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閃入放置丹藥的大堂,迅速收齊陳設的丹藥,立刻從這邊店門悄然離開。
幾人給千雲丹閣設下隔離靈陣,雲崢怎麼會不知道?好在尋寶鼠在側,這等初級靈陣,如何攔得住他!
立刻給自己貼上隱身符,向着火焰照亮的大街上衝去。
普信得意洋洋的看着熊熊烈火之中的千雲丹閣,笑着道:“什麼雲大師?今天讓你變成焦大師!呵呵呵!”
他沒有放出神識看對面的情形。現在裡面都是築基修士,神識一動,對方便會察覺,反而不美!
看着千雲丹閣彷彿一堆篝火一般照亮了半個靖州城。遠處幾道劍光匆匆飛來,郎茂怒氣衝衝的道:“是誰?誰幹的?”跟着揚聲喊道:“雲大師,雲大師,快出來啊!雲大師!”
與韓千影三人纏鬥的幾人微一點頭,迅速從一旁溜走。這如何能瞞得過郎茂!他大喝一聲,便要去追,卻被一個從天而降的人影攔了下來。
“大哥!”郎茂愣了一下。
郎洪道:“愣着幹什麼?趕緊救火啊!”說罷一掌拍出,一股巨風轟出,頓時將火海分成兩片,打出一條通道來。
韓千影合着兩個護衛從火海里竄了出來。韓千影急道:“大師還在裡面!”
郎茂一急,連着兩掌推出,燃燒的樓宇頓時掀起大半,向着周圍飛去。漫天落下的着火的木頭驚的人們大聲尖叫起來,紛紛跑開四處躲避。
忽然不遠處一聲巨響,引的諸人不由得看了過去。巨響過後,一道火光沖天而起,跟着便是尖叫着“救火”的聲音。
韓千影拉着郎茂的衣袖急道:“小侯爺,我家大師還沒有找到呢!”
郎茂壓住心裡的火氣,安慰她道:“別急,大師好歹也是築基修士,沒那麼容易死的!”
韓千影急得跺腳,便要往火海里衝去。卻被郎茂拉住,“烏爾樂你不要衝動!”跟着對跟過來的人道:“你們看着她不要做傻事!還有你們,跟我去裡面看看。”雲崢現在可是他的搖錢樹,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啊!
便是這一轉眼功夫,城裡又多了四處火頭。好像縱火之人用了什麼法子,能瞬間讓火勢變得不可控制。
有人急匆匆的奔來,大聲叫道:“小侯爺!小侯爺!”
郎茂從火場裡鑽出,怒道:“什麼事?”他剛纔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雲崢,正有些惱火呢!
“稟小侯爺!煉器符、雲霓閣、沐熙樓、水月園大火,夫人請您趕緊過去呢!”
“什麼?”郎茂怔了一下,跟着大怒道:“是誰?敢這樣算計老子?”
“大人,大人!”雲崢氣喘吁吁的從長街一頭跑來,對着郎茂道:“大人,您來了啊!您看我這好好的丹閣,這下全完了!”
“哎呦我的雲大師,你嚇死我了!你說你跑哪去了?”郎茂驚喜交加。
“我去追一個準備偷我丹藥的傢伙,結果那傢伙跑的飛快,追了半天沒追上!”雲崢憤懣地說道。
“那大師可見他跑哪了?”郎洪也過來問道。
“不知道!我對着靖州城不是很熟,不過大致就在那邊!”雲崢指了指遠處起火的地方。
“大師沒事就好!”郎茂道:“還請大師隨我去城主府暫住,這裡是住不得了!等閒下來,我再幫大師重開一間丹閣!”
“有勞小侯爺了!”雲崢笑着道。遂招呼了韓千影,跟着郎茂走去。
野利氏安頓好了雲崢二人,立刻去見自家夫君。“夫君,想不到還是出事了!”野利氏柳眉緊鎖。
“哼!還不是我那好大哥乾的!”郎茂怒道:“這次,他們不但燒燬了雲大師的千雲丹閣,還毀了咱們六處生意。這六處可是咱們最來錢的生意了,他這是要刨咱們的根呀!”
“那咱們怎麼辦?”野利氏想了一想,卻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郎茂陰陰一笑,說道:“說來你都不信,那雲大師不但煉丹技藝高超,一身修爲也頗爲不弱!在他劍下,可是幹掉了兩人啊!也是運氣,其中一個,還留了一口氣!這個就是咱們的證據!”
“是嗎?那太好了!”野利氏笑着說道。
雲崢一覺睡起,已經將近中午。待收拾妥當,野利氏便帶着幾位侍女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看見雲崢,微笑着道:“雲大師受驚了!”
雲崢回了一禮,道:“我倒無妨!倒是烏爾樂妹子昨夜恐怕嚇得夠嗆!”
韓千影不悅地道:“就那些蟊賊,也能嚇到我?可恨的是他們居然敢燒了我們的丹閣。要是讓我找出他們來,一個個拆皮剝骨才解恨。”
“烏爾樂妹子放心,姐姐定會替你出這口氣!”野利氏拍着她的手笑吟吟地說道。
“小侯爺昨天也因我的事忙了一晚了,我也該當面跟小侯爺道謝纔是!”雲崢正色說道。
“嗨!昨夜不但千雲丹閣受襲,我們還有其他幾處也受了些損失,大人他正在處理呢!”
“那且等小侯爺有空,我再過去吧!”雲崢笑着道。
郎茂正窩着火,忽然聽門下來報:“世子大人到!”
正要說不見,卻見郎洪滿面笑容地大踏步走了進來。“二弟啊!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還差點進不了你家大門。”
“哪裡哪裡!大哥肯來,那是蓬蓽生輝啊!不過下人也是遵守規矩通報一聲,大哥想來也不會見怪吧!”郎茂笑着說道。
“哈哈哈!跟他們計較,犯得着嗎?”郎洪爽朗的笑着道:“對了,昨天晚上的縱火案,到底有沒有線索?”
“也是萬幸!”郎茂道:“在千雲丹閣裡,還是抓到一個活口,不過現在身負重傷,我還沒來得及審問呢!”
“按說這刑獄之事,也是哥哥我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既然有證人,不妨交由我帶回去嚴加審問,也好還咱們靖州城一片朗朗乾坤。”郎洪笑呵呵地道。
“也好!那就交給大哥了!”郎茂十分乾脆地道。
這倒是讓郎洪出乎意料,他以爲郎茂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人交出來的。不過他既然答應了,那自己也正好把人帶走。
“弟弟真是深明大義!不愧是父親最喜歡的兒子!堪爲衆兄弟之表率啊!”郎洪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
“大哥言重了!”郎茂尷尬的笑了笑。
看見那個人,郎洪不禁臉色發黑。終於明白爲什麼郎茂會這麼幹脆地交人了!
看着氣若游絲的疑犯,郎洪以爲,他的下一口氣隨時都有接續不上的可能。
“傷成這樣了!還怎麼審問?”郎洪不高興地道。
“大哥手下能人衆多,想來可以留住他一命,也自然可以問道想知道的東西!當然,只要大哥你願意的話!”郎茂嘴角含笑,看着郎洪說道。
郎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悅,對一邊的人道:“帶走!”
“是,大人!”
這邊郎洪剛帶人走,郎茂便整束衣冠,想着後院行去。野利氏先前已經在後堂窺視許久,看郎茂過來,不解地問道:“大人不是打算審問嗎?怎麼把人給大哥了呢?”
“傷成那樣,都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怎麼審?除非侯爺出關,親自動用搜魂術,大概能知道一二!既然如此,我還不如賣大哥這個面子,把人給他!”
“那豈不太便宜他了!”野利氏寒着臉說道。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郎茂冷哼一聲,“我現在就去找父親!你呢,也去老夫人那,至於怎麼做,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冷冽的看着野利氏。
野利氏嬌俏的一笑,媚眼如絲,“大人,妾身當然知道您的意思!咯咯!”
說罷,便身姿搖曳的去了!郎茂在心裡預演了一番,便向着後院行去。
城主府的後院,佔據了靖州城主府一半的面積,裡面甚至有一座真正的山峰,高逾百丈。周圍有叢林池沼之屬,風景姝麗。最重要的是,這裡是整個靖州城裡靈氣最馥郁的地方,特別是在城主府建造之時,同時修建了鎖靈陣,使得這裡的靈氣更加濃郁。
小山之下的湖畔,修有簡簡單單的幾間精舍,靖州侯郎硿,便在這裡隱修。
郎茂剛到後院門前,便被護衛橫臂攔住。“小侯爺,沒有侯爺的口令,這裡不能進去!”
“哦!是嗎?”郎茂斜瞄了他一眼,“連我都不能進去?”
“是!”護衛面色平靜如水,冷冷地說道。
“好吧!”郎茂冷冷一笑,搖了搖頭,“那你去通報一聲吧!就說我有急事求見!”
“抱歉,小侯爺,屬下不能擅自離開!”那護衛給郎茂行了半禮,卻依然強硬的說道。
“你……!”郎茂不禁有些氣惱,胸中火氣勃發。倘若這不是父親的親衛,早一劍幹掉了。
郎茂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你當真不給我這個面子?”
“小侯爺,沒有侯爺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去!”護衛依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好!”郎茂氣的樂了。轉身要走,卻見野利氏與衆侍者隨在一乘小轎旁邊迤邐而來。
走到近前,所有人都上前躬身行禮,“給老夫人請安!”
“罷了!起來吧!”轎內傳出一聲慵懶嬌媚的聲音。跟着野利氏撩起描金繡鳳的轎簾,一支纖細的手輕搭在野利氏手上。
兩支玉手交輝相映,不分軒輊。老夫人緩緩從轎內下來,擡頭看了看,不禁有些失神。過了片刻才道:“茂兒,怎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