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慕則徑直朝外走去,她不會指望自己會在這場小小的栽髒之中贏得掌聲。
甚至是將薩布麗娜搞下臺。
這一切只不過是給囂張的薩布麗娜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
經歷這件事情,想必她不敢再隨意輕視自己了。
至於與杜氏的合作……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在她蕭函慕的管理之下發生?
呵!
蕭函慕下班時,收到傳話,讓她去總裁辦公室一趟。
她冷冷地一挑眉,淡淡地朝來的秘書吩咐。
“你去通知薩布麗娜,讓她搞定自己的屬下,再來與我談,至於會議室裡面發生的事情,我保留追究權利。”
那秘書撞了個沒臉,悻悻地回話去了。
蕭函慕則收拾好東西下班,如今明面上擺着的是她薩布麗娜犯了錯,現在卻讓她親自去辦公室,與她說話。
蕭函慕心頭涌起一陣冷笑,薩布麗娜還真是一張紙上畫個大鼻子,好大的臉呢。
剛走到電梯,身後就跟來一人。
望着她挺俏俏的帶着期待模樣,秀眉間的陰鬱氣質也變成了無辜模樣。
蕭函慕不禁莞爾一笑。
“看來你最終選擇了我呢,我是該榮幸,還是該慶幸?”
許是家境不幸,讓曼莉這年輕的女孩兒身上總帶着一絲陰鬱之色。
蕭函慕見之暗暗搖頭,這股氣息會影響這女孩兒的心境,甚至會影響到前程。
她自認不是身世經歷最慘的,可曼莉卻一定比她幸福得多。
至少身邊有親人,沒在異國他鄉長大。
更沒受到無盡非國人的冷眼白嗤,在蕭函慕的眼中,曼莉至少幸福得多。
不過曼莉之前在會議室裡面的那一指,早入了蕭函慕的眼。
她不會計較,只是她對不忠心的手下,沒什麼好感。
何況連晉昊霖這樣,與自己共同大學生活過來的人,都有可能狠狠捅一刀。
又何況是被威脅得來的信任,可是薄弱到可憐。
“蕭經理原諒我,我只是有些害怕,所以纔會說了實話……”
曼莉可憐兮兮地做俯低狀,隨着蕭函慕進電梯。
她也跟了進去,一路追隨。
由於那輛布加迪不在地下停車場,蕭函慕只好跑到大馬路上去打車。
“蕭經理還是我來吧,您先去旁邊休息會。”
曼莉狗腿地把蕭函慕請到馬路的裡處,自己跑到車水馬流的路邊上,揮手擺車。
蕭函慕雙手抱胸,望着形如變色龍般的曼莉。
微眯起眼眸帶着幾分斟酌,這樣的人,只適宜短期使用。
一旦有更高的利益出現,她會不顧一切地咬傷主人,轉投他人。
這樣的犬,不具有忠誠性。
冷冷地爲曼莉下了定論,蕭函慕轉眼就想到自己似乎沒看到那眼熟的兩個人,索超索金。
他們去哪兒了?
正自四下找着,不遠處一輛加長型豪奢林肯,緩緩地停在了正在招手打車的曼莉身邊。
車門被無聲無息地開啓。
蕭函慕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眼前一花,曼莉跳到跟前。
“蕭經理咱們走吧,有車嘍。”
“是誰?”
蕭函慕看着那幾乎冒着深淵般寒氣的林肯。
一瞬間不好的念頭涌上了心,只是手被曼莉抓着,她怎麼都甩脫不了。
“是位仰慕者。”
曼莉瞬間羞紅了小臉,嬌羞的模樣彷彿自己的暗戀得到了迴應一樣。
蕭函慕蹙眉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請兩位上車。”
剛纔“消失”了的索金和索超突然冒出來。
在曼莉的身前恭敬地躬身做出請的姿勢,那樣子彷彿真的是在“請”她們上車。
曼莉受到如此熱情的邀請,臉
更紅了。
羞答答地往走過去,一邊拽着蕭函慕的手始終不放,死死地不允許她拒絕。
必情她是與富少約會,讓自己當無聊的電燈泡外加炮灰?
蕭函慕興趣缺缺,她只擔心她的時間被浪費。
那道林肯車門開處,彷彿深黑的無底洞一樣,把她深深地罩進去。
與曼莉的興奮不同,蕭函慕憂色染盡心頭。
等進到車裡面後,她更是印證了自己的感受,恨不得立即就逃出去。
華貴異常的車內,影視屏幕正在播放着令人回味十足的一幕。
覃炙頃一身尊貴地坐在對面,手輕輕搖晃着杯中的紅酒。
一邊狀似無意地朝曼莉身邊掃一眼,眸色沉重。
“頃、頃少!”
曼莉臉頰燒紅地叫了一聲,少女的芳心在瞬間怦動。
蕭函慕沒看他,掃一眼車中的影視屏幕。
看到是報道自己復職的媒體報道,頓時心下一沉。
“聽聞蕭小姐順利回到帕瓦羅蒂,不如喝杯酒,慶祝一下?”
覃炙頃執起酒杯,同時偌大的車中有僕從走過來,爲她們倒了杯酒。
“是、是啊,能在蕭經理身邊工作,我也很榮幸。”
曼莉緋紅的小臉接過酒杯,羞羞答答地暗中硬碰了下蕭函慕,意思讓她豁達點。
蕭函慕毫無興致地接過酒杯,壓下心頭的紛亂。
淡淡一笑,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這還得仰賴我們總裁薩布麗娜,否則我也沒回來的機會。”
這兩個人,自從自己離開之後,狼狽爲奸,架空了她經手的所有文件。
如果不是與覃炙頃相處過一段時間。
蕭函慕真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早就跟與薩布麗娜計劃好了坑自己。
不過她也沒打算給覃炙頃好話,當即不鹹不淡地接着話。
“頃少原來早就跟我們總裁有交情,以後見面還真是方便了呢。”
曼莉爲自己打着圓場,蕭函慕心中陰沉冷笑,她確實有望爬上覃炙頃的炕。
車中的電視屏幕,播報着她回到帕瓦羅蒂,並且任總經理的事情。
覃炙頃神情危險而陰鷙,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蕭函慕。
曼莉上來與他碰杯,他不屑一動,反而說道。
“蕭總經理重又迴歸帕瓦羅蒂,真是可喜可賀。晚上正好X市的商界會談,個個元老們都到,順便爲你辦了個歡慶宴會,蕭蕭,你不會不參加吧?”
說到最後覃炙頃直接淡笑起來,目光轉而深情。
注視着蕭函慕,眼中甚至閃出期盼的光芒來。
被冷落了的曼莉剎那間就明白了。
頃少請她們上車,並不是因爲自己,而是蕭函慕,頃少也不是對自己一見鍾情,而是源於蕭函慕。
自己受到這種的對待,完全是得益於蕭函慕的面子。
曼莉的臉頰騰地如火燒,羞恥到無地自容,原來一切不過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蕭函慕竟然已經被親暱地稱爲“蕭蕭”了。
曼莉只要看到覃炙頃對她露出的深情無往的眼神後,她只覺得渾身如一團火燒。
嫉妒的野火要把她燒着了一樣,對蕭函慕剛剛露出的那點臣服,也被吞噬得一息不剩。
“既然是歡迎會,我怎麼會拒絕呢?幾點的宴會?”
向整個X市宣佈,她蕭函慕又回來了,這何嘗不是一件意氣風發的事?
至少,曾經屬於她蕭函慕的光環,都沒有失去,甚至是她實際得到的更多,雖然被薩布麗娜頂頭壓着。
蕭函慕牙關一點點咬住,心裡面暗暗下決心。
即使泰山壓頂,她也有愚公移山之志,薩布麗娜壓在她頭頂不會太久。
那個陰險的女人,早晚會把她滅回老家的。
“宴會八點開始,我送你去換禮服。”
覃炙頃異
常熱情而溫柔,愛溺地看着蕭函慕,深情的眼全是蕭函慕。
曼莉在他旁邊氣得幾乎跳起來,他卻連瞟一眼的機會都沒給她。
這樣的目光已經不止一次出現,曼莉幾乎被當成了空氣。
強烈的不平使她重咳一聲,身子朝前挪移,試圖擋住蕭函慕,讓對面的男人眼中只有自己。
“我這裡有蕭經理的行程,不知頃少需不需要呢?”
眼前突然被擋住一樣礙事的物什,覃炙頃不耐煩地輕蹙眉頭。
深暗的眸光如黑海一般洶涌激盪着冷戾,緩緩地移動,朝那擋着的物什刺去。
曼莉打了個狠狠的冷顫,顫抖着本能地把身子挪開。
從她的身後露出蕭函慕半邊容顏,另一半臉陰在暗處,顯得很是令人琢磨不透。
“把我放到林澤公寓那裡,然後,頃少可以回去了。”
蕭函慕勉強露出笑意,疏離地拒絕道。
“少爺,到了。”
正在這時,前面開車的司機恭敬而低聲回道。
“謝謝頃少送我們一程,再見。”
蕭函慕忙不迭地起身朝外走,打開車門,欲下車。
“都給我下車候着。”
挺秀的職業套裝的衣邊還沒有挨出車門,寬敞的車內突然吼出一道暴戾的命令。
蕭函慕手顫了下,差點摔下車去。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覃炙頃這話到底是對誰說的。
眨眼間,車裡面的一干隨從都乖乖地消失了。
遠遠地站立在離車子兩米外的距離,像個沒感情的樹樁一樣。
“你、留下!”
覃炙頃陰沉的黑眸冷冷對上,剛剛轉過頭來的蕭函慕。
兩人的目光雄霸狠戾、柔軟質疑,相互交織,粘在一起。
蕭函慕有些招架不住,狼狽地敗下陣來。
一直在嫉火萬丈地觀察着兩個人神情的曼莉,一眼就看到出了蕭函慕的狼狽,心裡面慶幸,她竟然也有頹敗的時候。
想着自己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她窈窕的身姿當即擋在了蕭函慕面前。
再次霸佔了覃炙頃的目光。
“頃少,不如我留下來……”
“死開。”
車子兩邊的門在同一時刻被打開的。
覃炙頃早預備蕭函慕敢跳車逃出自己的視線。
他就準備着以最難堪的方式,讓她永遠臣服在自己身下。
可是沒想到那礙事的東西,總像蒼蠅一樣在眼前飛來飛去的。
看不到蕭函慕的神情,不確定她的心跡,一瞬間的恐慌涌上心頭。
覃炙頃暴怒而起,手上巨大的勁力捏着那礙事的東西,隨手一揚,把她扔出車外。
好像聽到一記慘叫聲,覃炙頃只當沒聽見。
車門在剎那之後,緩緩地合上,一時間車中只剩下兩個人,呼吸煞時急促起來。
無邊的窒息感侵襲而來,蕭函慕嬌軀繃得緊緊地。
心提到了喉間,就等着覃炙頃敢向對曼莉一樣對她,她一定不顧一切地反抗。
目光再次在空氣中相撞,互不相讓的堅定。
誰也不退讓的激烈,劈里啪啦地撞擊無聲地響徹在兩人的對視之中。
這一次蕭函慕沒敗下陣來,可是覃炙頃幽冷無比的深眸,下一刻就化成了一片柔情似水。
她有些招架不住,只見他伸出手大掌,帶着灼燒一切的溫度,輕輕地捏住那雪白的皓腕。
“蕭蕭,不要再執著,停手罷。”
男人的聲音很柔,飄蕩在空氣中,渾厚卻不失威嚴。
他冷酷的眼難得現出了若一切的睿智,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
甚至猜出她下一步的計劃。
“如果我說不呢?”
蕭函慕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掙了掙。
沒能掙開男人的大掌,輕啓蒼脣,漠然回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