可愛不行娘子,掙扎着起了身。男人心疼了,不禁又埋怨起自己父親,如果不是他,梅兒就不用這麼操勞。
初梅起身後把要伺候她梳洗的春雨派到廚房,最後看看明天膳食準備好沒有。
明兒個可是正日子,不能出半分意外,讓一貫心細的春雨檢查清楚,才能放心。
剛把春雨打發出去,陸鳴急匆匆來尋世子爺,男人見事情緊急,立馬去了外書房。初梅一人離開臥房,進入書房,把架子上一張薄薄紙張拿了出來,細細研究着。
初梅聚精會神的看着宣紙上所繪之圖,沒有注意到身後微弱響動,忽如其來男音把女子嚇了一跳,“梅兒在看什麼呢?這麼專注。”
初梅聽出身後是自家夫君獨有嗓音,翹起了紅脣,不高興的迴轉過頭,“事情處理晚了?怎麼走路半點兒聲音不發出?害我嚇一跳。”
唐雲鵬寵溺的笑笑,“料理好了,梅兒太專注了,已今日耳力,怎麼會連我故意加重腳步聲都聽不到?看的什麼?也給爲夫瞧瞧吧!”
初梅拿着扣在胸前紙張,眼睛骨碌碌亂轉,思索着要不要讓雲鵬看下?
這個計劃雖然在腦海裡謀劃許久,可還沒有完善好,最起碼銀錢方面未齊全。男人已經發現了,該怎麼辦呢?
如果他知道,會不會想當初開酒樓那樣強勢的非要給自己銀子?
唐雲鵬好奇地註釋着自家小娘子,不明白這張紙有什麼不能讓他瞧?眯了眯眼,威脅道;“有什麼秘密竟敢瞞着你家夫君?快給爲夫瞧瞧,不然明天年三十我家娘子可要在牀上度過嘍!”
初梅睇了唐雲鵬一眼,小臉慢慢變色。被威脅女子非常識時務,快手快腳將上一刻護在懷裡圖紙塞進唐世子懷裡,生怕她家夫君會說出更加讓人面紅臉熱話語。
唐雲鵬給姑娘個滿意眼神,接過紙張,瞟了眼,震驚地擡頭看着自己小妻子,“要建書館?”
初梅點頭,“怎麼樣?圖紙有什麼不妥地方嗎?”
唐雲鵬眉頭皺了皺,“圖紙上畫的可不是個小工程呀!不過要是建出來定能流傳後事。”
初梅認同道;“要建的書館不止於賣書,還可以借閱。住在陳家時經常想,若有人能借本書看多好啊!想幫幫那些和我有着相同經歷之人。”
女子擡頭望着唐雲鵬,接着道:“酒樓這幾月收益頗豐,繼續發展下去,明年夏天就可以掙出蓋書館一部分錢,剩下裝潢,購書等項目要用銀錢,酒樓各月所掙自然能供應上。”
唐雲鵬看過初梅一筆一畫,彙集心血圖紙,自是沒有不贊同的理,聽了娘子對書館借書想法,同樣覺得可行。再往後聞他娘子對銀錢方面籌措,眉頭皺了起來。
梅兒竟然想出等明年夏天在建書館?後續銀錢用酒樓盈利填補上?這本沒什麼不對,可自己娘子又沒有想到他,男人不禁氣悶。
世子爺知道初梅在陳家五年中什麼都要靠自己,可現在已經不一樣,爲什麼梅兒還總是不想依靠自己?是不是他做得還不夠好?
初梅瞧到夫君認真嚴肅面孔,有些緊張,難道雲鵬不同意自己建書館?還是發現建書樓有什麼被她遺漏地方?
唐世子看出他梅兒正在胡思亂想,渾厚聲音響在女子耳邊,“梅兒忘記爲夫以前跟你說過什麼嗎?有事情可以和自己夫君說,丫頭要學會讓我分擔你的煩惱,要信任本世子知道嗎?”
聰明女子反應過來,果然還是在銀錢方面出了事端。與她想象的不同,只怕夫君強行給自己銀子,卻忘記這樣做後果。她似乎又忽略掉,這樣做會傷害到男人。
想起出嫁前,自己要開酒樓,與眼前男人一番對話。有些歉意道;“學的有些慢,不要生氣,會努力的。”
世子爺把女子攬到懷裡,“沒有生氣,只是想讓梅兒知道,時刻有我依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初梅甜甜地點頭,依偎在能包容自己所有的懷抱中,享受着美好午後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