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留影符我已經毀了!”趙偉趕忙說道。
“毀了一個,就不興人家還有二個?你個蠢貨!”薛真人眼睛一瞪,罵道。
趙偉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不過薛真人還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一來,或許也真的就已經毀了;二來,流雲派有沒有什麼損失,他們也犯不着來找事。他主要氣的是:自己這徒弟沒什麼腦子!被人家拿着當槍使。
經此一事,流雲派雲崢這個名字,倒是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今日一說蔡掌門與肖真人找,他便以爲是此事露了馬腳,不由得心裡暗恨。心道這流雲派還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居然真的告上門來了!
哼哼!就算你告上來,難道本座就怕了不成!薛真人心情不好,黑着一張臉便闖了進來。
蔡真人這樣問道,薛真人也很直接的就道:“沒錯,確實來過!怎麼?掌門師兄是來興師問罪的麼?這事確實是我想的少了,有失公允,掌門師兄若是責罰,就直說吧!”
他這麼一說,倒把兩位真人搞懵了。肖真人不解的道:“薛師弟你說什麼呢?誰要責罰你了?難不成你揹着掌門師兄做什麼壞事了?”
薛真人心裡一咯噔,心道:“難道不是爲了這事?”。看着蔡真人兩眼如燈一般看過來,心裡一虛,便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你呀你呀!”肖真人搖着頭嘆道。他們這一輩裡,只有這三個師兄弟,其餘人等,要不就是壽元盡了坐化。要不就是在渡劫時沒扛過去,在雷霆之下化作焦木。最後留下的,便只有師兄弟三人了。薛真人年紀最小,幾乎是他倆看着長大的,未免便多了幾分嬌寵,養成了這麼一副混不吝的脾氣。
“以後行事謹慎些罷!”蔡真人嘆了口氣。“這次找你來,倒不是流雲派找上門來。即便李真人真的找上門來,我們也不怕他。只是這事做的不講究,難怪被雲崢那小子給頂了回來。”
“哼,回頭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厲害人物?”薛真人冷哼一聲說道。
“現在的情況是,邢百德的侄孫,與趙師侄出去後,就沒了蹤跡。據邢百德講,連點蒼派裡的靈燈,都熄滅了,這顯然是已經遇害。邢百德此來,便是爲了此事而來。”肖真人緩緩道來。
薛真人一聽便怒了,喝道:“趙偉這兔崽子,盡幹些糊糊事!還讓老子給你擦屁股!”說罷丟出一支傳音符,大聲吼道:“兔崽子,給我死到不工峰來。”
傳音符化作一道清光去了,薛真人氣的呼呲呼呲直喘氣。
“坐下來,平心靜氣,這樣毛毛糙糙的像什麼樣子?”蔡真人不滿的說道。
“哦!”師兄面前,薛真人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坐了下來。剛端起茶盞呡了兩口茶水,門外便有人通報:“青冥峰趙偉求見!”
還不待蔡真人開口,薛真人已經吼道:“讓那小子進來!”。聲如哄鍾,嚇得趙偉瑟瑟發抖。
幾乎是跪着進來,倒地就拜。“拜見掌門師伯,肖師伯,拜見師父。”
薛真人忽地起身,擡腳便往他身上踢去。邊踢邊罵:“打死你這個沒腦子的!什麼事都敢做!”
趙偉也不敢躲,抱着頭只是哀叫,“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啊!”,被薛真人踢的滿地翻滾。
上面兩人覺得不像,蔡真人冷哼一聲,如同兩道冰凌落入二人心中。薛真人收了腳,狠狠地道:“回頭再收拾你!”
趙偉鼻青臉腫的跪直了,也不敢拿丹藥來服用。其實薛真人下腳很有分寸了,不然,以他的修爲,十個趙偉也打死了。
蔡真人看了肖真人一眼。肖真人會意,對着趙偉輕聲道:“把你知道的點蒼派邢懿和與你在一起的這幾天都說一下!”
趙偉心裡暗暗叫苦,心道這事這麼快就發作了啊!也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一遍,最後,把邢懿和送他的靈石都拿了出來。
三位真人互看一眼,心道這也沒他什麼事啊!出了靈石礦洞兩人就分道揚鑣,後來邢懿和失蹤死亡之時,趙偉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好了,我們知道了,你下去吧!”蔡真人對他揮了揮手說道。
趙偉如蒙大赦,趕忙連滾帶爬的去了。
“看來這裡也沒趙師侄什麼事嘛!”肖真人笑着道。
“好了,我們就這樣回邢道友吧!”蔡真人說道。
邢百德一臉不悅地離開無鋒門。流雲派雲崢?他暗自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說起來,這個名字在這一年裡,他已經是多次聽說了。
“不過不管你是誰?要是你跟我侄孫的死有什麼關係的話,我都會讓你死的很難看。”邢百德暗暗說道。
劍光一晃,他便向着流雲谷方向飛去。
年節的喜氣還未散盡,人們都在思量着今年的打算,籌劃着自己出行計劃。今年因着兩族契約的簽訂,流雲派需要大量物資,對於弟子們的獎勵,也增加了不少。這讓大多數人都信心滿滿,喜氣洋洋的。
忽地一聲巨喝在流雲谷上空炸響,“許望亭,雲崢,你們給老子滾出來!”
衆人俱是大驚,這是什麼人,居然在流雲谷這般放肆?
許望亭臉色一沉。聽其聲音,便知是點蒼派的邢真人到了。
不過這人跑來找雲崢做什麼?心裡不解,但人家堵在門口大嚷大叫,他也不能避而不見是吧!
還不待他御劍飛出 。就見無極峰後山咻地飛出一人,一巴掌就向邢百德打去。
邢百德一驚,便要閃身讓開。可是李真人豈是易與之輩!他可是金丹真人裡頂級的存在。修爲深厚,還遠在邢家兄弟之上。
被李真人威勢逼住,這一掌就沒有完全躲開。啪啪啪啪,左右連環,邢百德兩邊臉上,已經各着了兩個嘴巴。
“你?”邢百德怒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臉!”
“呵呵!是嗎?”李真人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就不要臉了,你耐我何?”說罷,便又一掌揮來。
邢百德不敢硬接,轉身便跑。李真人淡淡地道:“我流雲派,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說罷一腳踢出。一隻巨大的無形腳印轟然飛出,落在邢百德的屁股上。
“啊!”邢百德一聲驚叫,去勢更增,轟地落在一處山林裡,砸出一個巨大的坑出來。
李真人還待再上,旁邊忽地閃出一人,陪着笑臉說道:“師兄請息怒!饒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兄弟吧!”
許望亭看的清楚,來人卻是點蒼派大長老邢百壽,剛纔邢百德真人的大哥。
“呵呵,一個真人了還說不成器?邢大長老這是在笑話我流雲派無人嗎?”李真人冷笑着道。
“邢某不敢!”邢百壽躬身說道。
“是嗎?”李真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堂堂真人,來我門上大呼小叫,辱罵我派掌門人。邢百壽,這是哪家的規矩?”
“李師兄,李師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這個渾人計較。”邢百壽滿臉堆笑,對着李真人道:“我這就帶他回去,嚴加管束!”
“哼,如此最好!”李真人冷笑着道:“若是有人敢窺我流雲無人。老夫拼着不要這條老命,也要把他拖下水。邢百壽,你覺得我做的到做不到?”李真人兩眼灼灼,看着邢百壽說道。
邢百壽躲閃着不看他,笑着道:“我信我信!”。飛過去一把扣住邢百德的脈門,“跟我回去!”
邢百德也被李真人出其不意的幾巴掌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唯唯諾諾的道:“哦!”
跟李真人告辭後。 兩兄弟急匆匆的跑了。
許望亭對着空中拜謝道:“多謝師伯!”
“哼哼,要不是你們不爭氣,這些事,還需要老夫出馬嗎?”李真人傳音裡很是不客氣。
許望亭無奈的一笑。
下方目睹這場景的衆弟子們“嗷”的一聲歡呼起來,“真人威武,護我流雲!”一人振臂高呼。
“真人威武,護我流雲!”無數弟子相合,聲音匯成一股洪流,把天上的雲彩都掀了開去。
這歡呼聲,足足響了一刻鐘才平息下來。衆人用仰慕的目光看着李真人自空中落下,與許掌門相攜而去,迴轉無極峰。
“這是我流雲派最後的機會了!”兩人走了一陣,李真人忽然對許望亭說道。
許望亭心裡一震,看着李真人,苦澀的一笑道:“師伯已經決定了嗎?”
“不是我決定了沒有,而是你們!”李真人認真地道。
看着李真人期待的眼神,許望亭慚愧的低下了頭。
“流雲派經過千年的磋磨,早已經失去了當年的銳氣!”李真人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些人,都沒有勇氣跨出最後一步,都指望着,其他人可以先邁出去。這一年又一年,多少弟子來了去了。”
“老夫老了,也不知道還能護佑你們幾年!”李真人搖了搖頭,“你們不行,小的一輩裡,也只有雲崢還像那麼回事?可惜他出現的太晚了。只怕等他長大,老夫已經垂垂老矣。若沒有人護持,我怕他也難真正的長大。”
“回頭,你去把他找回來,儘快的想辦法讓他提升修爲。”李真人沉聲說道:“老夫也想開了,人生也不外乎如此!不成功便成仁,我要衝擊元嬰!”
“師伯!”許望亭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