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翩舞的身子被蘭花的藤蔓卷往後一扯,本是力竭的她連續後退幾步,才被衝上來想要護住她的幾位哥哥扶住。
楊翩舞的眼神漸漸萎靡了下來,扯出一抹苦笑,低聲地說了一句:“我讓大家失望了。”
“傻瓜,你做得很好。”其中一名年輕男子撫了撫楊翩舞的腦袋,一臉寵溺地安慰道。
“哥,把蘭花叫回來,流沐春已經瘋了。跟一個瘋子打交道,太危險了。”楊翩舞擔憂地看着場中的蘭花,輕聲說。
這一番變故讓場中衆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蘭花的身上。躲在人羣裡的艾塔兒,身子猛地一挺,眼睛死死地盯着蘭花,更確切地說,是蘭花手中的藤蔓。而她的呼吸,也隨着急促了起來。
“怎麼?車輪戰?”流沐春冷哼一聲。
“哼。”蘭花的臉一片寂冷,“車輪戰,你配嗎?”此時的蘭花,往日的小心翼翼似乎完全從她身上消失,一股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傲氣和清冷彰顯無遺。
楊翩舞的楊家槍,舞出了那種躍馬飛奔,馳騁沙場的豪邁和氣魄。蘭花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楊翩舞的這一戰,竟讓她的心情無法抑制的沸騰起來。
以前的蘭花,就像是一隻規規矩矩啃着紅蘿蔔,小心翼翼四處張望的小白兔,可今日的蘭花,在楊家這股無法形容的凝聚力,這種烈火如歌的氛圍影響下,就像一隻脫繮的野馬,恨不得能夠像楊翩舞一樣爲楊家舞起沙場的碧血丹心,氣貫如虹。
此時此刻的蘭花,在熟悉她的人眼裡,儼然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若非引氣入體,利用別人的畢生的功力爲嫁衣裳。”蘭花瞥向流沐春,眼中盡是不屑,“你以爲,就憑你,還能在小舞的一槍之下跪着爬起來?”
蘭花冷哼了一聲,“你流沐族可真狠得了心下血本。犧牲兩位高手的修爲甚至性命,爲的就是以如此低劣的手段贏得與我楊家的這場對決。焚林而獵竭澤而漁,一個小小的流沐族,消耗得起嗎?”
不得不說蘭花這番話,連消帶打,將整個流沐族的決定和做法貶得體無完膚。
可流沐春卻啞口無言,甚至於整個流沐族此刻在座位上的所有人都陰沉着一張臉。
蘭花的話,正正戳中了他們的痛處。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犧牲了家族一個難得高手的功力。打從心底,他們一直抱有僥倖,楊翩舞當日受襲留下的暗傷對功力的折損,能使得流沐春避免使用這迫不得已的最後一招。可結果,楊翩舞果不愧是楊家最器重的後輩,即便是女兒之身,其梟猛善戰,依舊讓流沐春付出了他們不願意付出的代價。
損失像流沐春這樣傑出的後代,對流沐家族來說,確實是一件極其遺憾和無奈的事情。一個家族的繁榮和傳承,最怕的不是人丁凋零,而是青黃不接。只要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後輩,肯定能夠引領家族走上另一個登天之峰。
所有的不甘不願讓流沐春怒極而笑,“我流沐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又是誰?今日流沐與楊家一戰,又與你何干?”說到最後,已然是怒叱出聲。
眼前這一身淺綠套裝的女人,每一次針對楊翩舞的行動,都有她橫插一手。今日之戰,若非她出言提醒楊翩舞,適時恢復了楊翩舞的士氣和鬥志,她流沐春又怎會行這破釜沉舟的一步棋。
不知道何時起蘭花原本手中的兩道藤蔓已經被丟棄在一邊,成爲兩根毫不起眼的枯枝。
蘭花的手中,變戲法一樣多了一根長約一米五,拇指粗的銀綠色的長藤。長藤似乎從她的右手腕的衣袖內就延伸出來,末端如同一條進攻性和靈性十足的銀蛇,在空中詭異地屈伸吞吐。
蘭花那凹凸有致的身軀站得筆直,與流沐春爭鋒相對,聲音清冽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和自信,一字一頓,“我就是楊家人。只要與楊家有關,不管你還有多少沒有使出的伎倆,我楊蘭花一一接下!”
蘭花此言,無疑是將今日流沐族對楊家的挑戰,全數押注在自己的身上。
“祖爺爺!”站在一側的楊翩舞和幾位兄長一臉愕然,不約而同便望向楊老將軍,希望他出言喝止。
可端坐在首位的五位楊家主事者,尤以楊老爺子最甚,幾個人的身子均不由一顫,情緒莫名地看着站在他們跟前那身材並不高大的蘭花。
蘭花的身影,似乎在不經意間便與他們心中一直以來最痛惜的那個不屈不撓的男人重疊起來。
一樣的豪氣干雲,一樣的雷厲風行,一樣的,骨子裡流淌着楊家人那百折不屈的勇氣和血性!
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老將軍的身上,唯有蘭花,一臉倔強,紮根似的站在臺上,那挺直的後背,似乎在宣告着即使老將軍不同意,她亦要一戰到底的堅持。
楊翩舞與流沐春交手時一直端着身子坐在座位上,喜怒不形於色的楊老爺子,竟然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場中的蘭花,老爺子的聲音溫和有力,“蘭花是我的曾孫女,她的選擇,就是楊家的選擇。她說的話,就是老頭子我想說的話!”
擲地有聲!
楊老爺子緩緩坐下的時候,身邊穿着軍裝的男子才壓低着聲音說:“若是上了戰場,我相信,這丫頭肯定比咱楊家年輕一代的任何一人都要混得好!小舞有着一股銳氣,但這丫頭面對敵人時,流露出來的卻是不折不扣的殺氣。我一直以爲咱家的小舞就夠優秀,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看起來,是更勝一籌哪。老爺子果然眼光毒辣。”
穿着古袍的另一人傳言道:“有些人天生就具有一種讓人不得不爲之側目的天賦和氣質。”輕嘆一聲,“就像六弟,這丫頭,讓我想起六弟了。若是六弟還在,當年順順利利結婚生子,他的孩子也應該有這般大小了吧。”
這段感慨,讓楊家的餘下四名主事人眼露覆雜和緬懷的情緒,如果宗武還在,此刻的他又該是怎樣一番霸道到叫人又敬又恨的模樣。
楊宗武,這個至情至聖的男人,是楊家上下心中永遠的遺憾。
不得不說,楊老爺子讓一個外人來替楊家出戰,着實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若不是楊家無人堪此一戰,那就是蘭花在楊老將軍的心中,佔據了相當不弱的位置。而照此情形看來,後者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前者。
橫空出世的蘭花,就在楊老將軍的一番話後纔算正式成爲衆人眼中的焦點。
梵卓翹着二郎腿,一臉饒有興趣的看着場中如母獅般彪悍的蘭花,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喃喃道了一句:“這死丫頭,簡直就是一頭披着綿羊皮的母狼,難怪當日的耳光扇得那個叫辣!”
梵卓沒有故意壓低聲音,也沒有遮遮掩掩,不遠處的阿瑟聽罷,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是那個混蛋雲梓焱的女人,而她和血族梵卓,似乎也有着若有若無的聯繫。
阿瑟此刻心中猶疑不定的是如果血族和狼人族存異求同,聯合起來針對聖光廷,以雲梓焱和梵卓的破壞力,聖光廷要面對的,簡直就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沒錯,絕對比當初大肥貓的破壞力還要可怕!
同在梵卓這一方座位的艾塔兒,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過。艾塔兒雙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交叉在一起。擁有生息之力的女子,在他們的印象中,一直是包容,溫和而又羞澀。
可當他們一直尋找的女人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艾塔兒的心中竟第一次隱隱閃過一絲不安。這個女子有着不弱於她的強勢,聰慧甚至於狠辣。而最爲詭異的是,她身上的生息之力,似乎有了某些叫人驚歎的變化。或者以後他們真正要面對的,不再僅僅是大肥貓的反擊和抵抗。
在同一方最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穿着皺巴巴西裝的肥胖男子,綠豆大的小眼睛同樣盯着蘭花看。這是喬裝了的肥姨。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個潑辣師奶的模樣,唯有手腕處那條狗鏈大小的金鍊子閃爍的淡淡金芒才顯露了肥姨原本的喜好。
肥姨的心,隨着蘭花的話,蘭花的反應起伏不定。她一直希望能夠將蘭花保護在她的羽翼下,讓她平安,快樂,隨心地生活,就像蘭花母親一直追求渴望的那樣。可今天的蘭花,讓她看到了蘭花無與倫比的堅韌,和與她母親截然不同的氣質。
蘭花就像是一株她手中所持的藤蔓,平時總是安安靜靜襯托着周圍的風景,可當你有一天定眼望去,想要察覺她的存在時才發現,目之所及,鋪天蓋地的風景全都是她,層層疊疊,卷卷屢屢纏繞的全都是她的盎然綠意。
就連肥姨也說不清楚,她的心中,究竟是喜,還是憂。
相對於這一方人羣的複雜心思,古武一方的態度可就統一多了。
所謂武風彪悍,一個默默無聞的女娃能夠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在衆目睽睽之下求戰心如此之烈,簡直對極了古武人的胃口。就連顧明翰,黃陌,白羨陽等曾經接觸過蘭花又對其不屑一顧的人,也紛紛臉色大變。
向來最不妥蘭花的陰月悄悄向金昊望去,卻見座位上的金昊眼神隱晦莫名。對於金昊來說,以前他最擔心的是蘭花的身份不及他尊貴,以前他看中的就是蘭花的簡單純樸。可今天蘭花的表現,不僅沒有澆滅他對她的那份心火,渴望反而越來越烈。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蘭花的身上結合得如此自然和諧,一個牽動你的憐惜又勾動你去征服的女子,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向清厲向掌門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的蘭花,向掌門突然想起了當日在李家時蘭花那憨憨傻傻的表現和話語。以向掌門的眼力,自然能夠看清不管是哪種表現和反應,都是蘭花的真情流露。他之前還一直疑惑雲梓焱與蘭花的搭配有些莫名其妙。如今看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公婆,外表無害,藏得全是禍害人的本事。
“有意思,這丫頭太有意思了,若不是楊老將軍搶了個先,我都想把這丫頭收爲關門弟子。”幽霧宮主翹着好看的手指,一臉笑意地說。
“切!”幽霧宮主的話立馬換來布宗主很是不屑的一聲輕哼,布宗主大大咧咧地說了一句:“得了吧,你的道行,還淺了點。”開什麼玩笑,雲先生的夫人給你做弟子,反過來還差不多。
幽霧宮主還沒來得及和布宗主嗆上,場中的交戰已經開始。
對於流沐春來說,時間拖得越長越對她不利。方纔她不出手,就是因爲蘭花明面上並不是楊家的人,就算費了力氣對付她,她若輸了,楊家也可以推脫她不能代表楊家出戰。可老爺子的話,徹底打消了她的顧慮。在她的心裡,早就恨不得將礙眼的蘭花除之而後快。
流沐春的長刀以較之方纔更快的速度劈向蘭花的時候,蘭花身上濃郁的綠芒一閃而沒,氣勢節節攀升,手中的銀綠長藤,毫不示弱地如同迅不可及的毒蛇一探而出。
“不可能!”古武一席,幾乎所有人都爲之色變,“她的功力,怎的瞬間變得如此可怕?”
方纔站着的蘭花,功力深淺,大致與楊翩舞相仿,甚至還要弱上一分。可此時的蘭花,那一招之威,其蘊含功力的深厚,簡直叫人咂舌。
唯有場中角落裡的肥姨才知悉這一切,全是由她親自創造的奇蹟。蘭花身上異能量的轉變,使得這一刻的蘭花,不再是異能者,而是不折不扣的古武修煉者。
楊家座上的老爺子眼神有些擔憂,輕聲傳言,“這丫頭會不會是同樣使出了什麼秘法催生功力。若是如此,那便是大大不妥。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老頭子可就罪過了。”
摒下心中對楊老爺子話語中那股維護之情的感慨,身穿古袍的楊宗虎傳言道:“老爺子是關心則亂。我倒覺得不像。但凡使用秘法,總會出現精神上的波動甚至像流沐春這樣的癲狂錯亂。蘭花的眼神清明,動作穩健,我倒覺得這丫頭,藏得夠深,讓我們連連吃驚。”
老爺子微微頜首,眼神也多了幾分放心。
場中銀綠色的鞭影重重,蘭花的攻勢猛烈地叫所有人都心驚膽顫。
紅島武技,向來以罔顧性命的瘋狂進攻著稱,尤以流沐刀宗爲最。可場中的情景,卻令所有人熟悉武技的古武衆人大跌眼鏡。
即便是方纔楊翩舞以楊家槍法與流沐春對峙,亦是攻守交替,中規中矩。
此刻的流沐春明顯功力大增,卻竟然被蘭花壓着打!
長藤本該是大範圍的防守外帶尋找間隙靈活的進攻,可蘭花手中的長藤,藤影重重,如同蜂擁出洞的無數銀蛇,毒辣刁鑽的角度和凌厲叫人觸目驚心,竟將兵中之王的長刀壓制得死死的。
流沐春在蘭花的攻勢下險象環生,捉襟見肘。蘭花那密不透風的長藤攻勢,猶如將她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大刀闊斧,以梟猛著稱的刀法根本無法淋漓盡致的施展開來。
可當長刀偶爾劈斬在蘭花的長藤上時,竟也無法像方纔一樣將長藤斬斷。兩兵相接,發出的卻是鏗鏘的鳴金之聲。
蘭花手中的長藤,同樣出自於肥姨的智囊團的精良製作。銀綠色的長藤是由極爲稀少特殊的金屬絲線和堅韌無比的藤絲編制而成,可謂是韌不可斷,堅不可摧。
如若雲梓焱此刻在這,便會發現,蘭花的弄玉決招式,或許不如他孃親向桃花一樣施展得嫺熟無比,蘭花手中的長藤也或許沒有當初他父親送與孃親那柄由金蠶絲和玄鐵做成的兵器珍貴,但對於武者來說,他們更清楚一個道理:適合的往往就是最好的。
武者經常說兵器若能如臂使,那已是難以達到的境界。場中的蘭花,兵器在她的手中,卻如同彈動自己的手指一般自如。手指於手臂,其靈動與細微,遠勝一籌。
若說楊翩舞給予大家的是楊家子弟那種風度翩翩,心懷寬廣又不失小女兒心軟的印象,那此刻站在場中,果斷將楊翩舞救下又對流沐春冷嘲熱諷的蘭花,給人的感覺,卻有種楊家軍骨子裡流淌的百戰百勝,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狠辣和果敢。
“不可能!”向來優雅慵懶的幽霧宮主猛地站起身來。
幽霧身邊的寶露,同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場中的蘭花。
“寶露,你傳授過蘭花功夫?”幽霧宮主聲音微顫,已然忘記了用傳音之術,惹得身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沉默了半晌,寶露的聲音帶着一絲苦笑和自嘲,“老媽子,你覺得可能麼?”
寶露沒有再說下去,但幽霧的心卻如明鏡般清晰。她之所以如此吃驚,那是因爲蘭花使出的是弄玉決的招式,即是幻月宮傳承下來的九黎鞭上的武功絕學。她問了寶露那句話後便呆愣住了,即便寶露沒有回答,幽霧也看到了蘭花接下來的招式,是連她自己盡全力亦無法參透,更遑論修煉有成的招式。
場中的流沐春一聲尖嘯,手中的長刀突然收回,發瘋似地在頭頂舞出一道道的凌厲無比的刀氣,刀氣縱橫,將流沐春的整個人籠罩在內,想要藉此刀氣組成的漩渦絞斷蘭花的進攻,迫使她防守,從而使自己能夠化守爲攻。
楊家座上的幾位手指微微擰緊,他們自然知道這應該是流沐春拼盡全力的最後一擊。只要蘭花露出絲毫的破綻,流沐春的刀氣將會毫不猶豫地將蘭花整個人生生絞成碎片。
場中與蘭花同齡的年輕高手,臉色漸凝,設身處地一想,若是自己處在蘭花的位置,怕也只能避其鋒芒,暫退半招,只是失了先機,很可能戰局會發生轉變,喪失了原本的優勢地位。
可身處其中的蘭花,卻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她從來就沒想過退讓防守,壓根就沒想過!
她非但沒有防守,更是反其道而行之!
你強,我更強!你橫,我更橫!你放手一搏,我便與你不死不休!
蘭花手中的銀藤,隨着她手腕急速的轉動,一圈一圈的藤影夾帶着呼嘯之聲,形成了一個錐形的龍捲風似的鑽頭。
“給我破!”蘭花嬌脆的聲音一叱。
這樣一往無前的拼勁,這樣捨我其誰的魄力,簡直叫人歎爲觀止!
就連瀟灑如梵卓,淡漠如阿瑟,平靜如肥姨,此刻竟不約而同均直起了身子。
藤影組成的巨大鑽頭,生生鑽入了漫天的刀芒之中。
以點破面,如此巧妙的破敵之招,讓古武陣營裡,叫好聲連連響起。
就連老成穩重的楊宗虎亦忍不住大喝出聲,“這丫頭,太叫人意外了。”
一聲慘呼,帶着一股血箭,隨着漫天刀氣的消散,場中的一幕讓所有人徹底安靜了下來。
蘭花紮起的頭髮披散開來,一縷短髮從頰邊散下。
她的銀藤,穿透了流沐春的左肩,末端依舊如有生命的蛇頭一樣擺動。
流沐春全身襤褸,氣息紊亂不堪。
蘭花的眼一沉,銀騰的末端突然一個迴轉,竟向流沐春的心口處探去。
此時此刻的蘭花,骨子裡的那股狠勁迸發開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換了別人蘭花或許會生惻隱之心,但對於這樣一個對楊家滿腔恨意,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給楊家人制造禍端的流沐春,蘭花絕不手軟!
可就在此時,流沐族內那個一直沉默低頭的黑衣人佺大人,動了。
鬼魅般的身子閃到了臺上,挽住了流沐春的腰部。
一股強大的勁力朝蘭花席捲而來,就在蘭花踉蹌後退的那一刻。佺大人握住了流沐春手中的刀,輕巧地一劃,一股兇厲無比的刀氣橫斬向蘭花。
“你敢!”老爺子猛地一拍扶手,身邊的楊宗虎,楊宗豹已經晃身而上。
幽霧宮主和金昊幾乎同時動身。
可就在這眨眼間,幾人的身子卻突地一駐。
衝向蘭花的刀氣如同撞上了一塊堅不可摧的盾牌,戛然而止,消失無蹤。
一個彪悍的聲音傳來,“誰敢傷我的女兒,死!”
楊家首位上餘下的三人如同彈簧一樣,應激性地站了起來,眼中盡是激動,希冀和難以置信的複雜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大家的關心和理解。如果曾經追過妖孽夫,桃花期連載的童鞋們應該知道,當時餅子停更了一個月,因爲身體的原因,在醫院打了一個月的吊針。今年本來早到了複查的時間,一直拖着,也算是一種逃避吧,前段時間的失眠還有身體一些小不舒服讓我有些擔憂。前幾天在醫院工作的大姐給我下了命令,讓我一定要去做個複檢,所以心情很忐忑,實在沒有辦法維持寫作狀態。
最近新工作方向的轉變讓我忙碌起來。孩子開始上小學,也改變了原來的生活節奏。每天六點多起牀,給孩子做飯,送孩子上學,自己上班,中午回家,也是做飯,督促孩子睡覺,兩點多送孩子上學,我繼續上班,四點多接孩子回家,搗鼓一下家裡的瑣事。有時候想想,我還在碼字,那是源於熱愛講故事的習慣,更重要的是,你們的支持和分享給我的心帶來工作之外的滿足和自豪。
昨天看到了大家的留言,多謝很多人的支持和寬容。多謝的話說再多遍也遠遠不夠。其中的兩條讀者留下的話,我想了想,還是希望在此做下解釋。
[1樓] 網友:批評 發表時間:2012-09-05 21:38:30
我靠這次該不會還卡一個月吧大餅的書是好書就是人品差點。差錢知聲,別傷你忠實讀者的心!其實每一篇文章你都已經寫好了,就是不發。不講究,鬱悶。你做人失敗
[1樓] 網友:批評 發表時間:2012-09-05 21:53:53
他媽的就連大姨媽來了也當回事。太不拿咱們忠實讀友當回事了。要不然就摔了,再不就來客人了。要不老公託夢了。靠!真他媽不道德。拿我們無知!捧你的文,是因爲你寫得好,但不希望你拿我們當星期天過。我是有些過激。但大餅應該考慮考慮。你如果想繼續寫文,那就端正態度相信很多人會捧你。如果想吊胃口造聲勢那就不必了。你一個人有事。這麼多人等你。那你還寫書幹嘛。都說字如其人,寫書也代表一個人的屬性。做人要厚道。
今天看到這留言的時候我承認腦門有點充血,手指有點發抖。靜心一想,或者我該把它看做是愛之深責之切。裡面的誤會,我希望能夠澄清一下。
我是裸奔一族,就是無稿裸奔的狀態。如果每一篇文章我已經寫好,相信我,我會迫不及待地日更,日雙更起來。每一個作者都知道,穩定快速的更新纔是留住讀者,提高訂閱的王道。我確實失敗,失敗於我一直做不到這樣的狀態,我甚至想過我是不是該完結一本之後就乾脆停下來,等到全文存稿完畢再發。可每一次我都完結之後開了新文,因爲我瞭解我自己的性格,我是一個極其懶惰的人,一旦自己歇得舒服了,我就恢復不了那種喜歡思考,對文字有着激昂感情的狀態。
我在作者有話說裡說到自己平時的一些小事情,我的初衷,僅僅是一種交流,一種溝通。我沒有讀者羣,也沒有跟大家q上聊天,郵箱書信往來。作者有話說裡的嘮叨,真的就是嘮叨一下,賣萌一下,大家嘻嘻哈哈一下。
如果觀其書能知其人,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說,在我的故事裡,我從不吝嗇去表達我對親情的感恩,我對友情的珍惜,我對愛情的要求,我以一種真誠的態度,我所能堅持的狀態在寫文。
一直以來,每次看到老讀者的留言,或者有時候許久不見老讀者的留言,心情總會特別感慨。我記得蔡琴的一句歌詞裡寫着“人生,就是和那些人那些事相遇的過程。”
人生,無奈的是“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可貴的是“你曾經留給我的感動和念想。”
不知道爲何,思索間就打出了這麼多的字。
一如既往地爲我的更新速度說聲抱歉。餅有自知之明,無論靈感,速度,我都不如很多寫手。我唯一能夠保證的是我做事會有始有終,若是開坑了,我會好好填滿。
千言萬語,只說兩字,“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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