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蕭函慕都坐着覃炙頃的車子去覃氏上班,男人處理了一番公事之後,便帶她出去遊覽一番。
傅陽看在眼裡,心裡面覺得奇怪,堂堂的帕瓦羅蒂的總經理,不去上班,反而跟着少爺一起來上班,她真的有那麼閒嗎?
“少爺……”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出去,傅陽想提醒一句。
覃炙頃當即將蕭函慕在安放一邊,男人則走到一邊聽傅陽回報,“什麼事?”
“周境得那間藏得隱秘得實驗室,我們找到了。”
“那就收回來。”覃炙頃橫他一眼,這種小事情,還要對他說?
“杜家那邊已經下了話,說要收回本該屬於杜家的東西。周境得那間實驗室,每一處都是由杜家出錢建造的。”
傅陽說着,看看不遠處的蕭函慕,壓低聲音又道,“裡面的一些詭異的醫療藥液等,都被我們控制起來了。”
傅陽接着續道,“少爺,杜博誠希望能與您見一面。”
覃炙頃聽了不由挑眉,隨即點頭答應。
男人想了想,又對傅陽說道,“你一定要保護好閻敏。杜博誠一直在盯着他,一定要將人給我看住!不能受半點傷!”
杜博誠一直圍着閻敏轉悠,蕭函慕也對閻敏異乎尋常的關懷。雖然他查到那張黑卡是屬於蕭函慕所有,但是閻敏身上依然有着令人解不開的迷。
“少爺放心吧。”
“去查了那張黑卡了麼?”聽到傅陽辦事如此利落,覃炙頃滿意地點頭,想了想又問道。
“這個要久一些。國外那邊對個人隱私的保密功夫,做得極爲精密。”
傅陽把約見的地方說了下,接着率先下樓。
蕭函慕看他們似乎有事情,她也沒半點避諱,覃炙頃去哪,她硬是跟到哪去。
“蕭蕭,我要去見杜博誠,你也去?”
覃炙頃並不覺得蕭函慕願意見杜博誠,所以纔會有此一說。
“杜董事長?也好,很長時間沒見他了,這一次見他,正好問問,杜家的繼承人什麼時候能生出來?”
蕭函慕臉上帶着譏嘲的笑意,跟着覃炙頃而去。
雙方約在Queen國際的頂層的包廂裡面,他們到的時候,杜博誠早在那裡等候了,蕭函慕掃了一眼始終跟隨在側的繆安,杜博誠幾乎寸步不離地帶着這個人,看來這個人知道杜博誠差不多所有的事情了?
她心裡面暗自想着,這繆安這等於是個活的“秘密儲藏室”。
如果把人弄到手,那麼解決杜家,就指日可待了啊!
“蕭蕭,來這兒坐。”
眼看着蕭函慕對着繆安發呆,覃炙頃捏住她的小手,微一用力,使她感覺到疼痛後回神。
雙方入座後,蕭函慕看到兩方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言,顯然是因爲她在場的關係。
藉故上廁所,蕭函慕退了出去,同時身後形影不離地跟着人。
“炙頃,周境得的那間實驗室理應屬於杜家,你現在拿去了做什麼?”
他實在想不通,覃炙頃要那個實驗室幹什麼,裡面重要的實驗數據,都是屬於杜家的,難道說覃氏也想要涉足到高端醫學領域?
“不過是好奇罷了。”覃炙頃淡聲回道,周境得前前後後拿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來戲弄他的女人,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了。
“你與冉雅的事情我暫時不管,但這間實驗室,你卻不能再私自行事。”杜博誠做最後的讓步。
“是嗎?”覃炙頃欣長的身軀微微後倚,散發着強大的凜冽氣場,“那就把實驗室摺合成錢好了。就當是我買下的。”
男人話罷,接着有人送上支票,推到杜博誠面前。
“你!”
杜博誠怒氣上涌,死死地瞪着那對他來講,極具侮辱性的支票,毫無徵兆地突然出手,將那紙當場撕成碎片!
蕭函慕在衛生間裡面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衣服,順道仔細打量了下自己的臉頰,紅潤了很多,都是那中藥的功勞。
“你這麼高枕無憂地在這兒悠閒,帕瓦羅蒂的那些員工,都知道麼?”
從身後突然傳來一記妖嬈的女音,帶着熟悉的挑剔和針尖似地諷刺。
蕭函慕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她懶懶地擡起頭,在鏡子中望向身後的女子,不動聲色地啓脣還擊,“你能進來,你前未婚夫的那些保鏢知道麼?”
這幾天蕭函慕一直跟在覃炙頃的身邊,無論走到哪,那個男人都不會讓保鏢離開自己半分,好像周境得的死,並沒有使他鬆口氣,反而更加令他不安起來。
她想不通那男人的心思,不過留在他的身邊,總歸是好的。至少她也能玩個“潛伏”什麼的。
令蕭函慕沒想到的是,杜冉雅竟然絲毫不氣,反而繼續問道,“你手中有四千多克拉的純淨鑽石這事,炙頃知道麼?”
蕭函慕聽後,臉色劇變,剎那間便恢復到了面無表情。
清靈的雙眸,通過鏡子,只是狠狠地瞪着對方。
她這個動作一下子換來杜冉雅的哈哈大笑!蕭函慕顯然並沒有想到,自己會拿這個來對付她吧。
“蕭函慕,你大概是最瞭解我爸爸要再給杜家添一子嗣的事情吧?”
杜冉雅說着,優雅地走近她,扭過頭來,望着蕭函慕的側臉一陣冷笑,“如果你不知道,報紙上的那些胡說八道又是怎麼來的呢?”
看到蕭函慕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抿着脣,杜冉雅神情更加猖獗,“我說你何必那麼刻薄呢?說到底,我們也是同一個父親,共同讓杜家更好,那是我們的責任。你說,你這總給杜家拆後臺的舉動,到底算怎麼回事?還不讓人笑話了去!”
“你說你總想把我置於死地,還想讓人押着我做殺害杜天奇的僞證,最後被覃炙頃給退婚,你說你這是何苦?你這算怎麼回事?同根相煎,你這也又是何苦!”蕭函慕冷笑着反脣相譏。
杜冉雅聽了話後,臉色一變,冷冷一哼轉移話題,“杜家還缺一個替我們尋找鑽石的人,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覃炙頃,相信我們會更快找到鑽石!”
她說着轉身就走,蕭函慕一聽,心中大急,厲聲攔住她,“你想得到什麼!”
“很簡單,讓炙頃放棄周境得的實驗室。”
“爲什麼?”
蕭函慕不解,同一時刻她迅速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周境得的死大概也許是覃炙頃乾的,否則覃炙頃又怎麼那麼容易得到周境得的實驗室?
只是覃炙頃想做什麼,他這樣做的目的,就僅僅是爲了周境得的實驗室?
“我說你怎麼變傻了呢!”
杜冉雅一副你蠢到無藥可救的模樣,“如果不是爸爸爲了研究再爲杜家承結香火,又怎麼可能會那樣想得到實驗室呢。裡面可是有無價的研究成果,這些可不能讓炙頃得了去。呵呵,雖然我心裡面愛他,不過,這是兩碼事。”
你愛他,他也不會娶你!
蕭函慕在心裡恨恨地對道,杜冉雅
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一樣,不急不緩地在她身邊圍着打量着。
“我本來呢,是想讓你做點事,讓炙頃恨死你,然後覺得我好。不過現在想來,倒不用那麼幼稚了,因爲你一定會用不平常的手段,讓炙頃放棄實驗室吧?”
“呵呵,就算你不肯配合我們,鑽石一旦曝光,炙頃也會自然而然地站到我們這一邊哦!”
“話說蕭函慕,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呢?留在炙頃身邊,陪吃、陪喝、陪睡、外加陪聊的,我說社會底層最下賤的女人,都比不上你這‘大公無私’的,你還真是沒承傳我們杜家高貴的血統呢!與你那個媽,還真像!”
杜冉雅在一派自鳴得意中,撒花退場。
進退維谷,無論她怎樣選擇,都不可能留住覃炙頃。
那個男人註定是要站在她對面的!
蕭函慕雙手握拳,死死地瞪着鏡子中的自己,心頭升起難以抑制的憤慨。
覃炙頃看時間不短了,可蕭函慕還沒回來,不由地讓傅陽趕緊去看看,他擔心那女人的“老毛病”又發作了,到時候遁廁所而逃,這並不是好玩的。
人還沒去,蕭函慕就自動回來了,坐定後保持着淡笑對覃炙頃道,“頃少,我想單獨與杜董事長談談,可以嗎?”
覃炙頃沒料到蕭函慕會存這心思,在他的猜測中,蕭函慕絕計不可能願意獨自面對杜博誠的。
她對自己的母親有多愛,就會對杜博誠有多恨。
可是如今,他似乎猜錯了。
“甜心,我在外面等着你。”
覃炙頃突然變得寬容無比,在蕭函慕額角印上一吻後,起身帶着人離開。
包廂裡面陸續走出去杜博誠的人,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是你殺了杜天奇。”
回答他的是杜博誠微微的淡笑,帶着儒雅厚重的君子之風。
“周境得也是你殺的。”
蕭函慕與他對視,又問道。
“冉雅都跟你說了?”杜博誠冷不丁地問道,內容竟與蕭函慕所問的,截然相反。
“就算你真那麼做,我也不會插手你那間實驗室的事情。”
“這就是你的回答?”杜博誠嚴肅而自持的臉上依然無波。
蕭函慕沉默以對,半晌後聽到杜博誠嘆息似地說道,“小慕,你怎麼也算是爸爸的女兒……”
“杜董事長,請不要拿‘爸爸’這樣的字眼來噁心我好麼。”
蕭函慕忍無可忍地打斷他,身子倏地站起來,聲色平穩卻難掩憤懣,“爲了生兒子,你犧牲了多少人!連杜天奇那樣無辜的人都要因你而死!你有什麼資格用那雙沾滿鮮血的雙手,來爲杜家添丁?就算你真能給杜家延續香火,那孩子也必遭萬千詛咒!”
“蕭函慕!”
杜博誠再難維持君子風度,鐵青着臉,啪地一拍桌子,當初本來還想着,按父親的說法,把這個丫頭給帶回去,可是沒有想到,這丫頭根本就不知道好歹!
“好好好!既然你承認不是我的女兒,那麼我也沒必要留情了!”
杜博誠長臂陡然將她抓個正着,把蕭函慕的衣領子整個提到跟前,她纖瘦的身子,陡然整個落在杜博誠的鉗制之下!
“蕭函慕,我絕不會就此罷休,除非你把東西交出來!憑我,根本不配!”
“你終於說實話了。”
蕭函慕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那東西是我媽媽的,永遠不會屬於你,作夢去罷!”
(本章完)