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蘭花突然愣住,“我錯了?難道你不是從事那種在風月場所裡被女人帶出場,陪着女人,”
“自然不是。我有附和過你的話麼?從來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測。”唯恐蘭花再說出一些讓自己聽得連腸子都發顫的話,雲魔神立馬就打斷了。
蘭花停了幾秒,眼睛一亮,腦海幾乎被雲梓焱這一番話所帶來的驚喜湮滅。蘭花突然抱住了雲梓焱的手臂,雙脣在他的臉頰下狠狠地“啵”了一下,聲音中帶着難以掩蓋的歡呼雀躍,“太好了!”
回過神來的蘭花忸怩了。怎麼聽了雲梓焱的話,自己心裡好像突然有一塊大石落地,那種歡樂,比起今日自己開始學會去掌控自己的異能的時候那種心情還要深刻。
蘭花垂下了頭,激動,羞澀讓她的臉頰耳廓紅果果的可愛,“不好意思,我激動了。”
才說完,蘭花就聽到雲梓焱在她耳邊的輕笑聲,“你可以更激動點,親哪都可以,我不會反抗的。”
雲魔神的心裡是濃濃的自得之情。這傻女人反應這麼大,歸根結底,她心裡就是有個疙瘩,想到他曾與其他女人親熱過的疙瘩。而這個疙瘩,歸根結底,在雲魔神以爲,那就是活脫脫的吃醋造成的。
他能不得意,能不傲嬌麼?
蘭花啐了一聲,拍了拍他的手臂,“正經點,我問你呢?你怎麼會出現在羅雄的房裡?”
雲魔神挑眉,“你不也出現在哪裡麼?”
“那怎麼一樣?”蘭花瞥了一眼,拍拍胸脯,“我可是去執行任務的。”
看着雲魔神依舊噙着笑,蘭花突然一愣,指着雲魔神,“難不成,難不成你也是去執行任務的?”不等雲魔神反應過來,蘭花便自顧自地說,“這也不奇怪,羅雄那傢伙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勢力組織暗中盯着他,想找他的麻煩。”
雲魔神很自然地擡手,把蘭花散落在頰邊的髮絲往耳後根撥,緩緩地讚了一聲,“真是聰明的女人。”
跟這樣的女人說話真是太省力氣了,雲魔神的心裡說不出的愜意。自己方纔還琢磨着找個藉口,結果這傻女人竟全部給他編排妥當了。
蘭花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蘭花眼睛裡露出了一絲探究,“你的目標是羅雄,可,”蘭花撇撇嘴,“可爲什麼最後反倒,反倒把我給,”蘭花不好意思繼續說了。
“反倒把你給吃了?”雲魔神又一聲輕笑,“你覺得呢?你不可能猜不出來。”果然是循循善誘的老狐狸。
蘭花陰翳着一張笑臉,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了,你想收拾羅雄,認定我是他的女人,果斷連我也收拾了?”
雲魔神捏了捏蘭花的小臉蛋,重重地說了一聲,“很聰明。”從她不停地幫他圓謊就知道這個傻女人是一個多麼古道熱腸的好人。
只是隨後,雲魔神的聲音卻正經了起來,一瞬不瞬地看着蘭花,“那天晚上的事之所以會發生,那是因爲對方是你,”雲魔神頓了頓,聲音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感覺,“如果在我身下的不是你,而是其他的女人,我可以保證,那天晚上的事情不可能發生,也不會發生。”
眼前這可愛的女人確實憨憨傻傻地惹人憐愛,但她不是一個遲鈍到不會思考的女人。相反,這傻女人腦袋瓜子裡裝的盡是天馬行空,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會她肯定會想到這樣一個問題:他與她發生那樣的關係,僅是因爲他認爲她是羅雄女人的緣故,換成其他任何女人,那天晚上的事情同樣會發生。
可事實,並非如此。如果他真想開葷,怕在雲朝,他便已是一個閱遍女子的男人。他雖然無法解釋那天晚上無法遏制的強烈慾望,但他卻可以肯定,蘭花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擊潰了他賴以自豪的自制力,讓他甘願沉淪在歡/愛中的女人。
他必須要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一點。雖然愛情這兩個字對雲魔神來說畢竟遙遠了些,但他卻清楚,感情一旦付出,就要儘量避免無謂的誤會或瑕疵。
就像他看到金昊抓着蘭花的手心裡浮起的淡淡不舒服,他不願意在以後的日子裡看到蘭花的患得患失。
所以他必須堅定這個傻女人的信念,她在他心裡是獨一無二,亦是不可取代的。這份責任,是他主動願意去承擔的。
聽了他的話,蘭花眼神躲閃,諾諾地說,“我,我又沒有那樣想,再說了,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其實此時此刻蘭花哪,跟浸了蜜一樣甜到心坎裡。
從大學到工作,蘭花並不乏追求者。在感情上,蘭花是一種小心翼翼到幾乎防備的狀態。由於她性格拘謹,內斂,保守,幾乎跟她接觸過的男人都彬彬有禮,儘可能地溫柔謙和,即便是金昊也不例外。
但她與雲梓焱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傢伙就完全顛覆她所接觸到或曾經所熟悉的男人的形象。
他就像一頭高貴而優雅的花豹,即便是安靜的時候,每一個眼神,依舊叫你感受到那種極富侵略性的霸道。
蘭花甚至開始有了這樣一個感覺,她的家,仿若已經成了別人的領地。
“非常有必要。”雲梓焱的聲音不容置疑,“說過對你負責可絕非我一時興起。男人大丈夫,從來說一不二,斷斷不能模棱兩可。”
話鋒一轉,雲魔神靠近了些,聲音中多了一分笑意,“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因爲這不是你的魅力大,而是我的人品好。”
“你!”蘭花嘟起了嘴,恨恨地瞪了雲魔神一眼,“說,你去找羅雄,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雲魔神一臉無奈,“你也知道是不可告人的事情,就不用多此一問了。”
雲魔神眨眨眉,“不過你放心,我跟你不是一夥的。”
嗯?蘭花眼睛裡滿是疑問,“你又知道我是替誰幹活的?”
雲魔神並不答話,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蘭花哼了一聲,“裝模作樣,搞得很是神秘的樣子。”蘭花交叉着雙手放在胸前,“能對羅雄感興趣的,除了兵,就是賊。你既然不是跟我一夥的,那你的身份,肯定也見不得人。”
蘭花撇撇嘴,無視雲魔神淺淺的笑容,“不過看你的樣子,跟羅雄那種齷齪的傢伙還是有區別的。跟我一樣,對他都沒什麼好感。對羅雄沒好感又朝他下手的,不是站在我這正義一方的,那你肯定就是他的死敵。”
說到這,蘭花突然想起羅雄已經掛掉的事情,一捂嘴,看着雲魔神,驚詫地喊道:“難道你是被人僱來做掉羅雄的殺手?”
一臉淡定微笑的雲魔神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笑到腸子都快打結了。跟這丫頭說話當真舒服得就跟看戲一樣,你嗑着瓜子打着拍子半眯着眼,她一個人唱着一臺戲,還唱得跌但起伏,驚喜連連。
他素來最喜歡的事情便是練功打坐,如今看來,這以後還要多個樂趣,便是聽這憨女人說話。
雲魔神點了點蘭花的鼻尖,難掩笑意地道:“非常聰明。”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就是我不能告訴你,你還不是猜出來的讚揚和欣賞。
聰明,很聰明,非常聰明,這就是今天雲魔神的主要臺詞。
可一提到殺手,再聯想到布江裡,金昊等人對幹掉羅雄那人的評價,蘭花一下子緊張起來,“那羅雄,是你殺的?”
“那倒不是。”雲魔神搖搖頭。他自是不會承認元陽指是他的傑作。他信得過憨女人能爲他保守秘密,卻信不過古門那幫人的老奸巨猾,古靈精怪。蘭花若是有了異常的反應或表現,難保他們不會追着線索找到他。
而他雖然不至於成爲古門的敵人,卻也不想這麼快就與這個世界的巔峰力量發生糾葛和聯繫。
韜光養晦,靜觀其變纔是目前的明智之舉。在這裡,他不是雲朝那個手一揮,千軍萬馬前赴後繼的小王爺,亦不是那個腳一跺,各方高手心境膽顫的雲魔神。他需要時間來適應,融入這個世界。
聽到雲魔神這樣回答,蘭花反而鬆了一口氣。在她的心裡,她反而希望雲梓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殺手,而不是一個像她一樣的異能人員。生活在這個圈子裡的蘭花知道,古武異能的世界強者爲尊,你永遠不知道站在那金字塔尖的人會是誰?而一旦出現差池,便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與其如此,還不如享受一個普通人該有的生活,該有的自由和幸福。
“我記得我們當時走出客廳的時候,羅雄還活着。”蘭花皺了皺眉,“我還記得當時你抱着我跳出窗外,你是不是察覺到有危險了?”
雲魔神頓了頓,點點頭:“我抱着你躲在窗外的窗棱邊,殺了羅雄的,確實另有其人。”
蘭花眼睛一亮,“你看到他的人了?”
輕咳一聲,雲魔神輕聲說:“沒有,他蒙着臉。”
蘭花嘟喃了一聲:“幸好沒被發現,要不我們兩個就連火化的錢都省了。”
蘭花也不再追問這件事情,反而問了一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雲魔神嘆了一聲,“羅雄是我答應人家做的最後一單買賣,如今他死了,不管是不是我殺的,這任務也算完成了。以後我就是自由人,至於怎麼過,”雲魔神擡眼看着蘭花,“以後就跟你一起過。”
蘭花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我那裡需要人手,要不以後你就跟着我幹活吧。”蘭花頗有底氣地說,“你放心,不管你以前得罪過什麼人,什麼勢力,只要跟着我,想要欺負你的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這麼說,以後你罩着我?”雲魔神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蘭花挺着胸脯,擲地有聲,“包在我身上,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需要報酬,只要管吃管睡就成。”雲魔神欺身而上,在蘭花的耳邊說了一句:“吃你的人,睡你的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