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謝慎猜不透芊芊的心思,只以爲她是在試探自己,沉聲道:“咳咳,這不必了吧。爲夫有娘子照顧已經很滿足了。”
徐芊芊眼中閃過一抹柔情,鶯聲道:“夫君這是真心話嗎?”
謝慎立刻拍着胸脯道:“自然是真心話,若是假話叫我天打五雷轟......”
話還沒說完,徐芊芊的手已經堵在了謝慎嘴前:“胡說些什麼,怪不吉利的。”
謝慎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怕娘子不高興嗎。”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徐芊芊白了謝慎一眼道:“夫君有這個心思我自然高興,可如果我一直不讓夫君納妾,旁人會說道的。”
謝慎這才意識到在大明朝妻子善妒可是大罪。
雖然沒有人會希望把丈夫給別的女人分享,但迫於輿論的壓力通常情況下大婦還是會給丈夫挑幾個做小。說一句安慰自己的話,這些至少還是挑的,不至於叫丈夫到外面找野女人狐媚子。
謝慎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道:“是爲夫欠考慮了。不過還得問過她二人的意思纔是。”
水芸曾明確表達過希望侍奉在謝慎左右,但不知有沒有反悔。
至於二丫,謝慎一直是當做妹妹看待的。雖然她現在的年紀也到了出嫁的時候,但就這麼把她收了謝慎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這是自然,若是她二人不同意,咱們也不能強求。”
徐芊芊還是十分通情達理的,柔聲道。
“好了,這件事爲夫會差人去辦,你安心養胎就好。”
“嗯。”
徐芊芊靠在謝慎的肩膀上道:“夫君講個故事給我聽吧。”
“講什麼?”
“便是上次沒講完的《金瓶梅》吧。”
“......”
謝慎直是一陣無語,芊芊怎麼喜歡這種風格的,真是叫人吐血三升。
......
......
轉眼間兩個月便過去了,芊芊已經逐漸有了孕相,起居更爲注意。
而謝慎也早已寫信給餘姚老家,叫人把水芸和二丫接到潞安來。
今日二女被老宅僕人護送着接到潞安城中,徑直帶到府衙來。
潞安餘姚相距甚遠,又不通水路一番折騰下來水芸和二丫都疲憊不堪,見過謝慎和芊芊後便先歇下了。
二女早知道謝慎成婚的消息,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道喜。這番自然免不了祝賀一番。
睡到黃昏時,水芸和二丫才解了乏,相繼起身。
徐芊芊和謝慎早已備下了豐盛的晚餐,除了標準的餘姚菜式,還加入了山西面點,端是南北合璧。
水芸還是那麼溫婉守禮,保持着食不言的習慣。
二丫則要歡脫的多,一口一個少爺叫着。
還是書童陳虎兒提醒道:“該改口叫老爺了。”
二丫顯然不明白稱謂的變化意味着什麼,高聲道:“老爺少爺又有什麼分別嘛,還是少爺叫的順口。”
謝慎啞然,便由着她去了。
吃過晚飯謝慎便先一步回屋看書,留下芊芊和水芸、二丫,有些話還是芊芊這個大婦來說妥當。
只剩下三人,屋內的氛圍有些尷尬。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也得有搭戲的。
可芊芊和二女簡直就是陌生人,自然不好開口。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徐芊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親和。
“二位都是一直跟着老爺的,如今我有孕在身,不方便照顧老爺,便希望二位能侍奉在老爺身邊。”
她已經說的極爲委婉,但水芸立刻便聽出弦外之音,頓了頓道:“真的可以嗎?老爺他怎麼想?”
徐芊芊也是一怔。她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
該怎麼回答呢?
“老爺他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徐芊芊推敲了一番措辭,淡淡道。
“奴家沒有意見,只要夫人和老爺不嫌棄,奴家願意侍奉左右。”
水芸畢竟年長,閱歷很足。她知道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徐芊芊在操辦,故而纔會把徐芊芊放在謝慎前面來說。
只要徐芊芊沒有意見,這件事便是成了。
“怎麼會嫌棄呢。”徐芊芊柔聲道:“老爺身邊需要一個體己人,你最是合適不過了。”
二丫嘿嘿笑道:“水芸姐你便答應了吧。老爺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茶飯不思的,我看着都心疼。怎麼現在好不容易和老爺重聚,你反倒推脫猶豫起來了。”
水芸白了她一眼,佯怒道:“別光說我,夫人也在問你呢。”
二丫吐了吐舌頭道:“我有什麼好問的。少爺若是想留我,我便留下。若是少爺嫌我拖累,我走便是。”
“傻孩子。”
雖然比二丫沒大幾歲,但已爲人婦的芊芊顯然看待問題比二丫要透徹。
在芊芊看來,二丫是一定會做謝慎女人的,只是時間問題,說什麼別的都是胡話。
“看得出姐姐是爲我好,不過還得少爺真心想要我才行。”
二丫的性格極爲要強,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徐芊芊無奈道:“你不信姐姐嗎?”
二丫搖了搖頭:“不是我不信姐姐,是得親口聽少爺說。”
“好,姐姐領你去。”
對這個小滑頭徐芊芊實在沒有法子,只得把她領去見謝慎。
“少爺,你真的想留下我?”
二丫正是十五六似懂非懂,情竇初開的年紀。
對那男女之事二丫並不十分了解,只是憑藉感覺來。
“傻丫頭,我當然想留下你。”
謝慎淡淡道:“不過得你同意,我絕不勉強。”
“那就好,能嫁給少爺這樣的英武俊秀的,是我的福分。窮苦人家出身不敢期待名分,能侍奉少爺左右就是好的。”
“你啊!”
謝慎寵溺的颳了刮二丫的鼻頭,柔聲道。
“嘿嘿,水芸姐姐也嫁給少爺,那少爺豈不是可以享齊人之福了?”
聽到這裡,謝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咳咳,你懂什麼叫齊人之福嗎?”
二丫揚了揚頭道:“怎麼不清楚,就是兩個婢女一起侍奉主家唄。以前我和水芸姐姐不也是這麼侍奉少爺的。”
謝慎聽到她的解釋直是無可奈何,只得道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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