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輕蔑的笑道:“三弟說笑了,高幹將軍指揮有方,陳風只不過是聽命行事。
不然,他區區一個副將,僅僅一萬人,又怎麼敢前往曹軍大營挑戰呢?這個道理三弟不會不懂吧。
高幹將軍現在之所以沒有抵達黎陽,那是因爲他在城外駐軍,跟黎陽臣互爲犄角,正好可以抵禦曹操,此舉甚有深意,對戰局也很有利。
而且,我聽說這個陳風仗着自己有點功勞在黎陽城內爲非作歹,坑殺重傷員,更派兵搶劫平民百姓,強姦民女。今日我召集諸位是要商量這件事情。
陳風有勇無謀,行事魯莽,現在竟然不聽高幹調遣,甚至煽動軍士,明顯有造反的跡象。
這種人,怎麼能留在前線,黎陽乃是我軍重之重的前線據點,更不能讓這種人留在這裡。曹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有陳風在前線,會給曹操很多機會。
黎陽是我軍的屏障,非大才之人不能鎮守,前線數萬將士都期盼勝利。如今只有高幹將軍能抵擋曹操,。
爲了冀州的安危,也爲了這次抗曹,我提議,陳風必須被調回來,最好能地格殺。
否則,有他在一天,冀州的安全會減一分,冀州的安全不容兒戲,前線將士的性命更不容兒戲。
諸位仔細想想,陳風來歷不明,身份神秘,一身武藝雖然高超,但爲何偏偏在官渡之戰結束後表現出來,而且還正好救了我父,諸位不覺得這些都很不合理嗎?
他是個人才,可這樣的人才爲何沒有早出現。曹操何等精明,其出謀劃策向來都有後手,且從不給敵人反擊的機會。
陳風何德何能,竟然能在曹操眼前擊敗其大將夏侯惇,還擊殺許攸,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一切,只有一個解釋,那是陳風是不懷好意而來。我懷疑陳風極有可能是曹操的細作,曹操當時故意派他打入我軍內部。
爲的,是這接下來攻破冀州。衆位應當知曉我冀州城高牆堅,曹操不可能輕易攻打下來。
現在看來,陳風的行爲更加可疑,我怕他是在要前線爲曹操做內應。我袁譚,身爲袁家長子,有責任爲袁家基業負責,像陳風這種人,絕不能留在前線。
諸位請想清楚,這關係到我冀州的安全,同時也關乎到衆位的安全,若是讓曹操打進來了,我冀州會成爲人間地獄,衆位可不要忘了曹操當年在徐州做的那些事情。”
袁譚這番話說的流利順暢,有理有據,堂很多人都快被袁譚給迷惑住了。
而且,袁譚故意將冀州說成是自己的,好似自己已經是冀州之主一樣。現在這種情況再明顯不過,袁譚是要給所有人造成一種自己是冀州領頭人的形象。
袁尚聽了,心是怒火滔天,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如果讓袁譚這麼繼續說下去,堂所有人恐怕都會被迷惑住,等到衆人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後,那他不論再怎麼說都是無用。
這時,袁尚拍手笑道:“哈哈哈,妙,妙啊,大哥,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演戲,今天,我纔算是真正見識了你的面目。一張利嘴完全可以顛倒黑白。
高幹明明故意拖慢行軍速度,沒有按時抵達前線。陳風抓住戰機,立馬出兵,大勝曹軍,你卻說是高幹的功勞。
高幹又私自從黎陽城調出兩萬精兵,自己跑到後面紮營,留下一座空城給陳風,你卻說高幹是和陳風互爲犄角。
高幹堵住陳風退路,又暗調出城糧草,現在,黎陽城內缺糧,軍心渙散,有士兵做出敗壞軍紀的事情也很正常,你卻說是陳風故意指使。
黎陽城現在是什麼情況,恐怕大哥所有人都清楚吧,難不成還要我在這裡詳說不成。
我今天並不想多說什麼,我也沒有刻意偏袒陳風,我只想說句肺腑之言。
大哥,曹賊在外虎視眈眈,父親屍骨未寒,我等當攜手合作共抗曹操纔是,若是某些人只顧着陷害忠良,搶奪軍權,恐怕,只會便宜了外人吧。
這等私心之人,有什麼資格繼承父親的位置,莫不是大哥覺得只要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行嗎?或者說,莫不是大哥和曹操有什麼協議不成?”
袁尚一席話,引得堂大部分人驚呼,原來事情並非如此。
而且,聽袁尚的意思,這其是高幹蓄意所爲,似乎,大公子袁譚也參與其。如果真是這樣,那袁譚真是要不得啊。
袁譚怒氣衝衝的看着袁尚說道:“三弟休要血口噴人,高幹將軍早將一切寫在戰報,我怎會不知現在曹賊虎視眈眈,這時候前線更加需要穩定,只有高幹將軍能擔此重任。
我袁譚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是袁家長子,爲了袁家,爲了河北,我都理當第一個站出來挑起重任,三弟,我知道你心有氣,可是發火也要分場合不是。
如果陳風是忠良,我犒賞都還來不及,怎會陷害於他,我袁譚,又豈會是那種陷害忠良之輩,只要肯爲我袁家效命,我等該厚待之。”
“哦?大哥不是嗎?”袁尚反問道:“不知顏良醜兩位將軍的家人現在在哪裡,恐怕大哥誰都清楚吧。
可憐兩位將軍爲我袁家出生入死,最後戰死沙場,但他們的家人卻遭到迫害,甚至兩位將軍的夫人,竟然在死後都被侵犯。
此等慘劇,竟然發生在我冀州城附近,而且還是我袁家重將的家屬,若是父親還在,恐怕都會傷心吧。
父親生前相當倚重兩位將軍,兩位將軍也爲我袁家立下累累戰功,破公孫,平草原,那一次沒有兩位將軍的功勞。
當年曹操麾下大將無數,顏良將軍一人威懾敵將不敢出戰。虎癡稱病,夏侯避戰,曹營衆將都不敢踏出營門一步。
後來若不是劉備那廝暗使壞哄騙了顏良將軍,那關羽也不會偷襲得手。不管怎麼說,兩位將軍都是我袁家的功臣,是河北的功臣。
我袁家愧對兩位將軍,竟然沒能在死後照顧好他們的家人,若是讓將士們都知道當初河北四庭柱的第一第二大將,竟然在死後連家人都沒能庇護住,將士們恐怕都會寒心吧。”
袁譚一臉平靜的回道:“是嗎?兩位將軍的家人遭到如此慘劇嗎?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是誰幹的,兩位將軍爲我袁家出生入死,我袁家當然有責任爲他們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可惜我這段時間太忙,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盯了兩位將軍的家人,這才使得他們遭受不幸,我袁譚心有愧啊。”
袁譚的表演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至少,他自己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
說完,袁譚傷心的哭了起來,不一會,袁譚抓住袁尚說道:“三弟,告訴我,是誰幹的,我袁譚要爲兩位將軍報仇。“
袁尚看着自己大哥這副表情,心裡直覺得噁心。
於是,袁尚推開袁譚說道:“我的人在兩位將軍家發現了這個,想必是兇手留下的,而且,陳風將軍出征時正巧也遇到兇手追殺兩位將軍的家人。
陳風將軍擊殺了這些賊人後也發現了相似的東西,諸位看看,這是什麼?”
袁尚手拿着一塊玉佩,面有袁譚府特殊的記號。堂衆人心明白這玉佩是袁譚府的,於是都疑惑的看着袁譚,希望他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袁譚接過這塊玉佩說道:“的確是我府下人的玉佩,不過,我府這種玉佩不下於幾十塊,你們看看,這種玉佩太普通了。
而且,這必定是兇手故意留下的線索,爲的是栽贓嫁禍,試問一下,我與顏良醜兩位將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又怎麼會迫害他們的家人呢?
況且,竟然還會留下玉佩,這種小伎倆能騙得了誰,究竟是誰,這麼歹毒,竟然殺害兩位將軍的家人,又陷害於我,此人用心歹毒,恐怕圖謀甚大,我們必須小心。”
袁譚三言兩語將禍水東引,矛頭直指袁尚,所有人都被搞糊塗了,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
這時,逢紀突然開口了:“大公子說笑了,三公子剛剛並沒有說玉佩是兇手攜帶的。
三公子只是說在兩位將軍家發現這個以及陳風將軍正巧也看到了類似的東西,這並不能說明這是兇手的。大公子有點推斷過度了。”
袁譚頓時臉都氣紅了,這逢紀,當真是狡詐,這時候,郭圖突然說道:“好了,都不要吵了,今日是爲前線的事情才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而不是爲了討論顏良跟醜兩位將軍的家人。
這些事情,我會派下人去做,現在,我們還是討論討論前線的事情吧。”
衆人點點頭,都表示同意,畢竟現在前線告急,大意不得,前線的高幹跟陳風如果不能好好合作,那必須調回一人,否則,前線極有可能會被曹操擊破。
衆人再次將話題轉移到前線,袁尚無耐,只得想辦法繼續跟袁譚周旋,不管怎麼說,現在陳風那邊不能有任何失誤,否則,自己這邊毫無優勢。
不過,他今天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自己大哥的厲害,這傢伙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簡直是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恐怕是無人能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